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25章

作者:花日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说起李顺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但说起‘云福宫’在场之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圣上最疼爱的福鑫小公主,就是住在云福宫中的。

  他们刚才只顾着吵架,倒是忘了公主殿下也是与他们一边的,这么一想,所有人心中就有了底气,面对宣宁候的时候也就不气虚了。

  孙屏州还没开口,就听一旁赵龙耿直道:

  “这位公公,我们大人案子还没审完呢,您且再等等吧。”

  孙屏州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众人也心中疑惑,孙府尹这是从哪儿找来个这么虎的手下?

  孙府尹强颜欢笑,打落牙齿和血吞。

  骑虎难下的他只得继续走‘公正严明,刚正不阿’的人设:

  “公公稍等片刻,本府会尽快审完。”

  李顺却不吃他这套,尖细着声音斥责:“大胆!京兆府尹审案审到公主殿下头上,大人怕不是糊涂了!”

  孙屏州两腿发软,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请罪的时候,贺啸天开口了。

  “李公公,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公主殿下又如何免责?”

  李顺在宫中时,管着一宫事务,受人尊敬,出宫后也是处处受人敬畏,他唯一要管的就是公主殿下,今日闹出这么大个乌龙,回宫还不知该如何解释,现下竟又被宣宁候扣上个‘有罪’的帽子,愤怒不已,一边跺脚一边斥责:

  “反了反了,宣宁候你还想治公主的罪不成?”

  李顺公公敢于直面宣宁候的身份,其他人见状,便也群起攻之,七嘴八舌的借福鑫公主之事打击贺啸天。

  因为福鑫公主,贺啸天仿佛被束住了手脚,有理不能敞开了讲,有话不能放开了说,竟吃了好几个闷亏。

  眼看亲爹被围,贺平乐很是焦急,福鑫公主起身说道:

  “我去骂他!”

  那些人拿她做借口压迫宣宁候,她怎能就这样干看着?

  沈馨雅见状,赶忙拦住:

  “殿下且慢。我们这般形象,不能露面。”

  女孩们虽然都披了新披风,洗了脸,但里面的衣裳却不能换,依旧泥巴满身,被人瞧了去,有伤大雅。

  福鑫公主也是爱美的,稍微犹豫了一下。

  就在她犹豫的档口,外面传来一声:

  “康平王驾到——”

  此言一处,大堂和后堂中人全都愣住,甚至怀疑是听错了。

  福鑫公主听到‘康平王’三个字后,便不再犹豫,果断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今天第一次露|出惊颤的神色,她对贺平乐说:

  “平乐,我可能帮不了你了。你别怪我。”

  说完,福鑫公主就裹紧了披风,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

  但此刻的贺平乐并没有听清福鑫公主说了什么,她的全副心神都飞到了外面。

  大堂里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暗自用眼神交流:

  康平王?

  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康平王吗?

  他怎会在此时来京兆府?

  怀着无限疑惑,所有人到门外迎接,只见康平王坐在四轮椅上,目如寒星,面如冰霜,俊雅至极的脸如玉般无暇,一身玄衣尽显锋利,由原大内总管福庆推着,曾经的御前侍卫统领韩幸之则提着一把大榔头紧随在侧。

  人们一来疑惑康平王突然出现的理由,二来对韩幸之手里大榔头的作用表示不解。

  但很快,他们就了解了。

  韩幸之请众人离开门槛,手起榔头落,‘邦邦’两三下,好好的门槛便在他的大榔头底下断开,他将地面砸平之后,才退到一侧,请康平王入内。

  原来康平王是坐四轮椅来的,而京兆衙门里每一处都有门槛,出入不便,韩幸之手中的大榔头就是为康平王敲掉门槛用的。

  后来有人专门统计了一下,康平王此番进出京兆府,一共敲掉了八处门槛,包括审案大堂的那块。

  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举动,康平王直接就做了出来,并且做得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就好像那些门槛生来就该被他敲掉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v了,感谢大家支持正版!谢谢!

第26章

  老管家推着秦砚进入大堂,所有人上前行礼:

  “参见康平王。”

  “起。”秦砚冷道。

  众人惶惶,都不知道康平王为何会突然出现。

  孙屏州上前恭敬道:“王爷,请上座。”

  秦砚摇头,指了一处空地让老管家推他过去。

  “你们继续,本王听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秦砚一脸冷漠的样子,实在叫人不知该如何继续,难道要当着康平王的面继续吵架吗?

  无人开口,那大堂中的气氛就有点尴尬。

  孙屏州只好上前对秦砚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前情提要,秦砚听完点了点头:

  “孙大人想怎么判?”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答错了他的人设就翻车了,孙屏州抹了一把冷汗,回道:

  “请王爷示下。”

  秦砚说:“本王不干涉你审案,孙大人只需秉公判决便是。”

  孙屏州往堂下众人望去,一个个黑面神似的盯着他,让他倍感压力。

  李顺先前正处于上风,见康平王来,私心觉得他定然也是为了公主而来,心下得意,态度逐渐嚣张起来:

  “此案分明就是诸家小姐之间开的玩笑,两方皆有损伤,依咱家看,根本无需当做一桩正经案件来对待。只不过贺小姐一番出手险些伤了公主殿下,倒是宣宁候府须得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否则此事传入淑妃娘娘耳中,只怕不好交代。”

  李顺这招阴险,先把这伤人的案件推脱成玩笑,然后借公主之名打压宣宁候府,显然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宣宁候府身上,不仅让贺啸天讨不着公道,反而要让他低头认错。

  而李顺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丞相府是淑妃的娘家,他帮沈家,就是帮淑妃。

  贺啸天哪会不知李顺的伎俩,奈何他借公主之名说事,贺啸天但凡言辞稍激就被他们扣上各种不敬的帽子。

  就在此时,站在秦砚身后的老管家开口了。

  “小顺子,多年不见,你这和稀泥的功夫见长啊!”

  李顺看向老管家,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扑通’就是一跪,尖声脆亮的喊了声:

  “爷爷!”

  众人:……

  见人就叫爷爷是几个意思?你这年纪也没比人家小多少,叫爷爷合适吗?

  “孙子眼拙,先前竟未认出爷爷,请爷爷恕罪。”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康平王身上,没注意那个一身便服推四轮椅的老人是谁。

  自从认出老管家之后,李顺的画风就变了,整个人客气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两人中间有秦砚拦着,他说不定都抱上老管家大腿了。

  这也难怪,宫里等级森严,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老管家的来历,是做过先帝大内总管的人,他当红之时,李顺在宫里还什么都不是呢。

  而宫里的太监之间,有认干爹认干爷爷的传统,地位越高,辈分也越高,所以老管家和李顺岁数相差不多,但李顺却心甘情愿唤他爷爷。

  “行了,起来吧。我已离宫多年,担不起总管的礼数。”老管家说。

  李顺摇头表示:“不,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您都是小人的爷爷。”

  老管家不与他争辩,说:

  “你先前说此案无需当正经案件对待,我觉得不妥,既然有人证物证,并有确实伤害,如何能不立案?既已立案,便自有律法判决,你这局外人就不便掺和了吧。”

  李顺听出老管家的意思,就是让他别管了。

  “可是爷爷,公主殿下她……淑妃娘娘那里,怕是难交代。”

  老管家径直道:

  “有什么难交代的?若淑妃娘娘有意见,你叫她来找王爷便是。”

  秦砚眉心一动,扭头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不该为主揽事的自觉。

  话说到这份上,李顺总算明白,康平王此番前来并非为了公主殿下,他纵然行事高调,却还没有与康平王当面起争执的勇气,干爷爷也开了口,他还能怎么办?

  “是,听爷爷和王爷的。”

  李顺起身后规规矩矩退到一旁,不论三夫人余氏如何暗示他,他也再不上线,使得余氏一行痛失一员‘猛将’。

  余氏扭头看了一圈自己的队友,发现他们全都失去斗志,恨铁不成钢后,余氏孤身上阵,继续纠缠:

  “贺小姐伤了公主殿下,自有淑妃娘娘计较,但我家小姐也不能随随便便叫人欺负了去。”

  贺啸天怼道:“难道我闺女就能任人欺负?”

  孙屏州头上的冷汗擦都来不及,如今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熏烤,又呛又热,偏又想不出让两边都满意的应对法子。

  两边形势僵持不下时,秦砚又开口问道:

  “孙大人,这案子你还判不下来吗?”

  孙屏州欲哭无泪,这三火烹熬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余氏心里也有算计,她之所以顶着压力继续纠缠,是因为今日众姑娘都是在她沈家的聚会中出事的,此时若不争出个对自己有力的对错,将来等其他人回过神俩,只怕都要记恨沈家。

  而她管着沈家后宅诸事,少不得要担责任,与其之后被人怪罪,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思及此,余氏把心一横,对秦砚率先发难:

  “王爷这般着急催促孙大人判案,不会是想偏袒贺小姐吧?”

  这个问题过后,大堂之上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