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劫 第13章

作者:星旅 标签: 因缘邂逅 穿越重生

  很渴,渴得她不停吞咽喉咙,一呼一吸中,滚烫的热气自口鼻喷出,干干的空气进来,让本就干涩的喉舌更加干涸。

  很痒,自心底,脚心,神经,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处不痒,尤其是深处更是灼痒难耐,却又有无尽的空虚和渴求从那里和心里,以欲要摧毁她意志的谷欠望湮灭而来。

  纪妤童吃力的睁开眼,皓白的贝齿用尽全力咬着被热气蒸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牙齿挤压唇瓣的地方泛着苍白的白,却有滚烫的血滴子渐渐从那艳丽诱人的唇上溢出。

  滚烫的汗珠自额间滑落,滴进她用力大睁着的眼中,再以眼泪的方式跌落不见。一声一声急促粗重的喘息如雷声般在耳边声声炸响。

  她紧紧蜷缩着身体,浑身的神经都崩成了一条线,若有人触到,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竟是碰到了一块热乎乎却僵硬至极的石头。

  马车一路前行不知道要带她去往何处,车外隐隐能够听到的喧闹声渐渐不再可闻。她只能模糊的看到车窗外的亮光渐渐隐去,看到马车内燃起了琉璃灯,昏黄的烛光将车内那好整以暇的男人阴邪的脸照的分毫毕现。

  “香汗润凝脂,真是好一具尤物之躯。美人,你再忍一忍,一会你就会体验到人间极乐,你会知道现在的煎熬,都是为了稍后能够彻底快乐哈哈哈。”

  “为什么,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无仇...无怨,为何,要害我......”

  不停克制气息,断断续续的女声低低响起。

  “郭大公子”吃吃一笑,一直坐在车内榻上欣赏她的无力挣扎,即将崩溃的模样的身体缓缓移来。

  “女子美貌便是原罪,你身为女子,难道不知?”

  “可我...是你朋友,百晓生...的朋友,你如此做,不怕得罪他,吗...”

  “唔~百晓生啊,我不认识啊,认识的人是郭大公子啊,你连要找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落到我手里,也不冤呢。”

  “你不是,郭大公子,你是,谁?”

  那股麻麻顿顿的束缚感消失后,纪妤童便一直处在这种煎熬中,但她却庆幸,虽然春/药在磨灭她的意志力。但她却还能够思考,也能够控制身体,哪怕身体虚软无力,但也比方才麻木厚顿失去感知要强。

  她转动堪堪还留有两分清明的眼睛,透过窗纸看向朦胧黑暗的外面,蜷在怀里的指尖用力压在几乎握不住的刀尖上,鲜血自白皙的指尖溢出,尖刺的疼痛让几欲耳鸣的耳朵恢复听觉。再次用力摁下手指,那瞬间,她嗡鸣不断的耳朵至少短暂的得到两息清净,也足以让她听到想要听到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还是省点力气留着一会再娇声吟哦吧。”

  随着淫/邪的话声落下,行驶中的马车骤然停下,纪妤童本就僵硬的身体,更是一紧。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有身材魁梧的仆妇进来二话没说将她拽了出去。虽姿势狼狈,但夜间清凉的晚风却毫无遮挡的吹到她滚烫难耐的身体上,舒适的令她情不自禁想要呻/吟出声。

  “把人收拾干净,剥干净了在床上候着,等着我们的贵客前来享用吧,哈哈哈。”

  “啊啊。”

  一主一仆旁若无人的一说一答,分毫不把当事人的反应放在眼里。如此赤/裸/裸沦为鱼肉的羞辱,令纪妤童心头大恨。可她用力咬住唇将要脱口而出的问候止于前一刻。

  重又开始轰鸣的耳中听着身后车轮滚滚的转动声,难得清明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离开了。而这个不大却装饰的格外精致却充满靡靡气息的院子里,除了方才关门的老者,她只看到了钳制住自己的仆妇一人。

  而从这二人自始至终一个字未说的情况来看,这二人应是哑巴无疑。再联想到那人口中的贵客,对应着此地糜乱,不难推测,这里应是那个人贿赂,或者与人放浪形骸的隐秘之所。

  在那人,或者他口中的贵客到来前,她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在那哑妇动作粗鲁的开始拽她的衣服时,一直被紧紧攥在手心,被汗液和血液浸染的滑溜的手术刀终于露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她挽起衣袖的手臂内侧飞快的划了一刀,顷刻间,血流如注。

  那哑妇呆愣了一瞬后,才猛地瞪大眼看向嘟嘟流血的手臂,霎时被喷涌如泉的血流吓晕过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便人事不省。

  纪妤童一直绷着的心神和身体也猛然松了口气,若不是扶着浴桶,此刻她已经瘫软如泥了。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她迟钝的将目光从冒着热气的浴桶上,最后落在门边放着一盆没有冒烟的清水中,忍着身体的灼痒,姿势怪异的踉跄蹭了过去,一下就将头扎了进去。

  一直到要窒息时才猛地抬起来,随后抖着手端起盆从头上浇了下去。躁动的身体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清明。没再滞留,她从地上捡起见了血的手术刀,径直往门口的方向移动,触及到地上还在泊泊流血的胳膊,还有已经隐隐开始泛白的哑妇的脸,不过挣扎两秒,便蹲下身,抖着手解开她的衣带,用膝盖压着,一圈一圈缠在她的伤口上方,直至止住血后,她便不再去管,吸着气动作迟缓的如同八十老欧般摇晃着几次才站起来。

  待眼前发黑的晕眩过去后,忍着重又开始燥热难耐的身体,一路踉跄欲倒的循着来路缓缓挪去。

第24章 劫数

  缪靳赶到时,靳五正在郭府候着,来不及行礼,便听得气息冰凉的男人问道:“人呢?”

  “回禀王爷,据郭府之人回话,那余姓男子确实带了两个男子来到府上,一直未曾见到他们三人离开。方才属下等已经遍寻整个郭府,只找到那两名镖师,未曾发现那余姓男子的踪迹。黑贝0方才在会客堂中逗留一会,便嗅着气味从郭府偏门寻了出去,有靳一紧跟着,沿路已经留下靳宁卫指路。”

  缪靳锋利的鹰眸迅速扫视了眼这座郭府,最后在衣容狼狈瑟缩跪地的两人身上定了瞬,连马都不曾下,便在靳宁卫的带领下策马而出。

  “汪汪!”

  “汪汪汪!”

  似远似近的狗叫声破开嗡鸣混沌的大脑朦朦胧胧传入耳中,纪妤童精神一震,瞬间便又混沌起来。很热,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炙烤,艰难而粗重从口鼻溢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灼人的。

  她终是没有逃出去,以她当时那副不需人推风吹便自行丧失行动能力的身体,如何能是一成年男子的对手。

  她只能靠着最后的意志力翻身跃入了院中巨大的花缸中,在身体被冰冷的水包围的一刻,几要将她焚烧的滚烫霎时一灭,久违的清凉舒意迎来时竟让她忍不住闷闷的□□出来。烫热到极致的身体也在接触到极冷时狠狠哆嗦了下。可当身体适应了冷水后,炙热,火烫,空虚,便又自身体深处卷土重来。

  意识重入混沌时,她脑中飞快的掠过她在这里识得的为数不多的人,可却悲凉的发现,此刻竟无一人可以前来相救。到最后,她只能寄望于自己不被发现,而能够扛得过药性,自救逃生。

  黑贝能一路循着气味追来,全赖她身上时时沾染的药香,和她药效发作与之抵挡时,从身体内挥发出的汗液,只是它的脚步却终止在一座紧闭的宅门之外。

  紧跟其后的靳一见状,直接命人将听到狗叫声探头而出的门房拿下,破门而入。

  缪靳赶到时,就见那狗东西正围着一个需得两个成年男子环抱方能圈住,高达胸口的巨大花缸前,如无头苍蝇般汪汪直叫。尖利的爪子勾在那陶瓮上发出的刺耳难忍的声响,令他紧绷的额角青筋跳动。

  不大的小院已被靳宁卫燃起灯火,将那大花缸处照得亮如白昼。靳一欲要向花缸内查探的动作立时收回,虽惊讶于王爷竟会亲临,脚下却是快步迎上来将一路情况系数告知。

  “启禀王爷,属下跟着黑犬一路到此处,院内除了一看守宅门的门房,浴房内一受伤昏迷的仆妇外再无他人。黑犬绕着宅子跑了一圈便停在此处不再离开,属下正要探明情--”

  缪靳已行至花缸前,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从进门起便一直放在上面。不知何时起,胸膛里那颗冷硬的心便开始难耐的跳动起来。

  圆月当空,万籁俱静

  朵朵圣洁傲立的莲花伫立水中幽幽盛放,苍翠欲滴的莲叶如蒲扇般遮满缸口,白的花,绿的叶,映着这清冷月辉美好的让人心静陶醉。

  可微不可查的细弱的似被人极力克制的难耐喘/息,却突兀的打破了这醉人意境。

  但缪靳却黑眸骤亮,大手一挥,被誉为花中圣女的莲花莲叶,便被毫不怜惜的折在一边。

  溢满了莲花香气的花缸中,一个玉肤凝脂,红唇娇艳,如头上皎月般清冷,亦如莲花般散发着幽香圣洁,脸颊边又偎着朵可比玉肤的白莲,似莲花化人般纯洁,又如水妖化作般媚态妖娆的女子赫然映入眼中。

  “纪-妤-童-”

  夜色中,暗哑低沉的嗓音,似狂喜,似惊怒,一字一字,将那个被珍藏在心底的名字念出。

  缪靳深沉幽暗的目光流连在水中娇人比花纯,比妖艳的脸儿上,方才突见她时的狂喜已尽数被敛在深沉如海的眸底。

  大手似要确认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幻般欲要碰她时,眼前却倏地寒光一闪,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怕此时手上已经血流如注了。

  纪妤童模模糊糊仿佛看到头顶上方有人影闪现,她大脑轰鸣却谨记着不曾松开垂在水里的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术刀。

  恍惚看到那人手臂伸来时,条件反射的举着刀就刺了过去,然而□□被刺中的滞钝感并没有传来,不仅如此,手中亦骤然一空。

  她蓦地睁了下眼,实则却连眼皮都未能动一下,一直握着刀而僵硬的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下一瞬却颓然无力的跌落。

  缪靳指尖夹着通体纯钢,刀尖锋利无比的小刀,看也未看便收入腰间暗袋。幽深的眸子却因她方才潜意识里仍知道自卫和攻击的动作亮了下,嘴角缓缓勾起。

  再次抬手时,已无任何抵挡的径直抚到她的颊上,细腻的比上等软玉还要润滑的肌肤,薄薄的表皮下滚烫的触感提醒着他,眼前他看到的人,触到肌肤都是真实的。

  “你果然还活着。”

  下一瞬,手指被软腻滚烫的脸颊渴求般触碰的触感,和那殷红得引人采撷的红唇中溢出得似喜似泣的轻吟,如一丝火苗从相触的肌肤处汹涌而入瞬间席卷全身。

  令他倏地从方才幻境般诱人的沉醉中清醒过来,幽暗灼亮的眸底暗潮涌动,目光却定在她松散的衣襟处,不慎露出在灯火与月光下的莹润白嫩的左肩臂处,一道粉色的,细嫩的疤痕霎时,倏地眼眸一亮。随后快速将她衣衫合上,一手解开自己的外衫,一手深入水中将她软成一团的娇躯捞起,迅速拢入怀中裹紧。

  哗啦叮咚的破水声响起时,极尽暗哑的声音冷静吩咐:“闭眼,转身。”

  一旁一直垂眸静立的靳宁卫立时齐声应是,唰的下背转过身,闭上眼,关上耳朵。

  缪靳紧紧抱着怀中滚烫不停扭动发抖的娇躯大步来到马前翻身而上,头也不回的交代了句压下消息,等候处置,便沉喝一声策马疾去。

  没有冷水的浸泡,在身体里翻天覆地作乱的火焰更加嚣张的呼啸而来。纪妤童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眼睛虽是半睁着,可目光无神里面空无一物。恍惚混沌的感觉到身体一震一震的被人紧紧搂在怀里,那怀抱亦是炙热的,可却能让她灼烈燃烧的身体得到舒缓。

  她的脑中似分裂两半,一半在不停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能屈服成药性的奴隶。一半却侵蚀着她的神智让她放弃挣扎。

  如此这般不停的拉扯不停撕裂时,她的身体却已经遵循本能不断的在这个怀抱里扭动,本应是无力到极点的身体此刻却凭空生出无穷的力气亦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想要他将她身体的火吸走消去,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快意。

  缪靳紧绷着身体,忍着被她无意识纠缠而不断攀升的本能,紧扣在她柔软腰间的大手越加收紧,驱使座下骏马的速度再快一点。

  他知道她此刻毫无保留向自己奉上的娇躯,全是因为被人下了药的缘故,且这药必是极烈的药。否则以她对自己的抗拒,和对情绪的控制绝不可能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呈现如此糜惑的一面。

  他疼惜她此刻的痛苦难耐,亦气她对自己的隐瞒,更怒她竟让自己陷入此种险境。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心血来潮查看她的包裹,发现里面那件曾令他惊奇的,可以发出亮光的不明物体,确定了她的身份赶去,她诱人的一面或被靳一等人看到,或是他不曾深究她的身份,那她此刻,岂不是已经被别人--!

  但更让他勃然大怒的却是胆敢对她下药之人,若非此刻她亟需解药,他怕是已将那院子和那院子主人焚烧剑杀以泄恨。

  回到归府时他连马都未下,只冷冷丢下句备水,叫归云,便在府中策马疾奔到卧房院外,抱着挣扎扭动间衣衫松散香肩半露的娇人大步入内。刚欲将她放到床上,她却手脚并用的紧紧缠缚在自己身上,沾染着莲花香气的身子不住的往他怀里扭动,吐息嗔吟间亦是莲香的小脸拱在他的脖颈脸颊上磨蹭。

  最煎熬的却是她柔软无力的手指不断拉扯身上湿透的衣服,拉不动后竟是如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娇声吟泣,竟又来扯他的衣服。

  怀里的娇人是他朝思暮想上了心的女子,被自己喜爱的女子如此折磨引诱,再加之失而复得的狂喜,缪靳如何还能忍得住。

  半晌后,

  他宽阔紧实的胸膛亦剧烈起伏,身体已紧绷到极致,肌肉结实线条性感的手臂撑住强健的身体,一手抚在娇人泛着热气的嫩滑脸颊上,拇指在微肿的红唇上摩挲,其余手指转至她的脖颈扣住,擎托着她迎向自己,隐忍逼视她水蒙的双眼,沙哑至极的嗓音在密不透风的帐幔内低沉响起:“纪妤童,妤童,妤儿,妤儿,你看清楚,我是谁!”

第25章 劫数

  纪妤童给不了他回应,不曾被人碰触前她尚能抵挡药性,可经了这一遭肌肤相触,唇齿交叠,她享受到了极乐跌入了欲望的深渊,如何还能清醒得过来。

  她甚至在那个能缓解她不适的身体离开后,茫然无措目无焦点的四顾环望,刚刚得到纾解的身体比方才更加难耐的扭动着。但潜意识里却一直在挣扎着要清醒,嫣红的唇不停的无声喃喃着不要。

  缪靳赤红着眼看着她不自知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情态,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将她吞吃入腹。可他并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占有她,他要让她知道,要她清醒的知道他是谁。

  滚烫的汗珠不停自额角滴落,坚硬结实的胸膛上亦满是热汗,因俯视着姿势,黑发自肩臂处垂落,些许粘在肩背胸膛,些许扫落在身下腻白又泛着淡淡粉色,点缀着晶莹汗珠的玉肤上。他的发,她的肤,极黑极白的纠缠带给他极致的视觉冲击。

  发红的瞳眸骤然紧缩,克制不住的闷吭出声,只觉得此刻的自己竟比中了媚药的她更加难耐。但他仍自虐着忍耐着,哑到不能再哑饱含着浓烈情潮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妤童是被耳边喷洒着热气的呼唤,和脸上骤然冰冷的凉意猛地惊醒了片刻。有什么人握着自己的脖颈,有什么人正与自己肌肤相贴。

  蒙了雾的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可却差点让她崩溃。

  是一个赤/裸的胸膛,一个男人□□的胸膛,他离自己那么近,那么中了药的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想到这里,她根本来不及也不想去看这个人的脸,虚软无力泥泞空虚的身体,迟钝的被大脑操控着蜷缩起来,她猛地翻了身。身下丝滑的缎面提醒她此刻她亦是不着寸缕的现状,可她顾不得,也不想去想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要么逃了以后杀了他,要么现在拼死杀了他!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匍匐着的身体却不可抑止的颤抖着,空虚着,灼烫着,慌乱着。在身后猛地伸来一条结实的手臂时,她猛地一僵后又一软,身体是滚烫的,可心中却是冰凉的。

  用力抓起手边的东西反手就砸了过去,身体同时拼命挣扎着要离开这密闭的危险之地。

  “妤儿冷静!是我!”

  妤儿是谁?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想再跟他共处一室。

  可下一瞬,一声爆喝却在耳边炸响,惊得她浑身一颤,也惊得她唰的回头。

  “纪妤童!”

  眼前这张脸,她依稀是熟悉的,可那源源不断烧灼她,摧毁她意志的药性却令她一时难以想起这个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到底是谁。

  可不可否认的,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人时,她紧绷得欲要绷断的神经猛地一松。她俯着肩膀侧身扭头,睁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半晌,短促,沙哑,带着惊喜的声音颤抖着说着:“是,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