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我要怎么帮他?”苏瓷儿看着幼年版花袭怜身上明显至极的青紫痕迹,脸上出现不忍之色。
系统吐出三个字,“不杀生。”
不杀生?
苏瓷儿看着瘦弱不堪的花袭怜,觉得这事应该挺简单的吧?她向前迈出一步,还未靠近,就见幼崽版花袭怜突然动了动。
“他动了!快砸他!”
两个熊孩子不知道在跟花袭怜玩什么游戏,大概是站在那里不许动的游戏吧。
因为花袭怜动了,所以那两个熊孩子变得异常兴奋,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石头来砸他。
幼崽版花袭怜被砸得血肉模糊,踉跄着倒地。
那边,正在做饭的女人却好似没有看到花袭怜的惨状,只让另外两个小屁孩别摔了。
苏瓷儿眉头一皱,加快脚步,然后突然顿住。
简陋的篱笆被风吹得四摇,满脸是血的男童慢条斯理地抓过扔在篱笆院子地上的一柄半旧镰刀。
镰刀虽破,但刀刃锋利,清晰印出花袭怜此刻阴鸷的表情。
一个还没镰刀高的小娃娃,面色阴沉地扯着镰刀准备去宰人……场面诡异又惊悚,苏瓷儿一瞬感觉自己正站在恐怖片现场,还是放着可爱又可怖童谣的那种。
苏瓷儿停住了自己自信的脚步。
她忘记了,即使花袭怜变小了,他的记忆还存在。
苏瓷儿扭头转身道:“……我选择自杀。”
惹谁也别惹这朵黑莲花。
系统:……
系统沉默半响,道:“其实也没这么难。”
苏瓷儿指着那只可怕的小屁孩真诚询问,“你确定?”
系统:……
.
花袭怜陷入了自己的欲。
仇欲。
一开始,他或许知道这是梦,可若是被困在这里久了,梦与现实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现实那么苦,这里却那么快乐。
他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杀人,虽然这些都不是人,但放到现实世界,他根本不可能获得如此痛快的感受。
在这里,他能卸下所有的伪装,从前的仇恨,痛苦,在这里都能得到纾解。
既然如此畅快,那又为什么要从这个梦里出去呢?
“陷入仇欲之人,会不断杀生,在这个梦里越陷越深,不断循环,直到承受不住精力耗竭爆体而亡,或永生永世不得苏醒。”
苏瓷儿沉默下来,她感受着苦涩的风,眉宇间凝出一股奇怪的神色,她问,“从前的桑柔柔是怎么做的?”
系统道:“爱他,关心他,呵护他。”
苏瓷儿沉吟半响,恍然大悟,她问系统,“能给我改个形象吗?”
系统询问,“你想要什么形象?”
苏瓷儿道:“一个女人,双耳上戴着珍珠耳链的女人。”
系统很快就替苏瓷儿改好了形象,苏瓷儿掏出镜子上下照了照。
这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媚眼如丝,勾魂夺魄,偏双耳之上戴着一对纯白色的珍珠耳链,纯欲和诱惑的碰撞,更让人想入非非。脸都这样了,更别说火爆的身材了。
苏瓷儿:……
苏瓷儿扶额,“要温暖亲和一点的,眉眼与花袭怜像三分就够了。”
系统再次替苏瓷儿改装,这次勉强达到苏瓷儿的要求。
女人一袭白衣,面容温柔和善,虽并不十分出众,但胜在眉眼精致妩媚。
她推开篱笆门,缓步走到幼崽版花袭怜跟前,一点也不嫌弃男童满身血污,也仿佛没有看到他手里的镰刀,用被系统换过的柔软嗓音道:“我是你娘。”
这世上有什么爱能拼得过母爱呢?
第18章
冬雾阴寒,如霾般笼罩过来。
巨大的镰刀朝苏瓷儿的方向挥过来,不带任何犹豫。幸好苏瓷儿身姿敏捷,侧身避开之后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内掏出一柄……登山杖?
算了,能用就行。
这个储物袋是苏瓷儿特意要求系统让她带上的,虽然是梦,但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要的。
小灵山那种地方处处陡坡需要爬山,登山杖这么务实的东西她当然要随身携带。
细长的登山杖将半旧镰刀卡住,毕竟是仙门制造的产品,再加上现在的花袭怜只是一个男童,力量有限,虽然被磕出了一点痕迹,但好歹挡住了。
花袭怜一击未中也不纠缠,他向来就是一个极沉稳且每时每刻都在分析利弊的人。
打不过,就不会再拼。
“你不是我娘。”男童嗓音柔软,说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小奶音,只可惜眸色冷的古怪,半点也没有这个年纪孩童该有的天真。
苏瓷儿撑着登山杖,努力抑制自己被砍得颤抖的手,硬着头皮道:“我是。”
“不是。”花袭怜眸色愈冷。
“是。”苏瓷儿扬高音调。
“不是。”小少年的脸已经阴沉下来。
好吧,苏瓷儿妥协了,她神秘兮兮道:“其实我是你爹。”
花袭怜:……
正在这样的尴尬时刻,做饭的农妇终于发现了土院子里突然出现的苏瓷儿。
“哎,你是谁呀?”
她擦着手过来,那张历经风霜,布满皱纹沟壑的脸上满是警惕,并顺便将自己的两个大胖小子挡在了身后。
农妇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上下一打量,看装扮就知道苏瓷儿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我来接人。”苏瓷儿手里的登山杖指向花袭怜。
小少年沉默着站在那里,仿佛局外人般看着这场闹剧。
农妇眉头一皱,“这是我家的崽子……”
“多少钱?”苏瓷儿不耐烦的打断这农妇的话。
虽然知道这里是梦,这些都是虚幻的连NPC都不如的“人”,但苏瓷儿一想到刚才农妇及她身后两个大胖小子的所作所为,便难免生出几许膈应来。
现在小男主还满头满脸的血呢!
苏瓷儿满怀悲悯的视线重新回到花袭怜身上,然后在看到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邪恶镰刀时硬生生把自己的悲悯视线咽了回去。
是她多虑了。
“孩子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这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崽子……”农妇当然不肯放手。
“要加钱?”苏瓷儿坦然询问。
农妇:……这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
加钱后,苏瓷儿成功买走花袭怜。
她看着小少年一身脏污血痕,手里提着镰刀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小害怕。
“扔掉。”她用登山杖点了点花袭怜的镰刀。
小少年眯眼,松开僵硬的手。
“啪嗒”一声,镰刀落地。
还行,挺乖。
苏瓷儿正准备将花袭怜带走,不防他突然转身,旁若无人地走入屋内。
“哎,你干什么去?”正在数钱的农妇见状,伸手要拦,花袭怜灵活地躲过她,然后迈着小短腿径直冲入猎户与农妇住的那间屋子。
屋内简陋,只有一床铺盖和一个衣柜。
花袭怜伸手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半旧木盒。
木盒真的很旧,扔在路上都没有人会要的那种。可木盒内却装着一只漂亮的珍珠耳链,一看就知道不是属于这间破屋子里的东西。
“兔崽子!”农妇跟进来看到花袭怜手里拿着的木盒,登时瞪圆了眼,上手就要打。
跟在农妇身后的苏瓷儿及时出手,手里的登山杖卡住农妇的手,与此同时,她垂眸看向花袭怜。
男童拿起那只珍珠耳链,面无表情地将它扎进自己的左耳。有血顺着孔洞往下淌,沿着银色的耳链蔓延到轻微晃悠的瓷白小珍珠上。
明明在干这么残忍的事,花袭怜的眼神却格外平静,仿佛并未感受到半丝痛楚。
苏瓷儿忍不住蹙了蹙眉,她看着都疼。
“我买了。”苏瓷儿又掏出银子递给农妇。
农妇捏着银子嘟囔几句,“这东西我上次一个就卖了……”
苏瓷儿不耐烦的继续掏钱,“够了吗?”
农妇终于闭嘴了。
“算小姐运气好,还是我好说话……”农妇嘟囔着出去,斜眼瞧花袭怜,脸上闪过喜色,显然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崽子居然能卖这么多银子。
农妇出去了,苏瓷儿走到花袭怜面前,看着他还在不断淌血的耳垂,便取出一方帕子要给他擦擦,不想小娃子硬气的很,一把推开了她的手。
苏瓷儿也生气了,怎么这么别扭!
她伸出手对着花袭怜额间一点,小崽子瞬间就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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