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107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这批姬女是最近至江南各大小舞坊采买的,心腹所选,看来是下了功夫,没有坠侯府的脸面。

  在场都是他的心腹部下,基本都是有参与宫变事件,动魄惊心之后,自然要好生犒赏。

  坤国舅坤皇后在宫中大宴他们,他自然也会大宴一众心腹,这是必然有的。

  杨延宗进了宫,同时家中也开宴的,等他回家刚好续上这第二场,这第二场同样重要。

  军中男人把脑袋悬裤腰带拼前程,随时没命,情绪来得更激烈,该吃喝玩乐时更放得开,况且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遮遮掩掩。

  等杨延宗回府,府中宴席才掀起高朝,大家赏舞吃喝抱女人,大声笑大声骂,当然少不了敬酒,到了末场个个东倒西歪的,不少人已经拥着美姬趴下了。

  杨延宗被敬的酒是最多的,今天这日子,他自是来着不拒,连喝两场,喝到最后,饶是他再海量,也满面通红醉意明显。

  他倚在首座的扶手上,手撑着头,那两个一直柔顺跪坐他案前侧左右的两名御赐贡女,此刻捧着酒樽,媚眼如丝,轻轻伏身挨过来,“侯爷~”

  柔媚的异域美姬,美目传情,伏跪贴近,以最卑微最诱惑的姿势呈上一樽美酒,吐气如兰。

  杨延宗接过那樽酒,靠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靠背半晌,厅内靡靡之音,烛光极明亮,他盯着巨大的连盏灯盘半晌,忽觉有点刺眼,伸手挡了挡,仰首饮尽了杯中酒,贡姬大喜,忙膝行上前,胸脯贴着太师椅,又给满上了一杯。

  杨延宗眼神罕见有些迷离,太多的酒意累积,让他意识有几分昏沉,但偏偏神志却出奇地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盯了这个几乎贴在他身上的这个媚眼如丝的贡姬片刻,忽他问道:“她呢?她在干什么?”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贡姬一愣,但阿康阿照等人立马就听懂了,两人对视一眼,有点头皮发麻,但还是老老实实如实禀报,阿康小心翼翼说:“夫人,夫人已经睡下了。”

  阿康特地使人去偷瞄的,但苏瓷准点就关门吹灯睡觉了,一点都没耽误。

  他说完,上首席面陡然静了一下,阿康阿照都不敢吭声,垂首退后一步。

  杨延宗沉默了片刻,忽哼笑了一声。

  有些因为近段时间回暖了、或有意无意被当事人含糊了过去的事实,一下子又这般被突兀挑明了。

  杨延宗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怎么在乎他。

  她对他也就那样,说收就收,说放就放。

  她的感情,大约就像那瓶子底下的一点儿水,不是没有,但也就那么浅浅一层了,倒掉也不多心疼。

  杨延宗一瞬怒火中烧,过分的明了让他骤心头一冷,刹那兴致全无,再看这满桌佳肴和美酒,已是索然无味。

  那贡姬怔了一下,正要媚笑劝酒,咯咯才笑一声,杨延宗倏地看过来。

  那冰冷漠然的眼光,让她心口一骇,陡然失声。

  杨延宗淡淡道:“领这两个女人去木香堂。”

  阿康阿照应了一声,立马将这个两个贡女请起,送去木香堂。

  这个木香堂,位于前院和后院之间,不属舞姬戏班居住范畴,但也还没纳入后宅,在这座宅邸前任主人设计建造的时候,作用就类似于乾清宫的东西围房吧,是那些伺候了主人但没有名分姬女的住处。

  杨延宗让大家开心玩,就在府中住下,吩咐随宴侍者仔细照看,起身离席。

  一开始步伐略有几分迟缓,但出了正厅旋即恢复正常,夜风一吹,他表情淡淡,信步来到木香堂。

  那二名贡女被人带下去清洗干净,分别送进前后院的一间厢房内。

  杨延宗站定在庭院,花木微微一晃,黑暗中出来两个身形穿戴和杨延宗十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他们甚至乎比此刻便装的杨延宗本人要更正式几分,阴影下晃眼似是一模一样。

  二人跪地问安,杨延宗淡淡道:“去罢,等事情完了,此二女就赏你们。”不必有心理负担。

  两人应了一声,一人旋即推门进了其中一间厢房,不多时,里头便传来美姬柔媚轻呼以及行那事的声音;待第一人出来后,第二人也往二进院子去了。

  花木扶疏,阴影明灭,杨延宗冷冷哼笑一声,这两个贡女规矩极好,妖媚又惑人,显然已被坤氏调教日久。当然,或许本来就是坤氏自幼养起来的,毕竟说是贡女,乌孙去年也确实贡了一批舞女,但究竟是不是就是这十几个,怕只有天知道了。

  哼。

  想把这种女人塞到他身边,那是做梦!

  杨延宗没有碰这两个贡女,却也没回房,留下阿康阿照就守在木香院,他自己悄然回了外书房。

  他和苏瓷之间的问题,又这么很微妙,很突兀地被挑起来了。

  他胸口堵住一口气,他着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就睡在木香院,包括正院,杨延宗阴着脸进了书房,单手去解披风领口,未曾扯开,却又一脚狠狠踹在长案的腿上。

  ……

  接下来的阳都,大宴小宴不断,有人邀请杨延宗的,也有杨延宗设宴款待别人的,但前者显然要多得多了,杨延宗是性格淡漠,却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该去的当然也会去,一整个四月公务私宴忙得不可开交。

  其中又以坤国公府去的最多,坤国舅喜爱华丽盛奢,从前有老皇帝在还有所收敛,如今是全无顾忌了,尽情款待坤氏一众心腹文武,以及逼宫功臣的杨延宗季元昊等人。

  轻歌妙曼,艳绝华丽,府内私宴甚至要比皇宫大宴要放开得多了,那飞旋的舞姬妩媚动人身上仅披一缕薄纱的都有的,雪白的肌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汗潺潺亮闪闪的,一干人轰然叫好,有的急色的已经当场搂着身侧斟酒的姬女亲了起来了。

  所谓客随主便,上行下效,坤国舅就爱这一口,这宴席画风自然也开放到了极点。

  甚至后续几场,气氛一浪高过一浪,不但人人拥抱调笑狎玩,甚至还有当场就弄了起来的。

  坤国舅不以为忤,哈哈大笑,取笑一番,还当场吩咐上了助兴酒药的,让大家只管尽情开心,宴席嘛,当然就是玩的了,别拘束,只管尽兴!

  这种环境之下,就算心里不是那么好当众这一口的,也随大流了,以免格格不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即便是这样,杨延宗到底也没弄。

  姬女挨着他身边,他没推开,姬女斟酒,他也啜饮,看起来好像和大家差不多,可是最终他也没弄。

  渐渐的,有人就摸到套路了,哪怕目前算是一个党派之内,但也不是人人都服气杨延宗的,他这么年轻,就是已经这等权位座次,他和季元昊两人本来就非常扎眼。

  平时还好,但酒水上头,就有摇摇晃晃过来的了,哈哈嘲讽:“不是吧杨兄弟!听闻你爱妻,可没听说过你是个妻管严啊哈哈哈……”

  所谓妻管严,被管得女色都不敢近,在如今,可真不是个多好名声,一定程度约等于无能孬种。

  杨延宗脸色一阴,利眼一扫,坤国舅听见声响坐起,“诶诶,吵什么呢,何源!你这是马尿喝多了吧?!还不快回去!!”

  他一个酒杯扔在那人身上,骂了两句,把人讪讪骂回去了。

  “来来来,都喝酒!可不许伤了和气啊!”

  这时候的坤国舅和杨延宗,尚还在蜜月期,杨延宗不弄这口拂他面子,他倒没有生气,只取笑道:“新婚就是和咱们不一样啊!”

  大家也笑了起来了。

  这场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但坤国舅打圆场骂下去一个,不代表没有第二个第三个。

  次数一多,连季元昊私下也劝:“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个把不值当一回事的舞姬之流罢了,逢场作戏,连家都不带回,这又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杨延宗也这么问自己,全天下的女人都这样,就她不行?!

  心里一股郁气,酒意上头,他一把掷下酒樽,反手把身边的姬女拽进怀中,后者大喜,忙抓紧机会曲意逢迎、婉转柔美,柔弱无骨偎依进男人胸膛,染了艳红丹寇的柔荑举起酒樽,吐气如兰:“侯爷~”

  杨延宗就着她的手,一仰而尽。

  美姬咯咯娇笑,妩媚动人,偎着他的胸膛挨蹭着,一双如玉的臂膀圈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嗅着他的喉结和下颌,仰起了雪一样白皙的脖子。

  只要再进一步,手一动,他就能撕破这个美姬的上衣,可偏偏就是差这一点,他手动了动,却怎么也伸不下去!

  他闭着眼睛,重重喘气,眼前晃过苏瓷恬静的笑靥,她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他直觉,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自己这么一撕,他就将永远失去她!

  那美姬等了一会,没动静,不依娇嗔,手臂如蛇般摩挲着他的脖子动起来了,但谁知杨延宗霍地站起身,一脚将她踹开!

  他一抹脖子,这一脚踹得极重,那美姬直接惨叫一声,掼翻酒桌“哐当”一声盘盏粉碎,美姬捂住心口蜷缩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季元昊诧异,但不待他问,杨延宗已旋风一般掉头冲了出去!

  这是杨延宗和季元昊的私宴,就设在杨延宗府邸花厅,季元昊举至唇边的酒樽泼洒一半,顿了顿,半晌不禁笑了下,有点好笑,他摇了摇头,继续淡定举樽就唇。

  这杨延宗,这般冷漠铁血到极点的狠角色,不想,倒有个这么得趣的地方。

  也算有趣。

  而杨延宗,一冲出正厅,夜风铺面,昏沉沉的夜色掩盖日暮最后一丝的余晖,有些凉,又有些热,翻滚着,正如这一刻,他的情绪。

  杨延宗掉头冲进正院,他步伐又急又快,惊吓了廊下的丫鬟把新晒的一箩筐新棉布都倒翻了,房内苏瓷听见这惊呼:“什么……”事呀?

  她刚沐浴出来,只穿着一身干净的寝衣,回头往闭合的窗户望了一眼,下一瞬,急促沉重的步伐冲上回廊,杨延宗一脚踹开房间大门,旋风般冲了进去。

  苏瓷吓了一跳,赶紧扯下披风裹住身体,吃惊回头,却还未转身,就被一个气息浑浊又沉沉的怀抱箍住,杨延宗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转,两人面对面。

  “哐当”一声他撞翻烛台,半个房间陷入昏暗中,在衣橱的阴影,她被他的冲力抵着连退几步,后背猛撞在雪白墙壁上。

  杨延宗呼吸很粗重,双眼不知是情绪,抑或因为酒精,他眼睛泛着血丝,他死死扣着她的肩膀,喘了一阵,“……我不要别人,也不碰别人,把你的心给我!!!”

第76章

  苏瓷挣扎起来。

  她才刚一回头,谁知第一口呼吸的空气就嗅到了浓烈的酒味,夹杂着脂粉味,这种甜腥的味道和酒息混合在一起呛进呼吸道,浓重地让人几欲作呕!

  他妈的,她最多就接受漂鸭,不能接受湿水黄瓜,太他妈的恶心了!简直一瞬突破她的底线。

  她心里厌恶感一瞬飙升,挣扎起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卡一甩,“滚!!”

  可苏瓷的身手和杨延宗是没法比,两人扭缠在一起,杨延宗又惊又怒,手腕一翻就重新扣住她,苏瓷闪了一半,被他从背后死死箍住,这么一下环抱死扣,那种混合脂粉甜香简直扑头盖脸充斥心肺,她倏地脖子往前伸,脚使劲踹,可身后的男人下盘简直稳得像老树盘根,纹丝不动,她回头怒叱:“我让你滚你听见了没?”

  她深深屏住呼吸,苏瓷也不是真怕杨延宗,她真恼得一瞬破防了!

  杨延宗挨了两巴掌,他一恼,只是月光朦胧,他突然看见苏瓷眉宇间毫不遮掩的厌恶,心里无端一慌,刹那他明白她厌恶的是什么,“我没有!”

  他急促说道,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领口和腰带,月光下,可以清晰看见两者都好好的,他身上衣物及配饰纹丝不动,一点被解开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往后退开一点,单手去扯腰带,把外袍卸下来扔一边,又拿起她随手搭在屏风上的擦脸的湿毛巾,用力抹了抹脖子和下颌,掷下!刚才两人扭打间把高几撞翻了,大花瓶撞碎泼苏瓷半脸和一地的水和大小碎瓷,他打横一抱着她直接回床上。

  他粗喘着,二话不说去亲吻她,很用力,唇舌一碰,他嘴里确实只有酒味,没有脂粉味。

  苏瓷喘不过气,这酒味让她难受,她仰头,把他的脸推开,杨延宗反手紧紧箍着她,她挣了两下,没挣动,杨延宗哑声怒道:“我都说我没有!”

  “那些个女人,我全都没碰过!!”

  吼出声后,他有几分难堪,垂眼片刻:“一个都没有。”

  床帐内一寂,苏瓷闻言不由一呆,一个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大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苏瓷本来已经调整好心态,恢复平静了。她这人有个好处,对环境适应良好,从不爱伤春悲秋,甚至正院的氛围在她的影响下都渐渐恢复正常了,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可以说,她的生活已经回归正轨了。

  男人嘛,也就那回事,她本来就没有掏心掏肺,惆怅过,索然过,感慨过,也就过去了,人没有了男人也照样能活得很快乐。

  最近她搞大蒜素搞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