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上一餐还没消化 第37章

作者:人间观众 标签: 天之骄子 无限流 爽文 直播 穿越重生

  “凤凰的确是卵生,想必千年前应该会有凤凰蛋。咱们凤鸣门始祖,便得了大陆上最后一只凤凰为灵宠,可惜孤雌一只,终生也没有下蛋繁衍,后来随着始祖大人飞升仙界,空留凤鸣余音。”

  听了吕师叔的感慨,安亦真心念微动,寻思着幸好没有将凤凰蛋吃了,等孵出来找高人看看,若真是能当灵宠用,就姑且养几天,最起码养胖一些也能多点肉。

  凤凰蛋在包裹栏内瑟瑟发抖,蛋壳上裂了一道缝。

  吕贤之目不能视,安亦真见左右没人注意,就凭空拿出了凤凰蛋递送到他手里,问道:“吕师叔,您看这是不是凤凰蛋?”

  吕贤之摸了摸手中圆滚滚的东西,顺着蛋壳缝隙渗入了灵气查探,竟然真能感觉到其内有活物,惊讶道:“这还真是一颗蛋,也能吸收灵气。就算不是凤凰,想必也是某种有灵之物,你将它放我这里几日,让我用灵气滋养,或许真能养出灵宠。收灵宠的事都是随缘,看来你母亲在天之灵一直好好庇护于你,你也莫要再荒废调皮了,抓紧修炼才是正途。”

  安亦真认真答道:“吕师叔说的对,我也想通了,要修无情道。但我与师尊讲了之后他不信,余师兄也总说要与我结为道侣。我也很是烦恼啊。”

  吕贤之当然知道余浩轩与安亦真的事,本以为青梅竹马的培养起来,等他们年岁大了水到渠成结为道侣是板上钉钉,没想到安亦真竟然是不愿的么?

  “小真,你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不喜欢你余师兄?”

  “吕师叔,以前我年纪小,没觉得余师兄对我还有别的意思,只当他是温柔体贴的大哥哥。他对我好,我对他依赖,凡事都与他说。可前几日父母托梦给我,点醒了我,说我是天生体弱,需断情绝爱、抛弃世俗烦恼,方能修成大道。我琢磨了几日,放下了心中那些纠结,研习无情道的法门,似乎还真的日渐康泰,身体也大好了。”

  安亦真柔声央求道,“吕师叔,从小就您最是疼我。这一次也只有您出马才能劝动我师尊改主意。再说余师兄那么优秀,我这样废柴哪里配得上他。只要我与他撇清了关系,仰慕他的其他人才能有机会入他的眼,我就不要再妨碍他的幸福了。”

  “小真,你真的想清楚了么?”吕贤之的语气格外严肃,“你莫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或听了旁人的闲言碎语,才如此自卑,主动放弃这样的好姻缘?”

  安亦真反问:“吕师叔,我哪里是自卑?师尊待我比亲女儿还好,门派中这么多人呵护我,我一直很快乐很舒心。就是觉得不想被感情的事情牵攀,不想耽误旁人的幸福。我已经回绝了余师兄的表白,他却不信。我觉得他是钻了牛角尖,需要旁人多开导开导才行。”

  吕贤之幽幽长叹道:“小真,你余师兄并不是钻了牛角尖,而是……而是,总之呢,其中是有一些人为的因素在。但你若真的不喜欢他,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又怎能让你过的不舒心呢。这事我会找掌门师兄好好谈一谈,你也不要太过纠结。”

  安亦真一听,莫非吕贤之早就知道了艾敬之对余浩轩的刻意引导?还是说他也参与其中,只为了能给她打造一个逞心如意的夫君?如果吕贤之能帮忙说服艾敬之,两个长辈出手干涉,余浩轩是不是就能醒悟,放弃对她的感情纠缠呢?

  但是既然设定了这个角色与青梅竹马的余师兄培养了这么多年感情,奔着结为道侣去的,为何突然发布那种奇怪的任务。“消除余浩轩的单相思,助他进修无情道”,别人看见的是他们两情相悦,哪里是什么单相思?

  最关键余浩轩也没觉得自己是单相思,还自认为小师妹是在不断考验他的真心呢。

  假设这个任务完不成,另外两个选手的记忆无法恢复,主线任务应该会不会受到影响?

  按照余浩轩的说法,艾香盈应该也能入选封魔之行,设定为魔奴出身的庄子墨说不定也会一同去极北之地。只要她能混入队伍,或者尾随队伍一起去魔山,那么是不是就能找到异形魔怪呢?副本的名字就叫魔山副本,不去一趟魔山怎么行?

  名门正派那么多人浩浩荡荡,都是专门去斩妖除魔的,说不定都不用她怎么张罗,各大仙府的精英弟子们就都会冲在前面,替她们完成任务。

  这么一想,任务似乎并不难啊。中级难度又体现在哪里了呢?

  吕贤之忽然说道:“小真,听说掌门收了那个魔奴为弟子,今日已经将他放出了禁地。你可曾见过?”

  “吕师叔也知道这事?刚才余师兄带我去演武堂,正好见到了子墨师兄。他遵从师尊的吩咐,并不与女弟子说话。看着很守规矩的样子。”

  吕贤之眉头微皱,认真提醒道:“小真,魔奴身上难免带有魔性,很容易被妖邪之物侵扰,有时无法自控还会暴起伤人。你修为不足根基比较浅,应多加防范,不要与他往来才是。我这里有一个防身的紫金铃,与你师尊那里的紫金铃原本是一对。配合咒语摇动起来,就能压制妖邪之气。今日就传给你吧,你一定随身带好,以备不时之需。”

  安亦真谢了师叔,接了紫金铃,跟随练了几遍咒语,紫金铃轻轻摇动,已经可见金光如水波一圈圈荡了出去,灵气璀璨。

  吕贤之惊讶道:“你虽然没有太多灵气,不过这法宝看来与你还蛮契合的,咒语这么快就掌握了,摇动起来激荡的灵气也不少,足够威慑寻常的妖魔了。这下我也能放心了。”

  “那师叔再给我讲讲极北之地的事情好不好?”安亦真得寸进尺的发问。

  吕贤侄却摇头摆手道:“这事太过惨烈,你此生也不会再去那地方,总问这些做什么?我劝你还是潜心修行,等你突破金丹期,我再将那旧事告诉你不迟。”

第44章 044古怪的小师妹 她接下来要用狠招……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是谁摇了紫金铃?庄子墨脸色煞白,痛的全身颤抖,险些跌在地上。他只能咬破唇舌, 努力维持清醒, 扶住路边一棵树才算勉强稳住身形。

  余浩轩往前走了几步, 没听到身后动静, 才发现子墨神情痛苦的扶着树止步不前,他急忙走过去, 问道:“子墨师弟,你怎么了?”

  还好铃声只是响了三次,等那些声波余韵过去之后,庄子墨也慢慢适应了痛。他抬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

  借由说话,他缓了几息,又迈步向前。

  走到库房的院门外边, 余浩轩迈步进去。庄子墨身上的符印却亮起了红光,被拦在了院门之外。

  余浩轩想起了师尊交代过的, 子墨的弟子符印加了限制, 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入。或许这里是库房重地不让他来, 他才没有去领寝具和日常用物?于是好心说道:“我帮你进去问问,若是能代领,就给你领出来。”

  庄子墨面上恭敬应了,实际却并没有觉得这事能成。艾敬之对魔奴一向严苛,能将他放出禁地已经难得, 怎么真将他与别的弟子一视同仁?

  果然,余浩轩进去之后没多久又出来,面露难色的解释道:“子墨师弟, 对不住了。师尊有吩咐,说是对你另有安排,那些用物我也无法替你领出来。我看要不先送你去医馆吧,你脸色太苍白了。”

  庄子墨自认为是没有生病的,人也能动根本不用去医馆治疗。记得以前受伤生病,发烧就泼些冷水降降温,止血就是用烙铁加热烫平伤口,久未愈合的脓疮腐肉也不过是用刀子剜掉,就像是再一次受伤那么痛。他现在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难熬的只是那十根紫金透骨钉,想必医馆也不给他治。

  紫金透骨钉是艾敬之的独门术法,旁人是无法拔出这些钉子的。据说他连亲女儿都没有传过相关的咒语,要想解开这层禁锢,还需再找找别的途径才行。只不过刚才,艾敬之为什么摇铃?那时他也不曾误入其他地方,一直遵守规矩啊。莫非他心中生了那些阴暗的想法,也能被艾敬之察觉,摇铃就是警告么?

  “在下并无大碍,就是有些饿了。”庄子墨小心翼翼掩饰真实想法,避重就轻的答了一句。今日中午,艾敬之带他离开禁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他并未领饭食,昨天夜里吃的糠饼已经消耗殆尽,他想着一会儿回去,从木柴上剥些树皮嚼一嚼,总是能支撑到明日,“大师兄若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先回演武堂了。”

  从没有期待过能领到什么东西,如今空手而回,他也并没有分毫失望。从演武堂走到库房所在的院子,这条路以及两旁都是什么地方他已经大致了解,也知道了自己这个弟子符印不能去的地方会有怎样的警示。

  初步判断,在院落之间的夹道内行走,应该不会触发警告,不过大多数院子他都不能进入而已。那么他偷偷离开这座仙府,会否被限制呢?

  仙府之外人声嘈杂之处,也有食物的香气,他其实很想去看看。幼时从极北之地到达东莱仙府,那一路都是被关在木笼之中,进入到城池,木笼就会被厚重的黑布蒙住,他完全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样子。

  今日在仙府内走动,所见皆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往外看,府外建筑也是鳞次栉比屋顶连成一片不见边际,真是一座繁华的大城。与魔山附近,常见积雪覆盖、寸草不生的荒凉冷寂完全不同。

  怪不得妖魔们总想南下,原来世上竟然有这么温暖美丽又富足的地方。

  十余座仙府各辖一方,成百上千的城池遍布元兀大陆,普通人在修行者的保护之下安居乐业,或耕作或经商,自由自在的繁衍子孙衣食无忧。这就是幸福的生活么?

  为什么同样是人,魔山附近的百姓却过着缺衣少穿猪狗不如奴畜一样的凄惨生活?修行者只是每隔几十年才去那边封印一下魔气,却不敢深入到魔山周边。他们不知道那里被抛弃的百姓还有千万之众。在恶劣的气候之下,他们不依附妖魔又怎么活呢?血肉祭献为粮食,子女送去当魔奴,总不会冻饿致死。封印阻止了妖魔南下,同样也断绝了这些弃民南下的通路。

  原来子墨是饿了么?余浩轩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白面馒头,递给庄子墨,说道:“知道回去的路吧,这个馒头给你先垫一垫。以后记得按点去食堂领饭。咱们仙府一日供应两餐,朝食就到辰时,午饭的时候则会多发一些吃食,免得晚上饿了没得吃。”

  庄子墨接了馒头,道了谢,原路返回到柴房。席地而坐,拿出了那雪白的馒头放在掌心端详。他只见过粗黑的糠饼,从不知这世上还有像雪一样白的食物,那会不会也像雪一样好吃呢?他看了许久,才狠下心咬了一口。

  馒头虽然是凉的却香香的,比冰雪温暖实在,入口细腻甚至嚼着嚼着泛出了甜味。与他一直吃的那种黑乎乎的糠饼完全不同,没有混着沙石木屑,也没有霉斑长毛和奇怪的味道。他本来并不是特别饿,却因着头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一时没忍住三两口就将一个馒头全吃光了。

  他又想起了每天能领午饭这个事。艾敬之那个老头当众这样说的时候,他并不相信,以为他不过就是人前显示一下假慈悲。等到余浩轩也这样说,还随手给了他这么好吃的白馒头,他多少有点开始疑惑了。

  仙府内的弟子居然每天都能吃饭么?如果每天他都可以领到吃食,不求是这种白面馒头,只要是糠饼就行,那也肯定比禁地之内的日子舒服多了。艾敬之莫非真不是骗他,只要他乖乖听话不惹事,就能给他这样的好日子过?

  庄子墨的思绪有一些飘。以前他坚持活着无非是希望有一天能被放出禁地,他就可以报复艾敬之。但心底一直有个陌生的声音提醒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是什么事情?

  难道妖魔在他心头种了蛊。他那些阴暗的念头,想要杀戮报复坑害其他人,都只是魔气影响?艾敬之的确是折磨他这么多年,余浩轩也曾经伤他数次,他恨他们能说得上缘故。但艾香盈呢?上一次进入禁地,她手下留情不忍重伤他,及时收了灵气反而受伤。她的善良,他能看得出来。

  今天见到的小师妹安亦真也是体弱多病,看起来灵气不足修为很低的样子。她从未去过禁地,更不曾伤过他。他竟然为了报复别人,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决定,谋划着哄她去极北之地送死?

  也许艾敬之平时打骂他说的并没有错,他一直桀骜不驯魔性难除,在禁地关了二十年,让他接受教化,甚至一直不沾荤腥,也改不掉他内心嗜血的凶性?他们这些弃民,这些魔奴从根上就被污染了,天生就是坏的?

  这样的他,为什么没有像其他同伴那样死掉呢?他为什么还活着?

  安亦真离开了吕师叔的住所,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艾敬之就来探望了。

  嘘寒问暖几句话,艾敬之终于转入正题,说道:“几日后,等小盈出关,你余师兄就会率众去中洲参加盛会。你是不是也想去呢?”

  安亦真点头,眼中满是期盼,说出口的话是以退为进:“这是自然,不过上次我年幼没机会,如今修为也太差,怎敢去丢脸,也怕拖累师兄师姐分神照顾,因此,全听师尊安排吧。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艾敬之最是受不了安亦真这样懂事乖巧的样子,他慈爱道:“为师知道你一定是想去的,自然不会拦着你。但是这次盛会除了切磋术法和修行心得,也是为了选拔精英弟子去极北之地封印魔山。到时候你就不要再缠着他们非要带上你,行不行?”

  安亦真琢磨着人设的性情,若是乖巧的一口答应,反而容易让艾敬之怀疑她有猫腻,不如就显露出想去的样子,对人藏不住心事,越是单纯越能让艾敬之觉得好掌控更放心。于是撅嘴道:“师尊,为什么我不能去呢?”

  艾敬之最喜欢的就是安亦真的单纯,心中不藏事,怎么想就怎么说,这反而容易拿捏,他耐心安抚道:“一来极北苦寒之地气候恶劣,你体弱多病,行不到魔山说不定就病在路上,那时肯定要人分神照料护送你回来;二来封魔之行比普通降妖除魔更为凶险,你生身父母当年修为那么高,也还是客死他乡。我是怕,怕他们照顾不周,让你受了委屈,甚至是……小真,你一向明白事理,若是因你一个人,拖累了门派的师兄弟,甚至再影响了大局,这种事你肯定不会做的,对不对?”

  安亦真缓缓点头,又看似天真的问道:“我明白,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但若是我身体康健,又有能力自保呢?如果我也能入围精英选拔呢?”

  艾敬之心想这孩子心气是很高,一味打压没用,不如先好言鼓励。莫说是还有十天不到的时间,就是再给她十年刻苦修炼,她也不可能达到入围精英的水平。因此放下刚才担忧,笑道:“小真,若你能入围精英,那为师肯定不拦着你。不过这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你又想哄为师给你什么法宝?还是又想学什么术法招式了?”

  “师尊,今天余师兄在演武堂教了我一些逃命的身法,他说配合法宝和仙术使用,效果会更好。无论将来我能否入选精英,此次出门前我也想好好练习这些逃命的功夫。刚才我去看吕师叔,他给了我一个紫金铃,您看……”安亦真献宝一样拿出了紫金铃。

  艾敬之惊讶道:“这可是当年为师的师尊传下来的法宝,世间只有一对,吕师弟居然肯舍得将这个传给你?他可曾教你术法口诀?”

  安亦真将口诀熟练的复述出来,轻轻一摇,紫金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灵气虽然并不是很盛,激荡的波纹却能肉眼可见,金光闪烁余韵如水波扩散极远。

  艾敬之比刚才更加吃惊:“怎么会?你灵气稀薄,寻常的法器很难催动。而紫金铃这个口决虽然不是太难,可是你今天才刚练习就有如此成效,实在是难得。可见这法器与你的灵根颇为契合。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口诀,你再学一下,试试看能否学会。”

  这个新口诀一共几百个字,字句之间并没有什么逻辑,安亦真听了一遍口诀,已经全记下来了。她却故意练习了四五遍,才将口诀背完。

  不过这已经远超寻常人的水平。一般人学这么长的口诀都要先看文字,反复读几遍才能背诵,安亦真居然只是听了一遍,就能跟着背诵,虽然有几句错漏颠倒,不过四五遍之后能一字不错全都牢记,实在是聪明。

  比她的母亲苏晚云还聪明,如果她不是体弱,时常精神不济的昏睡,能一直如此专心修炼,肯定也不会差旁人太多。

  安亦真正想摇着铃念一遍那个口诀,艾敬之却说:“先不用了。那紫金铃不要总是摇,很耗费灵气。而且刚才教你的口诀威力很大,不只是催动紫金铃,还能催动紫金透骨钉。那东西威力巨大,口诀也需灵活用,念动的速度和方式不同,功效也完全不同,更为复杂。你根基不稳,不能操之过急。若真想学,为师慢慢教你,一天只练一种,出发前就都能学会的。”

  安亦真一听这些口诀都教,自然是高兴,又不免好奇道:“那紫金透骨钉吕师叔可没和我提过,师尊能让我也见识一下么?”

  艾敬之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两枚紫金透骨钉,并没有交给安亦真,只举着给她看了一眼,郑重说道:“这紫金透骨钉一共就十二枚,是为师当年从师尊手里接下来的贵重法器。十二枚一起用,能锁住妖魔六脉七窍让他们无处遁形,惩戒被魔气侵扰的人也很是管用。如何控制资金透骨钉的口诀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全,而且需要经过重重考验,德行兼备之人才能传授。小真,为师刚才是破例教了你一句。”

  “师尊,您怎么只拿出两枚给我看呢?全部十二枚是不是长得不一样?”

  那另外十枚都在那魔奴身上,怎么看?艾敬之顾左右而言他道:“十二枚都是一样的,看看这两个就行。这法宝为师也就是让你知道,便是你余师兄和小盈,我也都没有和他们说起过。你莫要不知足了。行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若精神还这样好,就去演武堂,为师届时也会抽空去那边指导弟子们的修炼。”

  “那师尊为何单单把这法宝的事情只告诉我呢?”安亦真皱眉假装不解。

  “这法宝口诀都是门派内的秘宝,每一辈弟子一脉单传口口相授,既然与你有缘传授于你,就不能再传旁人了。所以你若真想学,也不能对旁人再提此事。”艾敬之低声叮嘱道:“你修为不如你师兄师姐,正好用这法器自保。另外,为师新收的弟子子墨毕竟是魔奴出身,为师不放心就用了紫金透骨钉对他做了一些禁锢。你以后莫要与他有什么往来,他若是对你不敬你就用今日这咒语和紫金铃对付他,他肯定就会服帖了。”

  果然,这法器用掉了一些,也不知道庄子墨身上钉了几根,会有多痛。安亦真心中感慨,面上却笑道:“就知道师尊最是疼我了。有了这法宝,我就不怕那些妖魔和坏人了对不对?”

  虽然脸上笑的单纯,安亦真心中的疑惑却更多了。这个艾敬之隐瞒的事情太多,这紫金铃以及紫金透骨钉如此厉害,他却连最得意的弟子和亲女儿都不透露丝毫,竟然只传给她这根废柴?禁地之中是不是还关着什么妖魔?这些事看来还是要问庄子墨打听才行。

  等到夜深人静,她搞定了房内的侍女,一溜烟跑去了演武堂。

  轻车熟路的到了柴房,她看见这柴房的门根本没有关,白天忙碌搬运木柴的傀儡偶人都停在门内站成一排,安安静静的,破门帘内就只有一个活人在。

  安亦真侧耳倾听,那人的呼吸均匀而轻微,她却知道他并没有睡觉,就是一种直觉。她的身体属性都是提升过的,那么庄子墨肯定也具备超常的身体属性,无论是否有修炼灵气,也肯定无需那么久的睡眠。

  她站在门帘外,轻声问道:“子墨师兄,你是否还没睡?”

  庄子墨从地上站起来,小心掩藏自己的戒备之姿,不过下午的时候那紫金铃又响过一次,痛楚一直消磨着他的精神和体力,他只能靠墙先缓一缓,也并不走出自己的房间,保持着与女弟子的“安全”距离,虚弱的问道:“请问师妹有什么吩咐?”

  “我就是想问问极北之地的事。”安亦真先说了个轻松的问题,忽然想起了庄子墨定是遵从掌门的吩咐要与女弟子保持距离,才只在房间内不肯出来。那么他的戒备又是从何而来?只因为她是女弟子吗?

  “在下那时年幼,什么都不记得了。”庄子墨冷淡的回答。

  安亦真从包裹栏内拿出了一块酱肉,香气顿时飘散开来。当时庄子墨去她的私人领域内蹭饭,对这款肉可是赞不绝口的。

  庄子墨闻到了诱人的香气,那是一种比白面馒头还香的味道,而且莫名的有一丝熟悉。不可能,他应该从没有闻过这么香的东西。

  “是肉,你吃么?”安亦真问。

  庄子墨全身一颤,回忆起在极北之地茹毛饮血,被带回禁地之后为了洗去他的凶性戒掉肉食,艾敬之逼他吃那些生蛆腐肉的场景。如此连吃几次,腹痛如绞呕吐不止高烧不退,他终于产生了“正确”的反应。以后只要看到肉,甚至是听见“肉”字,他就恶心想吐产生严重的过激反应,连忙拒绝道:“谢谢师妹,在下不吃肉。”

  “真不吃肉?”安亦真心中奇怪。她去厨房转悠的时候早就观察过,仙府之中弟子们的饮食非常丰富,与市井没什区别,肉类也是餐饭中最常见的一种,没听说修行之人还吃素。莫非是子墨自带的奇怪设定?就像是她这个身体自幼体弱多病一样。只要能回忆起自己的身份,那庄子墨就能恢复正常了?

  庄子墨此时因为脑海中那些恶心的场景,精神高度紧张一阵眩晕,再也站不住,跌在地上。

  听见奇怪的响动,安亦真急忙撩开了破布帘子,进入房内才发现隔间内与白天来时一样,居然还是空空如也,什么床榻桌椅想都别想,铺盖也完全没有,不免惊讶道:“余师兄没有带你去领寝具和日常用物么?”

  “去了。”庄子墨心知自己现在恐怕站不起来,就只能挣扎着维持盘膝打坐的姿势,低着头并不看安亦真。

  “那为什么这房间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安亦真揣测道,“是余师兄欺负你,不给你么?”

  庄子墨沉默不语,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现在连寝具和日常用物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说。余浩轩说艾敬之对他另有安排,怕不是又要一番折辱才肯给他什么,或者那些东西他本就没有资格拥有,最多是作为某种奖赏。就像是以前在禁地之内,也不是每天给吃食,隔三差五,艾敬之心情好才给,心情不好就是连日刑责,将他吊在囚室内,他连水都喝不到。那种条件他不是照样活过来了,现在好歹没有被拴住手脚,他渴了还能去浴房那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