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张氏脸色难看的给她把事情说一遍,“喜儿,你这是被谁灌了酒啊。”
时喜微怔,眸光闪烁,“没、没谁啊。”
“你就说实话吧,”张氏快哭出来,“这事若是被追究起来,你也难逃嫌疑。”
完全可以说是时喜雇人把沈郁骗过去。
时喜脸色发白坐在湿漉漉的床边,“常淑姐她们不可能要害我。”
最多就是跟时清不对付,小打小闹的,总不至于要害整个时家。
时喜瞪时清,“不会是你要害我吧!”
时清笑了,“我说你蠢都是抬举你了,蠢至少得有脑子,你连脑子都没有。”
“到现在了你还想着我害你,你这进士的功名是梦游时考的吧?但凡你醒着答题都发挥不到这个水平。”
“你脖子上那玩意就是个摆设,我从池子里捞只王八上来,它都比你有看头。”
时喜气的站起来,拎着拳头就要打时清,“我看就是你要害我。我跟常淑姐关系那么好,她为何害我?”
“这刚过完年,我害你有什么用,宰了烩白菜吗?”
时清坐着不动,嫌弃的看她,“你跟常淑就是对卧龙凤雏,她不想活,你要是跟着想死就找条河死远点。”
“上回常淑害沈郁长皇子是没拿到证据,你就等着看这次吧。三日之内不出结果,我管你叫姐!”
时喜被时融拦着往外走,嚷着,“咱俩等着看,你铁定叫我姐!”
她被时清怼的一肚子气,也没意识到哪儿不对。
一路坐着马车回府,都到家门口了才反应过来:
时清本来就得叫她姐!
第28章 “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
新婚当夜,时家忙的不可开交,常家也不例外。
街坊听闻,常家考上状元的那个女儿,晚上吃完喜酒回去就开始吐血不止,勉强撑到常家门口才晕过去,人看着就跟不行了一样。
常母拿着牌子到宫中请的御医来看。
“淑儿如何?”常母满脸焦急担忧,弯腰站在床尾朝床上看。
常淑唇色苍白躺在上面,呼吸微弱。
御医收回把脉的手眉头紧皱,“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唯有肺腑受到重创,这种情况属实诡异,我行医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是什么利器内力能做到不伤人肌肤直击内脏的。
常母皱眉询问常淑身边伺候的下人,“回来路上可曾碰到什么事情?”
下人早已吓得脸色刷白,抖的像个筛子。
常淑作为主子,她要是出了点事,最难的还是她们这些底下伺候的人。
“回大人,没有啊。”
她仔细回想,“我们从时府出来后,主子就开始吐血,起初还说没事,可是越走越严重,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
若不是当时天上没打雷下雨,她们看常淑那个样子都以为她被雷劈了似的,浑身发颤口吐白沫,最后一口血喷出来,紧接着人就像烂泥一样瘫软下来。
这些话下人不敢乱说,只规规矩矩回答常母的问题。
御医给开了几副药,临走时告诉常母,“这回性命无碍,只是内脏脆弱,可经不得下一回了,不管发生何事,还请大人问清楚的好。”
常母作揖,再三谢过御医并且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回到内院后,常母屏退其他人,唯独留下常淑今晚同行的下人,将各处细节又重新询问一遍。
问清楚后,常母还是不知道常淑吐血的原因。
府里跟随她多年的老管家见她眉头深锁,语焉不详的提了下怪力乱神的故事。
这东西太过于玄幻,管家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敢多说。
像话本里的书生,借用鬼神的能力去办成什么事情,最后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常母拦住管家,“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再提,淑儿只是上次落水后肺腑中留有暗疾,今日被酒催化才引发出来。”
这么一解释倒也行得通。
常母在床边坐在深夜,夜尽天明时常淑才悠悠转醒。
“母亲。”常淑声音虚弱,“您为何在这儿?”
“淑儿,母亲有几句话想问你。”常母扶着常淑靠坐在床头,依靠着凭几,“你是如何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连御医都看不出症结。”
常淑眸光闪烁,不知道怎么跟常母解释。
她意图栽赃时喜的事情被云执不小心撞破,任务失败,系统降下四级电击惩罚,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不管是系统还是栽赃,她都不能跟常母说。
“没事,”常淑露出疲惫的神色,“母亲回去休息吧,我困了。”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但淑儿,收手吧,就当为了你自己。”常母苦口婆心,“御医说你的身体经不住再来这么一次了。”
常母嘴上跟管家说此事以后不许再提,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十之八九。
仔细回想一下,常淑明明资质愚钝,为何落水后就开窍聪明了?
她那时只顾得高兴,庆幸女儿终于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刻苦用功,全然没往深处思索。
常母枯坐半夜,心里虽忌惮,但总归是自己血肉。
“母亲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常淑不跟常母对视,“我什么也没做,我不过就是想证明自己比长姐有出息,配得上做您的女儿而已,就这都不行?”
“我什么时候真的嫌弃过你不如你长姐了?”
常母蹙眉,“那些不过是气话,在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你跟悦儿都是我的亲骨肉,都流着我常家的血脉,没什么嫡庶之分。”
“母亲这话说的真好听。”
“既然如此,为何长姐能做官我就不可以?还是母亲觉得我这个庶女就该低人一等,只配给长姐看守宅院?”
常淑直视常母,“母亲若是没这个意思就回去吧,总有一日我会向您证明,我也能位极人臣,我要让长姐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跪趴在地上仰视我的鼻息过活。”
“你、你、你真是无可救药!”常母指着常淑,“没有能力的野心最终只能是空想,你这样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常淑讥讽,“您看,说到底您看还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想出人头地咱们慢慢来,你是新科状元,朝堂上又有我跟你长姐给你铺路,前途已经比很多人敞亮,为何这般心急?”
常母在京中在这宦海里沉浮多年,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小心翼翼,断然不会像常淑这样想要一步登天。
到现在常母想的还是好好规劝常淑,让她回归正途。
“慢慢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像您一样在京中大半辈子还只是个四品官员?”常淑恨不得明天就证明她比所有人都强,怎么可能熬到七老八十半截身体入土再拥有权力。
“我是劝不了你……”常母疲惫的拖着脚步往外走。
打,她上次也打了,劝,她上次也劝了,总不能把常淑一个大好的活人关起来吧?
朝堂已经下旨,明日皇上召见一甲前三,想来是要分派职位了。
常母心里有了计较,没跟常淑多说。
房门被带上,常淑眸光阴翳的抽出身后的凭几砸在地上。
“你凭什么不帮我?”
常淑质问系统,“你的目标不是让我位极人臣吗?为何不帮我反而惩罚我!”
这次是差点要了她半条命,那下次呢?
系统没有任何回复,安静的像是从未出现过。
常淑发完火,又开始想怎么将剧情拨回正轨。
就算她得不到长皇子的助力,也不能让时清得到。时清处处跟自己作对,只要她活着对自己来说就是变数。
活着……
常淑眸光闪烁,那时清死了不就没事了吗。
时清今天属于新婚后的第一天,按理来说是要带着云执给家族里的长辈挨个敬茶的。
奈何老爷子现在在老大家里,而老大两口子昨天因为时喜的事情心里还恼恨着时清呢,自然不可能过来。
老二家两位人未到,只是把礼送了过来。弄到最后,还是就只有时清一家子以及还没离京的李父李婳她们。
时清昨天睡的新房,云执也没睡书房,睡的软榻。
他睡觉前搬来山水屏风挡在自己软榻前面,看的时清一愣一愣的。
“我又不看你。”
云执扒着屏风看她,耳垂微红,“万一我看见你怎么办?还是挡一下。”
“……”
时清沉默的坐在床上,一度怀疑自己穿的这本书不是女尊社会背景。
早上起床的时候,云执已经醒了,晨练完趴在石桌那儿跟鸦青吐槽时清是个抠门精逼他绣牡丹。
小爷这双手是拿剑的,不是耍针的。
时家之前抬去云府的聘礼昨天全都抬回来,知道云执“忘了”怎么绣花后,时清连夜当着他的面,微笑着把箱子封存入私库,让他一文都摸不着。
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云执现在属于赔了银子又赔了自己,没了和离书他连光明正大的走都不行。
处境一度不如在云府。
云执恨恨的揪地上捡到的梨树叶子,他还没入江湖呢,就殷勤的上赶着把自己给“卖”了。
时清双手抱怀站在主屋门口听他在背后说自己坏话,故意猛地出声,“说完没有。”
云执毫无防备,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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