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娇 第116章

作者:望烟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刚走到冯依依面前的士兵,抱拳道了声失礼,随后走过去同徐珏寒暄几句。

  待送走那群士兵,徐珏牵着马走到树下,手里钥匙交到冯依依手里。

  “你没事吧?”冯依依上下打量徐珏。

  徐珏伸开双臂,在人前转了一圈,“好好地,如假包换的徐家大郎。”

  “你还笑?”冯依依锤了徐珏肩头一下,悬着的心放下来,“出来就好,咱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徐珏手里晃着缰绳:“想什么办法,现成的证据不要?”

  “你拿到了?”冯依依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

  “嘘,”徐珏拉着冯依依拐到隐秘的墙根下,拍拍自己胸前,“孔深还真把东西放在这儿,心机够深的。难怪不把女人接回宅子,感情就是帮他看东西,留后路。”

  冯依依收好钥匙,遂走去大街上,迎着凉风往那片灯火璀璨的地方走着。

  “你去哪儿?”徐珏牵着马留在原地。

  冯依依回过身来,倒着走路,清脆声音被晚风送远:“走,凤鸣楼。”

  。

  永王府。

  阴凉的地下大厅,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铁笼,约莫三丈宽,由黑铁打制而成,坚硬无比。

  墙壁上的火把滋啦滋啦燃烧,冒着呛人的火星子。

  笼子里躺着一个人,半裸着上身,背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当当”,两声刺耳的敲击声响起,黑铁笼子震动着,地上的人动了两下。

  詹勒手里铁棍收回,敲着自己的手心:“办妥了?”

  “王爷放心,属下早已安排好。”孔深站在几步之外,垂首看地。

  铁器摩擦的声音甚是刺耳,像要震穿人的耳膜,更震得人心中发慌失措。

  詹勒回头,眼色冰冷的盯上孔深:“要一点痕迹不留。”

  “是。”孔深头垂得更低,额边滑下一道冷汗。

  詹勒踩着石阶走上大厅高处,上面支着硕大的椅子,一张虎皮铺在上面,毛皮铮亮。

  人一落座,就有曼妙女子依偎上来,跪坐在詹勒脚边,手执一把银壶,笑吟吟将桌案上的酒盏斟满。

  詹勒垂眸,大手抓上女子脖颈,粗粝指肚刮着她细嫩肌肤,女子掩下眼中恐惧,微微战栗。

  “王爷。”女子巧笑,纤纤十指搭上詹勒大腿,轻柔拿捏。

  詹勒身子后倚,舒坦的闭上眼睛,那只手在人身上肆无忌惮抓捏。

  “孔深,世子的事你最好也处理干净,”詹勒喟叹一声,享受着指尖的触感,“去定国公府纳个妾,把自个儿纳到顺天府大牢,瞧这点出息。”

  孔深抬头看了眼,忙道:“是娄诏,拿着一些莫须有罪名带走世子,当真不知死活。”

  “娄诏?”詹勒猛的睁开眼,满是阴戾。

  方才松缓的神经重新绷紧,詹勒抬脚就将腿边女子踹开:“不长眼的东西,滚!”

  女子不防,整个身躯被踹到,直接滚下台阶。浑身骨头散架,也只能赶紧爬起,跪趴在地上。

  孔深扫了那女子眼,提着衣袍一级级走上台阶,站起虎皮椅后。

  “王爷,娄诏仗着皇上宠信,屡次冲撞王爷,当真该死。属下瞧那凤鸣楼之事,八成也是出自他手。”孔深弯下腰去,做了一个抓手的动作。

  詹勒仰头喝尽杯中酒,看着下面铁笼:“自然是该死,你有什么办法?”

  詹勒按上自己的右肩,那里的伤口隐隐作疼,哪怕是箭头再偏一分,就会要了他的命。

  孔深抬手挡在嘴旁,凑去詹勒的耳边,低声轻语。

  “呵,”詹勒冷笑一声,赏了孔深一个眼光,“孔先生真是心狠呐。”

  说着,詹勒瞬间收敛笑意,双手抬起啪啪拍了两下。

  随即,一名侍从端了一盆水走到铁笼胖,径直泼在趴着的男人身上。

  男人缓缓起身,迷茫着眼神不知自己现在何处。

  “给他。”詹勒将方才那截铁棒给到孔深手中,眼神示意。

  “是。”孔深心领神会,当下拿着二尺长的铁棒走下石阶,到了笼子旁,随手扔到那苏醒男人的手边。

  随后不发一语,转身回到台阶下站好。

  詹勒大笑两声,看来心情舒畅开:“孔先生这般才华,当是宰相之才,朝廷之栋梁。”

  孔深恭谨对着上面欠身:“谢王爷夸赞。”

  笼中,男人狠命晃着铁笼,大声喊着放他出去。然而,唤来的是一头猛兽。

  有人放开连着铁笼的挡板,关在里面的黑豹走出。饥饿的猛兽呲着獠牙,发出令人胆寒的低吼。

  男人吓得瘫倒在地,不得已只有捡起那截铁棍,慌忙起身相对。

  铁笼里正在进行一场搏命之战,男人的惨叫和野兽的嘶吼混杂在一起。

  詹勒坐在高坐上,看得津津有味,余光扫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女子,微微勾了下自己的手指。

  女子赶紧起来,拖着疼痛身躯回到虎皮座下,带着一脸的淤青,嘴角尤沾着血丝。

  笼中,男人已经没了声音,只剩下野兽的可怕哼哧声。

  整座地下大厅,弥漫着一股血腥。

  。

  京城里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新老两派官员在朝堂上挣得面红耳赤,纷纷指责对方,就差抛弃斯文,揭露人底儿,继而大打出手。

  当事人一方,中书侍郎娄诏仍旧养病在家,日子清净,但是已经能够待客,眼看着是慢慢好转,回归朝堂指日可待。

  百姓心里升起对这位未来年轻中书令的期待。

  另一方永王就没那么安宁,娄诏一派的指责不停,几乎每日都会有罪名呈给晏帝。

  只是那些证据不过是从外面百姓相传听来,实质性的不怎么多。

  然而就在两日前,守备营例行巡逻,一队轻骑行至郊外安罗寺,发现不对劲儿,那寺里后山居然是空的,偌大的山洞,里面关着好些人。

  男的,女的,大的,小的。

  寺中僧人被带回顺天府,扛不住刑罚开口招了,其中就牵扯到永王。

  永王自然不认,称是有人陷害。

  可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谁有那么大本事,敢用数十号人去陷害永王?那是何等大罪。

  娄府安临院。

  卧房中躺着的那个替身,竟然被死马当活马医的赵御医给救了回来。虽然留下满身残疾,但是不碍着说话。

  如此,娄诏手里又多了一个人证。

  水榭中,娄诏立在柱子旁,身如玉竹。

  一旁,冯依依倚着美人靠,手里握着一根鱼竿。

  湖水清,莲叶下,鱼儿被钩上的饵料给引了出来,轻摇尾巴围着打转。

  “谁会想安罗寺竟是这种地方?”冯依依歪着脑袋,盯着水面一瞬不瞬。

  佛家之地居然藏污纳垢,难怪之前人口略买总是难查。

  娄诏垂眸去看,手指为冯依依理开额前碎发:“李贞娘说过,进京前待过一个地方,有撞钟的声音,那肯定是寺庙。再加上徐珏送过来的信息,一对就可以查到。”

  “对,孔深那样一个坏蛋,怎么可能信佛,还时不时去参拜,怕不就是去那里提人?”冯依依摇摇头。

  “鱼上钩了。”娄诏弯腰,帮着提起鱼竿。

  果真,鱼钩上咬上一条大鲤鱼,活力肥美。

  这时,梅妈妈匆匆而来,脚步略带慌张:“表小姐,快回府,出事了。”

  “何事?”冯依依问。

  “林苑小姐带了桃桃出门,”梅妈妈脸色不好,支吾道,“把桃桃丢了。”

第七十四章

  冯依依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心翼翼再确认:“梅妈妈,你适才说桃桃?”

  梅妈妈着实心中不忍,谁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

  桃桃在家中午睡好好地, 林苑过去抱了出来, 说是城里西坡瓦肆那边, 有一间勾栏是西域戏法, 玩的玄幻,一定要去看。

  就这样, 趁人不在,抱着懵懵懂懂的孩子出了门。

  冯依依只觉得眼前发黑,手里鱼竿吧嗒一声掉进水里。她只是出来一会儿,怎么孩子就出事了?

  “桃桃。”冯依依慌着脚步往岸上跑,面上血色瞬间褪尽。

  娄诏皱眉,扫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梅妈妈,随后抬步去追冯依依。

  游廊上, 冯依依慌了神,一时间站在那里分不出方向, 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该怎么办。

  桃桃不是她生的, 可是她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当初瘦弱的快要病死,到现在的白胖可爱,她期间费了多少心力?

  正当冯依依急得跺脚之时,娄诏赶上来,一把拉上她的手, 一句话不说,带着她往前走。

  “我要找桃桃。”冯依依哭出声来,整个身子发颤。

  孩子从小跟着她, 夜里会偎在她身边,乖乖睡觉,总是笑嘻嘻的讨她开心,那么听话乖巧。冯依依不敢想,桃桃落到坏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娄诏脚步一停,回身面对冯依依,双手捧上她的脸,指肚帮着拭去清泪。

  “找,”他薄唇微启,目光深冷,“我陪你,咱们一定把桃桃找回来。”

  “可你,”冯依依拢了拢情绪,睁着一双清灵泪眼,“你不能这样出去。”

  人人都知道娄诏是病好了,但要好好修养。如此出去,岂不是会让有些人抓住把柄?搞不好就会给他安上一个欺君之罪。

  娄诏指肚沾上濡湿,轻轻一语:“不妨,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