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溜溜猪
小腿儿蹬得更有劲。
笑出鸡叫声。
陈冰很嫌弃儿子:“这嗓门可太伤人耳朵了。”
范晓娟很喜欢小外甥,带着无数倍滤镜看他:“咱们嗓门儿好,以后当歌唱家。”
这种话,前世有人对自己孩子讲,范晓娟是嗤之以鼻的,结果这世她在自家外甥身上消化了个遍。
秦星辰也特别喜欢小弟弟。
其实小当当在外面闹了一天,一到家就呼呼大睡了。
秦星辰还觉得不过瘾,想逗他玩呢,嘟嘟囔囔的表示不爽:“小当当就是小猪猪。”
范晓娟笑她:“那你小时候就是大猪猪,你比小弟弟还能睡,一天到晚的都在睡觉。”
范晓军回部队去了,家里面就只有许燕跟陈冰两个大人。
许燕也很喜欢小当当,这孩子从小晚上就不闹人,陈冰这样的新手带起来也一点都不累,晚上一觉能睡三个小时,陈冰还担心月子里睡不好,结果还把自己给养胖了,听说秦星辰小时候也喜欢睡。
于是说:“咱们小当当像姐姐,以后也当个运动健将啊。”
秦星辰惦记着弟弟以后当歌唱家呢,笃定的说:“当当长大了当歌唱家吧!”
陈冰笑:“那也行。”
她对儿子的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
好像她自己就跟野草一样疯狂着长大,对孩子的期望也没有一般父母那么高,那样的疯狂。
范晓娟想着,八零后跟九零后的父母,就都有隔阂了呢。
他们这一辈,就生怕孩子们不嫁人,不娶媳妇不成家。
到了九零后,也就是当当这一辈儿,孩子们更有主见了,父母的条件也更好,结婚率就更低了,她没办法做到佛系父母,毕竟自己也只有一个独苗苗,前世的星星没有当当这样亲近的表亲,等她跟丈夫离世以后,星星就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现在好了,虽然说她不能生了,但哥哥有了孩子。
小星星也有了兄弟姐妹。
就算是以后她不结婚,没有家庭,也有个能够走动的,相互能够依靠的对象。
她现在也能宽心,只要女儿开心幸福就行。
范晓娟拍了拍女儿:“走,咱们回家。”
房款支付以后,房子的事情就算落下帷幕。
姥姥自己手里头还留了十来万块钱,像姥姥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该吃吃,该喝喝,姥姥还是老派闺秀的脾性,就算是在困难年代,也把自己收拾的舒舒服服,看上去格外有范儿。
转眼就好了十月中旬,京市开始转凉,范晓军兄妹两个商量好把姥姥接过来住,按照姥姥的意思,还是住在范晓娟家里,至于两家的距离也就几步路远,姥姥想看重孙子也很方便。
范晓娟隔一段时间会回村里一次。
十月份,住的房子基本上都租出去了,村里动迁的消息也正式传了出来,现居住地点不变,大部分农田都改成了工业用途、以及城市绿化建设。
好多一些大学新批的校址都在这附近。
现在村里要拿地建房子就更难了。
除非是本村户口,在原址上修建,或者有几兄弟分家的,不然村里连宅基地都不能再批下来了。
离大舅小舅建房子不过是半年时间。
范晓娟也替大舅捏了一把汗。
要是按照王秀云的逻辑,把钱都借出去收分红,现在这钱打了水漂不说,房子也没有下文,现在好了,大舅的三层楼盖好了,楼上都能拿来出租,一个月几百块钱的租金顺顺利利的落袋,外加在范晓娟那里一个月还有四百块钱的工资,每个月小一千的收入稳稳当当的。
范晓娟刚下公交车,就跟范晓珍姐妹两个碰上。
范晓敏比以前还要瘦了一点。
“晓敏,别减肥,你脸上肥嘟嘟的才好看。”范晓敏这孩子有点恋爱脑,前世就听汤美丽诉过苦,说是被男朋友骗了所有的积蓄,投资男朋友开的发廊,结果生意做起来了,那男人说是要跟别人结婚了。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在何方。
范晓敏一脸苦恼:“姐,我可没减肥,就是烦躁所以瘦了,上班的地方好烦啊。”
范晓娟想起来了更多的细节。
有段时间范晓敏被店里的老员工欺负,刚好那会儿店里有个发型师对她关怀备至,对她展开了追求,本来这事儿也是你情我愿的,但是那个发型师其实在老家有个对象,而且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最后范晓敏投了几万块钱开的发廊说不清归属权,还被人老家过来的未婚妻打了一巴掌,从此以后范晓敏干啥都提不起劲。
到了三十岁,范晓敏还在发廊打工。
对象也没谈一个,事业也是稀里哗啦。
千禧年那会儿,老人家看单身的儿女可没有那样心宽,汤美丽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一说起来就愁到不行。
“姐?”范晓敏喊了姐姐一声。
“晓敏,有对象没?”范晓娟问。
“没啊。”范晓敏的样子确实不像爱情路上有什么困扰的样子,脚底下踢着小石子儿:“搞什么对象啊,我这一天到晚烦得要死,姐,这是你那出租房吗?”
路过范晓娟新盖的房子那处,发现里面的人还真是多啊。
范晓珍问:“这里头都租完了吧?”
范晓娟:“差不多都租出去了,还有一间大一点的铺子没租出去。”
范晓敏蹦蹦跳跳的去大伯那里买了三只雪糕,范大舅本来死活不要钱,这小丫头丢了六毛钱就跑了。
一人一支。
入了秋,冰箱里面只有之前进货剩下的一些货,范大舅打算送人吃掉算了,把冰箱给关了。
范晓敏拆开包装纸,舔了舔说:“咱大伯这思想有点旧了啊,现在谁还吃这种雪糕啊,这是老人家吃的吧。”
现在流行冰砖,奶香味十足。
范大舅进货就进两种,白冰棒跟绿豆冰。
范晓敏拎着眉毛吃了几口:“咱们这里买东西还是不方便,我多想以后住在城里啊,可是城里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以后出租还能有几百块钱租金呢,收了租金咱们是不是就不用上班了,躺在家里头养老就行了哇。”
她年纪小,才十九岁,满心都是玩。
范晓娟一个爆栗就敲她头上:“这房子是姥姥跟咱们的保障,要是哪个孩子敢拿着房租当过日子了,姥姥肯定能收回!”
范晓敏吐了吐舌头。
范晓珍一脸陶醉:“咱奶奶可真是太好了,别家分家,哪里能分到姑娘头上啊。”
范晓娟教育她:“咱们也不比儿子差。”
说起新房子这个话题,怎么都不会腻:“刚才看的那个小区,离学校近,可我觉得太吵了。”
两个妹妹对学区、租金没那么敏感。
就是单纯觉得自己有房子了,真的很开心啊。
范晓珍说:“那个大阳台我好喜欢啊,要不就定在那里吧,奶奶说咱们看好了就行,我以后要有钱了,我想就简单装修一下,然后租出去,反正短期内咱们都不会住城里的。”
就算是以后结了婚,难不成还住女方家房子里?
范晓敏也不太想上班了,一边舔雪糕一边埋怨:
“上班真的很烦,就欺负我年纪小,什么都让我干,洗头现在也让我干了说是店里头缺人,哎我可是发型师哎,我以前在广州的发型学校专门培训过的好不好,就是喜欢欺负我。”
想想以后房子可以买在一处,哪怕暂时不搬过去,三姐妹都觉得特别开心,即将买房的喜悦冲淡了三万块钱带来的阵痛,范晓珍数着手里头的五千块钱问姐姐:“姐,你说我辞职也辞了,现在怎么办?”
范晓娟心中一动:“咱们也别揪着这三万块钱,想想能不能干点别的。”现在找王秀云要钱,她也没有啊,等着那三万块钱才开火,还不如干点别的。
多好的时代啊,做点小生意也比上班强。
范晓珍点头。
“那咱们得把晓珍的事情先解决了。”
范晓珍点头,她跟同学都商量好了的,现在手里头只有五千块钱,就算是再想做生意,也不能厚着脸皮去跟人家说我不掏本钱,爸爸那里的钱是动不了是要盖房子用的,爸妈离婚以后,爸爸手里头的现金流就紧张了,这样看来,她又得从抱着泡沫箱子,卖冰棍开始干呐。
可现实哪有那么容易啊。
今时不同往日。
范晓珍能够卖冰棍卖包子存到那么多钱,跟南方的经济形势有关,那南边一年有半年时间都是夏天,她才能卖半年冰棍,再说当年冰柜也没有现在这么好找,所以拖着泡沫箱子卖冷饮的生意,也真是火爆着呢。
范晓珍也算是风口上的猪。
她要不是辞掉了工作,跟同学都说好了,也不至于这样逼着自己的母亲拿钱。
不过,也跟她这份工作干的不高兴有关。
她以前的公司,做好了事情就行了,这边环境不一样,职场关系复杂,下班了还要跳舞,跳不完的舞跟搞不完的活动,拖得人疲累不堪。
一个月三百块,范晓珍觉得大可不必委屈自己一辈子都这样过。
可如果不是她逼着母亲,也就没有今天闹到撕破脸的事。
范晓娟当机立断:“我有个提议。”
范晓珍看向她。
“咱们村子好像也要动迁了,以后开工厂,找住宿的人肯定也越来越多,你看你在我楼下开个小超市咋样?”
“小超市?”
“对啊,晓珍你以前不就是干零售的吗,应该知道这行的利润,你瞧瞧这村里现在住的外来人口,再看看村子外头盖的工业园,以后咱们村,可是越来越多外来人口住这儿了,得是一番好兴旺呢,开个超市我看行。”
“你们都不管我。”范晓敏说:“那我开个美发店咋样,现在流行在外面洗头,做头发,也可赚钱了,就拿焗头发来说,村里头上了年纪的谁不爱焗个头,这搞个头至少就是十块二十块的,别看那些阿姨平常节俭,做头发谁不舍得啊,我还打算给人烫头。”
做美发行业的都知道,洗剪吹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但是靠着这些吸引流量,引来人焗油、烫头才是大利润呐。
一天能搞到一个,本钱就能挣回来。
俩,就是赚来的。
范晓敏越说越来劲。
范晓娟点头:“也行啊,别说我楼下的商铺现在还挺火爆的,你两要租房可得抓紧了,我看楼下的商铺也不多了,这几天津津妈妈还在下面支了个摊子卖大饼呢,生意可好。”
范晓敏刚才进去的时候扫了一圈,发现是真的兴旺。
不光这边的住户喜欢往这里跑,村里头有些不上班的,也喜欢来这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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