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67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女强 快穿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只是此时此刻,先祖们无心emo,而是全心全意的关注着人间局势。

  前后几位肱股之臣的离世对天子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在宣室殿闭门不出几日之后,天子传召皇太女入见,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将会禅位于她。

  皇太女惊诧异常,当即跪辞,那些劝阻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天子拦住了。

  御座之上的男人目光坦然,声色沉稳:“我既给你,你便接着,不必推辞。近年来几位老臣先后离世,我亦是感慨颇多,心境大变,世间帝王无论英明与否,到了晚年,也时常有朝祸发生,殃及儿女……”

  天子唤了女儿到身边来,以手抚摸她的头发:“我真心疼你数十年,更不愿你我父女走到这一步,就这样结束,就很好。”

  皇太女听得湿了眼眶,埋脸在父亲膝头,无声的哭了:“是。”

  重担一朝卸下,天子便带领心腹内卫离开了京城,满天下的闲逛,既是考察民情,也是游山玩水,间或惩恶扬善,邂逅美人,颇为快意。

  他跟小家碧玉调情的时候,小寡妇跟身边人说:“这个村姑鼻子有点像我呢。”

  他跟名妓相携登山的时候,小寡妇跟身边人说:“这妓子的额头和下巴像我。”

  他撩拨出了家的姑子时,小寡妇跟身边人说:“这姑子的眼睛像我。”

  等到天子跟西域来的舞姬风流快活的时候,众人看着那个肤色雪白、高鼻深目,眼睛宛如琉璃一般剔透的美人儿,心里边暗暗猜测小寡妇这一回还怎么欺骗自己。

  皇帝见了那个西域美人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套上围裙,去厨房剁馅儿准备包饺子了。

  先帝与几位先祖面面相觑,徐太傅几人就听见厨房里边咚咚响,不像是在剁馅儿,倒像是在分尸。

  吴大学士蹑手蹑脚的趴在窗户上往里瞅了一眼,很快又溜回来:“一边剁菜,一边把牙咬得咯咯响!”

  先帝反倒有点欣慰,心说我这傻大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啊。

  等到晚上吃饺子的时候,他看皇帝的眼神都柔和了些,主动往儿子碗里边儿倒了点醋,说:“这种事情,看开点就好了。”

  “别说了父皇,我懂。”

  皇帝用饺子蘸醋吃,神色不甘,又强撑着不愿表露出来,很贤妻良母的说:“男人在外边儿交际,这种事情很正常的,我知道她只是玩玩而已,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是认真的。”

  先帝:“……”

  先帝:“…………”

  造大孽了家人们!

  这么大的饺子愣是没堵住你脑袋上的洞!

第60章 真-皇后的逆袭(1)

  “陛下,陛下?”

  皇帝原还睡着,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见到了内侍监熟悉的面孔。

  叫朕陛下,而不是皇后——难道是换回来了?

  不对啊,内侍监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是回到还没跟若离交换身体的时候了?

  皇帝硬生生怔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一翻身,猛地从塌上坐了起来。

  内侍监看他睡得有些恍惚,神色也有些古怪,一时间没敢做声,先将晾好了的茶水送过去,等他喝完了,又赶忙弯下腰去帮天子穿靴子,小意道:“陛下,椒房殿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椒房殿?

  若离!

  皇帝心下一凛,手扶住床柱,急忙问了声:“如何?”

  内侍监被他这超乎寻常的态度给惊了一下,心说天子从前不都很不待见椒房殿的吗,怎么忽然间这么紧张了?

  只是前不久刚刚收到的消息……

  他神色不禁迟疑起来。

  皇帝见状心下愈急,抬起一脚踹了过去:“皇后到底怎么样了?”

  内侍监被踢个正着,“哎哟”一声,身体往旁边儿一歪,将皇帝是真的急了,赶忙道:“椒房殿有人来传话,说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位公主……”

  皇后诞下了一位公主。

  皇后和公主!

  我的若离,我的宝贝丑家伙!

  皇帝呆了几瞬,忽然间反应过来,喜形于色,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抬腿照着内侍监就是两脚:“该死的狗奴才!皇后生产这么大的事情,你因何竟不早报?若非朕方才问起,你岂不是还要继续隐瞒?!”

  内侍监无语的要死——不是你自己不喜欢皇后,不想听见她的消息吗?

  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又不敢说,他只得连声称罪。

  皇帝在地府待了几十年,从前的记忆都给磨平了大半儿,内侍监比他死的还早,又是因为纵容兄弟在地方上乱法被杀的,他早没什么热乎劲儿了。

  站起来又给了内侍监一脚,皇帝目光在其余内侍们脸上打转,看了几圈儿,终于在第二排找到了个脸熟的:“吉春!”

  那个被点名的小内侍战战兢兢的出列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看他在心上人身边侍奉过几十年,很是尽心,后来还帮丑家伙带过孩子,难免有几分香火情,点了点他道:“你师傅老了,做事很不麻利,从今以后你顶他的缺记得吸取教训,别走他的老路!”

  吉春眼见着内侍监接连挨了几脚,便知天子今日心情不佳,冷不丁被点出来,还当是小命休矣,不成想喜从天降,竟直接顶了师傅的位置。

  他本就机灵,这时候天子赏脸,自然没有不赶紧兜着的道理,连连在地上磕头:“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侍奉陛下,不叫陛下失望!”

  内侍监直接傻眼了:“陛下息怒,老奴,老奴……”

  皇帝厌恶他对于椒房殿的轻慢,又因前世之事心存芥蒂,已经无心同他言语:“你去吧,从此离宫安养,也算了全了这些年的主仆情谊!”

  内侍监听完眼泪就下来了。

  常言讲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这个内侍监当着,一品大员也得好声好气的陪着说话,忽然间被打发出宫,谁还拿他当盘菜?

  他嘴皮子一动,刚要哀求说情,皇帝便冷了脸,厉声道:“马上退下,你还能保全性命,如若不然,立即拉出去杖毙!”

  内侍监不想他竟这样绝情,哆嗦了几下,到底没敢多说,怀着满腔莫名与怨恨,叩首之后,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吉春一向机灵,早在内侍监求情的时候就在想他到底是哪里恶了陛下,略微一寻思,便得出了结果。

  难道陛下对皇后还存留有几分情谊?

  不然怎么会因为内侍监隐瞒皇后生产的消息而这样动怒呢。

  从前只看陛下宠爱贤贵妃所出的皇长子,觉得这母子俩日后前程无量,现下再看,只怕也未可知。

  吉春当然也想给未来的赢家卖好,只是若因如此恶了陛下,便是得不偿失了。

  归根结底,宣室殿内所有内侍的生杀荣辱都只掌控在天子一人手中,能够交好未来赢家是锦上添花,若是交好不了,但凡天子在一日,也能保他们无虞,没道理为了以后的日子,先一步把现在搭上。

  吉春眼见着内侍监在皇后的事情上翻了车,这会儿便格外小心谨慎起来:“奴婢这就吩咐人准备车驾,好叫陛下往椒房殿去探望皇后娘娘和小公主。”

  再见天子欣然应声,甚至无心等待,举步往殿外去,吉春便知道自己这一步赌对了。

  皇帝被慢慢悠悠的轿辇折磨得心焦,出声催促几次之后,又皱眉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突然间就活过来了?

  他这到底是回到什么时候了?

  是他跟若离交换身体,有了身孕,但是临到生产关头又交换回去了吗?

  只是再一想方才内侍监的态度,皇帝便否决了这种猜测。

  若他在这个世界已经跟若离交换过身体的话,帝后二人关系必然亲近,内侍监又岂敢如此轻慢椒房殿,连皇后临盆这样的大事都不去禀报?

  皇帝隐约生出一个不太妙的猜测来。

  或许,在这个世界里,他并没有同若离交换身体。

  想到此处,他心头不受控制的涌上一股难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若离面对的必然是从前那个为人蒙蔽、不明真相的自己,从怀胎十月,到生产临盆,她该承受了多少委屈和欺凌啊。

  堂堂中宫,生产的时候居然连消息都送不进宣室殿,内侍即便知道皇后产下公主,也浑不在意,生等着天子睡醒了之后,才漫不经心的转述他这个消息。

  皇帝简直不忍再想下去了。

  他火急火燎的赶到椒房殿,进门之后,便见满室寂寥,庭院隐有荒芜之状,几个内侍公然靠在宫柱上打盹儿,直到发觉天子到了近前,才慌忙直起身来,叩头问安。

  皇帝一个字也不同他们讲,只吩咐吉春:“你来彻查此事,凡是在椒房殿当差不用心的,统统拖出去打死!”

  那几个内侍如何也想不到会将性命丢在这上边儿,马上便要开口告饶。

  吉春给底下人使了个眼色,侍从们蜂拥而上,堵嘴的堵嘴,拖人的拖人,先把这几个不长眼的带下去,紧接着就开始遵从天子的吩咐,把近来椒房殿内偷奸耍滑的那几个揪出来惩处。

  他当然知道这事儿得罪人——谁知道哪个宫人内侍是哪位大佛安插进来的?

  可这是天子的命令,是他取代内侍监之后受到的第一条指令,他必须漂漂亮亮的完成!

  近乡情怯,真到了寝殿外,皇帝反倒不敢往里进了。

  正站在外边儿踌躇的时候,冷不防寝殿的门开了,庄静郡主打里边儿出来,眼圈儿尚且红着,见了他之后微微一怔,继而回过神来,便要福身行礼。

  皇帝一见了她,真比见了亲娘还要亲切,赶忙拦住,亲昵而敬重的问她:“母亲,若离可还好?公主身体如何?”

  庄静郡主被他这么一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嘀咕着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脸上倒不显露,适时的显露出几分疼惜,低声道:“都还好。”

  皇帝见她如此,心头便是一个咯噔,再顾不上做什么心理准备,拔腿就往内殿去。

  庄静郡主目光微动,随即跟了上去。

  皇后产前便身体羸弱,生产之后便沉沉睡下,乳母抱着小公主喂过奶,便将她放在了母亲身边。

  皇帝放轻动作走上前去,便见心上人躺在塌上,面容清癯,病气缭绕,周身一股虚弱无力之态。

  他看得心疼,不觉皱起眉来,再去看一边儿的小公主,登时“啊呀”一声,又惊又痛:“怎么这么小?!”

  公主瘦得跟小猫儿似的,浑身都没几两肉,眉毛淡淡的,虽然睡着,脸上似乎也透着一股可怜巴巴的委屈。

  皇帝看着这张熟悉的小脸,心里就跟有针在扎似的,想伸手抱抱她,都怕把她给抖散了。

  庄静郡主站在帷幔后边儿默不作声的观察他,眼见着皇帝湿了眼眶,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公主襁褓上,几次伸手都缩回去了,最后小心翼翼的低下头亲吻她还算浓密的胎发。

  她心头微动,走上前去,一脸心疼孩子却又无计可施的乞求:“陛下,公主生下来之后,哭声较之寻常孩童要小,臣妇听闻太医院的方太医擅小儿科,可否叫他来帮公主瞧瞧?”

  皇帝既吃惊又愤怒:“怎么,他没来吗?!”说完,赶忙打发人去传方太医。

  又满脸心疼的握住公主的一只小手:“她怎么这么小啊,有没有称过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