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顾舜华:“他要是真想和玉花台杠上,那可真是自找死路!”
任竞年却道:“也不一定,你们虽然名气大,大师傅技术也好,但是到底是国企,国企体制就容易僵化,不说别的,你们生产经营有什么大变动,是不是还得打报告?别人降价答谢老顾客,你们能随便吗,是不是也得打报告?”
顾舜华一时竟然答不上来话,便用手指甲轻轻掐了下他胳膊:“那他也没法和我们比吧,菜品在哪里摆着是,谁也不是傻子,哪个好吃吃哪个!”
任竞年却道:“这就得看,他背后藏着的是什么大招了。”
顾舜华:“算了,不去想他了!反正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呢,我们一国营单位,还能干不过他!”
任竞年:“嗯,国营还是有国营的优势。”
说着这话的时候,任竞年握住了顾舜华的手,她的手指头指腹那里略有些糙,不过这么轻轻擦过,却觉得格外温柔。
任竞年微侧身,在她耳边低声说话,顾舜华脸上红了下,低声回他。
这是四合院里,古色古香,静谧清雅,没有大杂院里的隔墙有耳,哪怕稍微大声一点说话,也不会有人听到,也不用担心什么。
但是有些话,总是下意识会压得很低很低。
本来那就是只属于两个人的耳语。
***
第二天顾舜华醒得很晚,眼睛还没睁开,便听到外面轻微的滴答声,她睁开眼,看过去,才发现窗外下雨了。
细密的秋雨,犹如一层淡薄的烟雾笼罩着这小小的院落,而她听到的正是廊檐上积攒的水滴落下台阶时的声音。
她看了看旁边桌上的石英钟,顿时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孩子也到了上学时候了。
都怪任竞年,都怪他,昨晚那么晚了,他还非要这样那样的!
这可真是——
正忙着,任竞年走进来了:“孩子已经送到学校了。”
他这一说,顾舜华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迟到了呢。”
上了小学,不像过去那么随便了,顾舜华希望孩子能有纪律感,当然不能随便迟到。
任竞年:“简单熬了一点稀粥,切了咸菜条,还把昨晚你做的菜热了热,起来吃吧。”
顾舜华一听,真是心满意足,不过在任竞年面前,有时候她是可以稍微不讲理的,她便道:“活该你受累,都怪你,昨晚你可真行!”
任竞年挑眉。
顾舜华自己说完,也觉得说得有点不对,明明是反语,怎么倒像是夸他,当即便有些羞恼成怒:“我的衣服呢,你帮我拿来啊!”
昨晚的衣服自然是没法穿了,任竞年从衣柜里找了她干净的衣服拿来。
顾舜华:“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
任竞年:“我要看着你穿。”
顾舜华:“任竞年,你不是三岁小孩了。”
顾舜华才不要呢,光天化日的,特别是昨晚那样,从来没有过,她受不了了。
任竞年也就起身了,不过出门前突然道:“我也觉得我昨晚挺行的。”
顾舜华抱着衣服呆了片刻,之后真是恼啊!
孩子去上学了,你就可以这么不要脸吗?
收拾了好半天,顾舜华才匆忙去电视大学上课。
任竞年骑车送她过去的。
走得太匆忙,雨也下着,虽然不大,但还是染湿了裤腿。
任竞年便从包里拿出来备用的外套:“套上这个,别回头感冒了。”
顾舜华也就接过来披上了:“好,你也赶紧去学校吧。”
任竞年:“晚上我能早点回来接孩子,给孩子做饭,你不用着急,我这两天不忙。”
顾舜华:“行,我知道!”
第102章 乡下父母
或许是因为任竞年的键盘终于被肯定了,顾舜华也觉得这日子过得有奔头,中午给两个孩子做了一顿好吃的,她自己学习了一会,看看外面下着雨,便拿了伞,匆忙赶去玉花台准备上班。
谁知道快到玉花台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一对母子走过去。
她本来没在意,可那个人却看过来,她也就下意识看过去。
竟然是冯书园。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冯书园见顾舜华看到,也就笑了:“这不是顾同志嘛,听说你现在是特级了,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顾舜华便也明白了:“不如你,这不成老板娘了。”
冯书园:“我这也是没办法,当老板娘可真受罪,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管。”
说着,她便对旁边推车的吩咐道:“这个回头安置在院子里,码齐整了,上面盖着草席子,可别被雨淋了。”
那推车的忙说是。
冯书园小小地逞了一下老板娘的威风,之后才对顾舜华道:“以后咱们小店和玉花台可就对门,还得顾大师傅多多照应着,好歹大家都是勤行的。”
顾舜华:“冯同志说笑了。”
冯书园:“怎么是说笑呢,说起来,我们大厨师和顾大师傅还是老相识呢,以后有什么事,还得多向顾大师傅请教。”
冯书园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笑意,那分明是看顾舜华热闹的样子。
顾舜华听到这话,心便微微一沉。
她其实一直疑惑,罗明浩那种二把刀也敢出来自立门户,他怎么也得正经弄一个大师傅当顶梁柱才行,现在冯书园这意思很明显了,确实是了,请来一个大师傅。
而且那个大师傅,看来自己还认识。
这一瞬间,顾舜华便有了很多猜测。
不过面上,她还是波澜不惊,只笑着说:“请教,那也得看谁,是个阿猫阿狗来请教我就应吗,你当我是谁?”
她说完这个,冯书园那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顾舜华才不管她,抬脚就往玉花台走。
这时候后灶还没开火,她一进去,就听见里面正捧着大茶缸子喝茶侃大山,当然也有提到罗明浩的,说他就是瞎胡闹,过几天肯定黄了。
顾舜华刚才已经在心里迅速地过了一遍,从冯书园那话里的得意来看,那人一定是她认识的,是谁呢?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冯书园罗明浩挖走了爸爸的徒弟,现在徒弟一共有七个,那都是爸爸悉心栽培的,哪怕这两年爸爸过去了培训中心当老师,也会三不五时小聚,指点他们,甚至会把他们叫到培训中心,让他们给学生做示范,也同时指点他们。
这几个师兄现在都大有爱上书屋到了爸爸的三四成本领,也传授了几道拿手菜,这两年宁顺儿和冯保国已经升到了一级厨师,其它几个也是二级了。
如果师兄中有哪几个过去了罗明浩的御膳之家,那就恶心人了。
同门师兄,那都得拧成一股绳,有一个起了这种心,另立门户,那爸爸必然大受打击。
她在心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又觉得大家虽然平时各有一些缺点,但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背叛师门的事。
这事搁过去就是数典忘宗了,是为人不齿的。
正这么胡乱想着,就听大家正好说到了罗明浩,说他列了几道菜:“我打听过了,有几道菜,倒是有点顾师傅以前的影子,甚至连天梯鸭掌都有了。”
天梯鸭掌?
大家一听,都炸锅了:“他怎么会做这个?”
旁边几个师兄也都皱眉:“那不是我师傅的绝活吗?他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或许是外面下雨的缘故,顾舜华竟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握了握手中的勺子,心里想着,师兄中有哪一个投靠了罗明浩,回头自己怎么和爸爸说,他肯定是受打击的。
几年相处下来,已经算是父子一样了,如果被亲如父子的人捅刀子,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旁边霍师傅道:“其实现在私营饭店都做得挺红火的,大家伙趁钱的,都想过去尝尝,咱们国营已经不招待见了。”
他这一说,马上好几个不服气的,倒是把霍师傅给呛了几句。
顾舜华转头,看向霍师傅,便见他站在旁边灶口,闷着脸,也没吭声。
***
晚上大家歇班时候,顾舜华便和几个师兄说话,刻意试探了几句,大家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她稍微松了口气。
后来公交车上,和冯保国一起走,便打听了下霍师傅现在的情况。
冯保国便叹了口气:“霍师傅儿子结婚娶媳妇,花了不少,谁知道刚结婚没多久,就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挺长时间的,儿媳妇也差点离婚,现在才熬过去,不过这些年的积蓄算是彻底没了,着急挣钱呢。”
顾舜华:“去日本的事,霍师傅没去成,他是不是情绪上有点问题?”
冯保国:“那可不呗,霍师傅和江师傅,还有咱们后灶其它几位都想去,最后选了江师傅,霍师傅为了这个,当天直接就没来上班,说病了,他肯定不好受,眼巴巴地等着想要钱呢。”
说着这话,冯保国便问:“师妹,你怎么问这个,你是不是怀疑霍师傅有什么事?”
顾舜华看冯保国已经猜到了,便干脆直接说了冯书园的话:“我琢磨了一圈,你说这个人是谁呢?总归不是咱们师兄弟吧?”
冯保国吓了一跳:“那哪能呢,做人不能这样,咱师傅给咱定下的玉花台,师妹你也在,师傅不吭声,咱哪能为了几个臭钱就跑过去和自家师兄弟打对台!”
顾舜华松了口气:“我心里怕万一,现在看大家伙那口气,应该没人贪这个,也就放心了,咱们虽然当师兄弟也就三年,但这三年,大家伙感情也都挺好,如果打起来对台,那就是和自家人过不去了。”
勤行里这方面规矩严,自家人肯定得相互照应着,当师父的给一个弟子指的菜,别的别说会不会做,就是比那个弟子做得好,也尽可能避着,这是给大家伙都留口饭吃,这是老讲究。
至于说背叛师门,跑过去和师兄弟打擂台,谁也干不出这种事。
冯保国其实也在纳闷:“师妹,你说这天梯鸭掌的绝活儿,除了咱们师徒这一家子,还有谁能?难道真是霍师傅?”
霍师傅距离他们灶口近,偶尔偷瞄到,学会了,那也是有可能,只是大家伙不敢去想罢了。
同在一家饭店,灶口挨着,虽然有布帘子挡着,但其实这个防君子不防小人,偷师这种事太跌份了,一般人都不愿意干,干了后被人戳脊梁骨。
这时候冯保国差不多到站了,顾舜华叹道:“算了,不想了,万一是他也没法,个人有个人的难处,真要是打了擂台,咱也不至于怕了他。”
冯保国却有点怒了:“这人要是真这么干,咱师兄弟先和他干一场!”
顾舜华:“还不一定呢,回头看看吧。”
然而冯保国显然有些气不平,他估摸着差不多就是霍师傅了,真要是霍师傅,这就是坏规矩啊!
***
上一篇:穿成满级大佬的掌心宠[六零]
下一篇:医仙的末世种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