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87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女强 快穿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于她而言,这就够了。

  ……

  萧绰猛地一个恍惚,再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穿一身朴素布衣,呆站在荒草丛生的小径边缘。

  正值深秋,万物凋敝,路边野草枯黄,放眼望去,是连绵不绝的苍茫。

  萧绰低下头,便见面前那从野草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色,大抵刚蹭上没多久,那鲜艳的红在大片枯黄的映衬下分外刺目。

  她看一眼手中稳稳握住的榔头,放轻脚步,谨慎的走上前去。

  血液的尽头倒着一个男子,佩剑如主人那般颓然的落在一边,肚腹处血迹未干,业已昏迷。

  这形容不能不说是狼狈,然而他周身那股凛然尊贵的风仪,却生生将这一丝狼狈冲淡,其面容之瑰丽、气度之清华,萧绰平生仅见。

  她面前忽然凭空浮现出一段话来。

  萧宁宁是大魏丞相府的嫡女,只是父亲宠妾灭妻,却将她和母亲赶出家门,母亲死后,她独自生活在乡下,某一日,平静的生活发生了某种变化。

  她在路边捡到了一个风仪绝世、身受重伤的美男子,将其带回家中好生照顾数月,二人情愫渐生。

  而就在此时,男人的属下找上门来。

  那清贵无双的俊美男子漠然看她一眼,淡淡吩咐:杀了吧。

  萧绰:?

  人干事???

  萧绰地铁老人脸看完,继而意识到这大概就是本世界的白绢内容,还未来得及试探着跟空间里姐妹们说句话,就见面前忽然间浮现出又一行字:

  现在你选择……

  萧绰看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绝世美男,抬手揉了揉鼻子,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高高举起了榔头。

  砰!

  脑袋瓜子给他干稀碎。

第79章 姐妹,你清醒一点2

  对于这种看似人模狗样、实则狼心狗肺的东西,萧绰这一榔头挥的毫无心理负担。

  拜托,原主是你的救命恩人嗳!

  什么叫救命恩人?

  你娘生你出来,也不过是给了你一条命而已,现在有人在你即将咽气的关头救了你,把你从阎王殿拖回来,且这个人还不是你娘,跟你没什么血缘关系,这样恩同再造的情谊——你他妈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恩将仇报?

  这是人干的事吗?!

  垃圾东西,赶紧死了拉倒!

  萧绰上辈子就是个骑马打猎、身体倍棒的草原女子,这辈子萧宁宁虽是相府嫡女,但却早早被父亲赶出家门,颇受了些风霜苦楚,身体素质远胜于娇养于深闺之中的千金小姐。

  这一榔头下去,白眼狼脑袋给干了个稀碎,她转着眼睛看了周遭一圈儿,见四下无人,便提着榔头近前,试探着在白眼狼怀里摸了摸,却没发现什么书信印鉴之类的东西,看样子,是无法从这具尸体上得到对方的身份信息了。

  萧绰见状倒也不觉得惋惜,四下里打量一遍,视线便落到了不远处的柴堆上。

  她拖拽着尸体丢到柴堆旁,又将柴堆周遭一圈儿的野草拔掉往尸体上一丢,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之后,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她方才拔出来堆成一座小山的野草。

  正是深秋时节,天干物燥,一簇小火苗短暂的跳跃了几下,就像是活了过来似的,忽的一下猛烈燃烧起来。

  萧绰眯着眼睛看了几瞬,确定火势不会中途熄灭,仔细观察过周遭环境之后,绕一个大圈儿,往原主栖身的住所去了。

  萧宁宁的母亲早已经去世,此时便只有她一人居住在老屋中,房舍破败,摆设陈旧,一派凄清之像,堂堂相府嫡女,过得连乡野财主家的女儿都不如。

  倘若萧丞相仅仅只是宠妾灭妻的话,萧宁宁倒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渣爹不管女儿,好歹还有外家呢!

  糟糕的是外祖家先于萧宁宁母女俩遭难,甚至于那场灭门大祸本身也是渣爹连同小妾的娘家联手构陷导致。

  渣爹身处朝堂之上,到底还要些脸面,前脚把岳家搞得灭门,后脚便厚不下脸皮来除掉结发妻子,便自觉“通情达理”的示意原配妻子吕氏此后不要再以萧家主母的身份执掌中馈、出门见客,老老实实呆在佛堂里念经,府里自然少不了她和她的女儿一口饭吃。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吕氏又怎么肯继续栖身在灭门仇人家中,受妾侍钳制羞辱,任人宰割?

  当下便留了一封和离书,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师平城,往吕氏一族的老家来居住。

  吕氏一族在此地也算是大族,枝繁叶茂,大宗那一支被诬陷谋逆,满门抄斩,小宗却不曾遭受牵连。

  吕氏作为获罪被满门抄斩的大宗家女儿,孤儿寡母来到此地,自然是不受欢迎的,只是她也狠得下心来,将带回来的嫁妆几乎尽数分给族里,打通了族内关系,成功换得了一处栖身之地,剩下的则悄悄隐藏起来,母女俩留着安身立命,以防不测。

  至亲父母已经去了,娘家没人能够给她们撑腰,至于前夫萧家,不来找茬生事就很好了,哪能来给她们撑场子?

  吕氏知道自己和女儿两个弱女子想要平安度日,便不能露财,故而即便身上还留着压箱底的三万两银子,也不敢显露出来,带着女儿一日日过得清贫,买了几十亩地租出去收租子,自己还带着女儿在家做绣活儿赚钱。

  一个月两个月如此也就罢了,几年过去仍旧还是如此,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就死了心——看样子真是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了。

  萧绰看了眼破败的家,再看一眼供桌上拜访的牌位,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肚子已经有些饿了,她却没急着做饭,先将榔头上残留的些微血迹冲洗干净,再三擦拭之后,放置回了原处,这才往厨房去张罗吃的。

  锅里边有早晨吃剩下的粥,旁边瓦罐里有腌制好的咸菜,她用碟子盛了些许出来,填饱肚子之后,便揣上笸箩里的鞋样子往三房婶子家那边儿去了。

  三婶子没念过书,倒生就一双巧手,花样画得极其精致,十里八乡的人都愿意找她描样子,之前萧宁宁也时常过去。

  更巧合的一点是,三婶子家所在的方向,正与起火的柴堆一致。

  萧绰往三婶子家走了百十米,便嗅到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的烟灰味儿,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便听见街头上婶子大娘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

  “里正打发人去报官了……”

  “造孽啊,咱们这儿从没出过这种事!”

  “知道死的是谁吗?”

  “谁晓得呢,都烧糊了!”

  还有人唏嘘着说:“他六叔听说柴堆着火了,紧赶慢赶的带了几个儿子挑水过去,可这时候天儿这么干,火一下子烧起来了,哪里是几担水能扑灭的。”

  “现在那具死尸还能看出人形来,等那堆柴烧完,都该化成灰了!”

  “嗐,幸亏烧得不是我们家柴垛……”

  萧绰听到这儿,就明白了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经过,得到了想得到的情报,却也没急着回去,一脸害怕的去了三婶子家。

  村子里传话快,三婶子也知道外边儿发生的事儿,见她这般情态,不免劝慰几句:“别怕,衙门会查清楚的。”

  萧绰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就是怪吓人的……”

  在三婶子家坐了两刻钟,叫帮着画完花样之后,萧绰方才起身离开。

  事情的发展跟她想的如出一辙。

  这时节天气干燥,那把火一烧起来,轻易就扑不灭。

  柴垛是六叔家的,发现起了火,肯定有人去看热闹,也会有人去告诉六叔,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即便她留下了什么痕迹,也会给抹除干净的。

  至于尸体会被人发现,她也早有预料。

  她力气是大,但也有限,没法将尸体扔到柴垛上,只能尽量靠近边缘,再在上边多堆干草和柴火,火一旦烧起来,马上就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那时候尸体指定不会被烧成灰。

  只是萧绰也不害怕。

  即便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没被烧成灰,身上的衣服头发肯定都给烧光了,皮肉八成也糊了,那样熊熊燃烧的大火,谁会这么好心冲进去把一具烧焦了的尸体抢出来?

  只会通报里正,打发人去报官。

  等衙门的人来了……

  怕就真是要烧成灰了。

  萧绰回到家之后,反手将门锁上,烧水做饭,若无其事的进入了梦乡。

  ……

  宋廷郁睁开眼时,只觉头疼欲裂,仿佛是有凿子击破颅骨,直入脑髓,痛不可言。

  相较之下,连腹部所遭受的刀伤,仿佛也没那么痛了。

  佩剑早被丢到了一边,他颤抖着将手抬起,痛苦的捂住了头。

  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声音很轻,然而对于遭受连番追杀,几乎要变成惊弓之鸟的宋廷郁而言,这脚步声却分外清晰。

  他强逼着自己手肘撑地,半支起身子,警惕而不安的看向前方。

  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相貌极其秀丽的姑娘。

  他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宋廷郁放任脆弱浮上面容,无力的咳嗽一声,颤声道:“救,救我!”

  萧绰昨晚在老屋睡下,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又一次出现在了此地,低头去看手中的榔头,只有些许泥土,却没有血迹和脑浆粘连。

  手指掩在衣袖之内,她不动声色的掐了自己一下。

  疼。

  不是做梦。

  她的确回到了前一天。

  时间大概提前了一些,因为死者还未昏迷。

  宋廷郁等了几瞬,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女子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宛如一个聋子,没能接收到来自于他的任何讯息。

  他那双令人惊艳的眼眸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阴鸷,语气愈发虚弱:“姑娘,救,救我……”

  萧绰回过神来:“哦,来了老弟!”

  她提着榔头走了上去。

  宋廷郁面容俊美至极,感动不已:“多谢……慢着你想干什么?!”

  砰!

  脑袋瓜子给他干稀碎。

  ……

  萧绰娴熟的用泥土蹭掉了榔头上残留的痕迹。

  为求稳妥,她又一次查看过他随身携带的东西,确定与前一日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之后,仿照昨天的行动步骤,轻车熟路的处理掉了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