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原配后她躺赢了 第124章

作者:却无娇ky 标签: 穿越重生

  陈延喜忙不迭失的点头,“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愿意向庄氏认错,可她连见都不见我。”

  秦宁又问:“那你自知自己错在何处?”

  陈延喜挠头想了想,“我不该宠信身边的婢女,不该纳妾,不该因小妾而给庄氏气受。”

  “还有呢?”秦宁有些无语,事到如今,陈延喜竟都还不知问题的根本所在,也难怪庄氏会绝望。

  陈延喜哭丧着一张脸道:“我知道母亲不喜欢庄氏,庄氏嫁进我们家很难过,可谁人家的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与庄氏成婚几年,她都未曾生下一男半女,我纳妾也是理所应当,若真说有错,应是我不该听信谗言,疏远于她,但这样也不至于直接和离,谁人家的妻子不是卯足了心思的讨夫君欢心,到我这里倒是要反着来了不成?”

  秦宁算是看出来了,陈延喜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有错,不过是本心里不想庄氏离开,所以才认错的。

  真真放在现代就是直男癌一个。

  她眨眨眼,抑制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冲动说:“我们家就不是这样呀。”

  陈延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秦宁的意思。

  姨夫秦大爷确实同一般的男人不大同,待小姨极好,陈延喜每每见到的,都是小姨夫哄着小姨。

  诚然小姨夫也纳妾,不过大家都知道,那个妾室就是个摆设。

  再来小云氏做婆母也是极好的,她从来没有为难过儿媳妇,每每秦恒和沈氏吵架了,小云氏都向着沈氏。

  “但我们家的情况与你们家到底是不同的。”陈延喜振振有词的说道:“小姨有小姨夫护着,每日里只用打理后宅,任谁都不敢给小姨气受,但我母亲不同,自我有记忆起,她既要打理后宅,又要应付生意场上的那些事,每每疲惫不堪,我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心疼的。”

  “是以哪怕母亲回家强势一些,我们做小辈的,也该理解,庄氏是做儿媳的,自然该忍受,替我孝敬母亲。”

  这也是时下大部分的想法。

  秦宁反问道:“可姨母有今日,只是世事作怪,又不是庄氏造成的,庄氏孝敬她应该,可又凭什么忍受她百般磋磨。”

  陈延喜被问住了。

  秦宁又说:“更何况,姨母哪里只是强势,分明是将手都伸到了你二人的日常生活中,生孩子要管,纳小妾又要管,可你们想没想过,生不生得出孩子,仅仅是庄氏一个人的问题吗?”

  秦宁就差没直接说怪陈延喜了。

  陈延喜目瞪口呆,“我......我怎么会有问题。”

  秦宁没同他讨论这个问题,“所以即便是你们二人成婚几年没能有孩子,最该做的不是找郎中瞧瞧你们两个谁的身子有问题,好吃药调理吗?却跟纳小妾有什么关系。”

  “表弟倒是纳了身边的丫鬟做妾,那妾室如今怀孩子了吗?”

  陈延喜被秦宁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当真还在心中寻思了起来,莫不是当真是自己有问题?

  这太匪夷所思了。

  其实他还想辩解来着,他与那小妾一共同房也不过三次,倒也未必是他的问题。

  不过陈延喜没好意思与表姐说这个问题。

  秦宁再度意味深长的说:“我瞧着庄氏家中虽不富裕,但庄家父母也是极疼儿女的,人家将庄氏给好好的抚养到及笄,就是为了去你家受气去的吗?”

  陈延喜垂下了头,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母亲有些事做的是不太地道,只那是我母亲,我总不好说的。”

  秦宁长叹一口气说:“姨母做旁的事情,你当然是不好说的,但她对你妻子不好,你总要将你妻子给护在身后,若不然姨母就会觉得其实你对庄氏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自然有恃无恐。”

  “你只有自己拿出护着庄氏、非庄氏不可,没有庄氏你就不活了的态度出来,姨母总是会服软的,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到时候你让姨母亲自给庄氏道歉,不说庄氏就会原谅你,起码她不会像从前那样记恨你们,做不成爱人,也不必要做敌人嘛。”

  她言尽于此,“自然,即便你们认错的态度很诚恳,可伤害是你们造成的,不过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妄想庄氏原谅你们,那也有些不大可能,但总比她理都不理你好罢。”

  “她理你了,你才有机会,不然庄氏过了年大概就要去北郡,外头不乏许多优秀的男子,到时候你才是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陈延喜一听这个就急了,连忙道:“我回去就同母亲说。”

  秦宁道:“却也不必这样着急,大过年的,起码让姨母过个好年。”

  回到陈家里,大云氏热络的留秦宁吃饭,秦宁笑着应道:“家中有留下的饭,我......”

  “你家里留的是你家里留下的,姨母这儿的是姨母的,你少来姨母家中,怎能饭都不用。”大云氏说着就搬出了小哲皓,“皓儿刚刚睡着,总不好将他给搅醒的。”

  秦宁只得留在云家用膳。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大云氏非要让陈延喜送她,秦宁却之不恭。

  陈延喜满心满眼里都是秦宁下午同她说的话,急匆匆的将秦宁送到,连秦家府门都没进,就转头回去了。

  陈延喜有些等不到以后,他当天晚上就和大云氏开诚布公的谈了谈,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从前母亲对庄氏太苛刻了,如今庄氏不回来,未尝不是对我们寒了心,母亲得去向庄氏道歉,若往后儿子有幸,能够哄回庄氏,母亲一定要对庄氏好一些。”

  大云氏简直怀疑儿子是不是脑壳有什么问题了,“你与庄氏已经和离了,她原不原谅你又有什么要紧,凭我们家的条件,还不愁娶不到一个姿容上佳的女子为妇吗?今儿我瞧着你表姐未尝对你没有意思,亲上加亲不好吗?”

  陈延喜狠了狠心说:“儿子只对庄氏有意思,除了庄氏,儿子谁都不要!”

  除了当时要娶庄氏为妻,儿子曾以绝食吓过自己,这些年里,陈延喜从未半分忤逆过大云氏,大云氏有些被气到:“是不是庄氏又教唆你什么了?”

  陈延喜道:“庄氏是最温顺不过的性子,若是母亲将人给欺负的狠了......她如今连理都不理儿子,又如何会同儿子说这些,总归母亲要么按着我说的去做,要么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大云氏反而平静下来,“你难道要离家出走?”

  陈延喜一狠心道:“没有庄氏,儿子就......不活了!”

  大云氏此刻反倒是不怕了,她难得的扮起了柔弱,带着哭腔道:“好,你父亲十几年前抛下我一人走了,如今你也要走,索性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走,你不活了,娘也不活了!”

  大云氏从来不是懦弱无主见的妇人,相反,她甚至要比很多男人都强的多,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人和事多了,更不要说陈延喜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明白吗?

  陈延喜是最怕疼的人,不疼焉能死?

  总归大云氏没将陈延喜的逼迫给当成一回事。

  然而当天夜里,陈延喜就企图割腕自杀,被请了郎中。

  郎中过来的时候,那血已经流了一地,陈延喜虚弱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大云氏等郎中给陈延喜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让下人跟着郎中去拿药。

  大云氏颇有些心灰意冷的看着陈延喜,“那庄氏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比母亲对你还重要?”

  都说婆媳自古是天敌,曾几何时,大云氏并不这样认为,她自有她的天地,犯不着与儿媳斤斤计较。

  可看着儿子一日日的依赖庄氏,甚至有很多时候庄氏都排在她前头,她无可避免的心头发酸。

  这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怎能被个掌柜的女儿给勾走呢?

  于是大云氏开始作弄庄氏,且一日比一日更过分。

  终于,庄氏被她给弄走了,她甚至来不及欢呼,儿子就做出了为庄氏自杀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搁在从前,儿子也只敢绝食。

  眼下里,她真是既愤恨又无力。

  她习惯了掌控一切,可似乎她并不能掌控她的儿子。

  陈延喜躺在病榻上,勉力想要起来,被大云氏给拦下了。

  陈延喜有些不忍看到大云氏受伤的表情,道:“于儿子来说,母亲是儿子的信仰,是儿子的支柱,您护着我这么多年,对我有生恩和养恩,我理应奉养您,使您开心愉悦。”

  “而庄氏是儿子认定的另一半,是要陪儿子度过这后半生,与儿子一同奉养您的人。”

  大云氏道:“我明白了,等明儿个我会同你一道儿去庄家,给庄氏认错。”

  陈延喜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轻易的就松了口,愣了愣神。

  大云氏道:“怎么,你还没准备好?”

  陈延喜忙道:“母亲,儿子随时都可以去。”

  大云氏给他捏了捏被角道:“就是要趁着你如今正伤着去上门,女人一般心软,庄氏尤其心软,也许会更容易一些。”

  陈延喜抬头问道:“那我要不要将自己的伤口弄得更大一些,好争取庄氏的怜悯之心。”

  大云氏要被他给气笑了,“你要庄氏怜悯你,就不怕母亲心疼坏了?”

  贰日一早,大云氏领着陈延喜敲开了庄家的门,庄家父母都是在云家的铺面里做活的,对大云氏热络十分。

  大云氏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庄家父母都很激动,他们都是最老实本分不过的了,只希望女儿能回到云家过安生日子。

  庄氏碍不过父母,到底出来见了大云氏母子一面。

  大云氏为自己儿子,认起错来也十分的干脆,细数起自己这些年的每一项过错,并保证说:“从前我诸多错处,自然只凭借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让你原谅我,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同延喜回去,往后我再不干涉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情,你在云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于你想跟着我做生意,也是可以的。”

  “对咱们女人来说,其实最靠谱的还是要有银子傍身,往后我给你陈家所有生意的一成。”

  大云氏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能屈能伸,更懂得利字当头这个道理,她自觉诚意十足。

  而对庄氏来说,或许从前会为大云氏的这番做法而回心转意,但对眼下的她来说,她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银钱,她自己有手有脚,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她看到了大云氏的诚意,但依然对从前大云氏的强势心有余悸,更何况即便是在眼下,陈延喜依然还是跟在大云氏的身后。

  大云氏又说:“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写保证书,请县令来做证。”

  她说着就又将陈延喜给揪了出来。

  陈延喜也向庄氏保证道:“以后我不缩头乌龟,但凡你与旁人有分歧,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没有儿子也不要紧,我已将府中小妾都休了,从今往后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们自觉诚意满满,转过头来看庄氏。

  庄家父母也忙推搡着庄氏说:“夫人和少爷都这样说了,你便跟他们回去吧,一个女人家,在外头抛头露面总是不好的。”

  也正是这句话,突然就唤醒了庄氏,她拿定主意,对大云氏和陈延喜说:“夫人今日来到这里,是我的意料之外,曾经强势到不屑看我一眼的婆母也会对我低头,想来您是真心实意的来道歉,您究竟是长辈,我不怪您了。”

  陈延喜眼巴巴的看着庄氏,“那我呢?”

  庄氏道:“我不想跟你回去。”

  陈延喜一下子就垂头丧气了起来,他不明白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庄氏为什么还不愿意跟他回去。

  他上前一步,“你是不是觉得还没出够气,你可以打我的。”说这话时难免露出胳膊上的伤痕。

  大云氏就在一旁解释道:“这孩子昨儿为了和你在一块儿,差点就死去了。”

  庄氏别过头去,“你这是做什么,身子总是最重要的。”

  大云氏道:“他想和你在一块儿,这么点伤也不算什么,我也是女人,知道你如今还走不出这道砍儿,不过不急,我们延喜也是个有耐心的。”

  “也罢,今日就这样吧。”

  大云氏与庄家一众人告辞,庄家父母送大云氏母亲离去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庄氏,“人家给你台阶,你下就是了,拿乔做什么,这女人一旦嫁过人,再想嫁什么好人家就难了。”

  庄氏心知父母都是为她好,但还是有些烦躁,回头就说:“在家里怪没意思的,你们也嫌我烦,索性我也不碍你们的眼。”

  回房门后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动身去北郡。

  后来大云氏知道庄氏的去向后,也给陈延喜收拾了好了行礼,“依我看,这次庄氏是铁了心不离去,怪我,你去寻庄氏,好好的把人给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