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千鸟
“又给爷爷送花了?真乖。”
陆鸢指了指桌上的花瓶,走过去,把里面已经快要枯萎的百合花拿出来,换上新的雏菊。
每次护士姐姐送来的两朵花,其中一朵都会被她送到这儿。
换上明黄色的雏菊,有些冷清苍白的病房像是被点亮了颜色,整个活跃起来。
老爷爷高兴道:“要不是你每天来看我,爷爷都不知道怎么熬哦,这破医院,我是一天也不想待。”
陆鸢抬手比划。
【我会一直来看爷爷的。】
老爷爷笑着点头,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个用木盒子装着的点心,打开盖子。
“吃吧,别和爷爷客气,都是专门给你买的。”
盒子里的点心个个精美漂亮,简直像是艺术品,有可爱的白兔,小熊猫,还有圆滚滚的小狗
陆鸢看得目不暇接,接过一个放进嘴巴里,丝丝的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见她喜欢,老爷爷笑得十分高兴。
“都给你吧,拿回去慢慢吃。”
陆鸢连忙摇头,抬手比划了一会儿。
【妈妈说,不能拿别人的东西。】
老爷爷佯装生气道:“你每天来看我,陪我说话,还送花给我,我送你一点礼物怎么了?拿着,不然爷爷要生气了。”
闻言,陆鸢歪着头,眼睛亮亮的一直落在点心上。
这么好吃的东西,她以前根本没吃过,吃了一块还想吃,可妈妈的话又让她犹豫。
娟秀的眉皱起来思索了好一会儿,又突然迈着小短腿噔噔离开。
不一会儿,抱着一个碗回来。
指了指手里碗,又指了指点心。
十分认真地,把盒子里的点心分开了两份,又重新盖好,推到桌上,然后拉了拉老爷爷的手指。
【这些给老爷爷,这些给我。】
老爷爷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头。
“好,那就这么分。”
一边在心里道:[小朋友真可爱,待会儿偷偷把点心放回去,都让她带走吧。]
听见这句话,陆鸢掩着嘴偷笑。
爷爷真笨,都被她听见了。
分完点心,陆鸢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陪老爷爷聊天。双手一直紧紧护着自己的碗,怕老爷爷偷偷把点心放进来。
一直到中午,担心护士姐姐回来看不见她,陆鸢才抱着装了点心的碗离开。
刚走,坐在床上的老人就皱眉道:“护得真紧,竟然一个也没放进去,难道她知道我要干什么?”
——
老实说,谢应把孩子送去医院之后,就彻底把这件事给忘了。
刚接手的地盘需要武力镇压,他带着人东奔西走,该露面的露面,整改的整改。期间还遇上几个找麻烦的,动完手又要处理后续安排,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当狐狸说医院找他,谢应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医院?老子这辈子就他妈没去过医院,你脑子生锈了就掏出来洗洗。”
狐狸无奈:“大哥,前两天才发生的事,你就忘了?”
他仔细描述了那天的情况,谢应才想起自己当时把人送去医院的时候,顺手留了个电话。
当然,留的是狐狸的电话。
他可不想医院有事没事来骚扰他。
紧接着,女孩脸上泪混着雨水落下,乖巧又坚韧的目光,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印象可太TM深刻了。
谢应一把接过电话,粗声粗气问:“人还活着吗?”
这态度太像□□老大,下面随时可能会接一句——还活着就再弄死!
把电话那头的护士吓了一跳。
稳了稳心神。
“她明天就要出院了,之前是你们把孩子送到医院的,你们认识她的家人吗?能不能联系他们来接孩子出院,顺便办手续。”
家人?
谢应哪知道这个?
他就路上随便捡了一个孩子,啥也不知道。
不过他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也不能直接把孩子丢在医院不管。
“明天我没时间。”
得去巡场。
谢应皱着眉。“今天吧,我现在去看看。”
“现在?可是现在还”
护士话还没说完,谢应就直接撂下了电话,转头看向正在客厅疯玩的几个小弟,想找个人去医院接人。
可放眼看去,到处乌烟瘴气,满地都是垃圾,有几个还喝高了,正对着天花板傻笑。
谢应眉头抖动了两下,按捺着收拾的冲动,走过去朝沙发上不知道谁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大白天你喝你妈的酒啊!给我收拾干净了!”
一个个都不中用!
干脆自己拿了车钥匙,转身朝外面走去。
真麻烦。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冲到医院。
现在正是中午,一进医院,不少人看见他彪悍的外形,都纷纷吓得绕道走。
谢应习惯了这样的画面,直接找到住院部的护士。
“三天前我送来个小孩,你们让我来接人,人呢?”
护士对他印象深刻,被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一缩,小声道:“那个我们说好的是明天出院”
谢应皱眉:“我不是说了,我明天没时间。”
他一皱眉,粗狂的五官更显得凶神恶煞,吓得护士迅速妥协:“我、我先带你去找医生,病人马上就过来。”
谢应跟在她后面往里走,看着护士哆哆嗦嗦的模样,心里更加不耐烦。
自认今天还算有礼貌,怕个屁啊!
走到医生办公室,护士就一溜烟跑了。
谢应一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捏在手上琢磨了会儿,还是没点。
“说吧,什么事?”
这语气,活像是上级领导来听报告的。
“既然你是病人的监护人,有些事情我们必须”
谢应:“我不是她监护人,我不认识她。”
医生:???
“不过有些事,我们还是觉得要告诉你。”说着,医生拿出几张照片,道:“这个孩子,似乎被人虐待过,身上能看出一些伤痕。”
闻言,谢应脸色微变,身体坐直了。
他接过照片看了看,照片中是女孩的背、手臂和大腿,上面能依稀看见红痕,像是用什么东西抽出来的。
新旧交错重叠,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谢应眉峰拧紧,目光阴沉沉的。
“谁干的?”
医生被他身上咻咻往外冒的冷气惊到,往后退拉开距离。
“不清楚,这需要询问孩子,不过因为她不能说话,什么也”
“什么不能说话?”
医生:“是、是啊,你不知道吗?”
谢应攥紧拳,仔细回忆那天的情形。
女孩躺在地上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错,他当时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谢应眉心皱得更紧,再开口时,语气竟然变得有些慌乱。
“她是因为什么,才不能说话的?是不是因为淋雨?还是以前被虐待?”
医生:“不是不是,我们检查过了,这是先天性的。”
闻言,谢应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医生,我把病人带过来了。”
门推开,刚才给谢应带路的护士拉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
那小女孩还穿着医院白色的病号服,有些宽松,衬托得她更加瘦小,但是一双眼睛乌黑圆溜,正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然后和谢应的视线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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