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橙
她哆嗦着手在储物袋里翻翻找找,刚瞥见传说符的影子,还没来得及欣喜,身边便一阵地动山摇,聚集在小咸山上的厚重积雪宛如海浪满般铺天盖地涌下。
淦!
都是什么鬼东西!
云晚迅速避开砸滚而来的雪石,然而危险并未解除,只听冰面碎裂,脚下雪地一分为二,雪珠子密密匝匝自四面席卷,七窍拥堵,云晚难以呼吸,意识很快随着塌陷的地面一同陷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极度的森寒之中清醒过来。
云晚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头还很晕,待这股眩晕缓解过去,才低头打量起自己。
——还好,除了点小磕小碰外并没有伤及要害。
可是……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云晚觉察出异常,伸出手左右看着。
肌肤白嫩如凝脂,指尖那一点泥污被这莹润白皙的皮肤托衬得愈发刺眼,指尖如玉,指骨清晰纤长,每一根都生得分外精致,就连指甲都透着干净漂亮的粉红。
腕子也细,更柔,好像一捏就断。
这双手让云晚暗叫不好。
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跌跌撞撞朝地上的一处水面跑去,透过不算清澈的水面,她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素发乱散,浓墨似瀑的发丝上连一丝多余的坠物都没有。
眼前这张脸生得绝色,面庞如雪如玉,鸦羽般的浓长双睫缠裹着曜曜瞳眸,哪怕没有情绪,天生勾翘的眼尾也自带着绵绵情意。
洞穴之中尘光悬浮,她的身影恰巧笼罩其中,朦胧浅影,浮光细碎,美的浑然不似凡人。
裹在身上的裘衣早不知落在何处,唯有的长衫难遮身躯,胸前布料硬生生被那圆润撑开,只露出很浅一点沟壑,也足够撩人心扉。
好美好美好美。
灵印呢灵印呢灵印呢?
云晚在好美和灵印之中疯狂徘徊。
她找了好一圈才在角落找到不知何时掉下的灵印,云晚顿时安心,急急忙忙地想要重新戴好,然而不知为何,灵印毫无反应,最后又运作传说符,依旧一动不动。
云晚意识到这个塌穴有鬼,绝望好一会儿才镇定起来,收好灵印和传送符,四下找寻出口。
头顶裂开的口子已经冰封,左右两边都是冰墙,就连脚下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沟,奇怪的是这些冰石不冷,远没有上面彻骨。
只有面前一条路可以走。
云晚鼓起勇气上前,边走边四下观察。
这条道路极窄,窄到一个人行走都觉得拥挤。
两边是剔透的冰晶墙壁,墙壁里砌满骸骨,有的已经成为尸骸;有的还完好无损,望着那一具具冻死的尸体,云晚脚下生寒。
看样子这是一个小秘境,说不定秦芷嫣和楚临正是要来这个秘境,如果她猜测是真,那他们肯定会过来,到时候自己也能出去,问题就是……
云晚摸了下自己的脸。
面纱没了,披风也没了,想找个遮掩都难。
通道看不见尽头,直到云晚走得脚酸才终于出去。
眼前依旧是三面封闭的密室,四周空荡,正中是从未见过的阵法,她小心翼翼走过去,红色阵法紧护着黑色方盒,方盒腾空,展开成卷轴。
卷轴描绘出一幅山水社稷图,仔细看还有一个妙龄少女卧躺在山脉之面,云晚尚未仔细端详,就见上面浮出几行模糊不清的字迹——
[器灵择主,需勇,义,善,缺一不可。]
?什么东西?
没等瞧清楚上面写得到底是什么,就见那几行字慢慢划掉,重新浮现出新的内容。
[若貌美,以上皆可缺。]
“???”
[器灵生混沌,化万象,御之,如御宝器万般。]
[泣血为契。]
随着这句话,卷轴平摊在她面前,担心云晚看不见,特意在上面标出一个巨大的圆圈圈。
云晚:“……”
这玩意是不是以为她傻?
她连这玩意是好是坏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滴血为契。
云晚果断转身离开,那卷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
[器灵,变幻万千,食天地灵气,日月吐息。]
卷轴生怕云晚不答应,特意在后半句浓墨重彩。
云晚读懂意思了:我牛逼,还不用吃饭,好养活。
更奇怪了,她睫毛轻颤,小小后退。
看出她在犹豫,卷轴失落一瞬,很快又抖动起来——
[看相。]
看相?手相?
云晚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哪成想那卷轴竟然直接化作银针在云晚指尖一扎,没等感觉到痛,一滴血便滴落于卷轴,红色血珠正中少女眉心。
卷轴舞动,少女睫毛舒展从画中飘出,云晚未细看模样,她便化作红珠玉嵌在云晚的中指上,一瞬间光华流转,化为一枚平平无奇的戒指。
云晚着急想拔下来,那戒指无赖似的,她强行拔半天都没把揪下来。
这——
强买强卖!不讲武德!!
“师兄,这里果然是万幽秘阵,我们来对了。”
声音耳熟,像是……秦芷嫣?
第33章 她夺了男主机缘还夺了男主老婆……
“有人?”
两人已经从外进来,云晚转身与四目对了个正着。
秦芷嫣根本想不到会有除了他们外的第三人出现在这里,刚想要质问,却在云晚扭头的瞬间,所有字眼都卡在喉咙难以发出。
她安静站在一片潮雾当中,容色美艳夺目到不甚真实,衬得这阴冷森气的弹丸之地都仿若蓬莱仙境,就连身上那件难以遮体的破败素衣都像是由月色所织的霞披,溢彩生辉起来。
秦芷嫣看得出神,难以相信这是真人,半晌才寻回意识,一把抓住楚临,激动到破音:“师兄,这是玄天器灵!”
玄天器灵,混沌初开时,由真神的一缕神魂所化。
——没错,肯定是器灵!!
秦芷嫣深信自己的判断。
楚临不置可否,原本无波无澜地眼眸在看到云晚的刹那凝结成冰。
“师兄,快来入血契。”
秦芷嫣拉了楚临一把,见他不动丝毫,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师兄?”
楚临喉结滚动,总算开口:“云晚。”
他叫她的名字,连一丝多余的感情都懒得给。
云晚也顾不上那缠人的戒指,叹了声,强撑着精神露出一抹笑:“我不小心掉下来的。”
她音色似瓷,碎碎泠泠,不轻不重砸在耳畔,竟比弦音还要好听。
“师兄,你……认识?”秦芷嫣完全不相信云晚会是真人,得知两人相识后,所有惊艳化作微妙的酸意,一点点蚕食着她本就善妒的心。
“无极宗主曾向我传话,说你离家未归。你已不是稚儿,莫耍小孩子脾性,等出去我就送你回去。”
好一句“你已不是稚儿”。
云晚不禁失笑,不笑时风姿足够光华盛放;这一笑更是惊魂动魄,所谓倾国倾城,形容在这副容貌上都是如此寡淡且不值一提。
秦芷嫣又暂时被炫晕了眼。
“送我回去?不愧是净月宗的得意弟子,心善。”
楚临蹙眉。
“你送我回去容易,那你可知我父上会怎么安排我?”
他不语。
“哦,你自是不在乎,谁让我无足轻重,一根贱草罢了。”
透过清光,楚临在她眸中瞥见不加掩饰的嘲讽讥刺。
“云晚?无足轻重,一根贱草。”
那日无极宗,他冷冷生生,对着同门把她贬入泥尘。
原主听得清楚,夜里哭湿枕被,哭得肝肠寸断。
后来得知楚临下聘,她欣喜若狂,其实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在云晚这卑微的一生中,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份荒谬的美好。
结果可想而知。
云晚不相信楚临会不知道无极宗的计谋,现在送她回去,无疑是又一次把她推入火坑,原主可能会被楚临骗,她可不会。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入秦芷嫣耳朵里,一时间顾不上酸,愕然地瞪大眼:“贱草?谁说的?这人是不是眼瞎?”
被称为八荒神女的嫦曦放在此人跟前,都显得渺小若尘,仿如蝼蚁。
贱草?
要秦芷嫣看,分明是眼光不好。
楚临喉结翻滚,并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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