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这还是她侄女儿吗?
她侄女去公社干几天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宋禾清清喉咙继续道:“姑姑,你帮我回绝了吧。我不是看不上他,他是个好人,但我只想投身于事业!”
这话说的……
宋宁玉竟然无言以对。
“荷,荷花啊。”她咽咽口水,手紧紧抓着一旁的床栏:“那什么,嫁人和工作是不冲突的。你要知道有些事吧,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呃,这这王二喜的条件真是不错,咱咱们要不试试?”
她试探的看着宋禾。
宋禾面容坚定的摇摇头:“姑,他是个好人,但是家庭只会绊住我的步伐。主席书上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不能耽误人家。”
宋宁玉拍大腿: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她还想再劝,奈何宋禾咬死只要事业不要结婚,于是一个小时后宋宁玉铩羽而归。
瞧着姑姑离去的身影,宋禾大大松了一口气。
后怕地拍拍胸口,起身进房间把衣柜中的棉被被套拿出来晒。
自觉解决了一大隐患的宋禾心情十分开心,她哼着小曲,感觉家务活都不太难熬。
可她是开心了,那头的宋宁玉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回家的路上她心脏砰砰跳,一直到做午饭时还神思不属的,整个下午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张秀娟冷眼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你这是怎么了?”
戴天琳也疑惑:“是出啥事儿了吗?”
宋宁玉脸色奇怪,憋了又憋实在憋不住。
她跑到门口看看附近,又将院门一关,急得手直晃,然后低声道:“咋办啊,荷花不对劲!”
这是什么话,张秀娟纳闷了。小禾咋就不对劲了?她今儿下午还看到荷花,正常着呢。
张秀娟看她实在着急,压压手:“你别急,仔细说说到底怎么了。”
于是宋宁玉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从春桃大娘来,再到她去找荷花,一字一句都不落。
张秀娟、戴天琳表情复杂:还真是不对劲。
“娘,弟妹,你们说说,这么好的亲事,荷花咋就不乐意呢?”宋宁玉有些为侄女着急。
张秀娟也一头雾水。
不过戴天琳稍微思考后则一针见血:“小禾不是对于这门亲事不乐意,人家而是对亲事不乐意。大嫂你就是再换个县城里的后生,小禾该不乐意还是不乐意。”
宋宁玉:“这样的吗?那为啥呀?到底为啥呀?”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戴天琳心想人家就是不乐意成婚呗,这有啥为啥的。
不过她想想换了种说辞:“小禾年纪还不大,对这方面的事儿还不开窍,大嫂你再多等几年,没准小禾就乐意了。”
“可春桃大娘介绍的这桩亲事好啊。”宋宁玉犹豫。
戴天琳:“往后没准还有更好的呢,小禾没开窍,就说明缘分还不到。”
话点到为止,毕竟这是人家的终身大事,戴天琳也不好说太多。
不过“没开窍”三个字却在宋宁玉脑袋中一直转悠。
她是十八岁嫁人的,比小禾这会儿还大了两岁,想想自己在那个年龄确实没太开窍,宋宁玉稍稍放下心。
傍晚,天际之处一片金晖。
春日晚风轻吹,空气中都带着花香。宋禾无比喜爱现在的自然环境,此时的空气都比后是清新许多。
站在院子中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整个人身上的污浊仿佛都随着气息离开身体。
宋禾趁着最后的余晖,将已经晾晒干透的床搬到房间中,再快速拼接起来。
四月晚上气温还是有些低的,宋禾先是铺盖第一层稻草垫子,紧接着第二层薄棉被,最后第三层床套。
再加两床被子,整个床铺就已经铺好。
房间中还有两张书桌,角落里还放着大价钱买来的尿壶。
刚把一切收拾好之时,几个小孩也回来了。
大娃与米宝看着自己的新房间十分高兴,半点没有舍不得宋禾的意思。
大娃脸红扑扑的仰头问:“姐姐,以后我和米宝就要睡一间房间了吗?”
宋禾:“对呀,你们怕不怕呀?”
米宝在房间里摸摸这,又摸摸那:“才不怕,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呢?”
宋禾:就吹吧,今儿没准半夜就得爬过来找她。
不过她这次猜错了,两人还真就一晚上睡得好好的。反倒是宋禾大半夜的不放心爬起来看过一次,当时两人正抱在一起,躲在一个被窝中呼呼大睡呢。
她愕然,是孩子趁着她不注意偷偷长大了吗?是平日性教育太成功了吗?
——
第二天,公社。
因为昨天的事,宋禾这次骑着自行车来公社时,特意绕着大槐树走,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尴尬。
公社幼儿园,就在公社办公室旁边。
它的面积是真的大,房屋也很齐整,也不知道原先是个什么地方,如今被腾出来当幼儿园。
要培训的人已经招好,足足有八个,宋禾看到后都大吃一惊。练主任要办的幼儿园得有多大?得招多少学生?
她正想着练主任呢,练主任就来了。
“小禾今天你这么早。”
宋禾回头:“早上好主任,因为有自行车了,所以速度快了些。”
练主任从来都不是废话多的,仔细看两眼宋禾确实没有疲惫之态,反而精神奕奕,于是道:“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抓紧时间早点开始。”
宋禾点点头。
练主任:“这次招八个,有四个是小学毕业的,另外四个是初中毕业的,你待会儿认认人。”
“好。”宋禾应下,在练主任想询问她培训流程时,宋禾率先把昨天下午做的计划书和先前写的课本递给练秀安。
练秀安惊讶,随后就是欣喜。
和这种聪明不墨迹,万事有准备的人打交道就是好。
她翻开计划书,缓缓翻动书页,认真阅读。
她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宋禾也看不出来练主任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但当练主任翻动课本时,眼睛中的欣喜再也藏不住。
她拿下眼镜问:“小禾,你愿意把这个课本让公社钞录一遍?”
宋禾点点头:“当然愿意,其实这上面的内容并不是我原创的。不瞒您说,我就爱看一些杂书。当初我们村有个老童生,他家各种杂书就有许多。因为我们两家离得近,所以我常从他那儿借书看,这才有了这个课本。”
练秀安恍然大悟,她说呢,这么小的姑娘怎么能写出这种内容。
难怪上头写着“佚名”。
宋禾看着练主任的表情心中暗暗提着气。练主任可不比村中好糊弄,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种书要什么水平才能写得出来。
如若宋禾真敢承认这是她自己原创的,那么等她走后,练秀安就敢报警让公安盯着她这个可疑人物。
至于那位老童生,他早就死在了59年。老童生早年丧妻,又无儿无女。他性格很是孤僻,有时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会跟人说一句话。
唯一跟他有些亲近的人家,那就只有原身荷花家了。
荷花他爷偶尔会送一些吃的给老童生,两个老头又经常待在太阳底下无声下棋,妥妥的人生知己。
不过他对原身小荷花态度很好,时不时递本书给荷花,兴致好时还会教导荷花读书认字,这事村中人都知道。
因为宋家庄就没几个识字的,再加上老童生和荷花对那些书颇为宝贵,轻易不肯视于人前,所以谁也不知道老童生手中藏着什么书。
而那些书……在59年的一个晚上被贼烧个精光。
那贼原先只想偷些东西,却不想把老童生给惊动了。因为害怕被老童生认出来是谁,匆忙之间抢过老童生手上的煤油灯时,不小心把火沾到书架上。
老童生又被贼绊倒在地摔断腿,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珍藏的书被一把火吞灭。因为这事,老童生也被活活气死。
真的活活气死而不是饿死。
那贼跑得快,至今还不知道是谁,所以宋家人也只能帮忙将他埋葬。
人证物证全没了,可不就是好借口吗?
如今宋禾没办法,只能把这位可怜的老人拉出来,暗暗发誓明年过年替他上上香。
阿门,原谅我吧!
也不知道练主任有没有相信这套说辞,不过宋禾昨晚仔细斟酌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整整半个小时,练主任坐在座位上,将课本细细翻读。随后又喊了公社三个学历最高的人进来,让他们轮番阅读。
练主任问:“怎么样?”
三人齐齐点头,其中的女生道:“对于小孩来说,这种教材课本很实用。”
宋禾彻底松口气。
既然课本可以,那么练主任就安排人去进行复印。
宋禾心中一动:“主任,你能不能多复印几份?”
“怎么,你也想带回李家村?”
“对。”她笑笑,“这样就免得我们李家村幼儿园的老师要用手抄了。以后借书给别人的时候,也能方便一些。”
练主任自然满足这个要求。
计划书和课本都通过,那么宋禾就可以开始进行培训。
一个空会议室中,宋禾先鞠个躬:“你们好,我叫宋禾。”
随即会议室内响起掌声,底下的人也开始轮流自我介绍。
宋禾原本还有些紧张,谁知这些人相当配合,半点都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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