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雪悠
玉长生无奈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裴宗之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原来以为玉道长是方外之人、守礼之人,没有想到原来是个聪明人。”
玉长生没有回答裴宗之的问话。
等众人离开时,裴宗之特地追赶上玉长生,与他并肩而行。
裴宗之:“玉家就在凉州,你不回去看看吗?”
玉长生:“没有必要。”
裴宗之:“所以,当初在楚贪狼营帐里的人就是你和卢小师吧?”
玉长生停住脚步。
甚至不用他回答,裴宗之就笑了,“我明白了,不过,楚贪狼到底是谁?”
玉长生默不作声。
裴宗之笑得前仰后合,“玉道长,你还是太嫩了啊,熟不知你的不言不语正是证明了她的身份高到让你无法开口,而你也有心想要保护她。”
玉长生转过身,颇为冷淡道:“你最好没有二心,否则我的剑将会为你而出。”
裴宗之摇头,“你入世已深,将来可还能出世吗?”
玉长生淡淡道:“出不得就出不得,那又如何!”
裴宗之看着他的衣角,缓缓道:“昔日你是神仙人物,如今也落入泥潭。”
玉长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衣摆上不小心溅上去的泥点。
裴宗之缓缓道:“你要小心了,你跟在陛下身边够久,陛下也足够喜爱你,你便是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除掉你,定然能够让陛下心乱。”
“为了陛下,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玉长生却没有回应。
裴宗之叹了口气,“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
“但愿你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玉长生:“我所做的一切皆出于本心,自然无怨无悔。”
……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季薄情便带着军队前往凉州和益州交界处。
她刚刚到达中间的川城,就遇上了从益州撤回来的旻灵溪。
旻灵溪生的瘦小孱弱,颇为惹人怜爱。
旻灵溪告之季薄情一个消息,“陛下,您率领大军准备进宫益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益州,益州王潘昧道已经急速集结大军想要来阻拦您。”
“同时,他也收到消息,说是魏国也派大军来了,潘昧道整个人现在是焦头烂额。”
“他身旁有两帮人,一帮人劝说他投降大周,另一帮人劝他投降魏国,反正益州人人都不想打这一场硬仗。”
旻灵溪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不过,臣在离开前,特地给他留了一点礼物。”
季薄情挑眉,“你做了什么?”
旻灵溪笑道:“臣让人去杀了城中劝说益州王投降大周的谋士和将领。”
华九灵立刻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不应该刺杀劝他投降魏国的那帮人吗?”
旻灵溪笑着打量他们这群人。
玉长生开口道:“这应该是根据益州王的性格设下的计策。”
卢小师嘲笑道:“益州王生活奢侈,胆小如鼠,你这么一做会让益州王以为是魏国下的手,对魏国恐惧更深,唯恐自己投降后,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会转投大周。”
旻灵溪笑了起来,“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华九灵轻咳一声,一点都不尴尬道:“原来如此,还是陛下会知人善用啊。”
季薄情笑着拍了她后背一下。
华九灵回眸,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然而,到晚上,季薄情在世界频道上就读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益州种田生涯】:你们知道吗?李元月去刺杀益州王了啊。
【旅行玩家】:我的天啊,这是大周女帝支使的吗?
【糖白】:益州王要被吓死了吧?
【日子】:谁说不是呢?现在益州王上厕所都要让一小队武士跟着。
【藕丝秋色】:这也太过夸张了吧?他不是还自焚了吗?有胆子去死还能怕成这副样子?
【觉今是】:历史上,北戎人兵临城下了,他怕自己被北戎人虐待怕到直接自焚了,可想而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四季无情】:可是,真的是季薄情干的吗?
【什么意思】:现在谁不知道李元月是季薄情的人啊。
季薄情心道:这叫什么?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彼此陷害一回?
第106章 深夜召见
季薄情连夜召见裴宗之, 告之他此事。
裴宗之刚刚睡下,长发披散,衣服凌乱地就匆匆赶来。
季薄情见他如此模样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笑道:“你何必如此匆忙?”
裴宗之理了理衣襟, 正色道:“陛下深夜召见臣, 想来是益州出现了什么变故,这个变故恐对我大周不利。”
季薄情苦笑, “又被你猜到了。”
季薄情便将事情通通对他说了一遍。
裴宗之立刻道:“陛下以为这是谁的手笔?”
季薄情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滑动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崔荒诞, 魏国。”
她抬起头,“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两方了。”
裴宗之点头,“崔荒诞原本与李元月一同行动,李元月自作主张,说不定就有崔荒诞的手笔。”
季薄情想着这位最后尚未得见的七绝之一, 出声询问:“宗之,你可知晓李元月?”
裴宗之:“第一刺客李元月, 臣自然是知晓。”
“不过, 李元月一直以大周故民自居, 他刺杀杨九春也是为了大周和陛下。”
季薄情:“朕也想不通他为何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背刺朕。”
“背刺?”裴宗之琢磨了一下这个用词,感觉格外贴切。
“应该是被欺骗了吧?”季薄情轻声问。
裴宗之笑了笑,“或许如此,不过臣跟李元月并无交情,也不知他性格如何。”
季薄情叹了口气, 忍不住揣了一下手, “真麻烦,如今交州和益州都陷入了混乱,魏国不知道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裴宗之清雅一笑,不疾不徐道:“陛下难道不觉得这一做法很让人眼熟吗?”
“嗯?”
裴宗之:“跟臣放水淹没了半个越国有异曲同工之妙。”
“凉州尚有北戎之祸, 益州和交州却因为地理位置的优势,太平又富裕,人口众多,如果想要取这两地,必然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但是要让他们两国自己乱起来,那就好办了。”
“乱中取胜之道,魏国也熟知啊。”
裴宗之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
季薄情连忙起身,取来了自己的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裴宗之的身上。
“是朕的过错,明知道你有顽疾,居然还差让你如此匆忙赶来。”
裴宗之咳得脸颊发红,他微微抬头,双眸水润,凌乱地发丝黏在脸颊上。
他弯起咳得潮红的唇,慢悠悠道:“人总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臣只是想要在临死前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陛下,臣方才还未说完,臣说现今的局势眼熟,可不仅仅指的是跟臣的做法类似。”
“还有一点。”
季薄情目露沉思之色。
裴宗之笑了,“陛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季薄情:“自然是前往益州,以潘昧道的性情,只要朕兵临城下,他必吓破胆,开门而降。”
裴宗之笑容渐深,“陛下说的不错,陛下的做法是任何人都会想到的。”
季薄情灵光乍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别人也跟朕有着同样的打算?”
“朕本想将自己当做诱饵,让魏人入朕瓮中,如今看来,魏人是将潘昧道做成了诱饵,让朕落入陷阱!”
裴宗之点头,“陛下果然聪颖。”
季薄情抚掌笑道:“裴宗之啊裴宗之,你果然智计无双!”
裴宗之:“陛下此时难道想的不是……只因崔不群不在,臣才智计无双吗?”
季薄情伸出手,重新为他整理了一下披在他肩膀上的披风,“宗之,在朕看来你远比不群要得朕心,体察朕意。”
裴宗之目光闪了闪,似乎不信她的话。
季薄情轻声道:“崔不群哪里都好,只是朕与他交往太深,他纵使被称作‘谋主’,也难免会因情坏事。”
心有所慕,故向往之。
即便崔不群再如何克制,在涉及到季薄情的事情上,难免会有失水准。
季薄情垂下眼,低声道:“世人皆以为同生共死才是鸳侣情深,为人所羡……”
她想到了被自己的技能魅惑后,那些人头顶会出现的称号,忍不住轻轻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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