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配音演员穿到年代文 第138章

作者:大漠风铃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吴芳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我们要趁着潇潇在,抓紧机会纠正一下。”

  有了冯老师在中间协商,新的阵容顺利诞生了,而且大家都真心接受,没有半点不满,这为李潇潇在接下来的传授工作做好了铺垫。

  连上李潇潇在内,文艺兵共十人,次要角色演员大多需要一人分饰两到三个角色,而市文工团这边,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所有人只饰演一个角色。

  两拨人分成左右两边坐下,李潇潇先朝市文工团演员介绍了一下《回家》。她从背景、目的等角度切入,让大家知道这部剧背后的意义。

  她说:“如果说《半边天》是唤醒新时代女性思想,那么《回家》就是实实在在的救人性命,减少每年因为逃港而溺亡的百姓人数。”

  众人一听,也终于知道,这部剧背后意义重大,而他们身为演员,肩上就是承载了这份责任。

  于是,所有人更加积极地参与进来,李潇潇带着文艺兵排练的时候,其他人都在下面认真看,边看边做着笔记,然后在排练第一次结束后,台下的人找到台上饰演同样角色的演员,谦虚地进行请教。

  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李潇潇白天跟演员们一起排练,课间课后跟养父母聊聊天,晚上跟重锋偷偷散步,明明安排都非常紧凑,但她仍是非常开心。

  家人,喜欢的人,还有她的好朋友们,大家都在她身边,让她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

  在排练的两天期间卫东来找过她,告诉她舒诚已经不在文工团了,去了G行工作。舒诚的父亲本来就是G行的领导,银行岗位铁饭碗,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银行仍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单位。

  于是李潇潇点点头,说:“银行挺好的。”

  卫东一脸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也没再提起舒诚了,闲聊几句之后就走了。

  两天后,六月二十五日是《回家》正式在光州上演的日子。离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大剧院内就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李潇潇出场。

  万众期待之下,新话剧终于要开始了,李潇潇用了本音报幕,台下的观众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的声音,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持续了整整将近半分钟,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安静,欣赏新话剧。

  从第二幕冯志东出场开始,观众们就一直处于被震撼的状态,剧中好几名角色都是逃港人,他们除了萌生出要去香岛的想法并没有实际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

  这不就是普通人吗?

  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见不得光的念头,可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虽然心里有各种想法但人能管好自己,不去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正因为角色不是完美无缺的人,身上都有着很多人都有的缺点,所以百姓们的代入感就更强了……

  观众们看着“逃港人”演出了心中的挣扎,为他们差点落入特务圈套时捏一把汗,最后看着“逃港人”幡然醒悟,与家人团聚,在圆满中结束时,观众们都一脸感慨,连绵不断地为演员们鼓掌。

  话剧在掌声和喝彩中结束,所有演员们上台致谢,站在中间的李潇潇顿时成了焦点,欢呼声此起彼伏,尤其是青年观众们,根本舍不得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

  演员们致谢的时候,重锋就在舞台一侧看着,站在幕布后面,既能看清台上的情形,又不会被外面的观众看见。

  这时,一名十来岁的小男孩捧着一束花上台,重锋马上走了出去。

  从前的老观众都知道,献花是G行周行长家的公子周东煜开的先河……

  当初周东煜借着G行的名义,众目睽睽之下捧着一束花上台送给李潇潇,众人都暗自拍大腿喊一声失策,但周东煜先送的,其他人也不好模仿,免得被人说有样学样……

  周东煜是行长家的公子,舒诚则是副行长的儿子,两人连座位都连在一起。

  当初周东煜送花的时候,舒诚自然也是看见了,这回居然是个小孩儿上台,他哼了一声:“潇潇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周东煜看了他一眼:“那你还送?”

  舒诚一脸古怪:“不是你?”

  周东煜说:“我以为是你。”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起了疑云:不是他们送的,那又会是谁呢?

  台上的拾音设备还没关,演员们的声音仍旧清晰可闻。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一声尖叫:“蛇!”

第77章 谁怕谁

  那名小男孩捧着一大束花走上来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台下掌声如潮,层层迭起,女演员们站在中间,男演员们分站两边,朝观众们频频致谢,报社记者们也在下面拍照,记录新剧上演的成功时刻。

  “哎呀,这花儿可真好看!”

  “好大一捧花!”

  “是给潇潇的吧?”

  几位女演员们打趣着看向那小男孩,小男孩长得可可爱爱,怀里那束花对于他来说似乎有点重,他走得摇摇晃晃,花束几乎挡住了他整个上半身。

  小男孩的脸从花后露出来,姑娘们看着都觉得心都要软化了。

  他走到李潇潇跟前,把花往前一递:“李潇潇姐姐,这是银行送给你的花。”

  李潇潇也笑着弯下腰,一边接过花束,一边摸了摸他的头:“谢谢小朋友,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接过花束的瞬间,怀里一重,这花束居然沉得有点异常,底下是微凉的金属触感,似乎花束底座是一个铁罐子,外面用花纸包着,有点潮湿,轻轻一动还能感到里面有水在晃动。

  李潇潇不是第一次在这年代收到花了,但这一次的花束是最大最重的,这年头塑料瓶也还没开始大规模应用,送花人用的铁罐子装水,大概是想着湿润花枝的根部,让花朵保持活力。

  小男孩见李潇潇收到花后,就转身哒哒哒地跑开了,其他人也没注意,见台下的记者们让他们往中间靠拢好拍照,大家又互相靠近了一些。

  “这花儿好香啊。”

  部队文工团平日都朴素惯了,观众都是军人和乡下村民,几位女文艺兵从来没收过花,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这么大的花束,眼里都有点羡慕。

  李潇潇笑了笑,将里花束里最鲜艳的那多月季抽了出来,递给说话的那名演员:“给大家都拿一支花,拍照好看。”

  她给每位姑娘都抽了一支,姑娘们还是头一回收到花,都十分高兴,纷纷说着“谢谢队长”。

  李潇潇派到边上的姑娘时,又抽出一小束千日红给旁边的男演员,笑着说:“男孩子也有喔!”

  那男演员小麦色的皮肤透着红色,一脸受宠若惊,姑娘们捂着嘴偷笑,其中一名姑娘忽然瞥眼看到李潇潇怀里的花束有什么在动,定睛一看,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花束里探出了半个灰色的三角头,嘴巴上有高高翘起的鳞片。

  “蛇!”

  那女演员就在李潇潇身旁,李潇潇只听得耳边一声尖叫,一低头,视线跟那蛇头对了个正着。

  那蛇已经探出一个头,朝她吐着信子。

  李潇潇怕蛇,顿时就感到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马上将手里的花束往前一扔。

  哐当一声巨响,铁罐子掉到地上,原本挤在一起的花枝,因为被抽了几支花出来,花束松松垮垮,散了一地,罐子里的冰块和水撒了出来,一条带着三角形色斑的蛇从罐子里面爬出来。

  “是五步蛇!”

  蛇是冷血动物,铁罐中装了冰块,蛇被冻着,所以之前在罐子里没怎么动。但七月本就炎热,冰块融得差不多了,蛇又开始苏醒,但显然还没完全恢复。

  那条蛇还没完全爬出来,半个身子都还在罐子里,一把黑色军刺斜斜飞入,准确地贯穿蛇头,扎进木质舞台板里。

  “潇潇!”

  重锋快步走上来,停在李潇潇旁边。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被吓得脸都白了,心里一阵心疼……

  台下一阵哗然。

  粤省多蛇,国内几乎所有品种的毒蛇,都能在粤省中找到……

  刚才台上有男演员说了是五步蛇,这是一种很毒又狠毒的蛇,被咬一口会出血不止,竟然有人这么恶毒,把蛇藏在花里!

  要不是李潇潇同志反应够快,万一被这蛇咬到脖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百姓们知道这蛇是毒蛇,知道被这蛇咬后伤口难止血,但不知道原理,可李卫国和重锋是知道的……

  李卫国刚才一听到叫喊声就猛地站了起来,看到重锋出手后,心脏仍是狂跳不止。

  这蛇的毒液是出血性血循毒,哪怕只是局部被咬,都有可能伤口坏死,更别提收花的人通常都会闻一下花香,一旦凑近花朵,冰块融化后蛇恢复活性,极有可能就是冲着脖子咬,轻易就能丢了性命!

  “团长……”李潇潇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因为舞台的音响还没关,所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跟重锋飞快地报了一下情况,让他安心。

  那条五步蛇剧烈地挣扎了一阵,绕着军刺将自己盘起来蠕动,随后又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渐渐松开,也不知道死了没。

  李潇潇心中一阵恶寒,胃里一阵翻滚,但她还是认住了,上前一步朝观众们说:“请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担心只是一条蛇,我们的团长同志已经处理好了。”

  现场一片混乱,大半观众都站了起来,非常担心她,甚至有人质问G行那边的员工,可这事显然是有人嫁祸,并不是G行员工做的,于是双方你来我往吵了起来。

  听到李潇潇的声音,众人这才稍稍平息。

  她不能让这场演出虎头蛇尾地收场,哪怕脚还是软的,声音还是抖的,她也要强行带出笑意,甚至要利用这场针对她的恐吓,带起观众抵制特务的情绪……

  “让大家受到惊吓了,非常抱歉……”李潇潇朝众人说,“请大家放心台下非常干净,不会有蛇的。”

  少女的声音仍是带着一点颤抖,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她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连远处看不清她表情的观众,单单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是光州部队文工团第一次在剧院中公演,向每年为拯救无数溺水逃港人的军警同志致敬。”

  “我与千千万万的解放军同志一样,肩负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职责……”李潇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接着说,“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我就会站在舞台上!即使特务想要害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因害怕而退缩!”

  “说得好!”

  “李潇潇同志好样!”

  ……

  台下再次爆发出掌声,久久不绝,观众们一边唾骂着那躲在暗处的特务,一边高声支持李潇潇。

  尽管出了点意外,但首场公演也算是顺利完成,在演员们接受报社采访的时候,重锋就已经安排人去彻查这次事故。

  那小男孩马上就被找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是男孩的妈妈。

  那女人刚才在台下看到自己儿子献花的时候,还很奇怪,以为是周东煜找她儿子帮忙送花,也没多在意。

  直到台上发生了意外,她冷汗都下来了,马上出去找回自己儿子,赶紧主动跑过来,朝军官们交代。

  女人一脸着急,就差对天发誓了:“团长同志,我儿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说是一个男的跟他说,把这花拿给李潇潇同志,他就给我儿子糖吃。我这儿子就喜欢吃糖,小孩子他不懂事,您看……”

  那男孩显然刚才已经被自己母亲训过一顿,眼睛红通通,扁着嘴,一脸委屈。

  重锋想要仔细问一下那男孩,但他还没开口,也许是他眼神太过锐利,那男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重锋:“……”

  方浩明连忙上前:“团长,我来吧。”

  重锋点点头,让到了一边,脸色沉静地看着台下的演员们。

  李潇潇依然是众人中的焦点,记者们几乎都只围着她发问,但她非常有技巧地将话头带到大家都可以回答话题,让其他演员也参与到采访中。

  经过一点时间的调整,少女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谈笑自如,落落大方,用自己的话传达出军区的精神,话里间都是对特务的蔑视。

  在离记者们和演员们不远处,李卫国拄着拐杖,陈红娟在旁边扶着他,夫妻俩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李卫国频频摇头,最后看着李潇潇,无声地叹了口气。

  重锋知道李卫国现在是什么心情。

  因为逃港,所以很多人到处乱窜,给特务行动提供了掩护色,而且特务还能利用这些人无知贪财的性格,指使他们偷窃信息,所以特务才如此热衷于在逃港中搅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