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醮翁
刘婆子表情则有些怪异。她心想,自家这个祖宗,果真是个榆木没错。萧公子最后那话,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是把她家小姐放心上了。
“若是七皇子与萧公子让你选,你会选哪个?”刘婆子试探道。
姜漫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你还开这种玩笑。都是祖宗,我就是孙子,一个都惹不起。”
“额,”刘婆子无语,“这种好事落谁头上都要笑醒好么。”
“去去去。”姜漫将她推出去,“找小丫头玩儿去。”
皇宫。
打发走兵部尚书,皇帝坐了一会儿,仿佛不经意地召陈公公进来。
“永昌侯府什么反应?”
陈公公笑眯眯道:“赏赐都接了,欢天喜地的。”
皇帝眉毛一挑,语气几乎有些惊讶:“姜漫,欢天喜地?”
“启禀陛下,赏赐是孟夫人接的,至今未见到姜二姑娘的面。”
“朕早料到。暗卫可有消息传来?”
陈公公犹豫了一下。
皇帝坐直,目光冷了下去。
“禀告陛下,方才,萧大公子与姜二姑娘闭门畅谈了一个时辰有余。她身边有那位在,暗卫无法靠得太近,有些话不曾听到。”
“继续盯着。她就不是个省心的。”
“是。”
陈公公躬身退下,忽听到皇帝的声音幽幽传来:“对了,兵部尚书方才提到正需一人前去南方平乱,你去萧府走一趟罢。”
陈公公一怔,随即低头笑了:“是。萧大公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皇帝不耐地挥手,让他赶紧滚。
陈公公在门口碰到了急急忙忙满头大汗的礼部尚书。
“哟,您小心点儿。”
礼部尚书扶了扶帽子:“陈公公啊,这是要出宫?”
“是啊,您这儿急着见陛下呢?大婚事宜这么快便有了章程啦?”
说到这个,老尚书要哭了。
等宫人通传的当口,老尚书叹气:“皇子大婚,自有礼制章程,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做的。”
“陛下可是不满意?”陈公公笑眯眯道。
老尚书不敢多言,正好宫人传礼部尚书进去,他便急急忙忙进去了。
陈公公笑了笑,对身边小太监道:“走吧,咱们该去萧府了。”
***
“祖宗,你当真不在意那些?”刘婆子很是生气。
“你闭门不出,前院里只当没你这个人似的。咱也不是贪图赏赐,就芙蓉苑那位,我真是要气死了。好东西咱们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她吧。你说一句,我去将她院子一把火烧了。”
姜漫抠着指甲:“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放心,她们的好果子在后头呢。”
她拍了拍刘婆婆:“不气啊不气。”
“我想偷偷去见林见鹤一面。你帮我。”她凑近刘婆子耳边,压低声音道。
大梁这位皇帝不简单,这门婚事背后的目的,她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无外乎就是朝堂制衡,权力斗争。
这些东西,凭什么要牺牲她和林见鹤来换。
她偏不。
赐婚的圣旨传来,对她简直是晴空霹雳。
她想到了林见鹤上次派人来提亲。这会不会是林见鹤做的?
林见鹤步入权势之争,所以和皇帝玩权谋,将她当棋子?或许上次让昌平伯夫人来提亲,也不过是一次试探。
她得去弄个清楚明白。林见鹤敢利用她,她打爆他狗头!
刘婆子看她气势汹汹,不由迟疑:“你不会以为灭了七皇子这门婚事便自动取消了吧?”
姜漫:“我这么傻?”
刘婆子心里道:你不傻,但你真的做得出来。
“晚上,你跟我易容,我带你去。”刘婆子道。
快到熄灯的时候,伺候姜漫梳洗的丫头收拾完出来,阖上房门,说说笑笑地往东厢房去了。
暗卫们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主屋,整座院子的动静都逃不出他们的耳目。
府上小丫头们手头赏赐攒多了,阔得很,主子们歇了,她们可不想睡觉。
“咱们去夜市玩儿吧!”
一群小丫头,跟掌事的婆婆说了,宵禁的时候回来,拉拉扯扯地跑出门去玩了。
姜漫和刘婆子混在其中。
她们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真是凑巧了,碰上了这样的日子。简直天衣无缝。
之前在竹苑中还没有发觉,出了姜府,刘婆子立即惊觉:“姜府暗处布满了高手。”
她拍怕胸脯:“今日若不是凑巧,恐怕还出不来。”
姜漫神色有些凝重:“是不是皇帝的人?”
“应该是。”刘婆子低声道,“其他人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这可是永昌侯府,暗处放那么多人盯着,被皇帝发现,还以为要造反。
姜漫突然停下。
“怎么?”刘婆子看了看七皇子府的方向。
“没什么。”姜漫大,“走吧。”
她下了个决定,七皇子府上如果谈不拢,她就跑。
第79章 炸锅
079
走到一半, 姜漫又停下来。她思索着姜府外头那些皇帝暗卫,觉得事情可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今晚若非小丫头们恰好要去夜市,她与刘婆子两个人单独出府, 未必能逃过那些暗卫的眼睛。
“不去了。”姜漫道。
刘婆子不明白。
“永昌侯府这样森严,皇帝又怎么放心七皇子?我感觉不对劲。”姜漫拉住刘婆子, 脚步一转, 神情有些凝重,“我们出城。”
“不是, 祖宗,我们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带。就这样走了?”
姜漫回头狡黠一笑:“你不是想看姜柔他们倒霉?不是还气不过他们贪图赏赐?世上可没有白得的便宜。”
刘婆子眼睛一亮, 瞬间想到了姜漫若是逃走,姜府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怕是他们要恨死你了。”她忍不住坏笑。
姜漫:“朝堂上不知道是不是要有大动作,近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阴差阳错出来,可能冥冥之中老天也在指路。走!”
她蓦地从袖带里拿出一包东西, 颠了颠, 沉沉的。
“钱!”刘婆子惊叹。
“够我们安身了。在外头也招摇不得。”姜漫脚下加快,两人渐渐奔跑起来。此时还未宵禁, 两人跟随出城的人流,正好混出去。
“去哪?”刘婆子问。
姜漫心里已有打算。
“南边。”
城门口出城的人很多。是些进城来卖卖东西和瞧热闹闲逛的。
这个时辰正是人多的时候。
姜漫与刘婆子扮的两个丫头长相普通, 衣着也不起眼,混在拖家带口进城来逛的人家后面一点儿也不打眼。
饶是如此, 经过守卫身边时她也捏了一把汗,就怕出点什么意外。
毕竟她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
幸好一切顺利。
城外有专做马车马匹买卖生意的,图的就是他们这样外出的顾客。
刘婆子与姜漫扮作一户人家的丫头,说家里少爷的车坏在路上,她们折回来重新买辆车。
她们神情自然,举止一看也是有出身的人家里做事, 且刘婆子一看就不好惹,老板丝毫没有起疑。
刘婆子拿出一块金子,老板眼睛一亮,拿出专门剪金子的剪子剪开,确认没有掺假。又拿出小称称了,按照刘婆子的要求兑成银子。
光这块金子,都够普通人家过上三五年的。且是富富有余的日子。
马车租好,两人怕节外生枝,没有顾车夫,快马加鞭往通州赶路。
通州离京城近,至多一夜功夫,最晚明日中午也就到了。
期间两人又换了面容。刘婆子拿出两套男子衣衫,是她在一家人行礼中顺来的。她放了银子在箱笼里算是付了钱。
翌日,两个长相普通,衣着也普通的年轻男子进了通州城。
至于马车,姜漫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卖与了一家北上的人家。
他们二人以兄弟相称。刘婆子号陈大,姜漫号陈二。
对外说是在北边投亲,亲戚死了,无以为生,只得回到南边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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