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萱草妖花
孙邵奇:“好你个曹越小贼,明面儿上的好学生,实乃奸诈之辈!我孙邵奇跟你就斗到底!”
说完给了自己一拳。
就这般,两个少年变得鼻青脸肿,听见有人摁门铃,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家里是密码锁,两个聪明的少年认为,摁响门铃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薛琦和秦甜甜。
他们在门口相互瞪着,谁都不去开门。
等听见门外传来薛琦和秦甜甜的声音,这才打开门,开始了一波哭诉。
看到这里,薛琦人已经麻了。
而曹沣和孙付珪,只觉老脸辣红,一阵尴尬。
秦甜甜感慨说:“好家伙,这俩这么能演呢?我打我自己,这还使用上苦肉计?伤敌一千自损两千?是这个意思吗?”
曹沣皱起了眉头,主动对薛琦说:“是我教育无方,抱歉。”
孙付珪咬死不认错:“一定是姓曹那小子逼得太紧,否则我们家小奇不可能自己打自己!”
薛琦颇觉头疼,掐了一把眉心,找了根鸡毛掸子捏在手里,递出去:“曹总管,孙先生,你们谁先来?”
曹沣率先去接鸡毛掸子:“我先。”
他取了鸡毛掸子往厨房走,把曹越从里面叫出来,带去了次卧。
隔着一道门,大家听见里面不断响起曹越的嘶吼声:“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撒谎!不该陷害他人!我对不起老师的教导,对不起死去的爷爷奶奶妈妈爸爸,我错了!”
好半晌,里面才传出曹沣愤怒的声音:“不,你首先对不起的是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有什么资格伤害自己?曹越,我并不奢望你成为一个受万人敬仰的人上人,我只希望,你做一个堂堂正正,无愧于心的人!”
即使隔着门,大家也能听见曹越因疼痛发出的呻-吟。
孙付珪“啧”了一声:“果然不是自己亲儿子,这么对待。”
他看了眼孙邵奇,低声说:“儿子,你放心,你爹绝对不会这么打你。”
可是孙付珪越是这么说,孙邵奇越觉得愧疚,他看了眼紧紧合上的门板,陷入沉默。
薛琦一脸严肃道:“孙先生,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你认为孙邵奇现在这样你没有责任吗?他并不笨,甚至很聪明。明明可以很优秀,却被你教成一个纨绔。现在他做错了事,你还惯?”
孙付珪被薛琦当众训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皱眉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拿钱办事,只不过是我请的临时保姆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训斥雇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得到我?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孙付珪最不吃的就是欲擒故纵这一套!”
薛琦满脸问号:“?????”
秦甜甜:“卧槽,孙邵奇爸爸,你脸之大,一个洗脚盆都装不下!你哪根葱,我7妈想得到你?”
唐雄都替这个孙付珪尴尬,摸着鼻子小声说:“孙先生,自恋是病,要不我待会送你去医院看看?”
孙邵奇尴尬地用手捂住脸,本来演戏说谎被抓包够丢人了,这会他觉得整个人都尴尬麻了。
脚趾疯狂蠕动,甚至就要抠出几座精绝古城。
孙邵奇深吸一口气,道:“我有罪,法律道德可以惩罚我。可是,为什么老天会让一个如此自恋的爸爸来折磨我……”
孙付珪觉得大家这是嫉妒,赤果果地嫉妒!
薛琦懒得辩解,点头:“孙邵奇爸爸你都对,你是对的!”
孙付珪觉得薛琦这语气,反而比直接骂他亦或是辩解更让他难受。
他道:“薛老板,你这是什么语气?”
薛琦微笑道:“我是在认同你。孙邵奇爸爸说得都对!好了,大家先休息,我去做饭。”
孙付珪盯着薛琦离去的背影,宛如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薛老板,你对我有意见你就明说,这么阴阳怪气算怎么回事儿?”
薛琦笑容更加灿烂:“孙邵奇爸爸,您想多了,我是真觉得,您说得都对!好了,您是客人,去休息一会。”
孙付珪宛如一个铁拳打在棉花上,凶猛一拳砸出去,居然毫无杀伤力!
等薛琦进了厨房,孙付珪气得坐在沙发上“嘎吱嘎吱”啃苹果。
他气得像个小仓鼠,跟儿子吐槽说:“这个薛老板,气人高手啊!儿子,你老实说,平时被她气得不轻吧?不如这样,跟爸回家,这气咱不受了!老爸有的是钱,你想花就花!这人啊千万不能生气,轻则乳腺增生,重则子宫肌瘤。”
孙邵奇愣他一眼:“爸,您好歹自考985研究生,能有点文化吗?您有子宫吗?”
孙付珪拍了拍脑门:“被气糊涂了。”
这时候曹沣带着曹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曹越跟在曹沣身后,一脸郁闷,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舅舅,对方这才道:“去写作业。”
“喔。”
曹越蔫儿哒哒地去了阳台小书房,坐下开始写作业。
曹沣则往厨房走,去给薛琦打下手。
等曹沣离开客厅,孙付珪才说:“看见了吗儿子,还是你爹对你好。你看那个曹越,没人权的,被打了还要去写作业。”
曹沣考虑到曹越要写作业,还要用手搞一些零碎的机械零件,打的是他的臀部。
曹越走路一瘸一拐,回到阳台小书房站着看书,整个人靠墙上。
孙邵奇看曹越都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是坚持不懈地去学习,顿时就有了一种竞争精神,起身朝阳台走。
孙付珪问他:“儿子你干嘛去?”
孙邵奇:“爸,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我们刚才输得有多彻底?曹沣和曹越简直心机啊,他们在7妈面前将计就计,演绎了一场苦肉计。曹沣小舅舅虽然打了曹越,却赢得了7妈的心!不行,我已经输了一筹,不能再输了!我也要去学习!”
孙付珪有点心疼儿子:“吃了饭再去学习也不迟啊,不差这一会儿!”
孙邵奇一脸坚定:“爸,你还是成功人士呢,你难道不知道争分夺秒的意义吗?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往往是比那些失败的人,更知道怎么利用时间!”
目送儿子离开客厅,孙付珪觉得无语,等饭过程中又有点无聊,看了眼厨房,又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秦甜甜和唐雄。
秦甜甜也起身去了阳台小书房看书。
客厅里,只剩孙付珪和唐雄两个人。
他目光定格在唐雄身上,嗤了一声:“你是曹越小舅舅的朋友啊?这种只知道欺负小孩的人,不值得交往。我听说他没什么正经工作,啃曹越的奖学金生活。啧。”
唐雄低声说:“我跟他不是朋友。”
孙付珪显然对曹沣怀恨在心,一听唐雄和曹沣不是朋友,就有一种“满腔感情终被错付”之感。
他堂堂一个霸总,搁这儿掉身价、讲人坏话,居然还讲错了对象。
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孙付珪本不打算再与唐雄说话,可用余光瞥向他,又实在觉得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很眼熟啊?”
唐雄点头:“嗯,孙总记忆力不错,我们的确见过一次。”
孙付珪立刻坐直了身体:“去年年底的尚芭慈善拍卖晚宴上?”
唐雄:“嗯。同一桌。”
孙付珪一拍大腿,神色严肃起来:“你是风凯集团的总经理助理?”
唐雄小声道:“是,请孙总小声一些,这件事薛老板并不知情。”
孙付珪也不傻,当即回忆起刚才唐雄对曹沣的“唯首是瞻”。
他这要是还推不出曹沣的身份,就是真傻了。
孙付珪皱眉:“风凯集团和国家做大生意,传闻当家人因为身怀国家机密,被外国人绑架三年。在国家方面的努力下,这位当家人才得以平安回国。他回国后,国家想方设法对他的身份做了低调处理,哪怕是在网上查公司掌权人,能查到的也是你唐总的名字。”
他是真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风凯集团的掌权人。
而这位唐雄,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国家级保镖,国家专门派来保护曹沣的。
孙付珪这人虽然一身铜臭,可他的爱国情怀也不少,当即对曹沣肃然起敬,自然不会贱兮兮地跑去告诉薛琦这个真相。
直至此刻,孙付珪才开始认真思考薛琦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手段让他咂舌惊叹,谁能想到,她居然能同时吊着两个商界大佬!
关键是,还让最大佬的那位给她去厨房打下手!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她并不知道曹沣的身份,否则不可能同时勾搭他。
好家伙,这女人还是养鱼的塘主。
孙付珪突然有了一丝压迫感,立刻起身,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薛琦正在切菜,而曹沣在慢条斯理地洗豆芽。
孙付珪凑过去:“需要我帮忙吗?我洗碗摘菜样样精通!”
薛琦抬起下巴,指了一下水桶:“你要真闲得没事儿干,就帮我把桶里的藕带给洗干净。”
孙付珪蹲在水桶旁,一边清洗藕带上的淤泥,一边说:“我不是没事儿干,我是为了帮薛老板你分担家务的。毕竟我儿子在你这里吃住,我又来蹭饭,不干点活儿,总归不太好。”
薛琦:“嗯,你我只是金钱合作关系,你出钱,我出力,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孙付珪:“啧,这怎么能一样?薛老板,我炒菜也不错,不如,我今天也来给大家露一手?”
薛琦并不想知道孙付珪前后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大。
她并不关心孙付珪的变化,只道:“不用。我拿钱办事,我只是你请的临时保姆而已,没有资格训斥和命令雇主。我做这么多,都只是为了想得到身高一米八英俊多金的您。也是想明确地告诉您,我是在欲擒故纵。”
孙付珪:“……”
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感觉自己要被噎死了。
这可比薛琦直接骂他“自恋”有杀伤力多了,也比直接骂他更气人!
孙付珪一旦想到薛琦身边打下手的男人是风凯集团的掌权人,出于好奇,选择隐忍。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用什么手段,留住他们两个商界大佬。
可是这女人轻言细语的反击,让他过于憋屈和生气!
明明都是顺着他的话,可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儿,怎么听都生气。
中华语言可真是博大精深,明明是他想听的话,从薛琦嘴里说出来,却又气人至极。
孙付珪把藕带洗干净了,搁在了案板上。
他倒是能屈能伸:“薛老板,别闹,我刚才那是跟你开玩笑。藕带我洗好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薛琦继续对他保持微笑:“老板说得都对,老板做得也对,保姆不需要您再做什么了呢。如果可以,老板可以发发慈悲,出去休息一会儿吗?毕竟欲擒故纵的保姆,不忍心看老板劳累。”
孙付珪:“……”
薛琦这一招隔山打牛,差点没把他打得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