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漠风铃
更让她觉得无力的是,别人这么做是对的,她只能等。
如果原著作者参照前世而构思这个世界,那么战争的时间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李潇潇知道大概的时间,在煎熬中终于等到了1979年的三月中旬。
在这之前,在1978年12月,华国做出了一个振奋人心的伟大决定,这也是李潇潇期待已久的时刻,但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关注这个了。
三月中旬战争结束,部队凯旋而归的消息终于传开了,可重锋依旧没有打电话过来,李潇潇等不及了,主动往光州军区里打电话,直接打到了郑国兴那边。
李潇潇也是第一次仗着周志鸿孙女的身份,去跟郑国兴询问关于重锋的消息。
郑国兴听着她急切的语气,安慰了几句,让她不用担心,说重锋还在执行任务,处理战场,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一“很快”,实际到了四月中,重锋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光州军区。
接到他电话的当天,李潇潇就订了最近的机票,四个小时后就到了光州军区,出现在重锋的屋子里。
除了皮肤变黑了点,重锋看起来跟之前并没有多大差别。
李潇潇之前在电话中只说了会过来,但没具体说什么时候,所以一下子看到她出现,重锋也很惊讶。
李潇潇直接扔下行李,扑到他怀里,抓着他的衣袖,把脸埋到他心口:“你怎么才回来,其他人都回来了,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通讯线路都被占了……”重锋摸了摸她的头,“让你担心了,潇潇。”
晚上两人仍旧一起睡,李潇潇这些天担惊受怕,想知道重锋的消息,但不管问谁都会碰壁,甚至被训一顿。
积压已经的担心和委屈,终于有了宣泄,李潇潇甚至忍不住在亲吻时咬了他一下。
重锋知道她心里委屈,任她咬,她咬完后又心疼后悔,抱着他委屈巴巴地蹭了蹭。重锋喉咙发干,明明被他撩得火起,就是不愿意脱衣服。
李潇潇发现不对劲,强行去脱,骑在重锋身上,怎么看都像是她在欺负人。
不让脱,十有八九是身上有什么见不得她的。
眼看着她就要哭出来了,重锋只得投降,衣服一掀,李潇潇就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疤,在腹部。
李潇潇一下子就泪崩了:“不是说好了有事情会告诉我的吗?战时保密就算了,现在你人都回来了还衣服都不肯脱,那你以后都别脱了。”
她一边说着就要起身往床下走,想要回自己房间。
重锋连忙从后面去抱她,她挣扎,他闷哼一声,她身体一僵,不敢动了:“是不是打到你伤口了?伤着了吗?去医务室?”
重锋贴着她一动不动:“是打到了,疼,先别动。”
李潇潇一听,更加紧张了,都疼得要停下来缓缓了,这得是有多疼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还是去趟基地医院吧?我会开车,我送你去……”
李潇潇十分内疚,又有点委屈,“你刚才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这样了。”
重锋有点惊讶:“你还会开车?”
李潇潇在这个世界是没碰过方向盘的,但前世她是自己开车的。
而且,这年代的军用吉普车,到了后面是民用的普通车型,直到21世纪都还很多人用,因为便宜,李潇潇刚工作的时候买的就是那个型号。
李潇潇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爸会啊,他跟我说过的。而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平时我不也坐在副驾看你开,就这点距离你还怕我会翻车?”
她听到重锋强忍着笑意地咳了一声,她眉头一皱,不满地转过身:“你还笑!”
重锋“嘶”地轻轻倒抽一口冷气,李潇潇马上又不敢动了,手摸索着往后摸,扯着他一片衣角拉了拉,着急地问:“到底怎么样了,能动不?我们去医院吧!”
她颈边一阵微痒,身后的男人低下头亲吻那一小片肌肤,细致而绵密,连声音都有点含糊不清:“不用。”
炽灼,湿润,从轻柔渐渐转重,慢慢糅杂了情和欲,蜿蜒而上,落到了耳边,男人甚至还抬手绕过她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带着她侧过脸,好让她露出另一边的耳珠,方便他含弄。
李潇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这十有八九刚才是装的,但从前重锋再怎么样,还不至于装疼,一时间想动又不敢动。
那可是让整个军区战士听到声音都皮肉一紧的重团长!
第187章 他的光
春寒料峭的天气,睡袍单薄,更显得怀里的女孩儿纤细,重锋拉过刚才被踢到一边的被子,披在两人身上,裹到一起。
他带着她往枕头边倒,两人再次躺了回去。
李潇潇仍是不放心,毕竟重锋从前在伤情上说得上是钢铁意志,中毒昏迷进了基地医院,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他醒来后也没喊过一声疼。
“团长……”两人贴得太近,她不转过身,怕一动就撞到他的伤口,“你到底怎么样了?”
重锋从身后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你不生气我就不疼。”
李潇潇:“……”
她像是被噎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在几年前,李潇潇刚考入市文工团的时候,在桂容镇因为勇抓人贩子而受伤,重锋就是在那个时候跟她相认,分别前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她也答应会静卧修养。
结果,他当时临时要出任务,顺便去看一看她,最后发现她根本没好好躺着,而是跟着其他演员一起排练去了。
那会儿她看到他沉着脸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呆了,但脑子还是机灵的,装疼装可怜一气呵成,一句“你不生气我就不疼”让他说不出一句重话。
重锋忍不住笑了笑,撩开她的头发,唇边贴着她耳侧:“跟你学的。”
转眼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当年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重锋不由得想,当时的自己,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那个让他操心头疼的小姑娘,会有一天躺在他怀里,和他做着最亲近的事。
李潇潇后背挨着他心口,听着他话里的笑意,能感到微微震动。
耳边热气氤氲,一路蔓延至颈边,每一寸肌肤都落到了他的唇舌间。
她呼吸微窒,难耐地仰了仰脖颈,声音细碎:“团长,你学坏了。”
不是学坏了,他只是……重锋收紧了臂膀,忍不住想要更用力一点,更真切地感受对方的存在:“我很想你,潇潇。”
两人分开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甚至连想她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每一个命令传达下去,就意味着有许多人将性命交付到他手上,他不能有分毫的出错。
敌机呼啸,枪林弹雨,子弹穿透身体时的疼痛,这些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哪怕那枚子弹再偏个几公分,击碎他的脏器,让他命丧当场,他也不会有半点后悔。
重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掌下的丝绸,指尖一动,挑开了那个碍事的蝴蝶结,粗糙的薄茧在温软处轻磨。
“呜……”李潇潇身体一僵,又卸了力气,膝盖蹭着床单,抓着薄被往上拉,几乎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团、团长——”
重锋衔着她的耳珠,声音沙哑:“叫哥哥。”
他在攻城略地,李潇潇还没来得及反应,意志就摧枯拉朽般地沦陷。
她闷哼一声,皱着眉咬着唇,闭着眼,浓密的眼睫微微打颤,像一对淋了雨的黑蝶,展翅欲飞。
她脸上飞红,紧紧拽着被子边缘,像欢愉又像痛苦:“我……”
女孩儿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眼角也被蒸出一片绯红,重锋手上时轻时重,指腹探出一片湿润滑腻,让她后背几乎绷成一道弓。
他的牙尖在她耳珠轻轻磨了磨,哑声催促:“叫。”
李潇潇无处可逃,脊背掠起一片微麻:“哥、哥哥……重锋哥哥……”
“我在。”重锋亲了亲她的脸颊,心头一片柔软。
李潇潇像是登上巅峰后的旅人,浑身脱力,软软地躺在重锋怀里。
重锋扳着她的肩膀,想让她转过来,但她脸上红潮未褪,恨不得拉起被子蒙着头。
一个酣战停歇,一个蓄势待发,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他,半推半就地转了过来,又把脸埋在他肩上。
李潇潇脸上仍在发烧,重锋只能看到她红透的耳尖,那片绯色甚至蔓延到颈边。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我……我帮你弄出来。”
“不……”重锋握住她的手,将她从他肩上轻轻拉了出来,翻身俯在上方,摸了摸她的脸,“让我看着你,潇潇。”
李潇潇脑里仍是一片混沌,看着重锋越来越近的脸时,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略带慌乱的自己。
“嘘,别怕。”重锋在她脸上亲了亲,“我不破坏纪律。”
“没、没关系,你进……”李潇潇已经反应过来了,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偏到一边,脸上几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声音小得像蚊蚋,“进来……”
她是愿意的。
这只有她和他知道,只要不往外说,又有谁知道呢?
重锋单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像是在抚摸世上最珍贵的宝藏:“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明明他们光明正大,第一次却要偷偷摸摸,舍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他定定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覆到唇上,身体随之缓缓起伏。
两人的睡袍甚至还完好地搭在身上,李潇潇曲起腿迎着他,皮肤被蹭得发红。
这样说不上多舒服,只是身下的是最心爱的人,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潮红情动的脸,心理上的满足大于一切,发泄的是这一年多以来无法排解的思念。
他差点死在战场上,差点就再也看不见她,现在哪怕只是看着她,都能让他觉得无比庆幸和满足。
半晌之后,他顿了顿,伏在她身上,随后又抱住了她,重新躺在她旁边。
重锋伸手去摸她的脸:“还生气吗?”
李潇潇垂着眼,掀开他的睡袍,摸着他的伤口,想象着他受伤时的情形,一阵揪心:“你是伤员,我生气都不占理的。”
受伤的时候已经是战事尾声,重锋的运气已经足够好,穿透性的枪伤,比子弹留在身体要好上很多。如果子弹被卡在身体里,强大的热能会持续灼烧机体。
从战线下来后,他被送到了边境的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
重锋笑了笑:“现在不是了,你怎么生气都有道理。”
李潇潇原本是还有点郁闷的,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又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次战事虽然结束了,但她记得后面还有一些小冲突。不过,后面那些也不成气候了,都是小规模,只是不知道重锋是否还需要去。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问比较好,重锋忽然又说:“潇潇,你父亲的理念,很快就要实现了。”
她父亲?李潇潇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重锋指的是李彦。
重锋有跟她提起过的李彦的事情,那大概就是建立一支比目前侦察兵更强悍的尖兵,用于执行精密高难度任务。
这些尖兵,不但用来反制敌特,更重要的是世界部分国家的武器越来越先进,一旦发生战争,如果敌人拥有高科技武器,人海战术就会难以奏效,这时就会需要个体渗透,深入敌方进行单点爆破,精准打击。
按李潇潇的理解,这也许就是现代特种部队的雏形。
她抬起头,看到重锋眼神明亮,带着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希望和期待。
这是李彦的理念,也是重锋这些年来为之努力的目标。而现在,这个目标终于触手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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