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 第850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卢明连看向楚云梨:“我写借据!”

  “成啊!”楚云梨一合掌:“不过没有现银就该收利钱,你写一百两吧。”

  卢明连知道妻子的难缠,答应给银子的那一瞬间就没想过赖账,听到一百两,顿时瞪大了眼:“你为何不去抢?”

  楚云梨讶然:“你跟苏巧巧真心相爱,哪怕她已经疯了都只记得你,你瘸着一条腿都要与她生米煮成熟饭,这般感情简直感天动地,难道还不值区区一百两?”

  卢明连说不过她,也是真怕节外生枝,咬牙接过楚云梨递上的纸笔,也不管双亲叫嚣,唰唰几笔写就。

  卢母让儿子给银子,并不是愿意给儿媳这份银子,而是想为难儿子,不让他如愿。谁知道这俩居然还写借据,这怎么行?

  她扑上去,楚云梨伸手把人拦住:“娘,你就别管了。”

  她把人拉到一旁:“有这份契书在,不怕他不认真干活。等到苏巧巧进门,他一门心思想着赚钱还债,肯定很忙。到时候,那苏巧巧还不是任由你捏揉搓扁?”

  卢母还是不肯。

  生意人,借据怎么能乱写?

  但就是耽搁了这么一下,那边卢明连已经写就,顺手还摁了指印。

  楚云梨眼疾手快一把抓过,吹了吹,拎着纸就奔出了门:“纳妾之事,我没意见。你们看着办!”

  卢母气得直拍桌子,一时间,外头人影都看不着了,她回头气急败坏斥责儿子:“你是不是傻,都是一家人,写什么借据呢?”

  卢明连正在擦袖子上方才太着急写字染上的墨点,闻言皱眉:“给她银子,你也是默认了的。”

  之前卢明连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苏巧巧,就怕毁了她的名声。如今二人无奈之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她尽快进门,谁拦着都不好使。

  至于借据……就像是他不怕母亲真把苏巧巧赶出去一样,他也不怕妻子真问他要银子,都是一家人,他怎么可能认呢?

  闹了一场,卢明连浑身疲惫。摆摆手道:“娘,过去的事就别再说了,你还是赶紧找媒人吧。巧巧那边,你要多费心。”

  卢母:“……”这还没进门呢,就让她多费心。

  没想到林絮烟如此不济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选她了。

  无论卢母有多不愿意,还是上街找了媒人,当然了,聘礼是没有的。

  只有几匹她从铺子里翻出来的布,点心也是最便宜的那种。

  就这,媒人也敢上门。

  媒人嘛,整日四处乱窜,基本上各家的情形拎出来都能说上一段儿。卢家的这些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说起来,她还有些可怜卢母。

  都这么讨厌那苏巧巧了,卢明连居然还做出这种事,逼得卢家不得不接纳苏巧巧。整个就是一白眼狼。

  再有,苏家欠了那么多的债,苏巧巧还是个疯子,有人要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聘礼呢?

  果然,苏家母女看到聘礼虽然面色不好,但也没拒绝。

  纳妾不如娶妻讲究,加上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上门接人的日子直接定在了两日后。

  对于接亲事宜,卢母是能应付就应付过去。

  但卢明连不同,他兴奋地都没睡好,一条腿瘸了还睡不住,想起来亲自盯着,奈何起到一半,被新伺候他的长工摁了回去:“少东家,您就别为难小的了,陈三已经被撵走,还罚了一年的月银,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别再起来,成吗?”

  卢明连起了一下,扯着那脚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见长工说得可怜:“那你把我娘找来。”

  卢母来得飞快,还以为是儿子又摔着了。

  卢明连看到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娘,嫁衣准备好了吗?”

  卢母:“……”这个混账!

第1081章 给人腾位置的妻十二

  反应过来后,卢母气急败坏,指着儿子破口大骂:“她一个妾,要什么嫁衣?一个疯子,给她嫁衣她会穿吗?”

  卢明连面色不太好:“娘,我知道您不喜她,但儿子喜欢,您说这种话,我心里难受。你能为我想一想吗?”

  卢母捶着胸口:“你这么混账,老娘心里也难受。你能为老娘想一想吗?”

  “娘!”卢明连闭了闭眼,满脸痛苦:“我腿疼。”

  卢母嚎哭的声音一顿,急切上前:“哪里疼?是不是又碰着伤了?”

  卢明连伸手握住她的手:“娘,儿子这辈子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只求您这一件事。成吗?”

  满身伤痛的儿子哀哀相求,卢母哪里忍得住?她我了一把眼角的泪:“老娘真是欠了你的。”

  见母亲态度软化,卢明连笑容绽开:“娘,您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我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少德才能投生到您的肚子里。”

  好话谁不爱听?

  卢母也一样,尤其儿子最近为了苏巧巧的事跟她针锋相对了许久。母子俩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说过话,卢母舍不得这难得的温情,大方道:“你想怎么办?”

  卢明连眼睛一亮:“娘,我想娶她!”

  卢母皱眉:“你娶过妻的,她只是妾!我已经找好了粉色的轿子,你已经帮她准备好了粉色的衣衫,到了日子后,你请个喜婆去帮她梳妆,再把人抬回来,也就差不多了。”

  卢明连说的娶,不是真娶。

  有了纳妾的人家,会请朱红色的轿子,嫁衣也会换上和正红差不多的颜色,迎亲队伍再请大一些,你就和娶妻差不多了。

  他见母亲又要生气,沮丧道:“我从十四岁起,就已经把她当做我的妻子。后来她家道中落,我以为我们俩没了可能。如今能再续前缘,很是难得。娘,我想圆我的梦。”

  这是装可怜!

  “娶个屁!”卢母伸出手指戳他额头:“你当老娘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给你娶妻已经花了不少,你居然还想再来一回,人家办喜事的人看到我们卢家这样,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呢?你要真想她进门,就别挑拣,老实养伤。”

  其实呢,卢明连闹这一场还是有效的。

  卢母本来打算随便找个轿子把人接来就行,最后还是多加了两个接亲的人。

  说到底,银子不重要,苏巧巧也不重要。卢母怕自己太刻薄寒了儿子的心,伤了母子缘分。

  楚云梨就知道会如此。

  卢母对谁都狠得下心,但却对儿子没辙。

  无论外人怎么说,无论卢家人愿不愿,两日后,一点粉轿把苏巧巧抬了过来。

  苏巧巧一身粉色衣衫,脸上是新嫁娘特有的妆容。

  或者说,是卢母特意找的喜婆化的妆容。

  她怕儿子寒心,不敢在轿子和迎亲的人上动手脚,但却可以在苏巧巧身上动手脚。

  譬如,嫁衣料子虽然不错,但特别大,穿在苏巧巧身上并不合适,加上夸张的妆容,七分的美貌也只有五分了。

  卢明连靠在床上,揭开她的盖头,看到这样的心上人,满心的欢喜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哪怕知道这是母亲的手段,卢明连心底却还是有些失望。

  苏巧巧将他的反应看着眼中,心下暗恨那个喜婆。

  要知道,喜婆画的还更夸张,简直把她画成了浓眉大眼,如今这副模样,还是她自己坐在花轿中拿了小镜子改过的。

  可惜两家离得不远,没来得及大改。虽然尽力补救,却就是不好看。

  “巧巧,你放心,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苏巧巧根本不信。她今日这身衣裳和妆容明显就是被欺负了。也没见他多说一句。

  再有,她如今还是“疯”的,不合适告状。只低下头,满脸羞涩,娇声道:“连哥哥,今日是玩成亲的过家家么?”

  看着她这样羞涩的神情和娇滴滴的声音,卢明连仿佛又看到了曾经两小无猜的情形,声音软了下来:“不是过家家,是真的,以后我会照顾你。”

  而此时的卢母找到院子角落喝茶的楚云梨:“你去,把苏巧巧叫出来。那可是你们的正房,她留在那儿像什么话?”

  “她是个疯的,明连如今受了伤,又刚抱得美人归。不会舍得让她出来的,若你不管,一会儿她就在那儿歇下了。”

  楚云梨才不去。

  反正她打定主意不再夹在母子二人中间做坏人,摆摆手道:“我劝不动他。还是您去吧。”她一本正经:“主要是如果妾室住正房,外面人大概会议论卢家没规矩。”

  事实上,楚云梨没打算再和卢明连同床共枕。但是呢,也不代表她就能冷眼看苏巧巧在正房过夜。

  林絮烟最想不通的,就是她的死是为了给苏巧巧让位置。

  这辈子有楚云梨在,苏巧巧休想做正房!

  卢母要脸,见儿媳不动。心想恨得咬牙,只能自己去做这个恶人,推开正房的门,刚好看到床上相拥的二人。

  她突然就觉得很有必要分开这二人,儿子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胡闹?

  若是碰着了伤以后跛了怎么办?

  她出声道:“明连,这是正房。你挑了盖头就让她出来,她可不能在这过夜。”

  卢明连正和心上人你侬我侬,被打断后有些不悦,但门口的人是母亲,他只能按捺住性子:“娘,我身边需要人照顾。絮烟不肯,巧巧留下正好……”

  “好什么?”卢母不耐烦:“她是个疯子,万一发疯,伤着了你的腿怎么办?赶紧让她出来,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屋子。”

  苏巧巧低着头,并不出声,手指搅啊搅。

  她觉着不能这么下去,若是卢母习惯了对她颐指气使,她哪儿还能有好日子过?

  当即身子微微颤抖,满脸惊惧,扑进卢明连怀中:“连哥哥,我怕!我不要离开你……你别走……”

  她浑身抽搐,看起来着实吓人。卢母这还是第一回 见她发疯,心下愈发后悔。

  卢明连见心上人怕成这样:“娘,您就让她住下吧。”

  卢母不肯松口:“这是正房。知道什么叫正房吗?你让一个妾住,外人会笑话的。”

  卢明连不耐烦听母亲说教:“我也搬去厢房,成了吧!”

  闻言,卢母面色有些奇异。

  张了张口,却没开口阻拦。

  那边卢明连满腔怒火,找来长工,让他背自己去厢房。

  卢家的占地颇大,可前面的三间铺子卢父都特意早晨往院子里推了两丈。但又因为卢家的瓷器每次都得有地方解绳子,于是,只能缩减卢家的屋子。

  当初卢父建这个院子时,老人还在。于是,就是老人一间房,他们自己一间,儿子,女儿各一间。因为住在街上,便没有留客房。

  如今楚云梨住的是当初卢家老两口的屋子,如此,苏巧巧进门,其实是没有多余屋子的。卢母本就不喜苏巧巧,也没提出让楚云梨腾屋子,直接就让人把靠近茅房的那间杂物房腾了出来做苏巧巧的新房。

  卢明连之前没怎么去杂物房,只记得屋子不大,里面窗户也小,后面还有大树遮挡,整日不见阳光,光线也不好,白日里也阴森森黑沉沉的,所以才想把苏巧巧留下。

  他被人背去所谓的厢房,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异味儿,正是隔壁茅房的味道。屋子里潮湿,呼吸间满是霉味儿,屋中只是随意打扫了一番,备了简单的桌椅。床上的被子还是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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