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虞父自觉在未来女婿面前丢了脸, 次日起来后就沉这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
虞清良兄弟在大姐虞清淑带大姐夫回来时就有过一次前车之鉴,这一次他们十分识趣的绕着他走, 就怕一不小心他俩就成了出气筒。虞母实在看不过去了, 把虞父拉进房间。
“虞衡山,你赶紧见好就收啊, 那酒是你非要喝的,你自己喝不过人家甩脸色给人看呢?都多大的人了还闹这种小脾气, 就不怕孩子们笑话你啊?”虞父是真没酒量,昨天喝了两杯,这会儿中午了才起来,虞母跟谢蕴相处了一早上,她冷眼瞅着那是个好孩子, 她们家清娴跟他在一块儿不亏。
虞父脸上十分挂不住:“我看谁敢!”他扯着脖子,一脸倔强。
虞母笑出声来:“行了行了, 我知道你疼女儿, 你说说你, 清淑那会儿那你就闹过一次,这次还闹啊?”
说起这个虞父就来气,要不是在张子铭身上得到了成功,他昨日怎么会旧调重弹?当初老大把他带回来,自己也是买了瓶白酒回来一起喝, 到最后他好好的, 张子铭张桌子底下去了,自打那以后张子铭那小子对自己是恭恭敬敬的,他说啥就是啥。
虞父做梦也没想到这新女婿会这么能喝啊,要是早知道新女婿这么能喝他绝对不请他喝酒!
虞母看他别别扭扭的样伤眼睛得很, 叮嘱道:“行了你啊,一会儿你出去对人家脸色好点,我打眼瞅着啊,这孩子不错。”
“行吧。”虞父应得不情不愿的。
虞母出去了,虞父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也出了屋。谢蕴看到他出来了,立马端了杯蜂蜜水上去给虞父喝。
这蜂蜜是谢蕴找工友换的,百分百的枣花蜜,闻着有股淡淡的枣香。水是温水,正好入口,一杯水下肚,因宿醉而变得混沌的大脑也舒服了一些,想到自家媳妇儿的叮嘱,虞父脸色温和了些许,朝谢蕴点了点头。
“谢蕴啊,会不会下象棋啊?”
下象棋肯定是会的,于是虞父叫来了虞清良摆了象棋,两人在墙根的阴凉处开始厮杀。虞清娴泡了一壶茶去给他们。
虞父下棋的技术跟他的酒量一样的烂,谢蕴得收着算着让着,下得特别累。
虞母叫吃饭的声音简直就是救了他。虞父也有点憋不住了,丢了象棋踢踢踏踏的往厨房去。
吃了饭也没啥事儿干,虞清娴便提出带谢蕴出去走走,虞清良兄弟也跟着,谢蕴给了他俩点钱,兄弟俩没心没肺地酒曲买汽水喝了。
虞清娴瞅着可劲儿撒欢的兄弟俩无语凝噎:“他俩这样要是被我爸知道了,肯定得挨一顿揍。”
谢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说:“那不挺好的,蛮活泼。”
虞清娴也觉得挺好的,这俩兄弟人品都不错。
两人慢悠悠地在榕溪市逛了一圈,回来正好赶上下午做晚饭,谢蕴有心表现,便主动提出做饭,虞母放心的把厨房交给谢蕴。
要是晚上谢蕴用厨房里的饭菜做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这下子,连虞父对谢蕴都刮目相看了。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也是谢蕴跟着一起整治的,他做的还是大才,糖醋鲤鱼,广受好评。
谢蕴在虞清娴呆到了初三就赶回去了。虞清娴的假期正好结束,两人一道回去。
这一天虞清淑也来送她,等承载着两人的火车开走,虞家一家子才往回走,虞清淑连话都没来得及跟虞父虞母多说几句便骑着车往家赶。没过初五就是过年,她们家客人多着呢。
虞清娴跟谢蕴一起回来在红杏大队引起了一定的轰动,特别是姜晓甜,她简直就惊呆了。
姜晓甜是没把除了郭海平以外的男人放在眼里的,就算谢蕴长得再好看也没动摇她分毫。倒是谢蕴放弃运输队的工作进了机械厂让她感觉到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
姜晓甜从来没把虞清娴跟谢蕴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放在一起比较过。在知道二人在处对象的这一刻,姜晓甜心里难受极了。
在她的设想里,虞清娴这种虚伪的女人就不应该获得幸福,郭海平这个命定的男主没有了,虞清娴就该过一辈子穷困潦倒的生活,就该一辈子仰望着她,到以后老了,她就得看着光鲜亮丽的自己后悔年轻时没有好好的对待自己。
但现在虞清娴找了个相貌身材不下于郭海平甚至比郭海平还更上一层楼的,姜晓甜心里难受得很。
她想发泄,但谁也不会惯着她。她在郭家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郭寡妇在结婚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谁知道一结婚就立马露出真面目,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还有郭海平,新婚之夜弃她而去也就算了,她这段时间写的信也偶尔才回一封,信上的内容也不复之前的甜蜜,疏远平淡得好像她就是个陌生人。
想想姜晓甜就憋气。
回到家看见郭寡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姜晓甜心里满满的都是怨气。
姜晓甜对郭寡妇不满,郭寡妇对姜晓甜还不满呢,新婚之夜失贞的浪荡女人,一点也配不上她优秀的儿子。
特别是她还懒,每天睡到日赛三竿才起来,做饭也一天比一天敷衍,根本就没有了结婚前等到那股子灵活劲儿。
郭寡妇看她又出去外头闲磕牙回来,拉着脸说:“你这又上哪里去了?家里猪没喂鸡没喂饭也没做。”
郭寡妇上了年纪了,最爱唠叨:“你出门去打听打听,谁家媳妇儿睡到日头晒屁股才起床的?真是懒到没边了。”
看在未来首富郭海平的面子上,姜晓甜没搭理她,也没如郭寡妇的愿去做饭,她今天心情不好,不伺候了。
郭寡妇没想到姜晓甜居然会撂挑子不干,当场就在院子里骂了起来,姜晓甜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咋也没想通为啥郭海平的态度会前后变得那么快。
过完年没多久,春天就到了,大家伙儿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姜晓甜结了婚以后就相当于落户到农村了,大队部是不会给她发粮的了。郭海平的津贴也不会寄到姜晓甜的手里,郭寡妇一天比一天难伺候,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姜晓甜不得不下地。
姜晓甜分到的地离村里有点远,她干活又慢,晚上回来时天都黑了,姜晓甜正准备拐进家门,就被人扯到了房子后面的阴沟里。
姜晓甜握紧手上的镰刀往后一挥,被人轻松捏住,镰刀被抢走丢到一边,姜晓甜吓得瑟瑟发抖:“你是谁,我告诉你你识相点就赶紧放开我,不然我男人不会放过你,我大伯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快去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不放过我。”
姜晓甜内心大撼,这声音他听过,是郭海平的堂哥郭海军的声音。
郭海军继续道:“想知道你男人为什么在新婚之夜弃你而去吗?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跟你结婚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吗?想知道你婆婆为啥越来越看你不顺眼吗?”
“知道新婚之夜你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死吗?”
“因为我给你下了药啊,我还跟你圆房了呢。”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更刺激的还在后面的,为什么你男人你婆婆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说出来呢?因为你婆婆心虚啊,因为你男人虚伪啊,他怕这件事情闹大影响他的仕途。你婆婆是怕这件事情爆出去被人指着鼻子骂她是个勾引大伯子的贱货呢”
第098章 被穿书女炮灰掉的小知
郭海军说完就走了, 姜晓甜在墙根处坐了很久。
怪不得呢,怪不得新婚之夜她睡得那么死,怪不得在结婚过后郭寡妇跟郭海平对她的态度就变成这样了。
姜晓甜以前从来没把自己往失身了这方面去想, 毕竟这踏马谁能想得到?就算是古言小说都没有那么离谱的。
姜晓甜轻手轻脚的摸回去, 躺在床上想对策。
男人的劣性根姜晓甜比谁都清楚,就拿她亲爸来说, 他曾在她十岁那年出过一次轨,跟那个女的开房被她见到过两次, 要不是她爸拿钱贿赂她她高低得闹个天下皆知。但后来她妈跟别的男人就多说了几句话,多在聊天软件上啊聊了几句天她爸就不行了,见天儿的在家里嚷嚷,把这件事情弄得天下皆知。
从那以后姜晓甜就知道了,男人出轨那就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翻得错, 女人出轨那就是水性杨花不要脸。大型的双标。
姜晓甜不相信郭海平会是那个例外,若他是个例外他就不会躲出去不见他了。但这件事情是她的错吗?新婚之夜被别的男人睡了是她想的吗?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郭海军是个□□犯, 那郭家这些个人, 有一个算一个的, 全踏马都是包庇犯。
郭海军为什么在今天把这件事情捅到她面前来?想起郭海军说起郭寡妇跟郭振东的那段奸情时克制不住的恨意,姜晓甜悟了,这是把她当抢使呢。
但姜晓甜是不会随他意的。自己一个小知青,娘家不给力,没权没势的, 怎么斗得过地头蛇郭家?她要把利益最大化, 就像那次她发现她爸爸出轨一样。
姜晓甜一夜没睡,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郭寡妇就起来了,今年她女儿的身体好些了, 就没把赵凡送来给她带。
郭寡妇也不能闲着,她也是要上工的,只不过她背靠着郭振东,分到的工作都是清闲工分少的,就挣个她自己的口粮就行。
以往郭寡妇都要自己做饭,姜晓甜来了以后她才解脱了出来。这段时间她对姜晓甜的态度不好,姜晓甜为了讨好她都是早早的就起来做饭的,郭寡妇以为今天也不例外,等她慢悠悠的洗了脸再去厨房时都愣住了。
厨房里冷锅冷灶的,哪里有饭吃?
郭寡妇的怒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她大步朝姜晓甜睡的婚房去,见姜晓甜睡得香甜,她一下子就掀开了姜晓甜的杯子。
真是初春时间,乍暖还寒,晚上的温度更是如此,温暖的被窝被掀开,冷空气争先恐后的跑了进来,姜晓甜一下子就冻醒了。一睁眼就看见郭寡妇那张老脸,姜晓甜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郭寡妇快气疯了,她指着姜晓甜:“你个懒婆娘,看看这都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你去满村子的看看,谁家的媳妇像你一样?赶紧给老娘起来烧锅做饭。”
姜晓甜穿上外套,坐在床上满脸嘲讽地看着郭寡妇:“凭什么是我做,你自己做不行吗?你总是让我满村的看看谁家的小媳妇像我一样懒,那你怎么不看看满村的老婆婆谁有你骚呢?我倒是想去问问那些大老娘们儿,这弟媳妇儿跟大伯哥通奸爽不爽。”
郭寡妇脑瓜子嗡地一下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她退后一步,满脸惊骇的看着姜晓甜。姜晓甜知道了?她都知道些什么了?这件事怎么让她知道的?那晚上他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件事情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的吗?
姜晓甜郭寡妇那样,冷笑一声。
郭寡妇夺门而出。她一路小跑到郭振东家。
郭振东刚刚起床,郭海军还在睡觉,张凤兰在厨房烧锅做饭。
郭寡妇扑进郭振东的怀里,郭振东一把抱住郭寡妇,问她:“这是怎么了?”
郭寡妇在郭振东怀里抬起头:“振东,我们的事情被姜晓甜知道了。”
郭振东的脸色一变,连忙推开郭寡妇:“她怎么知道的?你露马脚了?”
郭寡妇含着泪摇摇头:“没有,昨天还是好好的,一觉睡醒,她就变了。”
郭振东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回来得很晚的儿子,大步朝郭海军的房间走去。
郭海军还睡着呢,被他爹从床上提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郭振东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孽障,孽障。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你才肯罢休?”
郭海平那孩子自小就听话,也顾全大局,这件事情他固然接受不了,但他也不会贸然说出去,更不会把这几件事情捅到姜晓甜的面前,那无异于自掘坟墓,只有郭海军,从他做出来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现在做什么,郭振东都不觉得奇怪了。
张凤兰端着脏水出来倒,正好听到郭振东在打她儿子,她拿着盆子走进去,用尽这一生的勇气一盆子砸在郭振东的头上,郭振东吃痛,放开了提着郭海军衣裳的手。
张凤兰看到了脸颊红肿的郭海军,满脸的心疼,她挡在郭海军面前,瞪着郭振东:“你打他做什么?你干脆连我一起打好了,把我们娘俩打死,正好给你的老妖精跟小野种腾位置。”
郭振东跟郭寡妇最先还瞒着人,等郭振西死了,两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每当郭海平跟郭海荣去上学以后就是郭振东跟郭寡妇厮混的时候。
张凤兰怯懦了一辈子,男人在外面偷吃,她知道偷吃的人是谁也不敢打上门去,因为她没有底气。她为了家庭的和谐,甚至还会为二人遮掩。
但张凤兰内心是痛苦的,在知道郭海军睡了郭寡妇的儿媳妇后张凤兰开心得要死,她觉得她儿子就是棒,就是厉害。这些天里她只要想到郭寡妇不高兴,她就开心了。
郭振东捂着头,对着张凤兰喊:“你这个娘们儿做什么?”
“打你呢你看不出来?我告诉你郭振东,从今天起你要是敢再跟那个老妖精好我就上革委会去告你,去公社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郭振东可不怕张凤兰:“那你就去,再顺便告你儿子□□女人,让你儿子进大狱吃枪子儿。”郭振东看着郭海军,道:“你以后给老子安份点儿,再敢你弄出什么幺蛾子,老子打死你。”
“踏马的反了天了,当儿子的敢管到老子的头上了。你想管老子,也先把你屁股上的屎擦干净再说。不然老子讨不了好,你也逃不过。你以为那个知青好掌控?是那种你跟她睡了她就能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乡下女人?”
“你踏马那个脑子就跟浆糊一样,就你那点道行还想拿人家知青当枪使,也不怕崩着自己。”郭振东不是傻子,是傻子也坐不稳大队支部书记这个位置。在郭寡妇跟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姜晓甜这个知青想要什么。
这件事情好办也好办,不好办,若是处理好了,这件事情就能暂时翻篇儿,若是处理不好,姜晓甜这个知青绝对敢跟他们鱼死网破。并且这件事情若是报出去别的先不说,就知青点那边那十几个知青那关就不好过。
诚然他们娶的这个知青跟所有知青的关系都不好,但那一点儿也不影响剩下的知青抱团。几年前大队的干部跟知青们谈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呢。这件事他们家不占理,到时候大队干部们不仅不会帮他,杜家那边指定还会落井下石。
光想想郭振东就觉得憋气。他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偏偏只和委屈还不得不受着。郭振东气不顺,一脚踢在郭海军房间的五斗橱上,五斗橱应声而倒,把郭海军跟张凤兰吓了一跳。
郭振东指着郭海军:“把老子拉下马对你有什么好处?要不是老子,就你这个废物样,你能干点啥养活你自己?你仿佛有个踏马什么病。你给老子记住了,这是老子最后一次帮你擦屁股,如果你还要闹,那就随便你,后果你自己想好了。”
郭振东走了。张凤兰也被郭振东说的蹲大狱跟吃枪子吓到了,她赶忙跟郭海军说:“军儿啊,你听娘一句劝,别再闹了啊,你再闹对你有啥好处啊?”
郭海军望着郭振东远去的背影,扯扯嘴角想笑却扯到了被打的那边脸,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是不想这么放弃的,让郭振东没脸,让郭海平吃亏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每每想起就让他飘飘欲仙,比跟女人睡觉还令他舒坦。
但他现在得暂时收手了,就跟郭振东说的,把他拉下马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会祸及他自己,还得再等等,再等等。反正他是不会让郭海平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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