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雪悠
季薄情也终于看清他那双隐藏的盲眼。
他眼型明明很漂亮,双目却没有任何神采,就像是一朵被晒干的鲜花一样,颜色在他眼中枯萎。
季薄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即便楚斯人看不到,他其他感觉却很敏锐。
楚斯人:“陛下,您的意思是……”
季薄情的想法是让玩家来管理一座城,毕竟一座城的繁荣度和时代的提升都离不开玩家们的贡献值。
季薄情初步的想法是将一座城划分为出几个区,专门供玩家帮派进驻,让这几个帮派提供贡献值,每个月谁的贡献值多,在城内建设的时代相关建筑物多,谁就是一城太守,太守若是三天不上线,或者引起城中原有住民非议,又或者导致繁荣度下降,就会取消太守职位,并给予惩戒,当然只依靠玩家还不行,城中还要设有主簿职位,由本土居民担任,为上任的玩家们出谋划策。
如果玩家们确定了帮派进驻地,玩家们的户籍就要落在这座城市,不允许随便迁移。
如果玩家帮派活跃度低,那就帮派解散,或者驱赶这个帮派,再迎入新的帮派。
每座城能容纳的帮派数量有限,这些帮派要先提出申请,经过仔细挑选后才能入驻。
让玩家们帮助她建城,提高繁荣度和时代模式,这简直就是毫无本钱的买卖。
季薄情看过不同时代模式下的建筑,包括武器、农田、手工业等各个方面,适合各种玩家需要,无论他们是想要升级、想要武器、想要漂亮的衣服,甚至在城市内买房、买家居,都需要建设建筑,升级时代模式。
季薄情将这些想法用这个时代的楚斯人听了后不会感到奇怪的话术说了出来。
虽然季薄情依旧委婉修饰过,初听到这个想法的楚斯人还是吓了一大跳,就连一旁默默听着的花繁弦都露出惊诧的神情。
而后,楚斯人郑重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冠,连花繁弦脸上也露出了敬佩乃至崇敬神明的神情。
二人恭敬朝季薄情下拜,行三拜九叩大礼。
季薄情无奈道:“你们二人这又是何故?”
楚斯人正色道:“臣拜的是千古明君、千秋圣人。”
季薄情失笑:“你未免也太过夸赞朕了。”
花繁弦:“陛下,您所做之事只有圣人才能为之。”
楚斯人吐字清晰,朗声道:“使民议政,乃天下为公之始也,如此一来便能让大周应天道,成大同,自古以来,圣人明君所修之道正是大同之道,臣今日所拜的便是得道明君!”
随着楚斯人话语出现的是关于季薄情为君技能升到5级的提示。
季薄情眼睛一亮。
会说话,你就多说一些!
季薄情笑道:“楚斯人,你真真是太会说了。”
楚斯人:“臣所言皆是臣的肺腑所言。”
花繁弦亦道:“前后百年,从未有君主行此道,由此可见,陛下是百年未有之明君!”
季薄情笑出声来,“朕真的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
季薄情看了一眼自己的为君技能,“可是,这样做,世家恨朕更深了。”
楚斯人双手搭在一起,敬天道:“若天意在陛下,民心在陛下,世道公理在陛下,陛下何惧之有!”
花繁弦更是道:“天下能有能行此壮举的,唯有陛下一人。”
花繁弦肆意道:“陛下早已与世家撕破脸,何必在意他们?”
楚斯人笑道:“陛下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他们。”
季薄情朗声大笑起来,“哈哈,说的正是如此,朕所要行之事百死不悔,朕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季薄情站起身,目光咄咄,“而且,朕已经看到未来了。”
朕所做的才是顺应天时,世家所行的那一套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季薄情看向楚斯人,“具体要如何实施,就要劳烦斯人你了。”
楚斯人一拂衣摆,叩拜道:“此是臣的荣幸。”
季薄情叹息起身,亲自扶起楚斯人,“是朕扰了你的计划。”
楚斯人笑了,“计划本就是需要根据情况随时变动的,而且,陛下所思所想要远超臣。”
“不过,这件事确实需要仔细思量,陛下可否将花将军借给臣一用?”
季薄情看向花繁弦。
花繁弦:“若是能助陛下成就大业,臣在所不辞。”
季薄情点点头,“劳烦二位了。”
两人走后,季薄情稍稍有些遗憾,毕竟花繁弦火力旺盛,整个人像是个大火炉,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能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夜间稍微有些凉,有他在刚好适宜。
可惜啊。
季薄情在屋子里想了一会儿,实在睡不下去,直接整理行装,叫醒妹酉,让他跟随自己返回扶苏城。
她前去叫妹酉的时候,没有正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唤醒他的时候,他迟疑地眨了眨眼睛,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你又来了啊。”
他半梦半醒地拉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来,我会好好伺候陛下的。”
季薄情简直气笑了,“妹酉!”
妹酉一个激灵,立刻卷着被子坐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迷糊又傻兮兮地朝她讨好地笑了一下。
“拜见陛下。”
被子没卷住,滑了下来,露出他明显的锁骨。
季薄情按住他的肩膀,催促道:“快点起身,朕要动身返回扶苏城,需要你护驾。”
妹酉腰部一个用力,整个人像是一条鱼,一个鲤鱼打挺便站在了床榻上。
他从床榻上跳下来,也不避讳季薄情,快速地穿上衣服,身上的臂环、腿环和脚环都被他甩的叮叮当当作响。
妹酉不拿她当外人,害的她大饱眼福。
很快妹酉便打理好了自己,爽快道:“陛下,这就出发吗?”
季薄情点头。
两人去牵马的时候,季薄情对他解释了一下扶苏城中可能混进了一个危险人物,如今扶苏城的兵力被她调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武力值并不高的君不梦,扶苏城空虚如此,以范丛飞天才般的军事本领,他不做些什么是不可能的。
妹酉“嘶”了一声,“这个名字……臣是听说过的,北戎来的商人提起这个名字都胆寒。”
“北戎人说他喜欢用北戎人的头颅当酒杯,拿北戎人的人皮写字,把北戎人的腿骨制作成乐器。”
季薄情冷笑一声,“这不是北戎人对我们中原人犯下的罪状嘛,他们居然也敢抱怨,只许他们屠杀我中原子民,就不许其他人屠他们了吗?”
妹酉点头道:“范丛飞就是把北戎人犯下来的恶事桩桩件件都报复在北戎人自己身上,这才让北戎人胆寒。”
季薄情心中对范丛飞的勾画渐渐清晰。
这是一个天才将星,纯真残忍,聪慧勇猛,绝不能说他做的错,因为北戎人不喜什么以德报怨、宽容仁德那一套,对于他们来说,谁揍得他们痛了,他们就尊敬谁,范丛飞虽然年少,对北戎人的了解可不比任何一个大周将领要浅,或者说,就连大周将领也少有如此擅长打北戎人的。
当年为何没有人对朕说过此人的功绩?
季薄情再一次感觉到,臣子若是想要隐瞒高高在上、远离市井的陛下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可惜,这样一颗天才将星竟然只活到了十八岁。
为何老天总是妒英才?
季薄情同妹酉经过楚斯人和花繁弦的屋子时,通知了他们一声。
楚斯人和花繁弦自然是充满担忧。
花繁弦:“陛下,不如我送陛下回去?”
季薄情对比了一下花繁弦和妹酉的数据。
花繁弦等级为80,妹酉的等级为70。
季薄情心道:怪不得他们几人被称作七绝,从她见到的那几位七绝中人来看,他们的等级都在80以上,更是肩负无数金色天赋。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让一个武功高、又拥有军事天赋的将领放弃战场,就为了护送她。
季薄情:“朕此次是轻装简行,只有你们几人知晓,朕离开后,你们还要继续装作朕还在此的假象,所以,朕不能带走你们二人。”
花繁弦无可奈何,只能用一双异色双眸紧张地注视着她。
他的双眸在哀求和紧张时竟透着一层水色,让他整个人像是一只垂头耷耳可怜兮兮等待她摸一摸的大猫。
季薄情常常记得自己名字“忍”的由来。
先帝曾说:为君王者,万人之上,肆意妄为、横行无忌也无人敢阻挡,所以,君王更需要用忍,克制欲望。
她在为储君时,先帝从来就不拘束着她,便是让在继承大宝之前最后放纵一番。
游乐百戏,她无一不知;男欢女爱,她无不精通。
她到如今年纪,虽然不说历尽千帆,该纵情恣肆的都放纵过了,倒也不会为了沿途的景色而忘了大事。
季薄情笑道:“繁弦,朕可将花州交给你和斯人了,这可是朕未来的家啊。”
花繁弦一个激灵,立刻道:“是,臣为陛下守家!”
季薄情笑了笑。
她最后拍了拍楚斯人的肩膀,便与妹酉一同离开了。
楚斯人虽然看不到,仍旧“目送”她离去。
待季薄情离开,他侧了侧头,朝向花繁弦的方向,笑道:“花将军,心中可有埋怨?”
若是有的话,他应当为陛下分忧,及时解决。
若是让他知道花繁弦有异心,也能早早通报陛下。
花繁弦奇怪地看向楚斯人,“有幸效忠明君,何怨之有?”
楚斯人听出他的语气不似有隐瞒,便放下了一些担心。
但他对花繁弦的警惕永远不会放下,毕竟,花繁弦体内还流着北戎人的血。
陛下所站之处,乃云端高处,可以不计较这些,可他为人臣,不能不为陛下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以防万一。
……
季薄情替身这里还没有到达扶苏城,她扮作“楚贪狼”真身所处的军营就遭遇了几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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