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60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女强 快穿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更多的人在羡慕皇后,虽说前几年宫内后妃倾轧,淑贤二妃得势,中宫很是受了一些磋磨,但现在谁还记得那二人呢?

  只有皇后一枝独秀,独占君恩。

  只是很快就没人羡慕皇后了。

  洗三礼过去没几日,宫内丧钟敲响,长安的勋贵与官员们竖着耳朵听完,满脸愕然。

  丧钟三十六声响,皇后薨了!

  这下子什么都别说了,命妇们赶紧吩咐人准备丧衣入宫哭灵,又叫底下人把容易犯忌讳的东西给收起来,急急忙忙筹备的时候,心里边儿还忍不住嘀咕——皇后娘娘这命也真是不怎么样,好日子过了没一年,就这么撒手去了。

  小公主也可怜,还没满月呢,就没了娘!

  紧接着又想起另一件大事来——皇后生的是公主,当今还没有皇子!

  以后再迎立继后入宫,只要肚子争气,一举得男,这福气可比原配皇后强多了!

  各家各户心里边儿算盘打得啪啪响,脸上却不敢显露,往宫里赶的时候,还忍不住想皇后的死因,刚刚才生过孩子,据说还是难产,大抵是伤了身子……

  唉,女人啊!

  ……

  距离皇后的薨逝已经过去一月,只是长安丝毫不见安宁,放眼四顾,俱是血雨腥风。

  皇后去的时候,天子正在上朝,听闻消息之后,当场就吐了血,之后哀戚异常,倍加皇后丧仪之礼,更下令将小公主抱到宣室殿去,躬亲抚养。

  众臣皆知帝后情深,倒也不觉奇怪,不曾想更大的暴风雨却在后边。

  负责筹备皇后丧仪的礼部在拟定大行皇后册文时出了错漏,礼部尚书直接被革职,负责此事的官员廷杖三十,永不复用。

  工部着人筹备的大行皇后陵寝仪制有失,天子当庭怒斥,工部尚书与两位侍郎一并被革了职。

  丧仪期间,有朝臣称病不至,天子以心怀不敬,问罪革职。

  又有勋贵人家在皇后薨逝之后公然宴饮行乐,被御史告发于朝,天子勃然大怒,雷霆之下一举将涉事公候府邸数十家夺爵,为首之人杖杀。

  一气惩处了这么多人,天子心中的悲恸之情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愈发浓烈。

  凡未曾在第一时间上表致哀的藩王,统统被削爵降等,诸封疆大吏无入京叩拜皇后梓宫者,俱官降三等,一时天下战战,噤声无言。

  ……

  皇帝死后魂魄便离开了身体,飘在左右不曾离去,一是不放心自己用性命换来的女儿,二是舍不下心心相许的爱侣,愁苦异常。

  小公主不知是否有所感应,母亲去世之后哭的厉害,乳母们如何劝慰都哄不住,大声啼哭,想要母亲来拥抱自己。

  皇帝泪眼汪汪的在旁边看着,听女儿哭的凄惨,心都要碎了,想伸手去抱她,手却穿过了她的襁褓,无能为力。

  他差点哭瞎眼。

  庄静郡主白发人送黑发人,直接哭成了泪人,记挂着皇后薨逝,唯恐乱中出事,一直守在小公主左右,片刻不曾离开。

  等天子到了,她抱着小公主行大礼跪拜:“公主年幼,又失了母亲,还请陛下垂怜……”

  芈秋刚吐过血,一张脸白的像纸,接过哇哇大哭的小公主,眼泪便无声的落了下来。

  “岳母宽心,”她说:“朕会亲自抚育公主,必然不叫皇后忧心。”

  皇帝飘在一边儿,哭的更凶了。

  还有紧接着他的丧仪,杜若离的伤心欲绝与几近癫狂,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皇帝的眼泪就没停过。

  阴间的阴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大殿上呜咽流泪,听芈秋厉声呵斥那些在他丧仪期间唱歌跳舞搓澡的王八蛋,还把为首的押出去杖杀了。

  皇帝:呜呜呜呜她好爱我!

  再往内殿去看可怜又可爱的小阿宣。

  呜呜呜呜宝贝妈妈舍不得你啊!

第53章 帝后交换身体后51

  既然要做戏,那就演到底好了。

  芈秋自己就是打地府里出来的,知道人死后有灵这回事,要是等皇帝死了太过得意叫他看见,再阴差阳错的重开一世,那不是把杜若离和杜家人给坑了吗。

  庄静郡主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干脆错到底吧,反正皇帝已经死了,往后的都是好日子。

  芈秋假模假样的吐了口血,紧接着就用皇后丧仪为由举起了屠刀,占据要职却尸位素餐的老臣,屡有不法、声名狼藉的宗室,还有那些给脸不要脸的勋贵——

  借着皇后薨逝的东风,芈秋直接一锅端了!

  尤其是魏王,本来芈秋就馋他的封地和家财,已经差了人去寻他晦气,偏他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在封地为非作歹的同时还敢慢待皇后丧仪,不一举把他收拾掉,芈秋都觉得对不起他!

  芈秋举着屠刀杀了两个月,内库前所未有的充盈起来,朝臣们再上朝时都满脸菜色,战战兢兢,即便只是犯了一点小错,也忙不迭磕头请罪,惶恐不已。

  到最后,还是因丧女而卧病的杜太尉强撑着上疏天子,奏疏中并不曾提及朝中诸事,只说他夜来有梦,见到辞世的女儿,希望陛下准允杜家以祭奠皇后的名义在京中修建一座女庙,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女,为大行皇后积德祈福。

  芈秋欣然应允。

  这场政治风暴终于因此落下了帷幕。

  ……

  皇帝死后,小公主便被芈秋接到了宣室殿去亲自抚育。

  她虽然年岁尚小,却好像也隐约知道了些什么,每每到了深夜,便啼哭不止,乳母们唯恐天子被哭声惊扰,因此心烦,不曾想对方起身之后却是和颜悦色,将公主接到怀里,逗弄着哄她入睡。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小公主终于安心起来,再无深夜啼哭之事。

  跟皇帝不一样,泰山公主是个很健康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足有八斤六两,宫里养的精心,她白胖又健壮,是很活泼大胆的性格。

  皇后新丧,群臣眼见天子因为丧妻之痛而举起了屠刀,哪敢轻言册立继后之时,撺掇着徐太傅去上疏,后者也是连连摇头,说还是等过了孝期之后再说吧。

  后宫没有嫔御,庄静郡主入宫便方便些,芈秋抱着肉呼呼的大胖闺女,同她道:“朕素日里朝政繁忙,难免无力教养公主,至于乳母们,再过几年也得送出宫去,朕盘算着还是得有几个知根知底的在身边照顾着她才好。”

  庄静郡主闻弦音而知雅意:“从前皇后身边的几个婢女,做事向来妥帖,因是陪嫁用的,也读过几年书……”

  她说的是从前杜若离的陪嫁丫鬟,只是后来帝后失和,杜若离感知到了即将迎来的悲剧命运,不愿叫几个婢女陪自己一同赴死,便先一步将她们遣出宫去了。

  芈秋拥有杜若离的记忆,知道那几人品性俱佳,这才说起此事来。

  庄静郡主便叹口气道:“皇后不愿耽误她们,早早送出宫去,叫臣妇为她们寻个好人家,只是她们性子都很执拗,坚决不肯,若知道陛下有意叫她们入宫来看护公主,必然是愿意的。”

  此事便就此敲定了。

  几个陪嫁婢女是家生子,打小都是跟杜若离一起长大的,被送出宫后忧心不已,庄静郡主倒是想给她们说亲,只是她们都坚决辞谢了。

  自家小姐出身这样尊贵,嫁的又是天子,尚且在婚姻中备受蹉跎,更何况是她们!

  此时再听庄静郡主说天子有意叫她们入宫去照顾公主,几人都忙不迭的应了,一是入宫之后便可梳起头发来免于婚嫁,二来也可照拂年幼失母的小公主。

  虽然后来那段时间,外人都将天子夸得千好万好,但她们在椒房殿时,都是亲眼见过天子是何等倨傲冷漠的,实在难以想象他会转了性情,对皇后一往情深。

  再则,天子没有皇子,早晚都是要续娶的,若是宫中有了新的女主人,小公主说不定就要被欺负,她们都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在旁边陪着,继后总要忌惮几分。

  芈秋也能猜得到她们在想什么,利落的给了个女官出身,叫在尚宫局挂个职——公主将来是要做储君的,身边没几个靠得住的亲信可不成!

  后宫无人,纷争便接近于无,芈秋将一干事项料理清楚,转头便将心思投到前朝上去了。

  ……

  在若干家勋贵的慷慨解囊之下,航海巨轮很快就下了水,窈娘辞别兴平侯夫妇,率领八千水军精锐扬帆远航。

  出发那天,芈秋白龙鱼服出宫相送,待到那数十艘巨轮经由渭水远去,也不曾急着回宫,而是带着人在改头换面的长安城中闲逛。

  为不妨碍巨轮出海,素日里往来渭河的各类船只都被禁止下水,待到巨轮离去,方才三三两两重新出现在水面上。

  或大或小的蒸汽船载着或粮食辎重,或南北货物往来河上,黑烟伴随着水浪滔滔不绝,再远些的地方,水泥路一直铺到了民科大学的门口,旁边女太学院隐隐有读书声传来。

  目光往街上去看,行人中女子的数量似乎多了些,甚至不乏有骑着高头大马、大大方方袒露面容的贵族女子在仆从们的陪伴下过市。

  初次进入长安的外乡人看着这一幕,有的惊奇不已,说见了西洋景儿,有的连连摇头,说世风日下。

  这是个割裂的世界,文明与野蛮并行。

  但这个世界的的确确在慢慢变好。

  工厂的出现和手工制造业的发展,使得女性不必再被束缚在家里,毕竟新兴产业的出现,极大的降低了对力量的需求,转而对操作的精细度提出了要求。

  而对于真正的底层百姓而言,那些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的陈词滥调,绝对比不上做一天工之后得到的一吊钱。

  贵族阶级对于自家女儿的束缚也在减轻,尤其是勋贵人家出身的女孩儿。

  要知道——她们将来是有可能继承爵位,承担起家族未来的啊!

  再去学妇德妇言妇工那一套,用三从四德给她洗脑,万一真给洗成了傻子,把娘家的东西都扒拉给倒插门的女婿怎么办?!

  非得叫她自己立起来不可!

  既然如此,那就必然得打破这个时代给女性打造的精致牢笼。

  但这也只是在长安。

  芈秋清楚的知道,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该看的都看了,她翻身上马,吩咐侍从:“回去吧。”

  ……

  顾大学士刚把民科大学的事情办妥,吴大学士刚把女太学院的工作忙完,眼见着能歇一口气,卷王徐太傅就把他们俩一并带到漩涡里边儿去了。

  “巨轮顺利出海,老臣幸不辱命,只是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还远远不到能够松懈的时候!”

  徐太傅干劲十足:“自打水泥出现之后,老臣就盘算着修路,不仅在长安修,还要修满天下!”

  他把自己带来的地图一展,兴冲冲道:“各处要道自然不必说,若有战乱,又或者救灾之事,朝廷官兵可以第一时间驰援,至于富裕些的郡县,却可以使商家巨富出钱主持此事,毕竟路一旦修成了,他们受益最大,再偏远些的乡村……”

  说完就把顾大学士提溜出来了:“要说谁适合主持这事儿,还得是顾大学士!”又是一连串的好话丢了过去。

  顾大学士:“……”

  什么仇什么怨,就不能叫我歇口气吗。

  徐太傅又说吴大学士:“祈安监新研制了蒸汽车出来,跟蒸汽车是一个道理,煤炭往里边儿一加,轰的一下就开出去了,我左思右想,这事儿还是得交给吴大学士才叫人放心!”

  吴大学士:“……”

  啊这,大可不必!

  要卷自己卷,我忙了那么久,现在只想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