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49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女强 快穿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要不怎么总有人流放之前走动门路,想将妻女托付给故旧亲朋呢,都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再怎么难熬,都不会比千里流放更难熬了。

  这时候天子给你一个机会,叫你留在帝都教书赎罪,虽说钱没了官没了,全家人都是戴罪之身,但比起流放来,少受多少罪,怎么敢不感恩戴德,拼命效力!

  芈秋将这差事交付下去,也不看几个老臣皱巴巴的橘子脸,转头就揣着手往椒房殿去了。

  皇帝这一胎怀的容易,前两个月还没什么反应,那时候他还捂着肚子满脸慈祥的跟芈秋说:“这是我们阿宣知道心疼人,不想叫我受苦呢!”

  这话刚说完不到一个月,他就被打脸了,吃什么吐什么,胆汁都呕出来了,喉咙一天到晚都是苦的。

  芈秋还没进门,就听里边传来皇帝压抑着的呕吐声,她眉头微动,进门去瞧,就见皇帝病恹恹的倚在心腹宫人身上,脸色惨白,不见半分血色。

  她一脸心疼的过去:“还是吃不下?”

  皇帝虚弱的摇了摇头。

  芈秋假做生气:“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不体谅母亲,等他生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皇帝听完眉毛都竖起来了,马上护犊道:“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我不信你在娘胎里的时候有多乖巧懂事!”

  芈秋:“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这一吐就是两个多月,等进入夏天的时候,皇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倒显得五个月的肚子格外大些,衬着他的身形,极不协调。

  这天芈秋出席完宫外学校的开学仪式,刚回椒房殿,就听里边庄静郡主在跟皇帝说贴心话:“接连吐了两个月,人都瘦成什么样了,别人怀孕的时候都是长肉,你倒好,怎么还瘦了呢!”

  皇帝脚肿的穿不上鞋,靠在躺椅上跟母亲叹气:“我倒也想争气些,只是从前总是恶心反胃,近来倒没那么苦楚了,可是天气一热,总没什么胃口。”

  “你这样不行啊,你都吃不饱,孩子怎么会饱?”

  庄静郡主听得蹙眉,半是责备、半是埋怨道:“寻常妇人生一个孩子,胖个一二十斤都是寻常,我当年怀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也是如此,那时候我的胃口难道好吗?还不是为了孩子,勉力加餐!”

  说到这儿,她脸上浮现出几分唏嘘,压低声音道:“你嫁进宫晚,有些事情不知道,先太后在当今之前,也曾经有过一对龙凤胎的,只是那时候后宫中宫妃甚多,太后娘娘唯恐形体有损,失了颜色,总不肯多用,最后虽也顺利生产,但两个孩子胎里不足,身体都不怎么好,没过几年,便先后……”

  皇帝知道亲娘没过两个孩子,却不知背地里竟有这等缘由,捂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听得胆战心惊:“我,我会好好吃饭的。”

  “嗯,”庄静郡主欣慰的点点头:“记住,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我们这一辈子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可不能自私自利,因着自己胃口不好,就拖累了孩子!”

第43章 帝后交换身体后41

  当火药开始在战争中发挥作用时,冷兵器时代的兵刃与骑兵冲锋瞬间就会变得不堪一击,北征毫无疑问的取得了胜利,然而消息传回帝都之后,引起的轰动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巨大。

  因为就在一天前,皇帝降旨将祈安监里的一个匠人废黜匠籍,与此同时,还赐予他工部左侍郎的官衔!

  工部左侍郎——这可是从三品的官衔啊!

  多少文人儒生老老实实考科举,少年登科,到致仕前也未必能够熬到从三品!

  可是这样的高官显爵,就这么被一个曾经的贱奴得到了!

  说好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

  来自朝中的强烈反对可想而知,士林之间更是非议连连,这些自幼读圣贤书的清贵人物,如何愿意同一个出身卑贱、时代为奴的匠人同朝为官!

  徐太傅听闻消息,立马就更换官服入宫求见,进门之前打定主意,非得叫皇帝收回成命不可。

  芈秋一见他那张板的跟棺材似的脸跟那股陛下若是不从、老臣宁愿血溅当场的气势,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赶忙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太傅莫急,且随朕往宫中碧波池中一去。”

  徐太傅虽不满于皇帝对那匠人的恩遇,却也知他并非胡来之人,看他似乎意欲解释,便将已经涌上嗓子眼儿的谏言暂且咽下,紧随其后,离开了宣室殿。

  宫中后妃皆已经被遣散,偌大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而已,曾经莺声燕语不歇、时常有妃嫔往来游玩散心的碧波池周遭全然不闻人声,放目远眺,但见碧波千顷,一望无际。

  靠近碧波池百米之后,徐太傅便瞧见了严阵以待的禁军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极其严密,若无天子命令,保准飞不过去一只麻雀。

  他眼眸微眯,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待到了近前之后,却见碧波池岸边停了一艘模样古怪的船,大小约有三两游人湖内泛舟的花船两倍大。

  徐太傅刚看了几眼,就见天子已经动作敏捷的上了船,他略顿了顿,紧随其后,被近侍搀扶一把,也跟着登了上去。

  船内空间不小,陈设有两只蒲团,皇帝坐了一只,又示意他去坐另一只。

  徐太傅告罪一声,坐了下去。

  船开动了,伴随着一股轰响,逐渐离开岸边。

  徐太傅注视着船头带起的数道水痕,在注目于两侧不断后退的景致,很快变了脸色。

  他再也坐不住了,叫内侍搀扶着到船头看看,到船尾瞧瞧,再回到皇帝面前时,满脸都写着兴奋:“此物果然上佳,陛下这个工部侍郎赏得值!”

  芈秋哈哈笑了起来。

  当然值了!

  要不是怕朝野中争议太大,给个爵位也不过分!

  这可是蒸汽机啊!

  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以蒸汽机作为动力广泛使用为标志的!

  虽然还没有广泛使用,虽然还没有大规模投入生产,进行运营,可是蒸汽机都出来了,那样的日子还远吗?

  徐太傅兴奋的直搓手:“速度快了,载重量也增加了!既得此物,天下漕运便矣!”

  他情不自禁的开始打算盘:“既能节省时间,也能减轻消耗,一年之间来来往往,便能裁掉几百万两的开支!几百万两,嘿嘿嘿!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再精进一些,叫速度再快些……”

  徐太傅两眼都在发光:“那位新上任的工部侍郎现在在做什么?陛下没给他批假吧?为国朝尽心尽力的人不需要休息,只有对朝廷、对百姓没用的废物才会需要休息!老臣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今年快六十岁了,还是很精神!”

  芈秋:“……”

  系统都听不下去了,面目狰狞的咆哮道:“该死的奋斗逼!该死的007!该死的内卷!封建官僚亡我之心不死啊!!!”

  芈秋忍不住擦了擦汗,赶忙用新的事务错开话题:“朕打算以此为模型,组建一支新的船队,沟通南北,输送军粮和货物,日后跑的娴熟了,也可租借给民间使用。只是在初期,须得严密把控,不叫外人亦或者异国得到相干数据,反而危及国朝。”

  徐太傅听到此处,不禁正色起来:“正该如此!”

  芈秋毫不客气的把这事交了过去:“朕只信得过太傅……”

  徐太傅欣然领命:“老臣必然不叫陛下失望!”

  回到岸上之后,他老人家一句都没废话,立马就去找人筹办这事儿了,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芈秋忍不住感慨:“太傅真是干劲十足啊!”

  自己回宣室殿去,心里边也不住地盘算,蒸汽机出来了,那也是时候把水泥弄出来了,反正这些个小东西有工匠内部保密制度,她就算丢出来,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有了水泥,就可以修路,搞搞陆运和商贸,还需要橡胶。

  这东西国内也有,但真正大需求的话,就得下南洋,嗯,组建远洋船队,找找外来作物……

  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能不能撑起来这么大一摊子事。

  实在不行再杀几个皇叔吧。

  在年轻官员中找个嫉恶如仇、且还有脑子的,把他往最爱为非作歹的藩王那里一派,他想办法找罪证审案,朕给他撑腰兜底,最后他成了青天,朕成了明君,国库也充盈了,一石三鸟——天,芈秋你真是个小天才!

  对,就这么办!

  芈秋定了主意,脚步紧跟着轻快起来,再回宣室殿看了会儿折子,北部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就送过来了。

  毫无疑问的打赢了。

  没打算给主帅和一干小将们赐爵位,升升官阶也就算了。

  主要这仗也不是靠他们打的——起码新式武器的威能占了很大影响因素。

  她派去的探子传信回来,说胡人们只听一声巨响,紧接着城墙就塌了,还当是天罚降世,当场就给吓尿了,哪里还有胆气抵抗,纷纷跪地讨饶,大军再向北深入,望风而逃的部族更是不计其数。

  芈秋直接叫人把这封奏疏给了吴大学士,叫他参谋封赏之事,她自己却展开国朝地图,重新将幽云十六州画了一遍,若有所思。

  约莫过了半刻钟,她吩咐吉春传在御书房外的几位重臣前来。

  等人依次落座,芈秋开门见山道:“幽云十六州业已收复,消耗胡人的同时,也该从山东内陆迁移百姓前去定居,若是人气单薄,国民日少,这地方打下来也是白打,尔等以为如何?”

  这向来是历朝历代的定例,几位老臣自无异议,只是张大学士很中肯的提了个建议:“国朝百姓向来注重乡土,安土重迁,幽云十六州又处于北方,胡人随时可能再度南下,只怕寻常百姓无心北上。至于流民……”

  他略顿了顿,方才继续道:“自南向北,何止千里之遥,能够远度而去的,大抵只有流民中的青壮,真到了幽云之地,无家无口,无所束缚,怕会行作奸犯科之事,反倒于收复当地民心不利。”

  芈秋眉头略略皱起几分,几瞬之后,徐徐道:“朕心里边倒是有个主意……”

  张大学士谦和道:“敢请陛下指教?”

  芈秋定了神色,郑重道:“授田。”

  张大学士不禁有些失望——他以为陛下会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呢,没想到还是这种陈词滥调。

  然后他就听天子又补充了一句:“着户部官员往幽云之地重新测量田亩,制定图籍,男丁也好,女口也罢,但凡过了十五岁,均授田十亩,十五岁之下的授田三亩,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微怔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天子这是有意留住幽云之地的女子,让她们暂时作为恢复农生的主力军了。

  向来授田之事,只讲男丁,不算女口,就算是把女子一并加上,也全无男女同等授田的定例。

  此事若是发生在山东中原地区,必然会引起士大夫势力和地主阶级的反弹,男人跟女人怎么能授同等数量的田亩呢!

  可此事发生在幽云之地,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阻力。

  第一,幽云之地的确有大片大片的无主耕地等待分配,分出去好歹还能收一点赋税,不分出去只会荒在那儿长草!

  第二,幽云十六州连年战乱,青壮年男子去了十之七八,男人少了,女人可不就得顶上?不分给她们,土地不也是荒着,倒不如分出去收买人心,还叫她们念中央朝廷的一分好。

  第三,这政策显然不是只针对幽云十六州的女人的,换言之,流民拖家带口去了,女人也能分地,无形之中减少了生存压力,也能吸引更多的人过去!

  吴大学士想的更多,不禁抚着胡须开口:“越是贫寒孤苦之地,溺婴之风愈盛,且被溺杀的多半都是女婴,究其缘由,有的是因为重男轻女、渴求男丁,有的是因为实在养活不起,无奈而为之。可是一时溺死容易,以后呢?女婴被溺死了多少,以后就有多少男丁孤寡无妻,既不利于国家安定,又不能繁衍人口,若是有了男女均等授田一事,这些事情料想或多或少会有所缓解吧。”

  这决议理所应当的被通过了。

  皇帝提议,几位老臣赞同,再到朝堂之上,就纯粹是走走过场了。

  消息一经传开,反响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热烈,反对的声音也接近于没有。

  对嘛,长安帝都,天子脚下,这是国朝最繁华富足的地方,谁会稀罕跑到幽云十六州去种地呢!

  白给十亩地也不去!

  女口授田也不去!

  我们又不缺这仨瓜俩枣。

  可是有人缺。

  有很多人缺。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十亩地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和无限未来。

  朝廷将相关公文传到幽云十六州之后,便有百姓给长安天子立了生祠,很简陋的一座祠堂,但心却异常诚挚。

  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对于脚下的土地都有一种濡慕之情,只是从前没有一寸土地属于她们,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