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70章

作者:花日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贺平乐死心,摇摇晃晃站起身,垂头丧气往外走。

  走了几步,秦砚唤住她,贺平乐不耐烦地回身:

  “干嘛?”

  拜师要过两天,现在她还不用对他客气。

  秦砚善意提醒:“你师兄好像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贺平乐又觉得被一股狂风扑面洗涤,是啊,方大哥那边该怎么解释呢?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平乐没有回答,而是气闷闷的离开了。

  秦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半月门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回想她先前震惊到双目圆睁的表情,秦砚忍不住发笑。

  韩幸之拿着擦汗的毛巾走过来,原本他在王爷练完剑就该把毛巾送来,但老管家拖住了他,一直把他按到贺小姐离开才放他过来,而现在很显然,王爷已经不需要他手上的毛巾了。

  “王爷既然想替贺小姐正名,为何不单独收她入门?”韩幸之问。

  他们回京之后,王爷便派他去查了查贺小姐这三年间发生的事,知道当年因为王爷不辞而别,让贺小姐饱受争议,也许是有人刻意散播,总之现在京中贺小姐攀附权贵的名声甚嚣尘上。

  王爷觉得一个个解释起来费力又麻烦,便想用一场盛大的收徒仪式让三年间的种种流言不攻自破,给贺小姐一个名正言顺的师徒身份。

  都已经为贺小姐做到这份上了,何须再多加一个弟子,韩幸之不是很明白。

  秦砚用毛巾擦了擦手,回道:

  “我早就想收方连胜,不过顺道罢了。”

  说完秦砚便抛下毛巾,再次拔剑飞身入竹林,潇洒如风的身影翩若惊鸿。

  老管家缓步走来,老神在在的与韩幸之解释:

  “你呀!还是不懂人心难测。”

  韩幸之问:“何意?您老指教。”

  老管家心情好,便与他分说分说: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康平王的弟子身份惹多少人眼红,多个人为贺小姐分担不好吗?”

  韩幸之恍然大悟:

  “也对!”

  不过说完仍有疑惑,说:“但我怎么觉着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咱们在西域的时候,王爷几乎日日都要听一听与贺小姐相关的事儿,那样子可不像是只想收徒……”

  老管家被韩幸之的话给说笑了,在他后背拍了几下,忽的变脸说了句:

  “等着看吧,有些人今后定会后悔!”

  说完,老管家便哼着小曲儿,悠闲在在地走了,留下韩幸之独立林间思考新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补章①。

第62章

  五月初五那日,康平王府大宴宾客,这可是件稀罕事。

  要知道,康平王府除了开府那日宴过宾客之外,就再没有办过什么宴席,因此尽管康平王府的请柬送到各家手中的时间有点仓促,却没有不出席的回馈。

  拜师宴如约举行。

  贺平乐跟在方连胜身后对坐在椅子上的秦砚行礼,二人敬茶,秦砚领受,送师父礼,然后再领着二人向难得正经的齐时邈行礼。

  齐时邈受礼后嘱咐:

  “我龙象门规矩不多,只望二位坚守璞玉浑金之质,博施济众,济弱扶倾。”

  方、贺二人领命,至此礼成开宴。

  一道道珍馐送上桌,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海里游的,满目珍馐,炊金馔玉,规格堪比御宴,令人咋舌,要不是今日来赴宴,京中人都快忘了康平王的母妃乃江南顶级富贾出身,曾以半数身家先帝开凿江南河道,解救万民之灾,再以半数身家嫁妆,把自己风风光光的嫁入了皇宫,让先帝她开设先例,入宫即四妃之首。

  因这件事,当年御史台可没少上折子参奏,被先帝一一驳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德妃有钱有貌有才,功盖千秋,与朕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们这些喷子多嘴?

  而先帝去了之后没两年,德妃娘娘也去了,留下身后万贯家财给年近五岁的康王秦砚,没人知道德妃究竟留了多少钱给康平王,只知道很多很多很多。

  德妃去后,今上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把康平王接到身边抚养,下达的第一道圣旨就是给康王的封号加了一个‘平’字,晋升康平亲王。

  宴席中,方连胜忍不住往坐在身旁的师妹看,倒不是因师妹长得太好看,而是他总觉得这个师妹好像在哪儿见过。

  贺平乐感觉到方连胜的目光,表面从容淡定,心中慌乱不已,秦砚先前带着他们敬了一圈酒就回后院换衣裳去了,他向来精致,一顿酒要换两三趟衣服,讲究的很。

  眼角余光瞥了两眼方连胜,见他还在疑惑打量自己,贺平乐暗自哀嚎:拖延症害死人啊。

  她收到圣旨后就到王府来找秦砚,知道秦砚不是只收她一个,还有方连胜。

  在路上她就一直在想怎么跟方连胜说这件事,回去之后,亲爹拖着她去给供起来的圣旨磕头谢恩,后来她就忘记了要去解释,等想起来已经是深夜,深夜去解释显然不合适,于是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第二天她就顺理成章把解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把最佳解释期给拖完了。

  悄悄往旁边的方连胜看了看,正好赶上方连胜看她,师兄妹四目相对,无言的尴尬弥漫四周,贺平乐深吸一口气,主动端起酒杯对方连胜敬道:

  “师兄,我敬你。”

  方连胜慌忙举杯:“师妹客气,请。”

  说完,方连胜将杯中酒一口饮进,谁知喝得急了些,呛到咳嗽,贺平乐见状赶忙送上帕子:

  “师兄没事吧?”

  方连胜摆手不敢接贺平乐递给他的帕子,被贺平乐强硬塞到他手中,指了指他的前襟,方连胜这才知道酒水洒了些在衣服上,只好接过手帕对贺平乐拱手道谢。

  同座主桌的叶秀芝悄悄在桌子下面掐了掐丈夫的腰,贺啸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闺女和她师兄举止亲近,竟然连自己的手帕都肯递给他用。

  贺啸天还记得自己上回喝醉了酒,没等到回房就在院子里吐了,那时想借闺女的手帕擦擦嘴,被闺女严词拒绝,他可是亲爹啊!

  “咳咳。”贺啸天干咳两声后对方连胜问:“那个……方左领是吧?”

  方连胜见贺啸天与自己说话,赶忙起身行礼:“是的,侯爷。”

  贺啸天抬手让他坐下说话,方连胜领命,腰杆依旧挺直,贺啸天问他:

  “听说你不是京城人士,家乡何地啊?”

  方连胜说:“回侯爷,我老家是杭州的,现在全家都来了京城。”

  贺啸天点头,又问:“哦,家中有几口人啊?”

  方连胜略微迟疑后说:“十一人,我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外加三个老仆。”

  “哦,人口还挺简单。”贺啸天说。

  就在方连胜以他问完了,准备喝口水压压惊时,贺啸天又问了句: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方连胜据实相告:“回侯爷,我父亲在西城开了家武馆,母亲便是做些后宅事。”

  “西城我倒是常去,武馆叫什么名字,我看看见没见过。”贺啸天说。

  “是。叫连胜武馆,因着我武功是父亲教的,他觉得教出个武状元很好,就用了我的名字……”方连胜说到此处时有些腼腆,但神情坦荡,谈吐清晰,看得出来是好人家教出来的孩子。

  贺啸天觉得很满意,连连点头:

  “连胜武馆,好像是有这么一家,在北望桥东是吗?”

  方连胜笑答:“是的是的,北望桥东第三家就是我家武馆,侯爷有空可以去馆里坐坐。”

  贺啸天爽快应下,拿起酒杯跟方连胜喝了一杯,方连胜一口饮尽,刚放下酒杯,贺啸天又要发问:“那个……”

  不过这回话没说完酒杯贺平乐给打断了,她语带埋怨:

  “爹,你六扇门的吗?想把人家家底都盘问出来不成?”

  贺平乐忍他很久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活像盘问女儿的相亲对象似的,要不制止,没准他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要盘问。

  贺啸天被闺女怨了也不气,解释道:

  “爹就问问,方左领成了你师兄,那以后不就是自家孩子了。”

  方连胜闻言慌忙起身行礼谢过,贺平乐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不说清楚于心难安,于是在桌子底下踩了方连胜一脚,方连胜不明所以看向她,贺平乐在桌子底下对他招了招手,然后一言不发起身走了。

  方连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贺平乐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与贺啸天夫妇说了一声后,才跟在贺平乐身后去。

  贺啸天没想到这俩孩子竟然明目张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也想起身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被叶秀芝按下。

  “他们……”贺啸天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叶秀芝摇头:“在王府里你怕什么。”

  贺啸天想想也是,师兄妹说两句话也正常,叶秀芝却满心疑惑,凑近贺啸天问:

  “你觉不觉得平乐对她那师兄不一样?”

  贺啸天看向妻子,叶秀芝低声道:“难道一直以来,我们都误会她了?其实她对王爷并不是那种……”

  这个问题,贺啸天也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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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后花园。

  方连胜跟着贺平乐来到一隅竹圃旁,贺平乐忽的停止脚步,方连胜差点撞上,幸好他身手敏捷,在快撞上前一刻收住脚步。

  贺平乐回身看着他,看得方连胜以自己脸上有什么脏污,擦了擦脸后问:

  “师妹,你找我来做什么?”

  贺平乐干咳一声后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连胜呐呐道:“师妹啊。”

  贺平乐摇头:“今天开始才是师妹,我说的是今天之前。”

  方连胜不解:“今天之前……你是宣宁候的女儿。”

  贺平乐暗自一叹,用腰间摸出一支飞镖递给方连胜,方连胜接过飞镖,前后翻看了一圈,问:“这飞镖怎么了?”

  这也太迟钝了!贺平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