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第4章

作者:沉坞 标签: 清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五秒钟没有回应就自动绑定,还不可解绑!研究几年没见过这样的,哪来的辣鸡程序?

  至于那句“能力持有者胤禛”,不就是他四叔,后来以抄家闻名的雍正皇帝吗。

  都遇上穿越了,再来个系统好像也不是稀奇事。弘晏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大呼小叫,他皱眉分析,沉思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最最不可思议的结论——

  狗贼系统这是要他学四叔抄家啊。

  好不容易勘破祖父的秘密,好不容易摆脱死局,他就不能有安生的日子过么?

  弘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面无表情在心底唤了声:“系统。”

  他真不在行!

  五岁学抄家,多半得去看看脑科。难不成要到谁谁谁的府邸面前转圈圈,举着棒棒糖大喊一声:“钱钱好多,我要抄你家啦!”

  弘晏:“…………”

  他被自己的脑补雷得一激灵,再三呼唤系统,可那道机械音好似消失了一样,渺无踪迹死不回复。

  很有一副老赖的架势!

  久久呼喊无果,弘晏恼了。

  余光瞥见写了一半的“肥”字,怒火更是熊熊燃烧,他深吸一口气,暗道了一声好,既然不可解绑,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从此靠近银票就绕道,见了金银就掉头,谁也不能阻碍他快活的决心。狗贼系统再强,还能强过人的意志力?

  另一头,太子强笑着送走四阿哥,招来侍从一问,得知弘晏方才去了他额娘那儿。

  探知了赃银的下落,他匆匆忙忙往正院行去。

  一边走,眼刀子不住地朝何柱儿乱飞。狗奴才,书房门前也不拦着元宝,任由他闯下大祸患!

  何柱儿读懂了主子的意思,心下委屈,不是您让阿哥进去的么。

  还有,索大人何时给太子爷塞了银票,他这个贴身伺候的竟不知晓。何柱儿委屈得很,觉得自己不再是太子最信重的崽,等到了里间,他极有“眼色”地清了场,然后飞快地放下帘子,拉着茯苓几个溜了出去。

  徒留夫妻两人,面面相对。

  太子频繁朝左右使眼神,使得眼睛抽筋才发现顶锅的奴才跑了。他恶狠狠地记下这笔账,随后清了清嗓子,和声道:“弘晏方才来福晋这儿了?”

  面前这张脸眉飞入鬓,凤眼如星,真是赏心悦目。太子妃不动声色地瞧着,而后羞赧一笑,柔柔道,“太子爷的苦心,臣妾都明白,那些银票,正是爷借元宝之手疼惜于我。”

  太子甚少见到福晋这般模样,一时间怔在原地,心间痒痒的,像有只小手在挠。

  还没痒痒多久,捋清了话中含义,太子动了动唇:“……”

  太子爷贫穷这件奇事,少有几人知晓。

  毓庆宫宝物堆积如山,宫中赏赐一波接着一波,日常开销都从内务府支出,按理说不愁钱财。可没有宫中印记的现银却是极少,更别提太子的私房钱,那叫一个见者落泪,空空如也。

  别说太子妃的嫁妆了,连弘晏的小金库都比不上!

  皇上看重诸子品行,成日盯着毓庆宫不放,甚至专盯太子一个人,这样一来,太子没有出宫开府的安家银,也没有手下人的孝敬,为维护储君的脸面不敢宣扬,唯有索额图能暗搓搓补贴一二。

  十万两,近些年给的最大数目,就这样被收走了!

  太子一时间心痛得滴血,望着妻子想着儿子,竟是不知怪罪谁好。

  难不成是索额图透露的情报?!

  他还能如何,只能咬牙认下这番体贴,僵硬道:“是,是。”

  看他那副强撑的模样,瓜尔佳氏不由生出了怜爱之情,决定不往夫君心上插刀了。

  罢,李佳氏那口恶气出的也差不多了,人生在世,谁没犯过一个两个的错呢?

  太子妃端庄一笑,握住他的手,慢慢贴上自己的小腹。

  这番暗示使得太子愣了神。没过多久,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他惊喜地睁大眼睛:“福晋——”

  太子妃轻笑,露出与弘晏一模一样的梨涡,道:“爷高不高兴?元宝要有弟弟妹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穷太子就这样被忽悠了注意力。

  后来,元宝他爹:人生赢家又怎样?儿孙绕膝又怎样?孤没钱。

第4章 知己

  有人说,既然不能反抗生活,那就躺平享受生活。

  弘晏觉得这话很对。

  狗贼系统既然来了,像是要终身同他捆绑的样子,恼火也无济于事,既如此,允许自己一瞬间的失态便足够,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况且又是试探又是辱骂的,系统都毫无反应,弘晏稍稍松了口气,心道这玩意除了强制绑定,智能化程度着实不怎么高,对宿主尚在友善的态度范围内。

  还有那月抛能力,听着鸡肋的很。【抄家我在行】就不说了,竟还有【治河高手】这等称呼,治什么河?护城河吗?

  自从上缴赃银、远离了“辐射污染源”,他便恢复一派正常。忆起方才当着四阿哥的面,对太子说的那些话,弘晏一张圆圆脸呆滞无比,暗道自己是个智障。

  他的贴心人设崩了!

  左等右等没等到太子前来算账,弘晏叹了口气,又有些狐疑,他爹真不像宽容大度的人,难不成在憋什么坏招数?

  勤奋作息的后遗症如期降临,一旦空闲太久就浑身不舒服。弘晏没功夫左思右想,下意识就要起身去学习,然后好悬抑制住自己,就这么发起呆来。

  三喜守在外头担心坏了。

  往常这个时候,阿哥可都在读书啊。

  见弘晏久久没有动静,他与临门对视一眼,试探地问:“主子,不如奴才去给您拿《礼记》来?”

  “不用。”弘晏暂且不愿看到四书五经,想了想说,“书架五排最左有本游记,蓝皮,封面是幅画儿,拿这个就好。”

  游记?

  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三喜与临门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主子终于听进了劝说的话,忧的是今儿四处透着诡异。

  与临门不同,三喜因着年纪小,脑瓜构造简单许多。他很快抛却顾虑,颠颠地转身道:“奴才去去就来!”

  弘晏津津有味地看起游记,时不时地拾起一块点心,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直至外头有太监传话,说是时辰晚了,皇上召阿哥一道用膳。

  来人是大总管亲自指派的,一张脸笑吟吟的极为殷勤。他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小轿,恭敬道:“阿哥上轿吧,皇上正高兴,在乾清宫盼着您呢。”

  被皇上召见一回都是天大的幸事,更别提两回三回,三喜他们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弘晏亦是习以为常。

  只“皇上正高兴”这句话,让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熟练地翘起一抹惹人爱的笑容,托腮在轿里头沉思,除了封爵,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喜事啊。

  难不成汗玛法老当益壮,提前让十八叔降世了?

  皇上哪里知道弘晏正在大不敬地编排自己。乾清宫中,他开怀至极地揉揉五岁豆丁的小脸蛋,慈蔼道:“如今太子妃有孕,元宝更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膳摆在面前,弘晏还来不及夹菜,银筷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弘晏惊讶极了,凤眼瞪得溜圆:“汗玛法,额娘有喜了?”

  皇上瞧着比他更为惊讶:“元宝竟是不知?你额娘方才去了慈宁宫报喜,太后高兴,很快派人告诉了朕。”

  弘晏震惊过后便是喜悦,脑子一转,立马明白问题出在了哪儿。

  太子妃去慈宁宫了,太子却还在毓庆宫好好地待着,也没四处乱逛。

  他爹的报复原来在这呢。

  幼稚!

  弘晏狠狠批判了太子的小气,接过新的银筷,笑容渐渐扩大,止也止不住。

  “额娘生的我都喜欢,别的不说,您可要赐个好名字,”他含糊地嚼起米饭,嘀咕道,“至少比阿玛的名儿寓意好。”

  皇上就指着他笑,胤礽惹到这小子了?

  “想得可真长远!行,朕应你了,快吃。”

  太子妃前往慈宁宫的动静不小,没过多久,后宫嫔妃就得知了消息。

  皇上的后宫那叫一个百花齐放。皇后之位久久空悬,如今以贵妃佟佳氏为尊,其下便是屹立不倒的惠宜德荣四妃,再是嫔主贵人,还有数不清的常在答应。

  贵妃乃是孝懿皇后的亲妹,康熙二十九年入宫为妃,去年年底行册封礼,年方三十当了贵妃。佟佳贵妃后来居上,有家世又有位分,本该风风光光,当下却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地位。

  一来资历尚浅,二来膝下无子,底气天生就比四妃弱了一筹;何况皇上让太子妃执掌宫权,四妃协理,她连边儿都沾不到。

  太子妃处事公正贤明,将后宫治理得安稳祥和,极得皇上赞誉,谁也挑不出错来。贵妃嘴上不说,心下也是叹服,瓜尔佳氏的眼界胸襟,许是连姐姐都比不上。

  只是叹服归叹服,对于宫权,贵妃眼热许久了。若要摆脱尴尬地位,成为后宫名副其实的第一人,首先得摸到宫权,否则就是妄想。

  至于子嗣——

  皇上绝不会给她子嗣。

  承乾宫,贵妃对着窗楹叹了口气,问贴身伺候的嬷嬷:“如今太子妃有喜,再过上几个月,对宫务怕是心有余而力不逮,你说,皇上……”

  嬷嬷哪能不明白主子未尽的话?

  她心知贵妃掌权的希望渺茫,面上却是带着笑:“娘娘,嫡孙多金贵多要紧哪。哪怕有了弘晏阿哥,养胎也不能有一点疏忽,老奴想,太子妃当是明事理的。”

  “太子妃便是推脱宫务,不还有惠妃她们么。”贵妃轻轻摇头,双目沉沉,“本宫的宠爱也就这样了,皇上若不待见……”

  嬷嬷听着难受,忙道:“娘娘!”

  “罢,不说了。”贵妃抿唇,面色好看了些,“今儿是月初,眼看着临近傍晚,你瞧瞧四阿哥来了没有?”

  几个年长的皇子刚封了贝勒,还没有出宫开府,如今住在阿哥所里,日日都要晨昏定省。八阿哥常去养母惠妃处,至于四阿哥,因着有孝懿皇后的情分在,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承乾宫一趟,短暂请个安便罢。

  哪怕时间短暂,贵妃心里也是熨帖的,这孩子,姐姐没白养一场。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来报,“回禀娘娘,四贝勒前来请安了。”

  胤禛性子偏冷,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即便这样,贵妃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不妙。

  瞧这大踏步,面色都寒得冰冻三尺了!

  贵妃身份尴尬,犹豫一瞬也不好过问,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行过礼,问候几句便告退离去。

  四阿哥出了承乾宫,抿抿唇加快步伐。

  苏培盛跟在后头叫苦不迭,这都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