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 第77章

作者:花日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贺平乐忽然想起昨天秦砚好像去过誊抄香油簿的地方,贺平乐本来也想进去,被秦砚顺手带出去了,难道是……师父捐的?

  带着满心疑惑,贺平乐出门去。

  今天她没拉下窗帘,直接趴在窗口往外看,这阵子师父风雨无阻来找她一起吃早饭,差不多就总出现在这个位置。

  贺平乐眼神聚焦在一处,某书画摊旁立着一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一手牵着马仍不损他贵气,这种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焦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看见贺平乐后,秦砚将手中准备好的小石子抛下,翻身上马,来到贺平乐的马车旁,与她的马车并行。

  “今天想吃什么?”秦砚问她。

  贺平乐心情略微有点复杂,回道:“每回都是迁就我,师父想吃什么,今天我陪师父。”

  秦砚笑道:

  “好,那去吃芙蓉糕吧,配一碗酥烙。”

  贺平乐想象那两样东西的味道,还没吃就已经觉得喉咙开始甜腻起来,可她才刚说过要陪师父去吃喜欢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只能压下不喜,陪着秦砚去了最负盛名的芙蓉楼。

  芙蓉楼里芙蓉糕,这是京城名点,爱吃甜的人将之奉为珍馐,不爱吃甜的人,一如贺平乐,闻到这甜腻的香味就觉得饱了。

  两人在临江的一席座位坐下,秦砚果然要了芙蓉糕和酥烙,又让小二在那介绍芙蓉楼其他的小吃,大多都是甜食,贺平乐不感兴趣,便撑着下巴看朝阳初上,江水涟漪。

  等小二离开后,贺平乐才比秦砚抢先一步拿起茶壶,给他倒茶,问道:

  “师父,崔府君道碟怎么送到我家去了?”

  秦砚没有否认,说:

  “我昨日添了香油,特地给你家求的。”

  贺平乐有点无语:

  “为什么呀。我家……往年都没拜过……”

  秦砚说:“小事一桩,别放心上。实在因为我想不出送你别的什么东西,就当送你一份全家平安吧。”

  贺平乐真是搞不懂这位的脑回路,送你一份全家平安是什么鬼?

第69章

  秦砚见贺平乐神情有异,不禁问她:

  “怎么,不喜欢这礼物?”

  “我……喜欢的。”贺平乐深吸一口气,她能说什么?

  秦砚放心点了点头:“那就好。”

  贺平乐:……

  这时小二来上菜,芙蓉糕和酥烙送上桌以后,又将一碗胡辣汤放到贺平乐面前,让贺平乐惊讶不已。

  “我,没点这个。”她说完,反应过来:“不是,你们店里有这个?”

  芙蓉楼的招牌就是芙蓉糕和酥烙,就算有其他点心也都是甜口,很明显这么个地方不可能出现胡辣汤这种东西。

  小二哥指了指秦砚:

  “是这位客官让小的们特意去隔壁孙记买来的。二位客官慢用。”

  说完小二哥便退了出去,秦砚平常道:

  “知你不爱吃酥烙,别愣着了,要凉了。”

  贺平乐搅了搅浓稠的褐色汤汁,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感觉,干脆啥也不说,埋头吃起。

  秦砚见她小口小口接连不断的吃着,浅笑问:

  “今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贺平乐吃得正欢,闻言抬头回道:“没有啊。”

  秦砚说:“那陪我去一趟东郊吧。”

  贺平乐没多想便点头:“好。去做什么?”

  “我在东郊有座藕庄,连着二十里的荷花池,以前听你说侯夫人爱吃莲蓬,你随我去摘一些新鲜的回来,当是孝敬了。”秦砚说。

  贺平乐心底那种奇妙的感觉又起来了,她疑惑问:

  “师父,你……为什么要孝敬我娘?”

  秦砚自然摊手:“不是我孝敬,是你啊。让你随我去摘。”

  啊,是让她去摘回来孝敬亲妈。

  这么说好像也对,可又好像哪里不对。

  孝敬亲妈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要跟他去庄子里摘莲蓬呢?

  这是贺平乐在随秦砚去藕庄的马车里一直在想的问题,而且……

  贺平乐将目光转向坐在她身边看书的秦砚,她不会骑马,所以才坐马车,师父会骑马,为什么也要跟她一起坐马车?

  敏锐察觉到贺平乐的目光,秦砚趁着翻页的功夫抬头扫了她一眼。

  贺平乐骤然心虚,仓促收回目光后,一时不知看向哪里,干脆低头玩起了衣袖上的小花。

  风吹入车帘,带乱了她的一缕秀发,秦砚眼见她的两根发丝沾上她唇瓣,没多想,下意识伸手帮她把发丝拂开,整理好之后,在她脑袋上顺了顺毛才放下手。

  贺平乐感觉到他手带至唇边的温热一闪而过,指尖在她脸颊上只停留了一瞬,却足以让她浑身僵硬,飞快瞥了一眼秦砚,贺平乐觉得自己大概连耳根都红透了吧。

  确实红透了。

  连秦砚都看出来了。

  正因为看见那渐红的耳廓,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唐突了。

  马车中的气氛忽的凝滞,贺平乐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她干咳一声后语带埋怨道:

  “哎呀师父,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别跟小时候似的总摸我头。”

  秦砚点头应声:“抱歉。”

  贺平乐本来只是活跃一下气氛,没想让他真的道歉,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师父随手碰了一下她的脸和脑袋吗?师徒间这种程度的接触太正常了。

  反倒是她自己不正常。

  哪个徒弟被师父膜下脸就脸红的?让方师兄来,别说师父摸下他的脸了,就算师父让他脱了衣服一起洗澡都没问题。

  脱了衣服……贺平乐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象那个画面,方师兄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师父脱了衣服是什么样的?

  思及此,贺平乐不禁再度往身旁瞥去,对上师父那双冷淡疏离的眼眸,贺平乐突然良心发现,如遭雷击。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啊啊啊!

  怎么可以用那种乌七八糟的思想亵渎尊贵圣洁的师父!

  怀着愧疚,贺平乐将身子往车壁靠了靠,目光投向车窗外随便什么方向,就是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师父。

  然而,她的退让举动看在秦砚眼中无疑是拒绝,暗自反省自己举止轻浮吓到平乐。

  两人各怀心思,接下来的路程马车里都很安静。

  从内城到郊外藕庄要小半天的路程,尽管他们从芙蓉楼出来后就出发,赶到时也是中午。

  “停车。”

  秦砚拍了拍车壁喊了声,车夫一声‘吁’后,马车停下。

  贺平乐问:“到了吗?”

  秦砚说:“还有几里才到。不过此去庄园,沿路风景极好,平日城中难见,下来走走吧。”

  说完理由,秦砚率先下车,贺平乐紧随其后。

  一出车厢,贺平乐就明白了秦砚所言‘风景极好’是什么意思,这蜿蜒天边,一望无际的荷花田令人咋舌惊叹。

  “花期有早晚,有几片已然凋谢,有几片方才开花。走吧。”

  秦砚对站在马车上巡望四周舍不得下来的贺平乐伸手,想扶她下车,贺平乐见状,兀自从马车上跳下,秦砚这才发现,侯府的车夫停车后,竟然连马凳都没给他们家小姐放,可见平日里这位小姐根本用不上那东西。

  收起手,秦砚见贺平乐兔子般撒欢出去,无奈对车夫吩咐:

  “这条路往北走就能看见庄子,你先驱车去歇着,我与你家小姐走一路荷花田。”

  车夫是宣宁候府的老人儿,从前伺候老夫人,如今大多数时候都是伺候大小姐,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性,康平王是主子的师父,没什么信不过的,闻言领命而去。

  秦砚这才追上贺平乐。

  贺平乐蹲在河边看花,有一株荷花开在触手可及处,贺平乐想摘,可刚一伸手,就远远看见池中船上有人,吓得她赶忙缩回了手。

  听见秦砚的脚步声,贺平乐回头问他:

  “师父,这是你的庄园吗?”

  秦砚点头,贺平乐又问:“那我能摘一朵花吗?”

  秦砚失笑,远处摇船上的人对他们喊了一嗓子,像是在打招呼,秦砚对他们挥了挥手算作回应,这才对贺平乐回道:

  “摘吧。”

  贺平乐得了主家允许就不客气了,一连摘了好几朵抱在怀里,笑弯了眼睛。

  晴空万里之下碧叶连天,千亩花田之间美人如梦,这画面往后经年便一直深深镌刻在秦砚的记忆中,难以忘却。

  两人并肩走在荷田间,烈阳当空,贺平乐额前两鬓皆沁出细密汗珠,秦砚左右搜寻几眼后,挑了一片最为巨大的荷叶,将之连根茎一同折断,像一把小伞,看着角度为贺平乐遮挡阳光。

  贺平乐被太阳晒着没觉得有多热,可秦砚举着荷叶到身边给她遮阳反倒让她紧张不已。

  为了缓解紧张,贺平乐干脆接过荷叶伞,对秦砚说:

  “怎好劳烦师父为我撑伞,还是我为师父撑吧。”

  秦砚推辞道:“我不用。你自己撑着,脸都晒红了。”

  贺平乐心虚一笑,暗道自己哪里是晒红了脸……

  这一天天的,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对师父产生非分之想不可。

  本来就是初恋喜欢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想通放弃,要是再陷进去可怎么得了!

  这时代对女人的容错率可是非常小的,要是在一段没希望的感情里浪费了时间和青春,那耽搁的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