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张峰愣了一下。他当兵时就是闻清宴手底下的兵,闻清宴有没有结婚他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他很有眼色,见到自家营长的那副模样,他笑着跟虞清娴打招呼:“嫂子好嫂子好。”
他赶紧介绍店里的车:“店里最近新来了两辆女士自行车,在哈市还没有卖的呢。本来这车我是想留给我妹子跟我媳妇儿的,既然营长你来了,那这两辆车你就骑回去。”
“这是你要留给家里人的,让给我了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订下一批。”
“下一批得两个月以后了,再说了,我家就是开这个的,我媳妇儿跟我妹子不缺车骑,营长你别推辞了。当年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这从阵地上拖下来,要是没有你,我老张早就没了。两辆车算什么?我妹子跟我媳妇儿不是不懂事的人,她们等下一批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拿着也不像话。闻清宴要给钱,张峰死活不要,两人那你来我往的推拒了好一会儿,最终张峰以收下成本价为告终。
交了钱,两人当场便将车骑了回去。
两人回去要路过市纺织厂家属院门口,王文君与江保国一前一后的从里面走出来。王文君的脸色稽查,江保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一抬头,便看到虞清娴跟闻清宴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马路对面说说笑笑的走过,江保国只觉得脑子嗡嗡乡,他大步追上二人:“陆清娴,他是谁?”
第020章 被抛弃的原配
虞清娴被突然蹿出来的江保国吓了一大跳。等听清楚江保国说的话再看到江保国眼中的愤怒以后虞清娴被气乐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保国死死的盯着闻清宴:“怎么没有关系?你给我女儿找了个后爹我还不能管管了?”
江保国觉得愤怒极了。他跟陆清娴离婚了这他知道, 他无比清晰地认知到了这一点。但在他的内心里,陆清娴这个女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他的女人,他可以娶妻生子, 但陆清娴不行, 她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
从前他对此丝毫没有感觉, 在他的内心里,陆清娴已经老了, 又没有年轻时的好颜色了,身边还带着两个闺女,这样的女人有那么重的负担,哪个条件好的男人会看得上?看得上她的必然是些游手好闲的光棍鳏夫,有他这个珠玉在前, 陆清娴能看得上?
哪怕他之前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前妻跟以前不一样了,但人的固有印象还是不会改变的。
江保国看着闻清宴, 长得不比自己差比自己高了足足一个头!这个男人眼瞎了吗?她陆清娴是离了婚的女人!
江保国看着他跟虞清娴, 那眼神怨恨得仿佛在是抓到了出轨的妻子跟奸夫。
虞清娴要被江保国恶心死了。
“给你脸了是不是?上次的伤好了皮又痒了吗?”虞清娴把自行车推给闻清宴:“还找后爹要通过你, 我曾经就说过你脸大入盆,这好久没见,你那脸又大了,澡盆子都装不下你了。”
虞清娴嘴上不停,往前一步。江保国想到上次被虞清娴打过疼了半个月的自己, 往后退了一步。他那副怂样让虞清娴翻了个白眼, 觉得打他都伤了自己的手。
纺织厂家属院门口人来人往,认识江保国的不在少数。王文君的父母没少在厂子里炫耀自己的副团长女婿。
嫉妒王家看不惯王家的不在少数,现在看见王家的副团长女婿拦住了一个女人,大家八卦之心顿起, 听到了江保国的那句话,平日里最爱家长里短的女人们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虞清娴就跟江保国说两句话的功夫,在家里的王文君父母都知道这件事了。
王文君的父亲平日里最好面子,如今自己暗地里最得意的女婿在自家院子门口跟前妻纠缠不休,这压根就是把自己的面子丢在地上踩!
王文君的母亲也在家里坐不住了,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闻清宴这是第一次跟江保国打照面。
他上上下下地把江保国打量了一番,暗自比较了一下,觉得自己无论是从外貌到能力都完胜江保国以后,心里高兴了。
他对还在愤恨地看着自己跟虞清娴的江保国点点头:“江保国是吧?你好,我是闻清宴,跟清娴是邻居,有时间来家里坐坐。清娴,咱们走吧?木心水心也快考完试了,咱们不是约好了晚上回去炖排骨给她们吃?”
虞清娴对闻清宴点点头,给了他这个面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的王文君:“王同志,你往后可把你家狗拴好吧,下次如果再出来对人乱吠,那就别怪人不客气了。”
虞清娴说完跟闻清宴推着车走了。
王文君脸色铁青,她跟江保国的感情一直不好。这次回来,是她妈过五十大寿,他们回来祝贺。江保国的钱都给了前妻,还问别人借了不少,这段时间江保国一开支就还债,再加上多了个瘫痪的老太太,她们的生活开销直线上升。
没结婚前的潇洒日子一去不复返。偏生王文君那一大家子从来都是势利眼,江保国空有副团长的名头,在外头给他们赚足了面子,但内里江保国一点多余的表示都没有。他们一家想象中的各种奢侈东西从来没见着过,甚至还比不上没结婚的时候。
刚刚在饭桌上,王文君她妈把江保国从头到尾嘲讽了一遍,跟王文君不对付的大姐更是明里暗里嘲讽她。因此两人的心情都不好。
王文君这会儿心情就更差了,环视一周,看到那些围观的人脸上看热闹的神情,她心里更堵了。
江保国站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闻清宴这个名字或许在别的地方平平无奇,可在哈市的军政系统里,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这个男人曾是粤东军区的人,在粤东那边名声大得很,新中国成立以后他申请了转业,哈市这边的军方打了无数个申请才将他从粤东军区要了过来。
年纪轻轻地就成了武装部的副部长,权力大得很,等再过两年老部长退休,闻清宴必定能升任部长!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军队编制了,但到底占个军垦战士几个字,许多东西装备都得找武装部这边,至少这几年如此。
江保国的野心绝对不止如此,他还想高升,想做团长,想做旅长,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做师长!而想要做得更强更大,跟武装部打好交道必不可少,就连他们旅长在武装部的部长都得小意奉承,自己这一上来就得罪了他!
江保国脸色逐渐扭曲。这样的一个英雄,一个有为的男人什么样的妻子找不到?怎么就看上了虞清娴这个他一脚踹了的女人?
王文君的妈妈看着他那样,冷哼一声,转身回家。
江保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农场。
在家属院面前,他与冯刚面对面相逢。
冯刚手里端着一饭盒的窝头,另外一只手里端着的是大白菜。
江保国想到自己那些隐秘的想法,便收起沮丧扬起笑脸打招呼:“冯团,你这是去食堂打饭了?”
冯刚长相平凡,比江保国还略矮了一些,身高连一米七都不到。他以前跟江保国在同一个连生活过,后来各自分开,但关系一直很不错。可以说,他跟谁的关系都很不错。
他乐呵呵地点点头:“是啊,一忙就没时间给两个孩子做饭了。这会儿应该等久了,我再不回去还不知道两个崽子要怎么闹呢,我先走一步啊。”
“行,冯团慢走。”江保国立刻道。
冯刚回到家,一个玩具小皮球滚到他脚边,一抬头,便看到一个大一些的男孩领着另外一个小一些的男孩在门边站着,对他怒目而视。
冯刚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们这是干嘛?”
冯刚率先进屋,两个男孩紧随其后:“我都知道了,有人给你介绍对象,我告诉你,你不许娶别的女人回来,不然你娶一个我就撵走一个。”
小一些的那个男孩只有六岁大小,他跟在哥哥后面道:“对,我的妈妈只能有一个。”
冯刚把手里的东西嘭地一声放在桌子上。想到已逝的前妻,眼中是浓浓地化不开的阴郁。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他的目光逐渐冰冷。
“赶紧吃饭,别逼我打你们。”
两个男孩自以为自己的威胁到位了,得意洋洋地开始吃饭。冯刚掰开窝头,寻摸着跟文工团小林的婚事大概是不行了。好在两人才接触,话还没说开,他现在抽身而走谁也说不了什么。
还好他也不是特别喜欢小林。以前还以为那姑娘性子软好拿捏,结果呢,接触下来才知道那就是个小辣椒,以后若是娶回来,家里还能平静得了?
冯刚在权衡利弊,同在家属院的江保国跟王文君正在对峙。
王文君受够了跟江保国度过的日子了。在结婚前,她以为她跟江保国的婚后日子会像电影里想的那样,只有诗和远方。结了婚才知道,她的生活里诗和远方都不见了,只有一地鸡毛。
王文君过够了。
“我们离婚吧。”
“我不离。”江保国拿起挂在一边的帽子就往外头去。
王文君独自在房间坐着生气。
“喝水,喝水,我要喝水。苍天哦大地啊,儿媳妇虐待瘫痪老婆婆咯。”这段时间江保国对江婆子的态度变了,再也不像刚来那般嘘寒问暖了。
王文君连近她身都不乐意,江婆子没办法,又捡起了在老家磋磨儿媳妇儿的那一套老本行。以前她磋磨陆清娴,是为了给陆清娴添堵,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现在她这么做,是为了活着。
她像在村里拿捏陆清娴一样拿捏王文君,上一回还招来了家属院的好些人看热闹,连参谋长的媳妇儿都委婉的跟她谈了话。
王文君为了自己的前途,忍着气端了水过来,一点也不温柔地怼到她的嘴里,江婆子喝着喝着,眼睛就湿润了。
人啊,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跟王文君对比,虞清娴都变得孝顺又大方起来。
王文君也不想在这个屋里呆了,她出了家门,冯刚的两个儿子在外头你追我赶的疯跑,小的那个一头就撞在了王文君的肚子上。
发现撞了人,冯刚的小儿子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掰着眼睛朝王文君吐了舌头做了鬼脸后又跑走了。
王文君捂着肚子,肚子越来越疼,她往前走几步,在外头看孩子的一个嫂子惊呼出声:“啊,小王,你流血了。”
王文君低下头,血顺着自己的军装裤子潺潺往下流。她猛地想到自己的例假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因为这段时间烦心事多她也没在意。
难不成自己怀孕了?
光这么一想,王文君便眼前一黑,嘭地一声往后倒去。
半个小时后,王文君在农场卫生院悠悠转醒,一醒来便被告知流产了,不仅如此,她身子不太好,这个孩子流产以后很大程度是怀不上了。
预感成真,王文君脑子嗡地一下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第021章 被抛弃的原配
三天后, 木心水心的考试成绩出来了,一如她们所料,她们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 上西城中学也妥妥的了。
陆老太太得知后高兴极了, 指挥温老头在后院抓了一只鸡来杀。
家里还有一些去年没吃完的蘑菇,热水泡发后跟鸡肉一起炖, 再加一些粉条子,两家人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饭后孩子们跟陆老太太去闻家玩耍, 闻清宴留在厨房收拾碗筷。
虞清娴在扫地。
他洗着碗,含笑看着虞清娴:“清娴,孩子们也考完试了,你也该给我个名分了吧?”
虞清娴一怔。她想过许多种跟闻清宴捅破窗户纸的场景,也想到孩子们考完试闻清宴就会跟她定下来,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闻清宴会直接问。
这一记直球打得虞清娴有点措手不及,随即她便笑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早就定下了?”
早在他们互相送东西的时候。
“那不一样, 那之前咱们在处对象, 现在我想跟你结婚。”越跟虞清娴相处, 自己就越发的喜爱她。之前为了孩子们小考,他不得不忍耐,如今孩子们都考试结束了,他等不及了。
虞清娴眉眼弯弯:“那可说好了啊,我这个年纪了, 不一定会生孩子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两人相处时虞清娴也谈论过这个问题。闻清宴对此早有准备:“无所谓, 生不生孩子在你,我尊重你的想法。”
“那行,挑个良辰吉日,咱们去领证。”
外头传来木心的互换, 虞清娴顺势便出去了,在夕阳的照射下,她的脸颊通红。
厨房里,闻清宴把抹布丢进大锅中,像运动员一般举着双臂在屋里跑了好几圈才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陆老太太从厨房前路过正好看见,眼中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儿子的嫌弃,也太傻了。她决不承认这是她儿子。
去领证这一天下起了雨,闻清宴早早的就起来了,他穿上自己最板正的衣裳,在镜子面前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打理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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