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第67章

作者:卟许胡来 标签: 女强 甜文 穿越重生

  她玩笑似的说,“可不能是因为朕把时清的折子给你看了,你就过去把人质问了一顿吧。”

  孙丞相听到“相谈甚欢”的时候眼尾就在抽动,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在这儿坐着一连喝了两杯酒,都没把脑子里时清怼她的那些话忘到脑后,且越想越气。

  “皇上说笑了,时清虽然年轻,却不是个吃亏的主,您是知道的。”孙丞相侧身朝向皇上行礼回话。

  “早跟你说了她锱铢必较,你还不听劝。”皇上轻轻摇头,手指虚点她,“你啊你。”

  多余的话无须多说了,就看孙丞相这个脸色,明日一早定是能收到时清参她的折子,到时候就知道两人今天聊了什么。

  皇上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钱贵君朝时清的方向多看了两眼,收回目光笑着劝皇上注意龙体少喝两杯。

  晚上夜宴散席后,时清跟云执朝自己的营帐里走。

  云执刚才发现自己剑鞘上的宝石裂开一颗,有了裂纹,心疼的扯着袖筒来回擦拭,企图把那条裂开的纹缝擦没了。

  “行了,别装给我看了。”时清睨他。

  就云执那点小心思,还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笑,“我给你换新的。”

  “当真?”云执顿时不觉得心疼了,把拇指指甲盖伸过去,“还是要这么大的。”

  “行。”

  时清眼里溢出笑意,双手背在身后,边侧头看着云执边慢悠悠的往前走。

  他平时宝贝剑鞘宝贝的很,但今晚在山林里,却是毫不犹豫的扔掷过来替她打掉那直逼面门的刀。

  时清的心脏又不是草木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感激。

  她视线太过于直白,云执被看的不好意思,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好像连夜间暖风都停止了。

  云执抬手挠着鼻尖,眸光晃动,转移话题,“你说那什么五皇女为什么找我要刺绣啊?她被你拒绝了,下次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云执可不擅长应付这些。

  “说不准,”时清压低声音跟他说,“我感觉她还会再来。”

  五皇女看着柔柔弱弱,毫无威胁,但是她给时清的感觉像是藏在暗处的视线,阴阴凉凉的,不像表面那么无辜。

  她如果是有什么目的,肯定会再来。

  时清说话间跟云执凑的近,毕竟议论的是皇家人,怕被别人听了去。

  云执耳廓微热,侧身离她稍微远一点,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怕又出现早上那种热流往下的情况。

  “你跟她怎么都喜欢绣花的男人。”云执手握着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脚尖转动衣摆成圆,拦在时清面前。

  剑跟手齐齐往身后一背,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帅气,说不出的好看。

  他眼眸清亮,微微挑眉问时清,“会武功就不好吗?”

  时清心头微微一悸,站在原地抬眸看他,双手抱怀故意说,“会武功是挺好的,但我还是喜欢会绣花的。”

  她抬手拍他肩膀,“你努力努力,武功绣花两手抓。”

  时清想起来,“你是不是这两天都没摸过针?不会把好不容易学会的穿线又忘了吧!”

  “……”

  云执薄唇轻抿,抖掉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闷堵。

  “没有忘。”

  会绣花有什么好的?会绣花的能像今天晚上那样救她吗?

  云执懒得理时清,回去后洗漱完就要往床上躺。

  跟府上不同,营帐中就只有一张军旅床板,勉强能睡两个人,没有软榻也没有屏风。

  云执站在床前面,“就不能再弄一个床进来吗?”

  “咱俩刚成亲没多久就分床睡?”时清示意他,“那边还有张桌子,实在不行你凑合一晚上,”

  她说,“你们会武功的人,不是绑个绳子就能睡觉了吗,还挑什么地方要什么床。”

  云执可没睡过绳子,更没睡过桌子。

  他晚上那口气还没消,故意往床沿上一坐,“我要睡床。”

  时清诧异的扭头看他,“那我睡哪儿?”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云执蹬掉鞋子往床中间一躺,双手枕着手臂,翘着腿,不管不顾的语气,“反正我要睡床。”

  时清还是头回见到有人在她面前耍横的。

  “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时清笑的危险,“这可是你说的。”

  云执一个在府里都会在床跟软榻之间拉上屏风的人,面皮薄的像张纸,就这还敢跟自己耍无赖?

  时清将手里擦脸的毛巾往桌上一摔。沾水的毛巾带有重量,“啪”的声砸在桌子上。

  云执心脏吓得一哆嗦,眼睫毛跟着轻轻颤动,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滑,余光偷偷瞥时清的方向。

  老实说,他已经有点怂了。

  时清把披在外面的外衫脱掉随手搭在衣架上,将满头长发挽起来,“既然是你主动的,那我要是拒绝岂不是显得我不行。”

  她朝床上扑过来,一副想就地圆房的表情。

  “!!!”

  云执瞬间弹坐起来,直接从床上光脚跳下去,手指着时清,“你你你——”

  他“你”个不停,脸通红。

  时清眉眼弯弯的占据整张床板,美滋滋的躺成大字状,“跟我斗?”

  “就这点脸皮还敢行走江湖,我看你是没见过人心险恶。”

  “……”

  现在见识到了。

  云执看她只是为了抢床就出此下招,不知道是气是羞,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大刀金马的坐在床边不动弹。

  活像个受气小夫郎。

  时清侧身撑着脸看他,“生气了?”

  “跟你闹着玩的,怎么可能真让你睡桌子,”时清往里挪,抽了个枕头放在床板中间,“床分你一半。”

  她主动退让,云执又不好意思了。

  他从记事以来就是自己睡的,还没跟人同床过,尤其是跟女人。

  云执摸摸鼻子,又挠挠后脖颈,侧眸用余光看时清。

  时清自穿书以来养成的最好习惯就是沾床必睡。

  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中午也不睡午觉,何况今天是真的疲惫,她就躺在枕头界限的那一边,睡的规规矩矩。

  平缓的呼吸声落在耳朵里,云执倒是没那么局促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眼里滑过一抹狡黠,想伸手去捏时清的鼻子。

  手都伸出去了,但是看她睡得这么香又讪讪的收回来。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跟时清计较呢。

  云执骄傲的挺起胸膛,每次他原谅时清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特别高大。

  两人睡下的时候,别的营帐中还亮着灯火。

  长皇子坐在孙绾绾的床边看她绑着纱布的小腿,伤口上已经上了药,就这还是在纱布上氤氲出些许血迹。

  他眉头紧皱,语气关心,“怎么伤的这么重?”

  孙绾绾脸色苍白,比起小腿上的伤痛来说,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以后可能要瘸的事实。

  她咬紧牙关,眼睛通红,恨意几乎写在脸上。

  孙丞相站在一旁,神色中露出几分属于母亲的不忍跟悲痛,嗓音低哑,“御医说是伤到了骨头。”

  长皇子看着孙绾绾的腿,轻轻叹息,“她父亲若是知道了,不知该如何难受。”

  “还没敢往京城那边说,”孙丞相道,“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孙氏因为孙黎黎被禁足留在府中,这次也没跟着过来,还不知道孙绾绾受伤的事情。

  孙丞相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长皇子到旁边说话。

  长皇子替孙绾绾把腿上掀起来的被子盖好,“好好休息,别的无须多想,总能治好的。”

  两人避开孙绾绾,到桌子前坐下。

  看到孙丞相有话想说,长皇子就让人稍微退后一点,但并未出营帐。

  “你同我说实话,绾绾那腿当真是碰到野猪伤着的?”长皇子声音淡淡,凤眼扫过来,略带上位者的威严跟压力。

  孙丞相头低着,扯着袖筒抹了下眼角,“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她把圈地跟今晚狩猎刺杀的事情跟长皇子和盘托出。

  孙丞相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倒不是因为她信任长皇子,而是她们就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圈地得来的好处,长皇子又不是没间接享受到。

  孙氏跟长皇子是手帕交,因着这个关系,孙家平时可没少往长皇子府送东西。

  长皇子虽然贵为皇上的亲弟弟,可朝廷关于皇亲国戚的开销用度是有数目限制的。

  光靠发的那点俸禄生活,如何维持长皇子府的排面以及奢靡生活?

  圈地这事,不过是孙丞相她在前面做,长皇子在后面撑腰罢了。

  如今眼见着东窗事发,孙丞相怎么能不抱紧这根救命稻草?

  “钱世女回京多日忍而不发,定是在收集足够的证据,我现在就像是粘在她渔网上的鱼,只能拼死挣扎才能得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