拯救黑化仙尊 第77章

作者:九月流火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牧云归刚看到小女孩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父母死了,孩子却幸存下来,这种事的可能性有多大?真正让牧云归确认的还是言语嘉的死状,言语嘉胸口受了致命一击,而且是从前方受袭。这个角度,只能是非常信任的人发出的。

  比如,被言语嘉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咯咯咯笑起来,明明是小孩模样,声线却变成沙哑苍老的男人:“谁让她那么蠢。好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长的,我给她上一课,收她的性命做报酬,也不算过分吧?可笑,她临到死,都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牧云归默默抿紧嘴唇,她正要出剑,眼前却忽然一黑。牧云归的停顿很轻微,却没瞒过小女孩的眼睛。她看出来牧云归动作不连贯,一边笑着,一边转换位置:“姐姐,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竟然没有人保护你吗?”

  小女孩身形小巧,容貌甜美,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个沙哑的男人音,委实割裂极了。小女孩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笑声在树林里神出鬼没,十分惊悚。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牧云归面色沉静,突然换了个剑招,斥道:“去。”

  一个白衣男子从照影剑中飘出来,直冲着某个虚影的方向冲去。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很是吃了一惊:“你竟然有剑灵?”

  容玠虽然变成剑灵,但是修为并没有减弱。牧云归收了剑,轻声道:“是啊。谁告诉你必须要自己动手的。”

  小女孩看起来是孩童模样,实际上不知道活了多久,各种阴损宝物层出不穷。小女孩眼看容玠步步逼近,她不甘心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栽在这里,咬牙祭出保命底牌。

  一阵浓郁的死气将树林笼罩,四周霎间变的伸手不见五指。容玠虽然是高阶修士,但修炼的一直是正道,遇到这种阴气、死气天然受限。阴森的笑声在黑雾中飞快晃过,时远时近:“小小年纪便不讲武德,自己打不过就让剑灵上。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办?”

  牧云归叹气,平静地召回容玠。小女孩见她收回剑灵,以为牧云归技穷,她心中得意,正要偷袭,忽然发现牧云归转了剑势,剑身上发出幽幽的黑光。

  牧云归说:“不好意思,这样的剑灵,我有两个。”

  牧云归话毕,剑身上的黑光忽然凝成实质,飞快朝小女孩藏身之处抓来。浓郁的死气在这阵黑雾的攻击下不堪一击,甚至反被对方吸入体内。黑雾一路摧枯拉朽,很快紧紧扼住小女孩咽喉。小女孩被高高举在空中,费力地蹬腿,黑雾逐渐凝聚,化成一个女子模样。

  小女孩看到对方的脸,瞳孔不受控地放大,又赶快掩饰住。但桓曼荼已经认出她的气息了,桓曼荼冷笑一声,说:“郁溯,又见面了。”

  “果然,仇闻只是你的假名。”雪林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江少辞提着另一具尸体,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不过对于你这种人,每到一个地方就要换一个名字,恐怕也没什么真名假名之分了。”

  牧云归看到江少辞,问:“这个人是谁?”

  江少辞将尸体扔到地上,说:“一个傀儡,早就死了,尸体被他炼成死傀。难怪言家那些人没法用万象镜杀死他,一个傀儡,怎么会有心魔呢?”

  牧云归想起刚进来时小女孩、言语嘉都被言适护在身边,心中了然。原来小女孩才是真正的邪修,路上那对夫妻也不是小女孩的父母,而是被她杀了,用来取信于言家人。

  言适误以为小女孩是真的孩子,将他们放在保护圈内,不必遭受心魔困扰,被困在万象镜中的只有傀儡。然而一个死人怎么会有弱点呢,过了很久,万象镜都没法杀死对方。言适不明所以,同样被耗在里面,反而等来了风暴。

  如果不是牧云归突然进来,恐怕小女孩就要对言适和言语嘉动手了吧。言适一心操控万象镜,言语嘉又对小女孩全不设防,邪修偷袭简直易如反掌。等言适死了,万象镜和破妄瞳一齐落入邪修手中,邪修就可以指挥傀儡化成言语嘉模样,两人混入言家队伍,好比狼进入羊群,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

  牧云归看到的景象便是邪修得手后的场景。幸好牧云归来得及时,对小女孩也始终抱有警惕,要不然,言家就危险了。

  小女孩咯咯咯笑了,她被人掐着脖颈,脸上却毫无畏惧,那双孩童的眼睛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你们抓住我又如何,我修炼了神功,不死不灭。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能保留记忆投胎,然后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回来报仇。你们杀不死我的,余生你们将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是你们自己的孩子,都有可能是我的转世。”

  她说着猖狂大笑,笑声连桓曼荼这个厉鬼听着都觉得胆寒。江少辞笑了一声,示意桓曼荼放手,踱步走向小女孩。

  小女孩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她看到江少辞走近,眼神依然毫无畏惧,嘲弄地说道:“就算你是江子谕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江少辞手指覆在小女孩天灵盖上,眼睛漠然睨着她,“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尤其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要不是你说,我还想不起来。幸亏你提醒我了。”

  江少辞手指忽然用力,他手心化出一股黑色旋涡,浓郁的魔气变成一条黑龙,咆哮着吞噬它碰到的一切东西。小女孩眼睛惊恐地放大,嘴唇蠕动:“你,你竟然……”

  她话没说完,身体已经被黑龙缠上。小女孩都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魔气吞噬干净,从身体到神魂,一丝不剩。

  黑龙吞噬了小女孩后,身体壮大了好一截,乖巧地飞回江少辞手心。江少辞捏了捏手指,冷冰冰道:“敢拿孩子威胁我,上赶着找死。”

  桓曼荼看向牧云归,露出一种了然神色,识趣地飞回照影剑。牧云归被桓曼荼那一眼看的有些毛,欲言又止,百口莫辩。

  邪修死了,幻境逐渐消散,外面的风灌进来,立刻将牧云归吹得站立不稳。牧云归看了眼沙漏,也没时间追究江少辞的话了,快速道:“风暴要来了,快找言族长,赶紧走。”

  牧云归和江少辞已经渡过心魔,而其他几人死的死伤的伤,万象镜中再无幻境。牧云归很快看到受了重伤的言适,她快步赶过去,问:“言族长,你怎么样?”

  言适捂着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他看到牧云归,眼神在她身后那人身上落了一下,心知其他话已不必再问了。言适说:“我命不久矣,你们不必管我,快走!”

  “真啰嗦。”江少辞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拎起言适,把万象镜扔给牧云归,说,“你在前面先走,记得接应的车在西南方。”

  牧云归点头,没有再浪费时间,转身就往外奔去。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比预计迟了,外界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根本看不清路。其他人已经撤离,牧云归将步法运行到极致,一路踩着飞石,像朵羽毛一样,看着迎风飘忽摇摇欲坠,但速度却极快,一眨眼就飞出好一段距离。

  大风擎天撼地,黑浪滚滚,随时会将他们吞没,他们却每次都能虎口脱身,险险保持在风口浪尖。车上的人看着都替他们捏一把汗,终于,牧云归跳到车上,她立刻回身接过言适,江少辞随即上车,说:“走!”

  在江少辞说话之前,辇车就已经开动了。车后留下一串滚滚沙尘,车像蚂蚁一样,擦着风暴的边,逐步和风墙拉开距离,汇入前方的车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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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毁天灭地,然而等风过后,夜空却明净如洗,星子遍布在夜幕上,灿烂的仿佛随时会倾泻下来。江少辞停在沙子上看星象,霍礼慢慢从后面走过来,说:“别看了,大漠上瞬息万变,没人知道风会不会再来。”

  江少辞问:“救回来了吗?”

  “还在里面,我不知道。”霍礼似乎是笑了一声,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他们防我还来不及,怎么会让我进去。”

  江少辞点点头,道:“防着你是对的。他们要是对谁都有这样的防心就好了。”

  霍礼被人这样说也不恼,问:“他为什么会重伤?”

  “他们在路上救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结果被暗算,一死一伤。”

  霍礼听到小女孩的时候就挑眉,等听完后面,毫不意外:“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活着的弱者呢。”

  “是啊。”江少辞讽道,“一个个弱的不堪一击,却总想着救人。大概是祖传的傻吧。”

  霍礼深以为然,但他耳朵动了下,忽然正色说:“也未必,他们只是本性善良而已。”

  江少辞回头,心想霍礼疯了吗。结果一转身就听到不远处的门响动,牧云归和言家人的脸随之出现在后方。

  江少辞盯着霍礼,眼睛眯起,心里已经想杀人了。霍礼从容地笑了笑,转身温和问:“言族长醒来了吗?”

  “是。”牧云归扫了这两人一眼,说,“族长想见你们。”

  霍礼和江少辞入内,言适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周围血腥味浓重。言语冰跪坐在榻前,正低头垂泪。她看到另两人进来,起身让开位置。

  江少辞一看言适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了。言适身上已经止了血,但邪修那一掌正中命门,即便是神医也无力回天。言适已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看到江少辞和霍礼,费力起身:“多谢救命之恩。”

  霍礼伸手止住言适的动作,谦和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族长不必多礼,快请坐好。”

  言适动作稍微大些就咳嗽,言语冰连忙扶住言适,搀着他缓慢坐好。江少辞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霍礼:“救命之恩,你?”

  言适谢的分明是他,霍礼认什么认?车内气氛略有些尴尬,言适忙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两位都对言家有大恩,老朽在此谢过。”

  霍礼让人扶住,说:“不敢当。先前晚辈冒进,多有得罪,请族长谅解。”

  霍礼实在怕极了言语冰再想不开,此刻对着言适客气至极。言适不想探究霍礼态度为何变化,他看向言语冰,说:“语冰,为父无能,你没事吧?”

  言语冰一直强忍着眼泪,一听到言适的话,眼泪又簌簌往下落。言适长叹一口气,说:“生老病死乃是常情,没什么可惜的。这一千年我时刻都能看到自己的死状,如今能死在亲族身边,已比我想象的强了许多。语冰,我先前对你说重话,只是想让你离开,哪料到你竟然寻了短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后,断不可如此行事了。”

  言语冰点头,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言适交待完女儿,又看向牧云归。他眼睛中似有怀念,道:“今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对言家有大恩,我此生已了,只能下辈子再报。不知,姑娘名字是哪三个字?”

  牧云归叹气,在床榻边沿写下自己的名字。言适看到竟然是这个“牧”字,微微怔松:“敢问令慈名讳?”

  “牧笳。”

  言适愣住,看起来他也有些意外。牧云归看到言适的表情不对,问:“族长,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言适摇头,看着牧云归,几次欲言又止,“姑娘也有破妄瞳,应当有言家血脉。只是我们这一系并没有姓牧之人,姑娘若想查明身份,多半得去问嫡系。”

  牧云归问:“族长是指言瑶?”

  言适点头:“没错。我曾听闻言霁堂叔和言瑶堂妹已回到帝御城,然这些年消息断绝,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江少辞听到帝御城,眉尖动了动,突然说:“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引到帝御城吧?”

  江少辞对北境的人天生有疑心。看言适的表现,他显然认出来江少辞了,但言适却不点破,而是跟牧云归兜圈子,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什么消息都没给,话里话外都暗示牧云归去帝御城。他们以为江少辞不知道帝御城里有谁吗?

  言家虽然被流放,但还心心念念想回帝御城。这群人引牧云归到帝御城,到底想做什么?

  言适叹气,说:“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说谎。我确实不知牧笳是何人,这很有可能是她的化名。要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能去找嫡系回溯血脉。至于江仙尊,您一万年前做了什么,不必我说。您要真想化干戈为玉帛,帝御城那一关,总是要过的。”

  言适说完,江少辞沉默了。江少辞是没理也不饶人的性格,他沉默必没有好事。牧云归回头,问:“你做了什么?”

  江少辞摇头,不说。言适咳嗽了一声,将他们的视线吸引过来,说:“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姑娘对言家有恩,我无以为报,唯有将传家之宝赠与姑娘。”

  周围人听到言适的话,惊讶地直起身:“族长?”

  言适抬手,止住他们的话:“我意已决。我们这些老东西不腾位置,新人何时能出头?我已经活够了,这双眼睛,就传与新人吧。”

  言适睁大双眼,他虽然容貌已老,可是眼睛依然熠熠生辉,此刻,他左眼中的星辉像是会移动一般,慢慢凝聚成一粒宝石,从他的眼眶中脱出。宝石离体的那一瞬,言适的左眼失去光彩,虽然形态和往常无二,但已经看不见了。

  言适托着流光溢彩的宝石,递到牧云归面前,语气中似有感怀:“这还是多年前,言霁堂叔亲手为我融入的。先帝追杀多年,终于找到盗走破妄瞳的邪修,亲手将他的眼睛挖出。先帝找回破妄瞳后,赐还给言家。言家视如至宝,族中经过商议后,将此眼赐予我。”

  “当年言霁师叔为我护法,众多兄弟姐妹齐聚一堂,连宫中都派了人来观礼。可惜我无能,继承了先辈的眼睛,却无法像先祖一样预天下大势,只能疲于奔命。如今我将此眼传给你,望你能挣脱言家的命运,真正做到让预言为你所用,而不是被其奴役。”

  似乎是想到了往事,言适长长叹气:“可惜,先帝只找回一只破妄瞳,另一只不知所踪。”

  牧云归听到,心中轻轻一动。她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一枚璀璨的墨色晶石,问:“是否是这一只?”

  灯光照到牧云归手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辉。言家人看到惊呼,言适大喜过望,连连呼道:“这正是我们丢失已久的破妄瞳!言家几代人寻觅多年都没有结果,没想到,竟然落到你手上。看来,这就是天意啊!”

  言适叹完,郑重地将自己的那枚破妄瞳放入牧云归手中。两枚晶石靠近后,仿佛产生某种感应,内里的光芒如星辰一般流动起来。

  言语冰看到这一幕莫名觉得眼酸。这仿佛是某种预兆,纠缠言家数千年的悲剧命运终于要结束了。言语冰悄悄拭去眼睛中的泪,对牧云归说:“恭喜。破妄瞳完整后,修炼会更快。我此生与修炼一途无缘,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勿要辜负了你的天资。”

  言家生来体质不同,可以用独特的功法修炼眼睛。后来不知从哪一代开始,父辈临终前会把自己的眼睛传给最出息的子女,让子女在自己的基础上修炼。如此一代代相传,这双眼睛越来越珍贵,能看到的预言场景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年,新的继承者被邪修暗算,失去了性命和破妄瞳。

  邪修抢走了一双眼睛,后来逃窜到极东大陆,像恶作剧一样把其中一只送给桓曼荼。结果殷城沉没,桓曼荼埋葬海底,容玠镇压海怪,世间再没人知道破妄瞳的踪迹。邪修带着剩下的一只破妄瞳躲藏多年,最终被北境击杀,然而慕景只带回去一只眼睛,却永远失去了另一只的消息。

  阴差阳错,牧云归在多年后接受师门任务,来到殷城。她本来也会死在殷城,却因为自己一念之善,唤醒了江少辞,机缘巧合活了下来。后来他们两人来到流沙城,遇到了言语冰,由此找到了另一只破妄瞳。

  牧云归看着掌心两枚漂亮的晶石,只觉得叹息。这上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难怪言语冰不喜欢别人称赞她眼睛漂亮。拥有这样的血脉,到底是幸运还是悲惨呢?

  言适问:“牧姑娘可有修炼功法?”

  牧云归摇头:“没有。我母亲从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情,后来某个巧合,我才发现我可以看到未来的景象。”

  言适叹了一声,道:“不知道也好。我明白我没有资格这样说,家族没有将破妄瞳赐予嫡系,而是传给我,已经是对我的恩赐,我如何能挑挑拣拣?但我自从得到这只破妄瞳后,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看到预言时我担心会不会有危险,等看到后又时刻注意着预言中的场景什么时候发生,再也无法享受生活。如今,我终于解脱了。”

  言适瞎了一只眼睛,脸上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如他所言,他再也不必战战兢兢,永远活在对未来的惶恐里,终于能获得平静了。言适拿出一枚玉简,说:“这是多年前我在本家得到的修炼功法,我不敢疏忽,时刻携带左右。上面还有我的一些修炼心得,姑娘对我、对小女都有大恩,我腆颜将这些东西赠与姑娘,望牧姑娘不嫌。”

  牧云归连忙道“不敢”,双手恭敬接过玉简。江少辞看着言适黯淡下去的左眼,突然问:“等等,这双破妄瞳曾经落入邪修之手,你们检查过吗?”

  江少辞的话像是警钟,骤然惊醒了言适。言适怔松,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他总能找到我们的踪迹,原来是因为这只眼睛!”

  江少辞心想这一家简直祖传傻白甜,但是看在牧云归的面上,江少辞没有说出来,而是委婉道:“现在仇闻,或者郁溯,反正随便什么名字都已经死绝了。但邪修过手的东西,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后患,怎么样可以彻底清洗这双破妄瞳?”

  言适想了想,犹犹豫豫开口:“我知道有一种异花名佛叶莲,可以洗涤世上一切污垢。但是,它十分稀少,并且一百年只开一次,恐怕未必找得到。”

  银霜天兰还没有找到,现在又增添了一样东西。江少辞叹气,道:“说吧,在哪儿。”

  “在沂山西麓。”

  江少辞挑眉,定定盯着言适。言适仅剩的一只眼睛坦然回望:“仙尊去过那里,应当知道北境秘宝都长在沂山。信与不信,仙尊自便。”

  牧云归默不作声,眼睛悄悄看向江少辞。江少辞咬了咬牙,最后道:“好,长什么样子?”

  言适本来想自己画,但是他说了这么久的话,气力逐渐不继。他扫过周围,忽然说:“语冰,你可记得佛叶莲?”

  言语冰怔了下,飞快咬唇,说:“我记得。”

  “你去外面,把佛叶莲的习性、模样,一五一十誊给二位。”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言适在故意支开言语冰,言语冰眼睛里含了泪,顺从地起身。牧云归和江少辞静静走到外面,出来后,牧云归特意留意了一下,霍礼没有出来。

  言语冰握着笔,一边画画一边流泪。她眼睛都花的看不见了,依然不肯放下笔。牧云归叹了口气,轻轻覆住言语冰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