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58章

作者:花日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他一改离京时的阴翳,曾经消失的神采重新回归,整个人像一把在砂石海中磨砺过的剑,锋利光泽更甚当年。

  承王秦照带着六部官员在城门外守候,大家翘首以盼,终于在遥遥烟尘中看见了两匹疾驰而来的骏马,礼部侍郎问秦照:

  “承王殿下,那是康平王吗?”

  秦照抬手挡住阳光,对着远处眯眼确认了一番后,欣喜应道:

  “是他!是皇叔!”

  说完,他便来到队伍最前方,对着骏马飞驰的方向挥舞手臂。

  秦砚他们很快来到城门,看见秦照及六部官员,秦砚拉下挡风巾,跳下马背与众人招呼,众人与行礼。

  秦照将秦砚从头看到脚,惊喜问:“皇叔的腿……”

  “好了。”

  秦砚说完,特地把腿抬起来给秦照看了看,秦照见状,高兴得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扑向秦砚,给了秦砚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念叨着‘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尽管父皇并没有明说皇叔的腿伤是谁造成,但太子哥哥三年前突然被父皇圈禁太子府,卸下监国重任,而后皇叔便悄然离京,这两件事很难让人不放在一处联想。

  “不是让你们不必来接?”秦砚安抚般拍了拍秦照的后背。

  秦照说:

  “皇叔三年未归,父皇想你想的紧,便着六部相迎,我得知后自己凑上来的。”

  工部侍郎上前请安:

  “在下杜川,永庆八年下官曾有幸与王爷一同下豫州,每每思及此皆感幸也。”

  永庆八年秦砚才十五,第一次从皇兄那领了任务去豫州查看当地灾情,当时确实有两个工部知事随行,但那两人姓甚名谁他已经不记得,闻言只点了点头。

  却听一旁户部侍郎道:“杜大人言辞如花,八面玲珑,溜须拍马,实乃吾辈学习之楷模也。”

  杜大人敷衍拱手:

  “多谢李大人谬赞,说起溜须拍马的楷模,在下可不及你。”

  两人唇枪舌剑,摆在脸上不和。

  礼部侍郎提醒:

  “二位大人莫忘了今日所为何来,王爷面前,岂敢放肆?”

  杜、李二位大人这才偃旗息鼓,躬身退到一旁。

  “皇叔,父皇在宫里等你,咱们快进宫吧。”秦照说。

  秦砚看了杜、李两位大人一眼,便翻身上马,与秦照一同入城。

  宽敞的马道上,秦砚问秦照:

  “六部大人间的关系似乎有所变化?”

  秦照叹了叹,说:

  “唉,都是些老毛病,六部本就是相互助力,相互制约的嘛。”说完,秦照回头看了看那些跟随的官员,见他们离得颇远,应该听不见他们说话,他才凑到秦砚身旁解说:

  “杜大人是工部的,去年检查到望月塔顶端有裂纹,需修缮,便向户部申请修缮款项,可户部那边迟迟不拨款,觉得望月塔并无明显缺陷,不需要修缮,两边为此各执一词。”

  “开始只是小吵,渐渐的就变成如今这般针锋相对的状况。”

  说完杜、李两位大人的事情之后,又另外说了些这三年来六部之间的‘恩怨’,其实就是一些双方各执一词的小纠纷。

  秦砚静静听着,目光却被三年不见的城内景象所吸引。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了,很多地方都与他记忆中有些出入。

  秦照见状,便主动提出陪皇叔到金水河畔、朱雀街附近转一圈再去皇宫。

  金水河畔两处码头,画舫、商船也比三年前多了不少;朱雀街人|流如织,店铺林立,繁盛不减当年。

  “白马桥去年夏天被雷劈了,好几个月不通行人,今年三月里才修好;还有太平坊的燕雀台,前年要重建,谁知主要出资的商行老板犯了事,刚开工就停工,直到去年京城商会才接下这事儿,修了九个月,应该快要竣工了……”

  秦砚听秦照说着三年来京城的变化,经过育贤巷和甜水巷路口,从此处转弯就能到宣宁候府。

  三年来,韩幸之他们时不时会与他说一些关于平乐的消息,秦砚忽的对秦照问:

  “听说平乐开了家酒坊,不知在何处?”

  他从韩幸之口中得知,他离京第二年,平乐得了张老酒方子,酿出了一种名为‘秋思’的酒,浓烈程度堪比关外,却又比关外的烈酒多出些许绵柔醇香,一经出现,便在京里那些好酒客中引起极大反向。

  据说那阵子宣宁候出门送礼,总被要求带一壶秋思,平乐大概是见这酒既然这么受欢迎,干脆开了家酒坊,在秋思的基础上,又研究出‘春顾’‘夏念’‘冬想’,与‘秋思’组成四季酒卖,据说生意非常好,日进斗金。

  韩幸之叫人买了两套四季酒送去西域,可惜排毒期间不能饮酒,他只能睹物思人。

  秦照忽然听到‘平乐’两个字,先是一愣,而后神情便不对劲起来,一番不自觉的抓耳挠腮后,才不好意思说:

  “皇叔怎的突然问起她?”

  秦砚不解:“她怎么了?不能问吗?”

  秦照连连摇头,两颊透出些许不自然的绯红:

  “没有没有,当然能问!我只是……一时忘了皇叔与她是旧相识。”

  秦砚拧眉盯着他,秦照自己扭捏够了,终于想起来回答秦砚的问题,指着不远处一座三层高的小楼说:

  “就,就在前方不远处,我带皇叔去。”

  说完,秦照便驱马向前,秦砚随他过去,很快两人便来到三层楼高的酒坊门前,秦砚仰头看了眼酒坊的招牌,黑底金字的牌匾,简简单单写了‘有间’二字。

  第一眼看时颇有些不得其义,何谓‘有间’,不过等他把这两个字和酒坊联系在一起后,秦砚便立刻明白,不由失笑。

  “皇叔,就是这里。”秦照说:“进去看看吗?”

  秦砚看酒坊客似云来,很少看见单单卖酒的地方生意这样好的。

  他想现在去的话平乐未必在,而且自己风尘仆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说:

  “先入宫吧。”

  秦照应道:“是,反正酒坊在这里也不会跑。”

  两人自酒坊门前经过,却不想全程被三楼窗边的一双美目看在眼中,美目微蹙,对那远去的两道背影愤懑一瞪,手中的酒舀子被一掰两段,摔在地上,吓了齐时邈一跳,抱着酒坛子就起来看怎么回事。

  “哟,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两天呢。”齐时邈说。

  贺平乐不言不语,蹲身捡起被她抛在地上的舀子,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小姑娘长成大姑娘,十七岁的贺平乐姿容过人,不知惊艳了京城多少少年郎的心房。

  “怎的这般冷淡,你师父回来了,你不高兴吗?”齐时邈喝了口酒问。

  贺平乐斜睨了他一眼:

  “我高兴啊,终于有人要给你赊账的酒买单了。”

  齐时邈愣了愣,说:

  “这话说得,我是谁?我是他师父,他是你师父,咱俩就是亲师祖的关系,师祖喝徒孙几坛酒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贺平乐没好气:

  “人亲父子还明算账,我跟他只是口头师徒,跟你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这几年你喝了多少酒,我都记着呢。”

  齐时邈摆摆手:“小气。”

  贺平乐心情低落,不想跟他多斗嘴,便下楼去了,回想齐时邈的话,她就更生气了。

  有些人不辞而别就算了,回来也没想过事先通知她,看齐时邈的意思,他应该是提前知道的,告诉别人,不告诉她!还有刚才他都到楼下了,居然也不上来看一眼。

  思及此,贺平乐单手在楼梯扶栏上一捏,整块扶栏木板应声而下。

  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听见声音,走到楼梯旁一看,见是自家老板,便习以为常唤人来修。

  自家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破坏力太大,但凡有人来闹事,掌柜担心的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家老板,就怕哪天老板一个不当心,把自家酒坊给拆了,那可没地儿说理。

  在朱雀街上行走的秦砚没由来后背一凉,回头看了一眼,韩幸之便策马迎上,问道:

  “王爷可是有事吩咐?”

  秦砚纳闷摇头。

  路过云真观时,他习惯性看了一眼,却被观门前排队进香的百姓吓了一跳。

  怎么跟他印象中的云真观完全不同?

  世人都说他的师父龙象国师是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只有秦砚知道,他师父有多自由散漫,是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

  云真观有这样一位懒散的观主,每年只开三回观门,上元节、中元节和下元节,外加二月十五的老君诞辰,拢共四回,入观祈福的人数也有限制。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日是什么日子?”秦砚疑惑问。

  秦照想了想,回道:“四月初二啊。”

  “那怎么这么多人?”秦砚再问。

  秦照不知他想问什么,回道:“云真观不是一直这么多人吗?”

  “是吗?”秦砚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

  ps:男主现在还很乐观,不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第52章

  启明帝知道秦砚今日进京,早早便歪在勤政殿的软榻上等候,时不时问宫人‘康平王来了没有’,看书都有些心不在焉。

  皇后严氏熬了参汤送来,见启明帝只着单衣,叫宫人拿来衣裳亲自给启明帝披上:

  “陛下,身子才刚好些,不要着凉。”

  启明帝在皇后手背上轻拍两下,皇后将参汤端来,刚伺候启明帝喝了一口,就听外殿传来一声:

  “康平王驾到。”

  听到这个,启明帝立刻推开皇后喂参汤的手,对外急道:

  “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