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打脸日常 第28章

作者:起跃 标签: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江夫人和大奶奶同时愣住。

  江老爷五日前才出发,这会子人怕还在路上,江晖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奶奶先反应了过来,“人呢?”

  “一回来就进了宫,槐明带了信,只说让江大爷赶紧去一趟皇宫。”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江夫人和大奶奶都摸不着头脑,大奶奶当下也不敢耽搁,赶紧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知大爷啊。”

  沈烟冉这头刚褪下了嫁衣,一件一件地放回了托盘里,搁在了屋内的木几上,大奶奶便急急忙忙地过来,进屋就招呼了一声沈烟冉,“沈姑娘,有好消息了。”

  沈烟冉听到声音,几下扣紧了领口的盘扣,走了出来。

  大奶奶一把拉住她,“将军回来了,正在宫里呢,你随我去一趟东院,咱给他收拾收拾屋子。”

  “打赢了?”沈烟冉连着几个追问,“幽州的毒控制下来了?”

  “哎哟,姑娘这会子问我,倒不如等将军回来了,好生的问问将军.....”大奶奶高兴地挽着她的胳膊,赶去了江晖成所住的东院。

  这几日沈烟冉将江家的院子都逛了个七七八八,唯独没来这儿。

  江晖成不在,里面空了几月,平时虽有人打扫,还是免不得有些味儿。

  院门一打开,便见穿堂的位置,用小石子铺成了一块空地,两面围着一圈花草,中间摆着一张可以调节靠背高矮的木椅。

  比起她隔壁的那个假山石穿堂,跟前的一草一木,里面的陈设,更加刺激了沈烟冉的脑子。

  大奶奶走在了前面,沈烟冉的脚步慢慢地跟上,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梦里分明从未出现过,可她就是觉得很熟悉。

  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感。

  大奶奶让她过来,也并非是让她帮忙,只想着她过来,到时候小叔子回来了,心头可不得感动一番。

  进屋后见丫鬟们正在拿着帕子洗洒,大奶奶四处看了看,见香炉旁边放了个香盒,弯身打开一瞧,见是一只香,便转身问了身后的小厮,“这是将军平儿用的香?”

  小厮忙地道,“槐明说,将军上回到尘缘酒楼,道士给了将军一只香,能安神,味儿还好闻,之后槐明又去替将军向那位道士讨了一只回来,搁在这儿,还未用上呢。”

  “既然将军闻得惯,就点上吧,也好散了这屋里的味儿。”大奶奶吩咐完小厮出来,见沈烟冉还立在院子里,赶紧拉了她进来,“沈姑娘先且在此守一会儿,我去看看嫣姐儿,今儿她有些闹肚子,随后便来。”

  沈烟冉忙地道,“嫣姐儿要紧,大奶奶快去忙吧。”

  **

  大奶奶回到院子,嫣姐儿果然在哭,江大爷也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大奶奶赶紧抱住了嫣姐儿哄了起来,心头到底还是有些没底,叫了适才报信的小厮过来,“你去宫门口瞧瞧,有什么信儿立马带回来。”

  “成。”

  江大爷收到槐明的信儿后,一路快马加鞭地进了宫,问了大殿内的一位公公,知道江晖成正在皇上的御书房,立马赶了过来。

  御书房外只有皇上身边的一位公公守着,门禁森严。

  看样子,皇上是当真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江大爷却是一无所知。

  刚走到御书房的门口,公公还未来得及上前相拦,里头便传出了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

  “我江家世代武将,哪一个没为大周的江山流过血,在朝廷需要我江家时,我江晖成并无半分推托,主动领兵击退了辽国七万大军,七日前臣送走陛下时,陛下是如何答应臣子的?沈家只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医药家族,无官无爵,除了给朝廷纳税之外,并没有伸手拿过朝廷的半点俸禄,陛下为何非得要沈家人为朝廷卖命,这世上就她一个人能去拯救天下苍生了?我江晖成不欠朝廷,不欠苍生,她沈家人更是,不欠这世上任何人,你们为何就不能给她一世安稳日子?这辈子,我们只想过着普通人的日子,结婚生子,陪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平平安安地长大,陛下想要臣去拯救幽州,想要沈家人前去支援,恕臣,难以从命!”

第28章 江晖成,我们退婚吧(女……

  屋外的江大爷, 背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江晖成身为江府二公子,饱读诗书,恪守礼仪, 一向慎言慎行,今儿个这是怎的了。

  这还未成亲呢, 孩子都给搬出来了......

  什么恕难从命,他八成是疯了。

  江大爷再也没有忍住, 生怕江晖成又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把推开了跟前的公公, 硬闯了进来, 进屋先对着上位的皇上和皇后行了跪礼。

  “二弟刚从幽州回来,脑子是急糊涂了,还望陛下, 娘娘开恩。”江大爷磕完头, 起身想拉着江晖成出去,拽了一下没拽动,急得咬牙,紧张地瞅了一眼上位沉默着的两人,只得小声凑在江晖成的耳边道,“沈四姑娘是自个儿找了董太医递上的名字,不关陛下和娘娘的事......”

  江晖成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

  从收到医者名单, 江晖成便离开了幽州,花了三天三夜, 路上跑死了三匹马, 才赶到皇宫,向皇上讨要一个说法。

  身上的铠甲被雪水侵透,又被风吹干, 一身狼狈不堪,面容也憔悴。

  唯独那双眸子坚定深邃。

  江大爷见他望了过来,趁着皇上还未开口治罪,赶紧将人给拉了出去,“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过你今儿这番找死的言论......”

  身后御书房内好一阵安静。

  半晌,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突地一声笑,“当初陛下要娶我时,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他一介书生怎敢同陛下相争,江家势单力薄,怕日后保护不了我,如今这不是也能好好地去保护人吗。”

  今儿他这一番话,可谓是将江家和他自己之前所有的功劳,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他就不怕连累了江家。

  皇上转过头,目光盯着皇后,脸上的神色实在说不上好,“他江晖成不将朕放在眼里,你也当朕是死了。”

  皇后回头,身子一歪,也不分场合地歪在了皇上怀里,“人言道,宰相肚子能撑船,更何况陛下还是一国之主,陛下何时见过他如此着急过,不就是知道幽州八成保不住了,心疼他未过门的小媳妇儿,从幽州到长安,只花了三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怕是也没他跑得这么快......”

  皇上知道她是什么心思,“行了,朕要治他罪,也得等到幽州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皇后当下在他脸上嘴了一口,“陛下英明。”

  **

  江大爷一路拉着江晖成快步走出了主殿,想起他说的那通混话,还心有余悸,忍不住一通念叨,“幽州的形势当真如此不容乐观?父亲几日前已经出发去接替你了,你怎的提前回来了,我听说辽军已经退了,幽州的那毒,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大爷实属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江晖成却一声不吭。

  走到殿外,江晖成从槐明手中接过缰绳,才回头看着江大爷道,“今儿我所言并非糊涂,幽州一事,我不打算再插手,沈家人也不会前去。”

  今生幽州如何,百姓如何,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从幽州开始出现第一个患者开始,他便意识到了,前世的那场瘟疫,不知为何竟然提前了八年。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百花谷并没有受伤,提前接替薛家的人到了幽州,有了前世的记忆,也知道了三皇子的弱点在哪儿,只取了他的性命。

  却不知道他越是想提前结束这一切,灾难来得越快。

  重来一回,还是没能逃过,前世的那一场瘟疫。

  如今幽州已经被他给封住了,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围城,江晖成又看了一眼跟前一脸惊愕的江大爷,沉声道,“谁也救不了幽州。”

  等江大爷反应过来,江晖成已经翻身上了马,赶紧也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急急忙忙地跟上。

  **

  大奶奶安抚好了嫣姐儿,再赶回东院,沈烟冉已经不在那了。

  屋里的小厮说,“沈姑娘适才在这打了个盹儿,醒来后似乎身子有些不适,先回了院子。”

  大奶奶一愣,这几日天冷,莫不是今儿拉着她出来,又冻着了?

  大奶奶转身便去了隔壁的院子,才走了一半,身后一丫鬟匆匆追了上来,远远地便唤了一声奶奶,禀报道,“大爷和侯爷都回来了。”

  自江晖成被封为侯爷后,府上的下人们也慢慢地改了口。

  大奶奶的脚步立马顿住,掉头就往前院赶。

  幽州的消息,一个一个地传出来,没一个好的。

  小叔子今儿突然赶回来,又急急地去了皇宫,怕是出了什么事,若非大事,槐明不会往屋里带信,让大爷跟着一道过去。

  等大奶奶到了前院,江晖成已经进屋坐在了江夫人的身旁。

  倒也不似大奶奶心头担心的那般,两人和颜悦色地正说着话。

  江大爷也在,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见大奶奶进来了,抬头望了一眼,那眸子里的神色倒是让大奶奶的心头又跳了起来。

  “虽说我江家一门世代都是名门武将,可谁又能保证长盛不衰,花无百日红,江家也总不可能世世代代都在战场上,先前你决心弃文从武,一心要光耀江家的门楣时,我就同你说过了,为娘的心头什么都不盼,就盼着你和你大哥一家子平平安安,你三弟已经先下去了,你们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能安生?”

  江夫人轻叹了一声,转过头又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大爷,“成哥儿说的也没错,要说我江家死在战场上的祖先,十个手指头也掰不过来,今儿说出来了也好,咱们横竖就得罪这一回,什么侯爷,将军,江家祖祖辈辈还少了当官封爵的?这么多年了,江家唯独缺的就是一份安稳,这回等你父亲回来,咱也去同林家好生说说,能不能让江家先暂且歇歇......”

  大奶奶听得云里雾里的,可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江大爷知道母亲自来护着二弟,当下摸了摸鼻尖,笑着道,“母亲,二弟刚才回来,先且更衣,有什么事,过后咱再慢慢说。”

  江夫人这才收了话头,轻轻地拍了拍江晖成的肩膀,“你先回东院,换身衣裳,今儿你和冉姐儿的婚服都送府上来了,冉姐儿才试过,你嫂子说,美得不可方物,冉姐儿却嫌弃你收藏好的那些珠子镶嵌多了,说沉得慌,待会儿你收拾好了,便过去看看她,就挨着你东院的那隔壁院子......”

  江晖成染了一路的风霜,一张脸笑起来,嘴角扯得有些生涩。

  “好。”

  江晖成起身,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脚步穿过长廊,不觉快了起来。

  自上次在芙蓉城一别,已经有四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她那样的人,吃东西不多,当也胖不到哪里去。

  如今知道她人就在自个儿的府上,此时离自己不过隔了几个院廊,江晖成嘴角终是忍不住,挂着一道隐隐的笑容,抬头往前方的屋檐上瞧了一眼,倒是想就这般寻过去,又怕她见了自个儿的邋遢模样。

  脚步匆匆地回到东院,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深蓝锦缎长袍,外披褐色大氅,再从院里出来,一身干净,英俊风流。

  身影穿过游廊,下了月洞门,阳光映照在穿堂内积起来的一层白雪上,泛出了稀薄的光线。

  江晖成一步踏出去,从穿堂下来,脚步很快上了厢房的台阶,等跨上最后一步时,却突地又慢了下来。

  房门没关,虚掩着。

  立在门前的丫鬟,齐齐行礼,唤了一声,“侯爷。”

  江晖成推门而入。

  屋内的一道屏风绣的是一副山鸟图,高山浓雾缭绕,鸟雀环绕着山顶盘旋。

  一针一线绣得栩栩如生,江晖成却丝毫没去注意,眸子透过那细细密密的针线小孔,看着里头那道隐隐约约的人身影,慢慢地绕过了屏风。

  沈烟冉一直坐在榻上,身旁的榻几还搁着她刚试过还未还回去的嫁衣。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

  安杏原本跪在沈烟冉跟前,听到门口丫鬟们的声音,才起身立了起来,欣喜地看向了江晖成,还是习惯唤他一声,“将军。”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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