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他们最后还是说了句人话的,大概是因为早在那天早上的微信群里,就和郁想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也就不会想当然地觉得,同时周旋在两个有钱人之间,郁想应该只有爽而没有苦。
“所以这是郁想牺牲了自己,给咱们换来了更多的工资和未来啊!”有老员工啧啧感叹。
新同事听完还在一头雾水。
郁想,牺牲自己?
她牺牲了什么?
“对了郁想呢?”廖佳菲突然出声,“她不是说下楼一趟,就一会儿吗?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郁想呢……”
新同事嘴上不说,但心底忍不住想,不会是借故逃班了吧?
沈总出声:“别急别急,我进去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他说着就往办公室里面走,等走进去才发现挂画都掉地上了。沈总心脏咚咚,心说好家伙,刚才激动得把画都撞掉了?
沈总弯腰把画捡了起来,正要挂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钉子上带了点血迹。
卧槽!
卧槽!!
沈总抓着画就冲了出去:“刚才……”
“怎么了沈总?”大家愣愣回头。
沈总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刚才我墙上的钉子好像把储大少挂伤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紧张了。
难怪郁想一去不回了呢……完了完了。
新同事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茫然四顾。包括宁宁都还有点蒙。
她低头正准备给郁想发几条询问的信息,却更先收到了凌琛远的短信。
凌琛远:【今天你怎么在那里?】
宁宁咬了下唇,听着耳边传来的嘈杂的、担心的议论声,她心想难道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凌琛远:【上次的事还没有查清楚,你应该多休息。】
宁宁:【可我想工作。】
凌琛远:【好吧,或者你可以换一家公司?你不是一直很想进辉阳设计吗?我明天让小李送一封推荐信过来给你。】
宁宁:【不是我自己考进去的,我不要。】
宁宁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要留在这个公司,这里不错。】
之后凌琛远就没再发来消息了。
宁宁捧着手机,不由自主地有一分患得患失,她开始去思考凌琛远这一刻在想什么……
“宁宁,给阿Z倒杯水。”那边有人喊。
宁宁这才暂时放下了手机,转身去倒水。
她把水递给沙发角落里的冉彰,低声问:“学姐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她是做什么?”
冉彰:“学姐?”
宁宁:“就是郁想。”
冉彰:“她的工作就是我。”
宁宁:?
宁宁结巴了一下:“可、可可……”
冉彰低下头,抓着手机,没有再出声。一时间只剩下他手机里传出的游戏音。
宁宁忍不住问:“你是来这里等她吗?可是她刚刚走了。”
冉彰头也不抬:“我知道。”他看着她走的,走的时候,她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宁宁:“那你要不要回去……”
冉彰:“不用。”他这才抬起头:“话说完了吗?说完了你该走了。”很明显,他并不喜欢宁宁的多话。
宁宁尴尬地笑笑,这才转身走了。
她觉得这家公司很奇怪,从上到下都很奇怪……
而角落里的冉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没有人询问、催促,没有人为他安排好一切……他仿佛短暂地挣脱了枷锁……
他喜欢这个地方。
……
这边凯星文化发生的事,很快也就传进了储山的耳朵里。
“药!药!快去拿储董的药!”刘秘书飞快地转头说。
女佣点头应声,飞快地跑远。
等速效救心丸压在了储山的舌根底下,糖衣融化,他的大脑才终于重获了一丝冷静。
“发生什么事了储董?”刘秘书颤声问。
储山长叹了一口气:“这种丑事……算了,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也不瞒你。就是一大早的,储礼寒和小远都去了凯星文化,你知道凯星文化吗?就是那个郁想上班的公司。他们俩兄弟在人家的公司里,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仅打烂了一扇门,甚至还见了血……”
“见、见血了?”刘秘书都吃了一惊。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这样,你亲自去办。拿着合同去找郁想……”
刘秘书心惊肉跳地点着头。
他心想那天病房那个,就是那位郁小姐对吧?那时候他就吃惊得厉害,但没想到事态很快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了。那妲己祸国也没见这么快的啊……
刘秘书心底都忍不住有一点酸。
就这一下,挣来了多少人十辈子都挣不够的钱啊!
郁想接到刘秘书电话的时候,还给人连挂了三次。
最后是收到短信,才把电话接通了。
“郁小姐现在在哪里?方便的话,我拿着合同过来和您谈一谈?”刘秘书客客气气地说。
郁想:?
郁想:“在医院。”
刘秘书一听,心说卧槽,还真打进医院了?
他眼皮直跳,完全无法想象像是储礼寒这样衣冠楚楚、矜贵优雅的人,动起手来会是什么样。
这确实是不能拖了啊!
郁想:“等明天吧,明天我有空。”
刘秘书哽了哽,但也只有应道:“好的好的。”
这可是白送钱啊!她不心动吗?居然还要等明天!是我我都等不住了!
郁想挂完电话,抬头去看坐在那头的储礼寒。
专业的医护人员已经在为他处理了。
男人正襟危坐,面色不改,自有一股气度。
郁想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机说:“这就是储大少来凯星文化的原因吗?”
储礼寒缓缓抬眸,并没有出声。
郁想接着说:“我接到储董身边那位刘秘的电话了。”
储礼寒和凌琛远来得快,走得也快。
因为他们本质就只是要让储山失去理智,在无法思考的情况,做出最快的决定。
“他约你见面?”储礼寒这才开了口。
郁想点点头说:“我说了明天有空。”
储礼寒眸光微动:“你很聪明。”
面对这样的巨额财富,她没有迫不及待。
像储山这样的人,只有比他更傲慢时,他才会低下头,求着你办事。
郁想:“谢谢哦,既然您都已经好事做到尾了,那不如明天再借我俩保镖吧?”
储礼寒眼底涌现一丝笑意。
他看着她,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她。
“您想啊,他是妥协了,但这样一笔财富揣在我的身上,万一事后他越想越生气,决定买凶杀我,让我死在永远也取不了款的路上呢?”
“储先生,好了。”护士说。
储礼寒点点头,礼貌地说了“谢谢”,然后他才缓缓站起身:“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郁想:“嗯?”
储礼寒:“我亲自送你去,怎么样?”
郁想:“那感情好,但您没钱分,您看行吗?”
储礼寒:“……”
还挺抠。
他给她争取了这么多,她连一分都舍不得?
“……行。”储礼寒淡淡应声。
郁想也就顺嘴那么不带感情地夸了一句:“您可真是优秀啊!”爱了爱了!
其实就和储礼寒夸她真聪明差不多,不就商业互吹一下么?又不少块肉。
但储礼寒却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