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 第282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一怔间,又看到边上两个焦急的丫头不停劝,“世子,您赶紧随奴婢回去吧。”

  那被称为世子的年轻人很是不耐烦,“滚!”

  秦氏眼神里顿时狂喜,她说不出话,手指颤抖着指陈玄奇,眼神询问地看向楚云梨,嘴巴微张。

  楚云梨微微点头,“我早前说过,会把你带到她面前。”

  秦氏愈发激动,眼圈顿时红了,伸手捂住嘴,很快,眼泪就湿了满脸。

  听了楚云梨那句话,陈玄奇明白她是故意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见这位妇人。他上下打量似乎行动不便,且身子已经佝偻的哑妇,笑着问,“表妹,这位婆婆是谁?为何你要带我来见她?”

  说这些话时,他眉眼间距是笑意,那声“表妹”语气暧昧,似乎是唤情妹妹一般。

  边上的丫鬟忙得不行,见劝不动陈玄奇,便伸手拉楚云梨,“姑娘,你不能这么做!”

  陈玄奇不耐烦了,这俩丫鬟胆大包天,居然一而再的阻拦他,当下皱眉,“别拉扯表妹,放开!”

  两个丫鬟手松开,满脸焦灼,楚云梨见状,“你想要知道这人是谁,不如问问她们?我只是寄人篱下的客人,刚才你都听见了,她们不让我告诉你内情。”

  丫鬟闻言,顿时僵住。

  果然,陈玄奇看向两人,“你们俩说。”

  两人“噗通”一声跪下,“世子,奴婢不敢说。”

  “我恕你们无罪,说!”陈玄奇见两人一脸慌乱,却始终不开口,顿时皱眉,“难道要我用刑?”

  听了这话,丫鬟身子一抖,深深趴伏在地上。

  到了此刻,陈玄奇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伸手一指秦氏,“她是谁?”

  好半晌,在陈玄奇就要发怒找人来打板子时,丫鬟才低声道,“……她是您母亲!”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陈玄奇以为自己幻听,愕然过后,上下打量一番秦氏,“她这模样,如何会是我母亲?”

  他的意思是以秦氏这副尊容,陈冀贵为侯爷,眼睛又不瞎,如何会与这样的女人生孩子?

  但是落在秦氏耳中,就是儿子嫌弃她了。她本就身子不好站不稳,闻言受了打击一般,颓然地坐了下去。

第389章 冤死的姑娘十三

  秦氏大受打击的模样落入了院子里众人的眼中。

  伺候的人噤若寒蝉,楚云梨扬眉,陈玄奇愈发想要知道内情,他的母亲明明是武宁侯夫人,如今冒出这样一个丑陋的妇人,这人……怎么可能是他娘?

  陈玄奇心下愈发不安,“我爹又不瞎,贵为侯爷,这样的婆子做粗使都嫌丑。根本到不了他眼前,更不可能和他生孩子了。表妹,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听到这些,秦氏面如死灰,蔫蔫的靠在椅子上,眼泪不停往下掉。

  楚云梨摇摇头,“她们俩不让我说,你还是问她们吧。”

  两个丫鬟:“……”她们也不想说。

  其实她们这会儿心里已经后悔了,刚才就该装作不知道,由着陈玄奇自己进门,然后由代姑娘去说。

  要知道,代姑娘是主子亲生,无论犯下多大的错,都能被原谅。但是她们只是丫头,主子不高兴了,就是打死她们,那也是白死。犯了错被杖毙,要是主子不发话,连副薄棺都没有。

  说了之后,回去会被打死。

  但若是不说……余光瞄到陈玄奇的冷脸,兴许这会儿就会丢了小命了。

  她们俩,根本没得选。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磕头道,“奴婢们若是说了,还请世子和姑娘在侯夫人面前替奴婢们求个情。”

  陈玄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冷笑道,“刻意欺瞒主子,我随时可以杖毙你们,居然还敢求情?”

  见陈玄奇不松口,丫鬟也无法,只能期待这俩人看在她们老实交代的份上,饶她们一条小命了。

  当下就把去满云城接人的原委都说了,末了道,“其实奴婢们早前不知道这些事,是这些日子偶然听林嬷嬷说起的。当年的事情,更是只有侯夫人自己知道……”

  陈玄奇听着两个丫鬟的话,如听天书一般,他不想懂,但却又听懂了。

  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侯府世子,而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农家孩子?

  而这位美貌的表妹,才是华氏亲生!

  他茫然的看向楚云梨,仔仔细细看她眉眼,本来他就觉得这姑娘美,和华氏一般美,但这细看之下,才发现两人极为相似,若说她们是母女,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他看向那边亭子里靠在椅子上的秦氏,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脸上已经起了皱纹,肌肤暗黄,她和华氏比起来,无论是长相气质身份都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恍惚间,小时候听到的议论又浮上心头:小公子好丑,和世子还有夫人一点都不像。

  不像!

  本就不是亲生,哪里会像?

  “我不信!”陈玄奇语气笃定,“表妹,这个玩笑不好笑,我要去问我娘!”

  说完,他转身就跑了。

  楚云梨缓步走到亭子里,对着看着陈玄奇背影满是的不舍的秦氏道,“你看到了你儿子,心情如何?”

  秦氏满脸是泪,闻言闭了闭眼,她的头突然就朝着面前的石桌上撞去。

  本以为撞上的是坚硬的石桌,但额头却触到了一个温热的掌心,她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楚云梨收回手,拍了拍,“你这就想死?不是早就想和你儿子团聚吗?”

  秦氏想到什么,慌忙摇头。

  楚云梨笑了,靠近她耳边,不疾不徐低声道,“你想死无对证,让他继续做世子,但我还想做回侯府千金呢。你要是死了,等我们各归各位,他被身无分文赶出侯府那日,可就没有亲人,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听着这些话,秦氏的眼神渐渐地惊恐起来,一把揪住她袖子,眼神里先是狠厉,手上越揪越紧。慢慢地变成了哀求,手也松开了。

  楚云梨看了半晌,问,“你这是想求我吗?”

  秦氏忙点头。

  楚云梨笑了,满脸都是恶意的笑,“从小到大我求过你多少次?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秦氏的眼神渐渐地绝望起来。

  楚云梨见了,颇为满意,转身出门。

  上了马车后,两个丫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好半晌才问,“姑娘,您真要让侯爷知道?”

  楚云梨看向两人,“你们想要知道我的计划?”

  闻言,俩人再次往角落里缩,也不敢再问。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们要是没去满云城,如今还是侯府中的二等丫头,哪里会经历这些事?

  出都出来了,楚云梨也不着急回去,去了茶楼。

  这一年多来,余奉安时常送信去铁镇,大概是知道她不识字,送去的信件都是正常的问候,没提他自己的身份,也没说情话,但从字里行间,看得到他的思念。楚云梨临出发前,还回了消息的,隐隐提了几句自己到京城的目的。

  其实南国的信使没有那么多,不过铁镇不同,因为它有专门往京城中送信的驿站,真遇上紧急的事,据说五天就能到。

  算算时间,余奉安怎么也该收到她会到京城的消息了。

  楚云梨靠在茶楼二楼的窗户上,盘算这男人应该会打听她才对,只有时刻注意武宁候府,应该就会知道她到了。她的手指随意地捻起桌上的点心吃着。

  两个丫鬟简直为她这份淡然服气,刚才闯下那么大的祸,不见她着急,吃点心倒是顺手。到底还是忍不住,其中一个丫鬟问道,“姑娘,您就不怕吗?”

  半遮半掩的一句话,楚云梨还是明白了丫鬟的意思,睨她一眼,笑着道,“我怕什么?换孩子的人又不是我,这些年来我可是受了不少委屈,要不是我机灵,早让人杀了。”

  确实是华氏为了一己私欲换孩子,但是吃亏受苦的代芋姗,就算是最后华氏被厌弃,甚至被判刑,但这些事情与代芋姗有什么关系?

  她不只是华氏的女儿,还是陈冀的血脉!

  丫鬟惊讶,道,“但是主子是您母亲,事情若是败露,她却……”

  楚云梨扫她一眼,丫鬟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了。

  在茶楼坐了半个时辰,眼看着已经过午,楚云梨起身,拍拍手道,“回吧。”

  正准备转身出门,余光却瞄到窗外茶楼门口停下来一架深蓝色的华贵马车,从里面下来一个比马车更加华贵的人。

  看清那人,楚云梨嘴角微微勾起。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底下的人抬眼正好对上了她的,隔着一层楼,两人相视而笑。

  并没有多相处,楚云梨下楼上了马车回府,倒是丫鬟临走时看到那深蓝色的马车,低声议论着什么。

  楚云梨手撑在小桌上,“说什么呢?”

  丫鬟恭敬回话,“奴婢们说起方才茶楼门口的马车,那是长平公主府大公子的车架。”

  公主府?

  张筠就是出身公主府,可他不是姓张吗?

  楚云梨笑问,“京城中有几个公主府呢?”

  经历了方才的事,两个丫鬟对于楚云梨愈发恭顺,忙道,“公主府挺多,不过由当今皇上赐的就两个,一个是方才的长平公主府,还有就是咱们世子夫人的娘家,长乐公主府。”

  两人早就想通了,华氏靠不住,等她做下的那些事情暴露,哪怕不被休,也指定是青灯古佛的命,至于世子……那就不是侯府血脉,更加靠不住。想来想去,离她们最近且还能保住她们的,只有面前这姑娘了。

  楚云梨若有所思,不过却没有问这俩丫鬟,想要知道其他的,等有机会,问余奉安最好了。

  回到府中,郡主早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她回来,板着脸一路跟着她回了院子,进门后迫不及待的挥退了伺候的所有人,质问道,“你跟世子胡说了什么?”

  胡说?

  楚云梨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呀!”

  本就是实话,她只是把人带进去。那些事情可都是两个丫鬟告诉他的!

  郡主一脸不信,“那为何世子回来之后就喝得酩酊大醉?”

  楚云梨再次摇头,“郡主,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一大早出门,现在才回来,我和世子又不熟,他喝酒您居然问到我这儿来了,不觉得可笑吗?”

  无论是态度神情都满是不以为然,郡主皱眉打量她,“你胆子挺大!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对郡主不敬,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又威胁!

  楚云梨叹气,“我一个乡下丫头,不敢对您不敬。我刚才哪句话说的不对吗?万一真有,您指出来,我给您道歉。”

  简直胡搅蛮缠,郡主气得面色铁青,“别怪我没提醒你,事情若是败露,侯夫人被休,你也讨不了好,府中的二夫人,过几天可就从庵堂回来了,那也不是个善茬!”

  楚云梨:“……”那可就太好了!

  送走了郡主,晚上楚云梨去主院用晚膳,今日陈冀没有回来,就连陈恬恬都不在,就母女两人,华氏似乎心情不好,没有了昨日的亲近,从用膳开始就一直沉默,气氛也沉闷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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