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原配后她躺赢了 第30章

作者:却无娇ky 标签: 穿越重生

  “臣妾不是,臣妾没有......”瑛贵妃此刻是当真觉得小腹坠痛,但她顾不得这些,连忙跪到文帝的跟前,苦苦求饶,“这一切定然都是个误会。”

  做宠妃多年,瑛贵妃是极懂分寸的,譬如眼下,她知晓文帝是当真动怒了。

  瑛贵妃又急急道:“臣妾没让人往那药里放红花,不过是巴豆而已......”

  太后此时懒懒出声道:“那贵妃方才让哀家尝秦娘子所做的膳食,又意欲何为。”

  瑛贵妃登时哑口无言,她发觉自己走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无论怎样说,她都是有罪的。

  索性闭嘴,但瑛贵妃又不甘心,于是梨花带泪的就看向文帝。

  往常文帝最见不得她哭了。

  但涉险谋害龙嗣,文帝纵容不得瑛贵妃,再者那一张娇颜,文帝看了二十余年,已不再如最初时的那样牵引他的心神了。

  贵妃已老,容颜不再,且大腹便便,有碍观瞻。

  文帝没有再看瑛贵妃,而是与太后道:“后宫之事,合该由母后和皇后做主,朕不便多言。”

  皇后亦是起身道:“还请母后做主。”

  太后闲闲道:“皇后是后宫之主,哀家清心寡欲多年,也不欲插手这些事情,皇后你决定就好。”

  太后虽然这样说,但皇后可没当真,她依旧推辞道:“今儿是母后的寿辰,这里没什么帝后,没什么后宫之主,我和皇上都听您的。”

  “既如此,那哀家不妨便断一断这桩案子。”太后没继续推辞,厉眼望向瑛贵妃,全然是厌恶,就是这个女人,当初在先皇尚在时,于齐王府中勾引了文帝,令齐王对文帝起了杀心,后来兄弟两个反目成仇,文帝更在登基后会齐王阖府痛下杀手。

  祸水......

  倘若让她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了这贱人。

  太后懒懒开口说:“念在瑛贵妃腹中尚有皇上骨肉,便免其死罪,贬其位份,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来,其诞育的子嗣且交由皇后抚养,至于华阳——”

  “华阳身为皇家公主,享皇家供养,却不思回报皇家,反而见天的惹是生非,玷污皇家名声,往后若无必要,便不要进宫了罢。”

  也昭示着自此以后,后宫中再也没有独得盛宠的瑛贵妃。

  也昭示着,文帝最小的女儿华阳公主就此失宠。

  一个失宠且夫家不得力的公主,往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这中间巨大的落差感顾华阳是万万受不得的。

  但是她们又别无他法,于是只得苦苦哀求着文帝——至于太后,瑛贵妃知道太后厌恶她,求太后是没用的。

  但眼下,求文帝也没有什么用。

  曾经她们依仗帝宠横行京都,如今没了帝宠,也免不了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文帝让人将瑛贵妃和华阳公主给带了下去。

  将这一片狼藉给收拾妥当,文帝再度笑吟吟的看向太后,“母后也不必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或是事误了自己的好心情,接下来好戏登场,是如今咸阳城中极有名的戚家班演唱,您不妨瞧一瞧。”

  太后睨了他一眼道:“哀家真要是那么容易被气着,如今怕早已不在了,除去了一些乌烟瘴气的人,哀家高兴的很呢。”

  “不过......”太后突兀的朝着秦宁伸手,秦宁有些懵懂的将自己的手放到太后的掌心之上,“哀家刚刚说了,我们皇家对不住秦娘子,按理该补偿。”

  文帝好脾气的说道:“那母后想怎样补偿秦娘子。”

  太后于是说:“且封秦娘子个乡主做做吧,她一个弱女子往后带着个孩子讨生活,多不容易,有了封赏以后旁人若是想要欺负她,也得掂量掂量。”

  在此之前,秦宁不曾想到,自己接受到的来自于这个世上的第三份善意会是来自于太后,这个与她从前素不相识的人。

  或许是因为同为女人,太后也更能体谅到身为女人的不容易吧。

  秦宁感恩于太后此为,忙跪下推辞道:“民妇没有立下过寸功,不敢接受太后这般沉重的嘉赏。”

第58章 祖孙

  太后慈祥的面孔上满是笑意,她扶起秦宁的手说:“谁说你没有立下寸功,能让哀家高兴,就是你的功劳,你问一问皇帝,哀家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真心的笑过了。”

  文帝回忆了一下,似乎上一回太后在他跟前这般高兴,还是他为楚王,兄长齐王尚在之时。

  后来他登基为帝,母后怨怪他弑兄,便不肯再见她。

  文帝自知自己做错了事情,每日里晨昏定省,从来不敢忘却,即便母后不见他,他也会在太后的门前跪一跪。

  又过了几年,母后大抵是从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方才见了他的面,但他确实是从未再见到母后笑过了。

  这样说来,这小小秦宁能让太后笑一笑,能缓和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确实有功,值得嘉赏。

  县主做不得,乡主还是能做得的。

  于是文帝一锤定音道:“朕自登基以来,自来循规蹈矩,从不肯越矩,也不肯让旁人越矩,但母后终归是不一样的。”

  “既母后要封你为乡主,朕且遂了母后,但望你往后能纪念着太后恩德,多到太后跟前走动,也不妨太后对你的这份恩典。”

  秦宁没再推拒,跪下谢恩道:“民妇谢过皇上,皇上一片孝心可鉴,令民妇动容。”

  文帝对秦宁的这一番察言观色的话很是满意,也不枉他破格封赏秦宁做乡主,假以时日,倘若真因秦宁而使他与太后破冰,母子两个重归旧好,那么世人便再不会觉得是他心狠手辣,弑兄杀父了。

  太后几不可闻的撇了撇嘴,知子莫若母,她哪里不清楚此刻文帝的谋算。

  不过罢了,她也老了,计量不得这些了。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太后便让秦宁坐到了她的身边,秦宁很是体贴入微的陪着太后说话,时常逗得太后哈哈大笑,远远望去,嫣然是一对祖孙一般。

  这般场景惹得诸多贵女们纷纷纳闷,她们自幼研习,自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曾绞尽脑汁讨太后欢心,但太后始终恹恹。

  偏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妇人,因着一碗汤竟让太后大悦,还被破格封了乡主。

  便免不了窃窃私语。

  那素来看秦宁不顺眼的云家姑娘就率先说道:“我们是无所谓的,究竟不过只是臣女,但幼阳郡主可不一样,郡主是太后的嫡亲孙女,寻常被唤到太后身边都是少有,更不会有这份殊荣。”

  “还有孟姑娘和吴姑娘,两位姐姐出身高门,往后一位是要嫁给太子,另一位说不得也要嫁给皇子,往后到了太后跟前,没来由的竟被个民妇给比下去,面上焉能有光?”

  只是被挑拨的这三人都不是傻的,需知前头连贵妃和华阳公主刻意寻秦宁的事都被罚了,前者被关冷宫终身,后者如无诏令连进宫都不信。

  她们去凑什么热闹?

  至于吴妙珠——她连皇子都没想嫁,又怎会在意这些。

  于是便尽数说道:“能让太后高兴,我们也是极高兴的。”

  云芬自寻了个不自在,闭了嘴去。

  而上头的太后正在与秦宁耳语道:“许是因为清心寡欲的缘故,哀家这些年来对吃食这方面一直都兴趣缺缺,近年来更是只吃一些粥勉强维持罢了,也让太医来看过,倒是开了些健胃消食的药,但哀家偏连喝都喝不下去,便一直这样维持着。”

  “只是刚刚喝了你做的羹汤,竟突觉开了胃,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宁联系着太后所说的话,隐约便有了猜测,“太医是不是说太后腹中有火?”

  太后点了点头。

  秦宁于是又说:“太后是否因为太医所开的药太过苦涩,于是喝不下去,然后导致了恶性循环?”

  太后惊奇的又点了点头,笑说:“你这女孩,不会还通医理吧?”

  秦宁就说:“这些是基础性的疾病罢了,寻常吃些山楂开开胃,既免了苦涩,又能治病,当是极好的。”

  “至于民妇做的这汤,便有着健胃、暖身、驱寒的功效,等一会儿太后唤个人过来,我将这汤的做法教给她,往后太后想喝了也方便。”

  太后一下子便努起了小嘴道:“怎的,你往后便不打算进宫看看我老婆子吗?哀家想喝,召你进来也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

  “要不,你往后便伺候在哀家身边吧,哀家收你做孙女。”

  太后的这般随性可爱不由得令秦宁想起了自己在前世的姥姥,因为家中贫困,父母要外出打工,她自幼便是由姥姥一手养大的,等到她上完了大学,姥姥似生怕她离开一般,见天的粘在她身边。

  外头的世界虽然精彩,但与自己相依为伴二十多年的至亲相比,显然是可以舍弃的,于是秦宁便辞了外头的工作,搬到小县城里,和姥姥养了一只小狗,祖孙二人一狗相依为命。

  但也就过了两年,姥姥便得病去世了。

  后来秦宁常常想起那两年,姥姥粘人的厉害,有时秦宁在外头工作,依然不得不被姥姥唤回家来。

  她有时也会感到有些烦人。

  等到姥姥没了,再没人会这样粘着她,她就感到特别的空虚。

  秦宁看到这样的太后,想到自己的姥姥,面上越发殷切道:“太后这般可爱,即便民妇寻常有事,也想多看一看太后,只是民妇也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在看望太后之前,民妇得先做好一个母亲。”

  她不同于寻常在太后跟前抖机灵的人,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慰贴。

  太后晓得秦宁还有个儿子,便开口道:“这样吧,等过了今日,你带着你儿子过来,哀家好好儿的瞧一瞧,她母亲这样有趣,做儿子的自也不会差了去。”

  秦宁自然不会推辞。

  二人说话间,时间过得异常的快,不一会儿,这一场寿宴也就结束了。

  太后尤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她晓得天色已黑,秦宁还要赶回家陪儿子,并嘱托道:“是叫哲皓罢,这孩子没有父亲的陪伴,总归是不同的,所以你做母亲的,平日里一定要多陪陪他,童年时的经历对人的影响是一辈子的,这关系到他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是想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子,那时候先帝南征北战,她每日里担忧的不能自已,便疏忽了对一双儿子的管教,以至于长大后的文帝和齐王漠视亲情,成了个只知道权力的怪物。

  秦宁点头应是,只是在与太后离开后,要出宫的时候,被刘皇后的人给拦住了。

第59章 讨价还价

  刘皇后将秦宁给请到了甘泉宫中,皇后依然如白日一般身着凤袍,高坐殿上,妆容精致的面上闪过一丝疲惫。

  她也不介意秦宁看见,打了个哈欠。

  “真累呀。”刘皇后似埋怨道:“世人总是想要手握重权,殊不知掌权者才是最累的。”

  “就拿本宫来说,平素里要打理宫务,教养皇子,皇家但凡有个事都要本宫出面,当真是没一刻闲暇的时候。”

  秦宁不明白皇后唤她过来的初衷,也不明白皇后向她抱怨这些话的意思,但上位者嘛,总是爱说自己不容易的。

  秦宁便顺着她的话茬道:“是了,似我等肤浅之人看到的总归是皇后的表面光鲜,却不知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刘皇后上下打量她,冷不丁笑了。

  “所以,在这世上,做皇家之人才是最累的,尤其对你们这种未曾经历过皇家礼仪教导的人来说,那些规矩会束缚死你们的。”

  秦宁也笑,“是了,倘若是民妇身在其中,一定会第一天便受不了的。”

  她想,她应该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了。

  她没跟皇后拐弯子,径直便道:“皇后是因为民妇前些日子刻意与九皇子走得很近,怕民妇缠上九皇子吧?那你便错怪民妇了,民妇那样做不过是保命而已!”

  皇后笑意又更盛了一些,“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方才宴席散了的时候,本宫格外钦点了太医,查验了一下你所做的那碗汤,诡异的是里面不仅没有巴豆,也没有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