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下美人
穆兮微皱着眉，看着远方的海平线轻声道：“没有把握。”
因为两位高阶修士在这里，附近海域的海兽全都躲藏到了深海之中，此时的海平面风平浪静，可是没过一会，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刮起了风，原本只是雾蒙蒙的天色仿佛笼上了一层阴翳，原本藏在海中的妖兽全都钻出水面，而后朝四周逃散，本来还站在旁边的天枢长老，抬头看了看天色，而后说道：“看来我也该走了。”
等到天枢长老也走了，风暴之中，海面上就只剩下穆兮一个人了，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孤傲感。
在修真界，千年单身狗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因为步入修真界，除了那些无法进阶的低阶弟子，以及需要联姻来增强实力的大家族，其实很多人都是不婚主义者，因为到这个阶段，感情有时候反而会成为阻碍修行的劫难。
姜楚最开始尴尬也只是维持了一早上，然后当她发现穆兮没有回来，所有的担心都已经转移到了穆兮是否安全上面了。
海面上起了风，天也阴沉沉的，姜楚站在甲板上远眺着远处的情况，突然间发现内海的海域里多了许多的低阶海兽，就连他们所在的楼船附近也是，低头都能看到鱼跃出水面的景象。
大约是济州岛的大比已经结束了，有不少的遁光朝内海的方向赶来，而后沿外海海域和内海交界的地方，突然间有一束烟花开始在空中绽放，跟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将附近的整一片天空都照射得亮堂堂的。
“发生了什么事？”
有从外面返回楼船的弟子，甲板上的人一哄而起地全都围了上去，只不过被围住的人是刚刚从济州岛的方向赶回来的，对于内外海域交界处发生的事情并不太清楚，只是有些茫然地道：“刚刚岛上大比刚决出胜者，那群高阶海兽虽然都失败了但是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啊。”
内外海巡逻的修士此时全都谨慎地盯着不远处的海兽群，其实在海面上巡逻这件事并不容易，毕竟这些都是海兽，若是它们潜入海底，哪怕用神识搜索还是很难发现的，只不过突然间发现海兽群的异动，跟着就发现有很多低阶的海兽已经游进了内海海域，所以巡逻修士的才放出了烟花信号，不过他们到底还是不太清楚，这是否意味着海兽们会攻击济州岛。
“这群海兽都怎么了？妈蛋的，一个个的，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显然是不分昼夜地守在这里，快被这样的生活给逼疯了。
“我看倒像是它们在害怕什么？”另一道比刚刚略微冷静的声音分析道，不过他们说的话被巡逻队的队长听见，直接就摆着手打断他们道，“好了别多话了，都搜索下，有没有高阶的海兽潜入内海。”
巡逻的修士又重新都忙碌了起来，有负责领空搜索的，另一部分则是负责海下搜索的，站在甲板上等待穆兮回归的姜楚，在她发现天枢长老已经回到了船上，而穆兮的身影依旧不见，她也开始着急了。
因为开始刮风，海面上的湿气变得非常地大，姜楚原本是想要找天枢长老打听消息的，准备去打听的时候却发现天枢长老已经离开了，而且带走了楼船上大半的弟子，于是姜楚只好自己想办法。
海上的腥风阻碍着气味的传播，而那枚传讯符，需要好好地护着才不会被风打落进入海中，姜楚御剑跟在传讯符的后面，可是本来区区绕绕前行的传讯符最后的方向却是外海更深的海域。
越是往前行，风的阻力就越大，风中夹裹着的灵力变得很暴躁，好几次传讯符都差点被风卷起的浪头打中，而且一进入被飓风席卷的领空，姜楚就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之感。
天色越来越暗，天空还想被凭空撕了一个口子，跟着就是巨浪朝她的方向拍了过来，最后姜楚的那枚传讯符还是被打湿了，湿哒哒地黏在海面上，瞬间被风浪掀走，一道龙卷风将不少的海水都吸入了空中，凉凉的水滴落在了脸上，虽然没有了传讯符，但姜楚已经大概知道穆兮应该就在风暴之眼了，姜楚没有继续前行，她能感觉得到，若是继续往前她将会遭到天外的袭击。
离风眼稍远些的地方，突然有两只白鲸游出了水面，它们还在“哞哞”地叫着，试图接近姜楚，而后又被风浪逼退，开始着急地在海面上转圈圈，看到它们这样，于是姜楚低空御着剑折返回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只白鲸竖立站着，其中那只雌鲸拿脑袋顶了顶姜楚的手心，而后尾巴甩了甩，姜楚才看到藏在雌鲸腹下的两只尚且还是暗灰色的幼崽，那两条白鲸继续朝她“哞哞”地叫了起来，似乎是在催促，于是姜楚试探地问了句：“你们是要我下水跟你们一起吗？”
双方的交流很不顺畅，但是两只白鲸似乎钟爱这种交流方式，而后当姜楚下了水，一雌一雄就将姜楚和两只幼崽护在中间，然后朝海底的深处游。
虽然不停地顺着水流绕路，但是强大的方向感告诉姜楚他们正在朝着凤眼的中心赶去，中间不止一次躲过来自天外的监视，而后在他们已经很接近中心位置的时候，两只白鲸停了下来，姜楚正打算跟它们告别，附近的海水突然间形成了多个急速移动的漩涡，于是她只好对白鲸夫妇说道：“现在应该不好往外游，你们先到空间里躲着，等我出去后再放你们出来。”
将两大两小的四只白鲸收好，然后姜楚就躲着那些移动的漩涡往海面上游泳，同时站在风暴中心的穆兮，双手背在身后，恍若闲庭散步一般避开着风暴的袭击，而后他抬头望向天，突然之间天空中裂开了一道口气，一个双头长角的域外天魔爬了进来：“咦，新的界面？”
仙界战场外，那些被拦在外海海域的海兽全都不安地躁动着，企图冲破包围游向内海，望着外海海域的那块突然出现的浓雾区域，巡逻的修士才闹明白这群海兽们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安，而济州岛上，数十名分神期修士聚集，其中有一人打破平静道：“你们感觉到了吗？”
“是天道，我上元界回归三千界的契机终于来了。”
“海外的这位，天枢道友可知其身份？”
众人之中唯有天枢这几日离开过济州岛，而被人询问的时候，天枢长老只是摸着他的山羊胡慢慢道：“是我天元宗无妄峰的师弟。”
“那渡此劫可有把握？”
这次天枢长老没有在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捻着胡子，一直看着海外那片被浓雾包裹的区域，同时也有一人说道：“这次吸引来的，是域外天魔吧，传说中只有心魔化形才会遇到的心劫考验，只怕是不妥。”
域外天魔落在风暴中心的那片海域上方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审视着毫无畏惧敢跟他眼神对视的穆兮道：“就是你将我唤过来的，不过一个分神期的小修，竟然也会有孕养出这么强的心魔，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心魔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你，”穆兮说话时眼帘微垂，随后挑眉说道：“实在太罗嗦了。”
海底的姜楚听到穆兮跟域外天魔的对话心不由地沉了一下，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穆兮竟然已经选择这样渡劫了，而当她被域外天魔扫到的时候，更是身体几乎无法动弹，想要避回空间，却发现根本不行，而刚刚被穆兮怼了一通的域外天魔颇有兴味地道：“咦，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小东西。”
身体被拎着浮出海面的时候，姜楚就后悔没有打听清楚就闯了进来，而原本哪怕面对域外天魔都很平静的穆兮，此时一双眼睛仿佛被黑暗浸透，威胁般地道：“你，放手！”
域外天魔不怒反喜：“原来她就是你的心魔来源啊！”
姜楚：“……”
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第115章
空茫茫的海域之上, 对峙的两方，被迫夹在其中的姜楚有些难受，这附近有无数条龙卷风，而他们又处在风暴的中心位置, 周围的气压连同空气都有些稀薄。
域外天魔是由穆兮的心魔劫召唤过来的, 若是等到穆兮渡劫结束, 哪怕域外天魔有天大的本事, 还是要哪来的哪去，毕竟这方天道也不会留他在这里很久, 所以哪怕把姜楚从水下拎了出来，但域外天魔一出手还是对着穆兮的。
来自域外的靡靡之音, 仿佛能够唤醒人心中最真实的**，哪怕姜楚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有了防备, 可是下一刻眼前的暴风场景消失, 而她的面前出现了堆砌如山的宝物。
灵石、灵矿、灵药、灵丹、灵液……
不一而足的宝物, 全都放在同一个房间, 而且那些灵药有的长在坚硬的地面上, 有的甚至长在墙上，可是宝物有形无神，姜楚的鼻子轻轻嗅了嗅, 而后就失望地皱了皱眉, 接着就从幻境中拉回了现实。
姜楚望了望还在吟唱的域外天魔，带着嫌弃的眼神说道：“做的幻境也太假了吧，你真的是域外天魔，不会是域外根本没什么灵宝吧, 所以才会做出这么虚假的幻境。”
正闭目吟唱的域外天魔眼皮稍微动了动, 不过却并没有理会姜楚, 而同时的另一边，穆兮双目微有些出神的模样，他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看了看他，姜楚小心地凑了过去，拉着穆兮的袖子喊了声：“小师叔，小师叔～”
四周的龙卷风仿佛将他们隔离在另一个维度的空间，姜楚喊了好一会穆兮才稍有些反应，而刚刚还在吟唱的天魔却直接停了下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冷声质问：“你确定要插手，这样的话我可以无视规则将你也杀死的。”
域外天魔那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可怖，他的声音嘶哑，仿佛从地底钻出来的恶魔，原本姜楚还是被他吓了一下的，跟着她拉着穆兮衣袖的手被他覆上，心底瞬间平添了勇气，直接怼上：“有什么了不起的，杀我，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杀得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双方的打斗几乎是一触即发，原本就因为龙卷风而空气中就积累的大量的水汽也开始翻滚，济州岛的方向，知道这里正是情况的各位分神期修士都在密切地关注着这里的情况，毕竟飞升通道已经将开未开，若是此次穆兮顺利飞升，那么困扰上元界万载的飞升之谜也能解开，而他们上元界也能在天界夺得一位。
海域，连同济州岛上，更多的是不清楚这里情况的人，望着远处这么大范围的风暴，以及裹藏在其中打斗的身影，其中有修士不免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修为的海兽，打斗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是不是海兽不知道，只是……”说话的那人看了看临近济州岛的内海海域挤着的密密麻麻的海兽，然后道：“既然让各宗的长老同意放海兽进入内海，怕不止是高阶海兽打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没有感觉到岛上的那些高阶修士态度有些过于严肃了吗？”
“没有吧，不就是一场比较大范围的打斗吗？湄洲大陆基本上所有岛屿都临海，经常会发生高阶海兽争地盘打起来的事情。”
真正的打起来，看到穆兮逐渐落入下风姜楚才开始着急起来，在域外天魔的围攻下，穆兮的实力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而且已经将体内灵力置换成仙气的他，在这片被暴风席卷过甚至连灵力都很淡薄的区域，战斗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再次将被打落的穆兮扶起来，姜楚有些快要控制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了，可是穆兮却拍着她的手说道：“别动，这是我的天劫，你最好不要干涉，这对你以后修为提升不太好。”
“可是……”
姜楚脸上挂着犹豫，尤其是看到穆兮吐血，身上哪怕有治疗内伤的灵丹也不能使用的憋屈，还有那个域外天魔得意嚣张的嘴脸：“以分神期引入仙气提前召唤天劫，确实有些小聪明，不过既然将我召唤出来，那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旁边的穆兮嘴角沾着血，一身白衣上面红梅点点，再加上脸色稍白，拼命忍着的不适闷咳，样子有些凄美，不过姜楚却知道，若是穆兮再被攻击到，怕是有些不太妙。
当域外天魔攻击袭来的那一刻，穆兮松开了她的手，将她往旁边推了一下，自己迎上了攻击，跟着就是渲染的梅花在空中绽放，穆兮犹如枯败的蝴蝶一般朝下方坠落，而后那一刻姜楚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跟着就是嘶喊和愤怒，想要将一切全都毁掉的疯狂。
“吱吱——”
声音仿佛能够刺穿人的耳膜，原还在济州岛上围观的众人不由地皱眉捂住了耳朵，各自嘀咕着：“什么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下来了？”
原本也是作为围观一员的楚明聿，他在听到声音后不由地皱眉，甚至还赶到了天元宗现在弟子的落脚点寻找姜楚的身影，但他显然是没有找到的，而当他拿出传讯符输入灵气，果然传讯符飞行的方向是朝着海外，而因为临时的海域出现的动乱，甚至原本巡逻的修士都被扯下来了。
姜楚疯了一般打向域外天魔，她虽然只有寻宝、隐匿身形的时候化作原型，但是却很清楚，之所以能够在什么地方都能够打洞，得益于她那有些锋利的爪子，还有过大的力道，大概是没有料想到姜楚会插手，域外天魔一时不妨被她拍击了一下，而后重重地后退，跟着不小心卷入一条龙卷风之中，然后本来已经红了眼睛的姜楚赶忙潜入海水之中，将已经下坠了有一段距离的穆兮找到拖回水面。
“咳咳～”
“小师叔，我们赶紧逃。”
趁着域外天魔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姜楚就拉着穆兮逃，可是她却根本没有想到现在穆兮还在渡劫，她甚至都没有变回人形，而是保持着稍有些大的体型，直接抓住穆兮将他扔在背上捆好，然后就避着周围的龙卷风往外冲。
急匆匆赶路，想要带着穆兮逃离苦海的姜楚根本没有发现，在她将穆兮放在背上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就禁不住开始上扬，身体全都靠在她的背上，就连吐息都仿佛就在耳边：“你，为什么要出手？”
“这还用说，你是我的小师叔，我总不能看着你去死吧！”
耳朵有些痒痒的，姜楚只能加粗声音掩饰内心的些许尴尬，天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脑袋瞬间空白，想到穆兮可能会死，她都要疯了！
“咳咳，只是小师叔吗？”
后背处，穆兮又咳嗽了几声，正专注着赶路的姜楚只想带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没有太听清他的声音，于是不由地重新问了一遍：“小师叔，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声音直接在耳边响起，跟着就是穆兮那独特的清冷嗓音，但因为他说话的内容，声音里平添了一股禁欲的意味：“只是小师叔吗？能不能是其他的身份。”
其他的……身份？
慌、乱，随之就是密密麻麻的浑身仿佛过电的感觉，姜楚原本就刻意变大的体型也维持不住了，直接变成了人形，跟着就是两人朝着海底坠落，慌了那么一下，姜楚反身就将穆兮扶住，两人落入海中，及时拿出来的避水珠在他们身边隔出一小片的空间，无数的气泡往海面上飘去，略有些浪漫的气氛，而后穆兮突然间靠近，慢慢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嘴唇只是被轻擦了一下，稍触即离，然后穆兮道：“嗯，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什么？纳尼？what ？跟着就是脸红，然后姜楚只好生硬地转开话题：“那个域外天魔马上要追上来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他不会过来了。”
海面上，刚刚还风卷云起的场面，慢慢地随着海域上的龙卷风慢慢地消散，除了空气中凝结的水汽，抬头仰望看到的就是湛蓝的天空，而脱离了龙卷风之后，尚未捕捉穆兮位置的域外天魔，跟着身边就撕拉出一个大的口子，而后他冷哼一声，直接就转身消失了。
因为空气中充盈着水汽，海面上出现了多道彩虹，浮出海面之后，姜楚也将空间里的几只白鲸放了出来，重新入海的两只白鲸带着它们的幼崽欢快地在海中游泳，将那些比较接近海面的彩虹当作拱门翻身在上方做了一个跃身的动作，看到它们相携离开，姜楚这才又回头看向穆兮，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穆兮的周身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浮于水面，那悠闲的姿态恍若闲庭漫步，天空中平铺下来的一道彩虹桥就落在他的脚边，稍微愣了愣，姜楚才道：“小师叔，你要飞升了？”
虽然早就知道穆兮会是上元界第一个飞升的人，但是当真实地看到这一幕，她还是稍有些发愣，想到即将分离，她的眼眶都开始变得涨涨的，感情还没来得及发酵，穆兮却挂着浅笑朝她伸出了一只手：“要一起吗？只需要一个平等契约就可以。”
正感伤着的姜楚抹了抹眼睛：“……”
“哈哈哈，天不亡我上元，历经万载，我上元界终有飞升第一人了！”
接引的霞光虽然只有湄洲这边的修士能够看到，但随着界面封印被打破的那一刻，上元界的每个地方都发生着同样的变化，草木更加旺盛，就连灵气也在滋长，天道逐渐圆润，而那些最能感应天道气机的高阶修士，更是在接引霞光出现的那一刻就有了感应。
济州岛上，分属于不同势力的化神高修全都神情略有些复杂，而后一人开口朝天枢长老恭维：“天元宗果然是英杰辈出，没想到我们上元界飞升的第一人，竟然会出自贵宗，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界内大比，贵宗虽然没能赢得头魁，但是这解救整个界面的飞升第一人，却是被贵宗抢了个先机，只可惜却是无缘得见了。”
接引的光束慢慢上升，那些低阶修士原以为海中那片风暴是因为高阶妖兽打架造成的，看到接引光的出现，人群直接静默了，不知是谁突然间爆了个粗口道：“靠，咱们上元界竟然有人飞升了！”
耳边不停地回想着来自整个界内的声音，重新化成小老鼠跟在穆兮身边蹭了个飞升，看到大地江河都只在她的脚下，然后身边根本无法忽视的金光闪闪，姜楚终于忍不住询问了一句：“小师叔，你身上镀的这层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实现界愿的功德，是不是很碍眼！”
“没有，就……还挺醒目的。”
姜楚怀疑她要是说碍眼，穆兮下一刻就会想法子将身上的功德给去掉，所以只好隐藏心中真实的想法，接引光的速度其实很快，脚下的海洋变成了一片深绿，跟着那些陆地、海面全都从眼前消失，再次看到光的时候，姜楚是出现在一个泡水的池子，跟她一起的还有穆兮，周围仙气缭绕的，尤以他们身下的这个池子仙气最为浓郁，刚一进入其中，姜楚就察觉到她体内的灵气好像发生了质变，她往四周扫了一眼，而后就看到池子旁边竖着的一块石碑，上书“升仙池”三个大字。
“原来这里就是仙界？”
姜楚进入池子之后就幻化回了人形，正准备站起来，却被穆兮一把捞住：“等等，下界飞升，只有一次泡升仙池的机会，最好还是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洗去凡筋，重炼仙骨！”
姜楚听到穆兮这么说，重新又坐回了池子里，而后升仙池旁边的一个枯木上，一直守在那里的青鸟突然间震了震翅膀，口吐人声：“报！上元界飞升一人，上元界飞升一人！”
第116章
“报！上元界飞升一人, 上元界飞升一人！”
枝头上青鸟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刚刚坐回升仙池里，听到这样的声音姜楚不由地愣了一下, 然后出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整一个仙界, 除了穆兮和姜楚所在的升仙池, 基本上每个有青鸟存在的地方都响起了同样的声音，而同时的天宫正殿中，那只一直挂在正殿门口, 几乎只充当吉祥物的青鸟终于开了口, 它的声音婉转而又低扬：“报！上元界飞升一人, 上元界飞升一人！”
青鸟报完这则消息就沉默了，拿着鸟啄优雅地梳了梳身上的青羽, 而同时正殿内, 正议事喝茶的两人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执子沉思道：“上元界, 三千界有叫这个名字的吗？”
“怕是三千界之外的小千界吧。”手执黑子对弈的另一人慢悠悠地说道, 似是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下完一枚棋子之后, 然后就端起身边的茶杯对坐在对面的人道, “仙尊, 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