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就像现在,白鸿辉的脸色就不好,他在父母聊顾清风回来顾家怎么给办的接风宴呢,正说得起劲儿呢,虞清娴就回来了。
被打断的他满心不悦,拧着眉头望着虞清娴:“你现在是个什么名声你自己不知道?不在家待着出去乱跑什么?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白鸿辉说话毫不客气,在原主面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言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话会不会让原主难过。
在白宝珠面前,他就自然而然的换了一副面孔。
原主嘴巴笨,心思敏感,被白鸿辉这么说只会在内心里伤心难过,反驳了两回被奚落得更惨以后她就不说话了。
“是啊姐,今天我们去顾家,好多人都在问我们你的事情呢。”白宝珠在一边开口,虞清娴朝她看过去,她朝虞清娴柔柔地笑了一下:“姐,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人言可畏,为了你好,你还是在家带一下吧?”
白宝珠在白家的地位高过原主,她对原主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地讨好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幅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模样,甚至在很多时候,她都能用她那副无辜的表情为原主做决定。
就比如原主进厂的事情,原本原主应聘的职位并不是如今的生产部而是厂委秘书办,她当时的成绩跟一个叫张伟的男青年不相上下,那位张伟的父亲是厂里采购部主任的侄子。
成绩出来后,张伟自知自己进厂委的希望渺茫,便跟父母以及采购部主任找到了白家来,当时白书庭正好不在家,张家人说了来意后原主还没开口,白宝珠便做主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原主嘴巴笨,被白宝珠赶鸭子上架答应了不去厂委的要求,事情发展到最后,原主即将到手的好职位没有了,张家人感激的人也不是被迫置换了工作岗位的她而是就动了动嘴皮子白宝珠。
而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发生的次数数不胜数。她踩在原主的身上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虞清娴不是原主,白鸿辉这个人在她这里连个屁都不是,白宝珠想踩着她上位更是在想屁吃。虞清娴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来,目光从桌子上的人身上巡视一周,落在白鸿辉的身上。
“真是天大的笑话,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白鸿辉你还活在上个世纪呢?听听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墓里的僵尸活过来了呢。”
“我不就是跟谢蕴被人锁在一个屋子里没多久么,怎么到了你们嘴里我就像是跟人家睡觉被你们抓奸在床了一样呢?要真是这么论起来。”虞清娴看向白宝珠:“那宝珠你的名声岂不是更差?”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你不是被锁在教室里一次吗?那一次的教室里除了你一个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生吧?”说来可笑极了,高中时白宝珠的成绩并不算好,比起原主更是差了一大截,原主的成绩能排在班级前五,白宝珠的成绩只在中上游。
高三那一年,白宝珠格外的努力,最后原主高考成绩没考好,倒是白宝珠,超常发挥,考得格外的棒。
虞清娴说的,就是白宝珠在高三上学期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时候白宝珠跟班上比较刻苦的一拨人在教室里自学,门不知道被谁给锁了,导致她们在里面呆了近两个小时,锁被打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而白宝珠不愧是团宠女主,被单独跟那么多男同学呆在一起那么久以后也没传出个什么风言风语来,甚至她还得到了众多人的安慰。
原主活了一辈子,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不过是不小心跟一个男同志被关在仓库了五分钟,怎么名声就变差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男女大妨那么苛刻,那为什么男人跟女人还能在同一个工厂上班,为什么男女学生还能在同一个地方上课。
那既然如此,可白宝珠同样跟男生锁在一个屋子过,怎么她就没事?
原主想不明白的事儿,虞清娴却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就一个,因为她是炮灰,是命定男主的未婚妻,是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这次她被跟别人锁在一起,时间不过短短的五分钟,本来是没事的,但架不住有人见不得她好,硬是将事情往男女之事上面去引,这年头的娱乐项目本来就少,大家伙最爱看最爱听的就是桃色新闻。像原主这种桃色新闻是从来没有过的,于是大家说得格外的起劲儿。
而白家这一大家子又是典型的爱面子的人家,于是一点点事情被无限地放大。原主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她会惶恐不安多正常啊,她会被白家人哄着骗着嫁给赵爱民多正常啊。
原主上一世的悲惨生活,白家这一大家子就是罪魁祸首,原主名声被害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林敏干的,她是个连原主有金手镯都能嫉妒的人,顾家的婚事那么好,特别是顾清风对白宝珠的好感是个人都能看得到的,林敏会不眼红?
虞清娴不信。
白宝珠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林敏正好拿着碗走到厨房门口,听了虞清娴的话,碗啪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瞬间便碎成了两半。
虞清娴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对上了林敏惊惶的眼,虞清娴这下确定了,散步谣言的人就是她。
毁人名节这种事情虞清娴不稀罕做,她知道女孩子立足于世有多么的不容易,但这也是有前提的。林敏毁原主的名节给她的女儿铺路在先,那么她去毁白宝珠的名节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别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之类的话,在这件事情上,林敏是替白宝珠做的,白宝珠是既得利益者,林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报复在她的身上,虞清娴心里一点负担也没有。
白鸿辉不愧是书里的终极妹控,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虞清娴:“你反了天了?啊?说你的问题呢你扯宝珠做什么?宝珠那能跟你一样?你不会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宝珠什么样?”
虞清娴目光冷了下来:“有什么不一样?她是比我多两只眼睛还是多一张嘴?白鸿辉,你真就是白宝珠养的一条狗,她指哪儿你打哪儿,但凡是说她不好的你都要上去咬人家一口。”
“知道你们是兄妹的呢就会说一句兄妹俩感情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丈夫呢。”虞清娴说到这里,轻笑一声:“我说错了,你怎么会是她丈夫呢,她眼光高着呢,怎么会看得上你?”
“你今年也有20了吧?你除了是白副厂长的儿子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成就呢?你就是个普通的工人罢了,要技术没技术,要学历没学历,连个对象都没有。”
白鸿辉跟白鸿运不一样,他完初中就不读书了,走了白书庭的关系进了陶瓷厂,现在就是个特别普通的工人,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受人吹捧,不过是因为他是副厂长家的工资罢了。
除去这层身份,谁会跪舔他?
白鸿辉看着虞清娴的目光在喷火,他旁边的白鸿运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性格比白鸿辉要好一些,面子工程也做得更好一些。他哪怕是偏袒白宝珠也不会在明面上做得太过分,表面上他对原主跟白宝珠的态度也没多大的区别,十五岁以前,原主对这个大哥的感官是最好的,她甚至在有心事时会选择跟白鸿运诉说。
白鸿运哪怕对这些小女儿心思很不感兴趣也会耐着性子听完,原主太孤单了,也太缺亲情了,就以为白鸿运只是性格冷些,内敛些,话少一些,其实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妹妹的,她甚至一直把白鸿运当成自己最喜爱的家人,有个什么好的东西都会想着给白鸿运留一份。
一直到十六岁的那个晚上,她半夜醒来上厕所,看到白鸿运单膝跪在沙发前柔声哄着白宝珠。一直到那个时候,原主才明白,有些人并不是性子冷,也不是话少,只不过,你不值得那个人的热情罢了。
虞清娴将目光淡淡的从白鸿运的脸上挪开。
赶在白书庭发火前,虞清娴回了她的房间,这一家子都是垃圾,若不是为了明天的计划,虞清娴根本不愿意在这座房子里多待哪怕一分钟。
自打出事后原主便一夜未眠,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虞清娴反锁门后便上了床,一夜好眠,次日一觉便睡到了十点多,她慢吞吞的起来洗漱完毕,将原主的重要证件放进空间,去厨房转悠了一圈,厨房里别说是早餐了,就连剩菜剩饭也没见到有,平日里放着油盐酱醋挂面的柜子也上了锁。
这也是林敏用来拿捏原主的惯用伎俩了,她嗤笑一声出了屋。
正值暑假,十点多已经很热了,为啥人在外头活动,虞清娴晃晃悠悠的去厂子外头的早点摊子买了份甜的豆腐脑,吃完后去了厂门口。
陶瓷厂的保安是个六十来岁的大爷,他在陶瓷厂干了二三十年了,他是看着原主长大的,他是厂子里心疼原主的那一波。
见到虞清娴,他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小饼干递给她:“好孩子,没什么过不去的。”
原主在得罪林敏后经常吃不饱,保安大爷有次听见了她的肚子在咕咕叫的声音,便把自己带的馒头给了她,打那以后原主一吃不饱就往保安室来,原主也不白吃他的东西,她小的时候帮保安大爷打扫卫生,帮保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等到她大了,她有了什么稀罕的东西都会给保安大爷送一份过来。
多可笑啊。原主有爹有亲哥,可她生命中仅有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却是外人送给她的。
小饼干很香,很甜,虞清娴笑着对保安大爷说:“周爷爷,没事的,我想通了的。”
保安大爷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像原主小时候一样摸了摸虞清娴的头:“好孩子。”
虞清娴在保安室里,跟保安大爷说了很多话,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厂里就下班了,省城来市里考察的考察团终于出来了。
作为厂里的副厂长,白书庭也是作陪的人员,除了他以外,男主顾清风、原主的前未婚夫他爹顾厂长跟赵爱民他爸赵主任也在其中。
虞清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保安大爷说:“周爷爷,我去要回我自己的东西了。”
虞清娴说完便打开保安室的门走了出去,她越走越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戚,眼眶也红了,等她冲到白书庭年前时,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爸爸爸爸,求求你,求求你让林姨把我的手镯还给我,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林姨当初说借去看一看,已经十几年了,她该还给我了…”虞清娴声泪俱下。
在这一刻,虞清娴觉得世界欠她一个小金人。
永定陶瓷厂作为市里的重点经济单位,按照惯例,市政府的领导们是需要每年下来走访两次的。
今天的走访是例行公事,大家伙坐在会议室里和喝喝茶聊聊天,陶瓷厂的各个领导们对自己上半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又制订了一下下半年的工作方针,市政府的领导们对厂领导们的工作表示肯定,再激励他们一番。
眼瞅着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顾厂长的秘书来说已经安排好饭店,大家伙顺势结束今天的话题一起往定好的饭店走。
在虞清娴没出来前大家都很愉快,虞清娴的出现让轻松愉悦的气氛一下子便凝固了。
领导们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大家齐刷刷地朝白书庭看去。
被人这么盯着,今天又是这么重要的场合,白书庭的后背刷的一下就湿了。
这些年来他这个女儿在家过的什么日子白书庭十分清楚,之前被他压着,他这个女儿受了委屈也没敢出去乱说什么,苦主都不出声,院里那些知道她过什么日子的人也不会去管。
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为了厂里的名声他们也不会不管。更枉论市妇联的人了。今天市妇联来的人是刘主席,她今年已经快五十了。二十多年前,解放战争时她跟着丈夫从枪林弹雨里闯过,后来和平了,她就被任命成了市妇联的主席,这一干就是二十年。
她对外性格冷淡,手腕铁血,对那些饱受不公待遇的妇女却极尽温柔。上面的人重视妇女工作,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敷衍?
于是上行下效,乾市的妇联工作推行得格外顺利,可以说在L省的5个市里,乾市的妇女工作上做的最好的。
今年的三八妇女节,刘主席还得到了省里的表彰。
当年前妻刚刚过世,这位刘主席来厂里参加活动看到他了,还特地跟他说了几句哪怕往后结了婚也要对孩子好的话。
现在自己苛待白清娴的事情曝了出来,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之下,白书庭额头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大庭广众之下闹什么?”越是慌乱白书庭对制造出这场事故的虞清娴就越发看不顺眼,看向她的目光中全是不满与愤怒,但为了形象了他只能压制住怒火。
第143章 团宠女主的姐姐
刘主席本来就没有什么的脸在听完虞清娴的控诉时迅速的冷了下来, 听到白书庭的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书庭,而后越众而出走到虞清娴的身边。
“同志你好, 我是妇联主席, 我姓刘,你可以跟我说说你遇到的困难。”
虞清娴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揭露白书庭这个‘好父亲的真面目’, 有人给她搭台子她当然是要顺着梯子下来的。
虞清娴抹着眼泪把原主这些年所遭受到的委屈都说了出来,着重说了白书庭对原主的漠视, 林敏对原主的打压。
正逢下班的点,大家伙看有热闹可看便都停下了脚步。,陶瓷厂的人多,不一会儿就将虞清娴等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随着虞清娴的诉说, 大家伙开始议论纷纷。领导们被迫站在人群中心接受众人的目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们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 大家伙不约而同地把怒火撒在了白书庭的身上。都怪他, 娶了媳妇就虐待自家姑娘, 把人家小姑娘逼到了不得不到这种场合来告状的地步!
工商局的罗处长看着眼前告状的小姑娘好一会儿,忽然转头问身边的顾厂长:“我记得你们厂子十多年前的春节前夕发生过一场抢劫案,是你们厂财务部的一个会计拼死拦下劫匪才等到人来,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小姑娘她妈?”
抢劫案不多见, 像这种直接抢到厂子财务部去的更是少见, 当年这件案子不止轰动了乾市,就连省里、中央的人民日报都报道过。那个拼死拦下劫匪最终因伤抢救无效死亡的女会计也成了众人口中的英雄。
那时候的罗处长还是个小小的科员,他对这件事情印象非常的深刻,究其原因, 是因为在事发的前一天,他才来过陶瓷厂,跟那名会计有过接触罢了。
罗科长的话让顾厂长的脸色更加僵硬,但他又不得不回答:“是她。”
罗科长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当年她妈妈被评为烈士了,你们厂子里就是这样照顾烈士子女的?”
顾厂长的心里当场就咯噔一下,脑子飞速运转着应该怎么样回复才能把自己给摘出去,否则慢待烈士子女的一口大锅砸下来,在这个当口,他有点背不住。
他大脑飞速旋转了起来,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道:“是我们疏忽了,在这之前我们是真不知道老白这么对她闺女,过年过节的我们也有问过那孩子,那孩子都说一切都好”
顾厂长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来。可他对白清娴在白家的情况真的不了解么?他跟白书庭关系最好,两家走得格外的亲近,他的妻子罗爱芬是白书庭前妻的好朋友,要不然两家当年也不会订下娃娃亲。
只是斗转星移,现在的罗爱芬已经不是当年的罗爱芬了,现在的她跟林敏关系最好,对白宝珠的喜爱也超过了对白清娴的喜爱。
但这话不是不能说的。
罗科长看了顾厂长一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无论在什么年代都从来不缺乏好事之人,早在虞清娴拦住了考察团的时候就有人跑去找了林敏。
林敏买了菜回家没见到虞清娴在家左眼皮就一直在跳,有人老告诉她这个事情时她脑瓜子嗡地一下,之后便晕晕乎乎的了。
来找她的那个人是厂里的工人,她跟林敏是同一批进厂的临时工,叫王夏春,对林敏她老早就看不惯了,当初林敏比她还不如呢,因为嫁给了白书庭一下子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副厂长夫人,结婚后班也不上了,整日跟着厂子里的那些领导媳妇儿聊天喝茶,万事都不用操心,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头发乌黑面色红润身材匀称的。
哪里像她,同样是四十来岁,她不仅要操心整个家里的吃喝拉撒,还要起早贪黑的上班,头发白了,原本还算好看的脸也长了皱纹,身材也因为生育变得臃肿不堪看。今天能看林敏的热闹,
林敏被王夏春生拉硬拽地拽到工厂门口。林敏在陶瓷厂也是一个风云人物,毕竟命好成这样的也是在是少见,但凡是厂子里的,不认识她的都在少数。
以往林敏见走在人群中,收获的都是羡慕嫉妒的目光,今天不一样,一进人群,大家看林敏的眼神就不对。走进包围圈的这几步路,林敏走得眼神发飘。
虞清娴的控诉也正好说完。
从虞清娴说话开始,刘主席的眉头就一直是拧着的,她朝四周看了一眼,冷着眼说:“是谁说的跟男同志在一个屋待一会儿就坏了名声的?都新中国了,二十世纪了,你们这思想还活在上个世纪呢?那按照你们这说法,女人是不是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呆着,要不然一出门跟男人一接触不就坏了名声了?”
“简直就是荒谬!我看你们陶瓷厂这一个个的,都得加强一下思想品德建设,就你们这满脑子的封建糟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永定陶瓷厂改名叫贞洁牌坊厂了呢。”
在刘主席犹如针尖一样的目光下,大家伙不禁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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