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张秀娟腰上围裙还系着,可见厨房中还有活等着她。李队长还需去琢磨自己的材料,明儿就得交到公社去。宋宁玉得回家看石头,人石头奶吃一半半,妈就跑没了,这会儿正哭着。
唯有宋禾一人,关紧房门在房间里狂喜!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她十分需要用金钱来满足她的安全感。
毕竟幼师这个工作只有公分没有工资,连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宋禾当时知道这个待遇后,还难过大半宿呢。
家里存款不超百,她心里就像有刀子吊着似的,毕竟她也是有远大志向的人啊。
跟千千万万的穿越少女一样,宋禾梦想着改革开放以后北上首都,买四合院!同时再囤几座房子,以后就能够靠房租养老。
可了解了现实状况后,她只能含泪把这个梦想默默放在心中。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连乡下青砖大瓦房都不知何时能建起来的穷人。
至于空间里头的东西,不能卖,同时她也没这个胆子卖。
宋禾是个很惜命,很谨慎而且还不愿意吃苦的人。空间中的物资的确可以换钱,可换了后她一家吃啥?物资本来就少,哪还能卖呢。
同时,也别把现在的人当傻子看。
你这么好的米是哪来的,白面是哪来的,还有半点不浑浊的花生油是哪来的?唯一不吸人眼球的就是地瓜。
但她那个可是品种地瓜!一吃就露馅!
这个年代抓特务可是一大特色呢。
所以让她拉着物资去换钱这事儿就别想了,这做法危险。当幼师赚钱也别想了,勉强只能混口饭吃。
宋禾都快躺平认命时,哎!突然柳暗花明了,有了一条能够正大光明赚钱的渠道!
这可不就让她狂喜让她兴奋吗?
在房间跳了好几下的宋禾终于发泄了那股激动,可到了院子,还是没忍住抱着在啃地瓜的小妹“mua”了好几口。
“咱家小妹,运气贼好!总是能让姐姐歪打误撞赚到钱。”
小妹一脸懵逼。
只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宋禾赚到了钱,但远在源阳市的马伯阳却丢失了工作。
源阳市运输队。
“看看,看看!咱们运输队都快出名了,我老郭这张脸都要丢尽了!”
一个穿着蓝色人民服的男人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桌上放着的正是今日的源阳日报。
“马伯阳和李燕请假时说的是什么?是父母生病,生重病!咱们运输队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看出不对劲吗?”
底下人小声接话:“马伯阳父母是纺织厂的,所以他们夫妻没住在队里的宿舍,而是住纺织厂。”
这对夫妻也是奇怪,明明可以在队里申请房子,可还是要住在爹妈哪里。
老郭脑壳疼,一手叉腰,一手用力拍着桌上报纸:“那咋办,报纸上写着‘市运输队马伯阳’这几个大字,咱们队的名声都给带坏啦!往后一提到运输队,旁人可能就想起‘封建愚昧’、‘思想落后’、‘买女求子’这几个词!还找神婆!我找他爹的祖宗!”
旁边人这下不敢接话了,谁能想到这件事儿上了报纸。
说实话,队里也不是没有人会去买孩子?但那都是和人家父母谈好的,还要偷偷去乡下一段时间,假装是怀个孕、生个小孩才回来,半点不给别人嚼口舌的机会。
谁会像马伯阳一样,竟然找神婆算命,还光明正大的上人家孤儿家的门。
是的,最让人气愤的就是那几个孩子是孤儿,最大的那个才15岁,养着3个4岁的孩子。
这种是怎么一种家庭啊,他们猜都能猜到,那指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条裤子轮流穿的家庭。
这种孤儿马伯阳都敢欺负,都敢上门明里暗里逼迫人家卖孩子,那真真不是人。
听说报纸上这篇文章就是那家15岁的女孩写的,字里行间都带着被马伯阳压迫的悲愤和痛苦,把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娓娓道来,简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谁能想到这姑娘在一家子大人都去世的情况下带弟妹跨省逃荒,谁能找得到遇上这种事,这姑娘依旧积极向上的生活?
可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她的这篇文章中,依旧对我国这种“买卖儿童”的事深为担忧。
这事儿要是没处理好,妇联恐怕就得上门了!
好半天,老郭深深叹口气:“马伯阳夫妻违反纪律,开除处理。还得找个人,去马家街道办那里把事儿给说下。”
旁边人点点头,犹豫道:“李燕她家人……”
老郭摆摆手:“怕什么,她家人现在只恨不得剁了马伯阳。”
他和李燕父亲接触过,是个正派人,哪能把错误放在他们运输队。
“好。”
“哎等等。”老郭又把人叫住,思考一会儿,“你去买些纸笔买些课本,再买两包麦乳精,寄到那姑娘家去,别抠搜!”
文章里那姑娘说自己中学才读一年,可十分喜爱看书,难怪文笔不错,那么他们就多寄些书好了。
唉,距离太远他们想上门道歉都不行,他们队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老郭越想就越对马伯阳生气。这龟孙子把他们运输队名声给抹黑了,但自己却好好待家里呢。
但他这回想错了,马伯阳哪是好好待家里,是断了只手,瘸了条腿无奈待家里。
话说昨日李燕回到家中,得知妹妹被这样对待,当哥哥的心中立马就起火了。
他们家是从源阳来到省城的,在源阳市哪能没有朋友。
刚巧昨天晚上有个朋友要开大车运输货物回源阳市,李燕哥哥便没忍住,急赶慢赶的赶在朋友发车前和朋友说了这件事儿。
得到暗示的朋友,在今天清晨带人偷偷守在源阳市车站门口,一等马伯阳走进无人巷子时,那就是带着麻袋冲上去拳打脚踢一顿揍。
马伯阳立刻就猜到是谁指使动的手,此刻正躺在床上忧心忡忡。想着打他一顿出出气,应该就可以了吧?
只是下一秒,门口传来敲门声。
接到被辞退的消息,他恍惚一瞬,没忍住摔在地上。
他不就买个孩子吗?
明明还没买到,还白被骗了80块,怎么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
第27章 姐弟温馨日常
过了冬至, 气温越来越低,年味也愈加浓厚。即使物资匮乏,但每家每户的当家妇人都会使出各种手段, 尽最大能力将年货给准备出来。
比方说炒花生, 炒南瓜子。队里还会杀只猪, 给大家伙分分肉, 让想做腊肉的人可以做腊肉。
李家村也是如此, 进入冬至后, 活少闲多。这种时候, 大家伙们就爱串门聊聊家常,聊聊做啥年货, 但最后总是会把话题拐到宋禾身上。
谁让最近的饭后话题都是宋禾上报纸这事儿呢。时隔两个月,宋禾再度成为李家村顶流,这次她足足红到元旦,并且那股热度依然稳居第一。
今天又是宋禾去县城的日子, 照例取出一些物资, 然后提着东西把那18块支票给兑换成钱。
柜台阿姨不由得看宋禾一眼:“报社的?”
宋禾腼腆笑笑,点了点头。
“厉害了。”说着把钱递给宋禾。
兜里有了闲钱,宋禾终于能够去供销社看看了。谁敢信, 来平和县三次,她竟然一次都没踏足过供销社。
第一次时是因为赶着去李家村,第二次时是因为兜里没钱, 可今天的宋禾阔得很,自然有底气进入供销社。
这地方绝对是整条街最热闹的地方。
再加上今天是赶集,所以供销社内更是人满为患, 宋禾好不容易等到里头人稍微少了些时才敢进去。
照她看来, 此时的供销社与后世乡下小超市有些像。只是货物架上的物品单调得很, 数量也不多。
宋禾一样一样地慢慢看过去,时不时问问价格,成功把供销社内工作人员搞的不耐烦。
只是想发牢骚时,人家小姑娘又冲你乖乖笑了笑,于是那句牢骚话就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宋禾从小到大就在陌生人面前更放得开,完全不知道脸皮是何物,始终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道理。
脸皮厚咋啦?丢人又咋啦?出了这个门,谁还认识你。过个两三天,谁还记得你。
反倒是那种有点头之交,平常也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宋禾倒是惯会在他们面前装腔做调,无时无刻都在营造自己的好形象。
宋禾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货架之间闲逛,突然,她眼睛一亮!
“姐姐,这个东西是月经带吗?”
售货员点点头,看在她嘴甜叫姐姐的份上,愿意多说几句向宋禾解释:“这个带子是松紧的,你要是觉得太宽,就把它扣紧一些,扣在你胯上的。”
说着,还摸了摸宋禾腰胯的位置示意她。
“家里有卫生纸吧,没有就买几叠回去,那个来了,把卫生纸塞到这个布里,记得勤换。这玩意儿贵,就别塞草木灰,免得把带子给搞脏。”
“谢谢姐姐。”宋禾认真记下,随后拿了两条月经带,等买完其他东西时,又买了两大叠纸才离去。
这次她基本把从马伯阳那里坑来的快过期票给花出去了。
除月经带和纸张外,宋禾还买了一些水果糖、当下最为畅销的动物饼干以及点心渣。
这几样东西都要票的,比如动物饼干就是四毛八一斤,外加一两粮票。
或许是因为去年日子太过艰难,缓过来后人们开始便报复性消费。所以这个饼干没一会儿就卖完,宋禾要不是赶巧碰上供销社工作人员上货,压根就买不到。
粮票花完还有其他的票。
宋禾又买了两个搪瓷缸子,一个拿来刷牙,一个拿来喝水。
这段时间他们姐弟四人喝水时用的都是水壶,如今这个历经重重磨难,传承了好几代人的水壶也该退役了。
除开以上那些,还有一面镜子,四支牙刷,一支牙膏,以及一个尿壶。
尿壶是给大娃和米宝准备的,往后他俩住一间屋子时晚上就可以在屋里上厕所。
最后,宋禾还斥巨资买了一个铁皮暖瓶。
这个暖瓶就等于后世学生们常用的暖水壶,只是体积更小一些。
宋禾认真细看了一下,这个铁皮暖瓶的高度大概才二十厘米,长也就八九厘米。小小巧巧的,装水有限。
不过这倒是特别适合她们这种人不多的家庭。大冬天的,冷水喝了冰肚子,可灶上又不可能一直有火,所以这个暖瓶是真的很有用。
宋禾再次满载而归地踏上回家的马车。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这些东西该咋用,觉着将这些物品往家里一填充,心中都更踏实几分,感觉越来越有生活味了呢。
安全感和归属感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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