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没错,她无法否认,按照剧情,花袭怜会毁灭修真界。
“可他现在并没有。”苏瓷儿用力抱紧怀中的花袭怜,说话的时候身后的瀑布水朝她的方向冲刷过来,浸湿了她的衣衫,打湿了她的长发。
“我相信他,他不会的。”
苏瓷儿更加用力地抱紧怀中男人。
少女怀中的男子似是听到了这句带着哭腔的话,他颤了颤眼睫,满身湿漉地坐在瀑布池边,身下的蛇尾长长拖曳于瀑布池水中,漾出一层又一层水波。
“大师姐,他为什么会被苗步辉所伤,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想杀人,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要杀人呢?不是那苗步辉要杀他!”
“修真界的人都想要杀他,如果我现在不能杀了他,那他迟早就会把修真界的人都杀干净的。”莫城欢近前一步,看向花袭怜的眼神之中浸出杀意。
莫城欢虽只是一个医修,但按照现在苏瓷儿的修为和花袭怜这副虚弱模样,若是莫城欢要硬来,他们两个人说不定都无法躲过去。
“莫城欢,你如果要杀他,就从我身上先踏过去。”苏瓷儿吃力的把花袭怜拖到岸边,然后伸出双臂,挡在他身前。
瀑布冲刷着男人的身体,那些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顺着瀑布水流走。
他黑发尽湿,散开着落在池面上,蛇尾微微弯曲,一半在上面,一半在下面。
男人歪着头靠在地上,身前是苏瓷儿纤细的小腰。
他轻轻闭上眼,靠过去,伸手环住她的腰肢。
苏瓷儿放下一只手,握住花袭怜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像一对真正的恋人。
莫城欢站在两人对面,表情凝重而复杂。
果然,他没有猜错,这两个人……坠入爱河了。
“大师姐,他是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莫城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然后又睁开。
他的眸中满是痛惜和无奈。
苏瓷儿笃定道:“我知道。”
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对花袭怜的心意。
原来她也是那么爱他,爱到甚至不惜一切对抗这个世界。
苏瓷儿更加握紧花袭怜的手,两人像互相交缠的枝桠藤蔓,紧密结合,生死不分。
“大师姐,你这样,我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
日光大盛,莫城欢取出了他的佩剑:素云。
银光色的长剑,剑柄处有祥云图案,听说挥动之时能看到素云流动。
莫城欢虽然是个医修,但他同时也是个剑修,不然青灵真人也不会将小灵山暂时交给他管理。
苏瓷儿看着莫城欢手中的佩剑,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
按照剧情,莫城欢只是一个医修,现在,他居然变成了双修。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苏瓷儿也祭出了自己的玉髓剑。
她并不确定自己能打赢莫城欢,可还是要试一试的,万一呢?
只是苏瓷儿实在是不愿意跟莫城欢刀剑相向。
“出手吧,大师姐。”
相比起苏瓷儿,莫城欢看起来就无情多了。
苏瓷儿满身湿漉地站起来,刚刚抬剑,那边莫城欢就突然往后倒去,然后一路滚下了山。
苏瓷儿:???
她身后,花袭怜缓慢站了起来,他腹部的伤口虽未愈合,但身上那股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被瀑布水冲刷干净后,体内的魔力恢复不少。
对付莫城欢这样的弱鸡,真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苏瓷儿并未注意到自己身后的花袭怜,她看着满身狼狈消失在山间小路上的莫城欢,缓慢收好自己的佩剑玉髓,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出那句装逼的话。
“无敌,是多么寂寞。”
第69章
苗步辉带着人来搜山了。
花袭怜清楚的记得他徒手刺穿苗步辉的身体,苗步辉怎么可能恢复的如此迅速?
“现在我们怎么办?”
苏瓷儿和花袭怜躲在一个山洞里,两人紧紧靠在一处,十指相扣。
花袭怜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若是强行带着苏瓷儿闯出去,怕也是有些勉强。
男人抬手,露出手臂上的筑梦网。
“你要用筑梦网?可是你的身体……”苏瓷儿表现出不赞同,花袭怜倾身过去,含着她的唇瓣堵住她剩下的话。
苏瓷儿下意识颤着眼睫闭上了眼,直到自己被亲得几乎窒息,才伸手轻轻的把花袭怜推开,然后一睁眼,发现男人早已进入筑梦网内。
苏瓷儿:……去你妈的美男计!
.
花袭怜再次入了苗步辉的梦。
这是一座晒满了草药的院子,除了清新的草香,还能嗅到一股奇诡的血腥气。
花袭怜站在院子门口,看到正屋虚掩着的门。
雕花木门漏出一条缝隙,能隐隐绰绰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袭白衣的豆蔻少女伸出自己细瘦的腕子,面前看上去略有些年纪的中年女人手上拿着一柄匕首,正割开少女的胳膊放血。
少女肌肤白细,被划开的伤口就像碾碎的梅花落下的汁水,从白色的积雪之中倒灌出来。
那血流进一个瓦罐里,那个瓦罐上面挂着一层厚厚的血污,想来是用了很久的。
“好了。”妇人起身,拿起旁边的帕子按住少女的伤口,等了一会儿后再撒上药粉。
伤口止住了血,可却并没有立刻痊愈。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少女胳膊上其它浅薄的,陈旧的被匕首割出来的伤口痕迹。
“母亲。”少女委屈地叫了一声。
被少女称为母亲的那个人轻轻叹息一声,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辛苦你了。”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为了哥哥,我可以忍受。”
视线拉近,能清楚看到少女那另外半边脸上是古怪的黑色鳞片。那些鳞片细幼而稚嫩,像是刚刚生长出来不久。
“你的身体愈合能力比常人更好,若非致命伤,养个三五日也就好了。”妇人一边端着那瓦罐往药柜走去,一边跟少女说话道:“你每年夏日都会出现情潮,因为控制不住体内兽性,所以身体产生异变。”
少女听懂了,面色微红。
妇女继续道:“青兰,你要知道,修真界是容不下魔的。”
青兰原本绯红的脸霎时惨白,她默默点头,伸手按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母亲,我……能变成人吗?”青兰满脸期待地望向妇女。
妇女生了一张极其温柔的脸,她望向少女,语气轻柔而宠溺,“放心,不要害怕,就是无法成功转换成人,你也依旧是我们坤山派的大小姐,谁也不敢欺负你。”
青兰起身,雏鸟似得投入妇女怀中。
妇女伸手揉着她的发顶,眉眼之中却透出一股忧愁感来。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研究出过能让魔变成人的东西来,便是真的有,也不是她这种修为的医修能做出来的。
少女在自己怀中沉睡过去,妇女将她安置在榻上,然后起身出了院子,往坤山派内的藏经阁去。
藏经阁内置着诸多古籍,最古老的有近千年历史。
妇女翻阅了大半年,终于找到一本古籍,上面有一个残缺的药方,说以早古魔物之血为引,能治沉疴旧疾,更有甚者,还能成为半魔半人之躯,享受到强悍的自愈能力并跟魔物一样使用魔气。
妇女看着手中的秘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神之中满是疲惫。
她又细细将这秘籍看过,然后抱着它出了藏经阁,进入另外一座院子。
这座院子距离她的院子不远,就在隔壁。
相比起妇女那座充满药草香的院子,这座院子里满是浓郁而苦涩的药渣味。
天气不冷不热,屋子的门窗出却挂满了厚毡,只是为了避免进风。
妇女推门进去,刚刚探进半个身体,就立刻将门掩上,不让一丝风溜进来。
屋内昏暗,那股闭塞的药味更加明显。
靠墙临窗的地方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他扶趴在床铺上,听到动静起身,只是单单仰起头,便费尽了力气,然后开始疯狂咳嗽。
妇女赶紧上前,将储物袋内的瓦罐置到他唇边,“快喝。”
少年颤抖着手捧起瓦罐,一口饮入。
曾经,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东西时,是十分抗拒的,甚至数次将瓦罐打翻。
可后来,当他日复一日待在这沉闷的屋子里,望着盖满厚毡的门窗,看着外头他永远都触及不到的阳光和雨露后,心中的阴暗逐渐滋生。
反正母亲每隔七日就会来送一次血,他不喝,母亲也会送。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浪费。
是了,少年将这一切过错都推到了他的母亲身上,然后心安理得的用自己是一位被迫接受者的态度,饮下了这盅血。
每七日饮一次,他的身体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苗步辉明显感觉到自己沉重的躯壳被褪去了那层厚重的累赘,开始变得轻盈而充满力量。
再加上他母亲的细心调理,他的身体机能状态越来越好,从在屋子里走路锻炼,到走出屋外,开始练剑,修习仙术,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青兰知道母亲在用她的血给哥哥治病,她并没有一丝怨言。
母亲收养她,还一心替她寻找变成人类的良方。哥哥也宠爱她,不管她要什么,哥哥都会替她寻来。
青兰以自己的血能救哥哥而为荣,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身为苗家人的存在感。
只有当匕首划破胳膊时产生的痛感,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姓苗。
上一篇:穿书后我治愈了病弱元帅
下一篇:被夺气运的原配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