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世界对着干[快穿] 第83章

作者:一点萤 标签: 打脸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麻桃可是连老鼠兔子山鸡的命都要护着的人,更何况是活生生的小姑娘们呢?只要保镖对着这些姑娘动手,麻桃肯定是一句话没有,扑过去就直接就开始当肉垫,一来二去的,竟然数麻桃挨打最多。

  虽然元娘子从来直接说过她掳掠这些小姑娘们有什么用,可八九个孩子毕竟不是个个都像麻桃那么傻白甜,被掳掠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她们非常清楚。

  胡人姑娘们恨出面哄骗他们的人贩子元娘子,更恨每日里都要打骂她们的护卫,

  在护卫看不见的时候,她们盯着护卫的眼神简直能充作刀子使唤,恨不得拿眼神就把这俩护卫全都给扎死。

  她们的机会很快就来了,然而让这群姑娘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大好的局面,被一心维护她们的麻桃破坏的一干二净。

第118章 心地善良的小仙女12 我诅咒你

  元娘子有意让麻桃早早把名号打出来, 因为她存了后半辈子靠麻桃吃饭的念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元娘子算是看出来了,麻桃这姑娘的思维异于常人,只要用对了方法, 把她搓圆捏扁完全不是问题, 元娘子根本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控制不住麻桃。

  为了帮助麻桃做好事打名声, 元娘子虽然没干活儿, 可却拿了钱出去, 钱不多,就那么少少的一些些,毕竟也算拿了不是。

  施恩就要图报, 元娘子存了让麻桃好好报答她的念头,因此拿钱给麻桃的时候既不像麻秋那样抱怨连连, 也不像麻秋那样不情不愿,这钱她出的干脆利落,然而出完钱,她却总要声情并茂地诉诉苦。

  诉自己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长大的艰难,再诉年纪渐长却老无所依的凄苦,只诉自己的难处。

  元娘子有一副欢场里练就出来的好口才, 装可怜博同情是她的拿手好戏, 麻桃本就感激她的资助,又被她这么一说一诉,感激涕零之下赌咒发誓要给元娘子养老。

  她为了帮助别人,花了元娘子的养老银子,她替元娘子养老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

  时人重诺,可没有把誓言当屁放的习惯,麻桃既然发了誓,那就必然会守诺。

  元娘子不过略施小计, 就把麻桃捏在了手里,她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麻桃答应了要给她养老,那总要有个名目,元娘子拉住麻桃的手,亲亲热热地说要收麻桃做干女儿。

  麻桃花了元娘子的养老银,又被她三言两句说得满腹都是歉疚愧意,因此不管元娘子说什么,她都无有不从的,俩人对天上了一炷香,亲亲热热以母女相称,关系更胜从前。

  现在麻桃等于是元娘子的摇钱树了,她以后红不红,身价银子几何,关系到元娘子的养老钱是否丰足,因此元娘子对于推麻桃出道更加上心。

  元娘子在青楼里见多了恩客或是老鸨们捧姑娘的手段,对于如何替人扬名很有几分心得,在她的努力下,麻桃“下凡仙女”的名号也闯出了几分名声。

  拜元娘子不遗余力地努力所赐,麻桃的名头传播的范围还不小,最起码她们走过的这一路,少有人不知道麻桃仙子人美心善的。

  秦意岚一年前从当阳城南下姑馀山的时候走过这条路,她一路铲女干锄恶,绞杀匪徒,留下了侠女麻姑的赫赫威名。

  不过一年,一个打着“下凡仙女”名号的麻姓女子又出现在这条路上。

  “麻”又不是个大姓,不管这位下凡的仙女跟去年的那个麻姑是不是一个人,总归她们俩绝对有渊源。

  受了秦意岚的恩惠想要报恩的,挨了秦意岚的刀想要报仇的,这条南下的路上挤满了跟秦意岚有恩怨的人。

  仇恨应该是比恩惠更令人具有行动力的。因为最先找上她们这一行的,是个跟秦意岚有怨的。

  “花豹子”于通原名司马通,是河间王司马颙的幼子,这位小王爷自小习武,身手很是不俗。

  司马颙因为在跟羯人的大战中败北,被他的皇帝侄儿一声令下砍了全家人的头。司马通因为在外习武没有住在家中,才得以幸免于难。

  司马通得知他的全家老小都被自己的皇帝堂兄杀了头,气得当即改了母姓扯了反旗。

  于通反了之后立刻展开了对皇帝堂兄的报复,他要血洗邺城。

  秦意岚彼时正从邺城路过,闻言勃然大怒。

  柿子专拣软的捏是什么毛病?要报复找你的皇帝堂兄去呀,欺负一城百姓妇孺是几个意思?

  她漏夜潜入营中,要刺杀于通。

  于通为了防备他的皇帝堂兄派来的刺客,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秦意岚找不到于通,就把他辛辛苦苦招揽的一众班底给屠戮了个干干净净。

  秦意岚的凶残手段传出去震慑了一众人,别说什么有识之士了,就是酒囊饭袋也不敢再去投靠于通了。

  没有将领谋士来投靠就拉不起班底,没有自己的班底,靠什么争霸天下逐鹿中原?凭他自己能领多少兵?能杀多少人?

  于通被秦意岚这狠狠一刀给捅得跌落了凡尘,再也没有能力用血洗一座城的手段来报复他的皇帝堂兄了。

  堂堂王爷之子,被一个女游侠儿逼得只能领着几个心腹家将侍卫落草为寇。

  于通对“侠女麻姑”恨之入骨,恨不得生痰其肉。

  秦意岚离开邺城之后就直奔姑馀山窝在山中开始修行,还没有闯出后来那偌大的“麻姑仙子”的名头。

  于通想要报复,却遍寻不着这个叫麻姑的女游侠儿,此时听说这条路上又来了个姓麻的“下凡仙子”,于是他怀着一腔杀气下了山,要看看这位麻姓女子是何方神圣,跟那位麻姑有没有关联。

  元娘子的俩护卫不过是青楼里的打手,对付普通人没问题,对上于通带领的家将护卫可是丝毫胜算也无,眼见这群人气势汹汹而来,他俩吓得直接丢了武器,跪地投降了。

  投降了就可免一死,不过活罪还是难逃。

  于通的护卫为防他们是假意投降好借机暴起发难,给这俩护卫包括车夫都来了个三刀六洞——在他们的一条大腿和两只胳膊上各扎一个透明窟窿,彻底废了他们的战斗力。

  这血腥的一幕把元娘子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一群胡人女孩儿也瑟缩如鹌鹑般挤在破车厢里一动不敢动。

  于通把瑟瑟发抖的麻桃揪出来,跟记忆中那个恶魔般的女子反复比对过后,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失落地叹了口气:“一点儿都不像。”

  感慨完之后于通又亲自细细地审问过麻桃和元娘子,他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位“下凡仙子”跟那个让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胆战的女游侠儿没有丝毫牵连。

  既如此于通对麻桃就没了兴趣,他来去如一阵风,领着一群家将随从呼啦啦退走了。

  于通走了,留下了满地鲜血和受了伤的车夫护卫,吓得脸色苍白的胡人女孩儿们缓过神来后猛然意识到,此时应该是她们逃走的最佳时机。

  “麻桃,快来帮我们把绳子解开。”

  一个年龄稍大些的鲜卑女孩儿盯着正给护卫裹伤的元娘子,用鲜卑语急切地催促麻桃:“男人们全都受了伤,他们拿不动刀了,正是我们逃走的好机会,你赶紧过来把绳子给我们解开。”

  在这群女孩子们心里,麻桃自然是跟她们一伙儿的。

  首先麻桃是鲜卑人,虽然胡人各部族间也争斗不断,可面对汉人时胡人还是会天然抱团,共同抵抗汉人的,麻桃身为胡人不向着胡人,难道还向着汉人不成?

  再说每当护卫们殴打她们时,麻桃都会挺身相护。

  麻桃跟元娘子亲近,她不主动出头,那俩护卫肯定不会找她的茬,麻桃在能独善其身的情况下还护着她们,可见还是念着同族情谊的。

  队伍里唯三的男人全都失去了战斗力,元娘子虽然是成年人,却是个弱质芊芊的女流,自己这一方连大带小有十个人之多,只要一拥而上,想要制住元娘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因此一群胡人姑娘拼命地冲着麻桃使眼色,做口语,催着麻桃悄悄儿给她们解绑。

  这些女孩儿本来满怀希望,哪知道麻桃却当胸给了她们一拳:“江南比北地富裕,文教也兴盛,我们能跟着娘子去江南已经很幸运了,你们为什么要逃走?”

  几个胡人姑娘听了麻桃的话后脸孔都扭曲了,若不是顾忌元娘子,她们恨不得对着麻桃大吼一通。

  见鬼的文教兴盛!我们是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的蛮夷人!并不想去遥远的江南见识汉人的文教!

  麻桃不肯帮忙解绳子,是因为她真心觉得江南好。

  北地朔风凛冽,一年四季吹得人脸发疼,土地贫瘠还干旱少雨,冬天来得早走得晚,土地一年只能耕种一季,又乱糟糟地生活着好些部族,今日里你打我,明日里我打你,没个消停的时候。

  因为长年的战乱,民风也过于彪悍,百姓们言语粗鲁就不说了,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也再寻常不过。

  麻桃非常不喜欢北地的这种氛围。

  她喜欢婉约的自然风光,喜欢雅正端方的人们,喜欢平和宁静的日子,然而她喜欢的这一切,北地都没有。

  麻桃自己心里没有杀欲,就认为所有人都不该起杀心,她从来不说谎,就以为别人说得都是实话,她觉得江南好,就认为所有人都会喜欢江南。

  北地有什么好的呢?这些女孩儿们的家境都寻常,若是回到北地,想吃饱饭都难。

  所以麻桃非常不理解这些女孩儿闹着要回北地的想法,她非但不帮忙解绳子,还尝试着说服她们不要折腾,老老实实跟着元娘子去江南过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女孩儿们跟她说不通。

  虽然元娘子听不懂鲜卑语匈奴语或者任何一种胡语,可她们连续的谈话已经引起了元娘子的注意。

  年龄最大的那个女孩儿喝止了正跟麻桃争辩的同伴,顺从地对麻桃道:“你说得对,江南是鱼米之乡嘛,我们如果去了江南,日子肯定会比在北地要得好,我们不走了,大家一起去江南。”

  麻桃满意了,放心地去帮着元娘子照顾三个伤员去了。

  两个护卫并车夫都受了伤,元娘子急着带他们进城找大夫治伤,然而却有了一个大问题——元娘子她不会赶车。

  她先是试图让马儿自己走,然而在车夫手里显得极温驯的马儿却不肯听元娘子的话,它不是站住甩甩尾喷喷鼻一步不走,就是被路边鲜嫩的青草吸引了注意力,站在路边儿伸长了脖子用舌头卷了草来吃。

  三个伤员的伤口还在渗血,车夫甚至发起了热,元娘子可没精力跟马儿打持久战,她学着马夫的样子,径直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马夫长期赶马,已经把马鞭用得如臂使指了,他那一鞭子抽出去声音听着怪响亮,其实打到马儿身上并不重。

  元娘子在楼子里呆了一辈子,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马匹,又哪儿里会懂得这些关窍。

  她结结实实又响亮无比的一鞭子抽到了马屁股上,把马儿打得提起前蹄长嘶一声后一个猛子就窜了出去。

  坐在车辕上的麻桃立刻被摔到了车底下,好在她命大,车轮险之又险地从她身边儿滚了过去,而车厢里的一串子小姑娘则全摔到了三个伤员身上,把他们压得连声惨叫了起来。

  元娘子被这一变故给吓了一跳,她怕自己跟麻桃一样也会掉到车下去,紧紧地拽住了手里的缰绳。

  她这一举动歪打正着,挨了狠狠一鞭子正要狂奔出去的马儿被她勒得甩了两下后蹄,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麻桃年幼,身子骨轻巧,从马车上摔下去除了擦破了一点皮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有问题的是马车里的三个伤员。

  马车狭小,空间不够三个伤员躺下的,三个人只能忍着痛,斜扦着身子坐着。

  他们身上有伤,坐姿也不稳当,而对面那一串子女孩儿因为被捆绑着,坐姿就更不稳当了。

  马儿一发狂,他们全摔到了车厢之间的空地上,连撞击带挤压,身上的伤口就遭了殃,往外狂涌的鲜血瞬间打湿了包扎的布巾。

  眼见着三个人的伤势加重,元娘子越发心急,但她却不敢再去碰马儿了,她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若是再来这么一下子,怕三个伤员立刻就得倒毙当场。

  元娘子让麻桃赶车,麻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毛茸茸的长睫毛十分无辜地道:“我不会赶车,也不会骑马。”

  “你不是胡人吗?不会赶车也就算了,怎么连马都不会骑?”元娘子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我觉得赶车骑马没有做针线有意思,所以我不想学。”麻桃无辜地撅了噘嘴。

  几个胡人女孩子或许有会赶车的,可元娘子信不过她们,并不敢把缰绳交到她们手上。

  三个伤者的伤势加重,昏迷的昏迷,发烧的发烧,一点儿用也顶不上了,元娘子怕那些女孩子们趁机逃走,拎了刀亲自坐镇车厢门口当起了看守。

  麻桃不会赶车,只能牵着马儿往前走,她人小腿短,这一走就费了大功夫,直走到月上中天时才来到了一座小镇上。

  镇子只有一条街,小得可怜,麻桃从街头走到街尾才发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医馆。

  捶了足足有一刻钟的门,一个长着山羊胡的老叟才佝偻着着背打开了门。

  终于见着了大夫,元娘子松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吐完,就被大夫的话给噎回了喉咙里,顶得她吐不出来也吸不进去,难受得直想哭。

  大夫逮着三位伤着的胳膊一探脉息,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

  “怎么就没救了?”元娘子急了:“中午那会儿还精神着呢,能说能喊能骂人,不就是胳膊腿受了点儿皮肉伤吗?这一下午儿的功夫就没救了?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老叟被元娘子的话给气着了,他一抬下巴,山羊胡虚虚地就指向门口:“老朽才疏学浅,治不了这三位的伤,娘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半夜三更的,让元娘子去哪儿另请高明去?而且看这小镇破破烂烂的样子,也不像是还有高明大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