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祖断情后我飞升成仙 第95章

作者:扶梦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女配 穿越重生

  白婉棠思绪如乱麻,抱住自己睡过去。

  醒时,她靠在独孤极怀里,身上披着件披风。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苦冷香气在她呼吸间萦绕。

  她一转眸,能看见他衣襟里压着的红襟刺绣。

  他又在里面穿上了那件鸳鸯翎羽的红衣。之前不穿,像是知道自己会流血,怕血弄脏这套衣裳。

  她手撑在他身侧,要坐起身来。

  他的手臂像铁箍箍在她肩头,一直把她压在他怀里,不让她动。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看他。

  他颚线瘦削,肤色惨白,唇无血色,双目轻阖,长睫微微遮着他眼下的阴影。憔悴至极。

  他好像还在睡。

  白婉棠不想吵醒他,调整姿势,想把他箍着自己的手推开。

  她身体转过来,背靠他胸膛,去推他的手。

  手触到他手臂,他的大掌一把包裹住她的手,紧紧握着,搂她的手臂更紧了些,让她的背完全贴合在他胸膛上。

  她整个人几乎坐进了他怀里。

  “再休息一会儿。”他的声音还很虚弱。

  白婉棠感激他昨日相救,怕伤到他,不敢用力推,“我饿了,我要去吃点东西。”

  独孤极沉默片刻,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拿出一袋油纸包着的牛肉酥饼递给她。

  白婉棠:“……谢谢。”

  她接过酥饼,靠在他怀里吃起来。

  酥饼凉了,吃起来有点噎人。

  她吃了几口,独孤极又给她递了壶山楂糖水。

  她接过糖水喝了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禁不住笑了起来:“你竟然会随身带吃的。”

  “给你吃的。”独孤极从储物袋里拿出瓜子点心糖果果脯,都是女孩子爱吃的小零嘴。

  他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她是。

  他还记得在阴阳关时,她总是闲着没事就吃东西。吃的多是些甜食。

  她吃一口,再喂他一口。

  甜腻腻的滋味会在嘴里化开,她会挽着他笑。

  那时她总说,外面有许多好吃的,以后要带他去吃。

  后来离了阴阳关,他觉得嘴馋不好,总想纠正她这个习惯。

  她在行宫时,他就没给她吃过一口零嘴。

  直到她将神骨还给他,她说的那些果脯蜜饯,她也一口都没吃到过。

  她走以后,他就习惯在身上备一个储物袋,里面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他无数次想过,等他找到她,她想要吃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他垂眸看她。

  她曲着腿坐在他腿间,小小一只落进他怀中,啃了几口牛肉酥饼,就把酥饼还给他。边喝糖水,边吃点心。

  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吃得鼓鼓的,像只仓鼠。

  “你不吃吗?”她问。

  独孤极低头张嘴要她喂。

  她看他一眼,迟疑了会儿才喂他一颗梅干,低下头接着吃自己的东西,道:“你是上界来的,怎么不早点说清楚,也省得我那样提防你。”

  独孤极口中充斥着梅干的酸涩,抿紧了唇,默然无语。

  他依旧不屑撒谎,却学会了避而不谈。

  他不敢同她提修真界,怕一丝一毫的影子,都能勾起那些他不希望她想起的记忆。

  白婉棠吃饱了,把剩下的还给独孤极,手撑地再次要起身,“我记得班主说,你朔日会犯病,要歇几日才好。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休息吧。我已经布好结界,他们找不到你的。我是守城仙,不能抛下都城,萧煜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拿我怎么样。他多半是中邪了,我得回去。”

  独孤极愣了下,手被她一撞,手中点心蜜饯洒落在地。

  她从他怀中离开,可惜地道了声:“抱歉。”

  话语里没有半丝的留恋与情意。

  独孤极只觉怀里变得又空又凉。

  他倾身要抓住她,又因昨日的伤势过重,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

  白婉棠扶住他,才让他不至于栽到那些碎石上。

  她让他靠回树下,“你没事吧?”

  没事——两个字在独孤极唇边打了个转,又被他咽回去。

  他的心跳慢慢加速,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涩然地吐字:“疼……”

  白婉棠蹲下身来帮他检查,“哪儿疼?”

  独孤极这样骄傲的人,会喊疼,那必然是非常疼了。

  她松开他的衣襟,看到他苍白皮肤上,满是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伤内里泛红的肉看得她头皮发麻。

  这伤要是在她身上,她怕不是会痛得嗷嗷叫。

  “浑身都……”他别扭至极地抿了抿唇,眉头紧蹙。声音做贼一样低,耳朵根渐渐涨红。

  新伤旧伤交加,他确实浑身乃至五脏六腑都在痛。但他从前一向认为喊疼是懦弱的人才干的事,对此嗤之以鼻。

  可此刻,他只想留下她。

  只要她能留下,其他的,他都顾不上了。

第64章 共死 “她和我一起死。”

  ……

  白婉棠解开他的衣襟, 将灵药洒在他胸前的裂伤上。

  这灵药有肉白骨之效,要不是独孤极救过她,她才不会给他用。

  雪□□末落在绽开的血肉间, 将伤口渐渐抚平。

  她低下头来, 轻轻在伤口上吹气, 缓解伤愈带来的痛痒。

  这痛痒于独孤极而言不算什么, 但他还是肌肉紧绷,胸口上有经络隐跳。

  她的气息太柔, 比痛更叫人难以招架。

  白婉棠当他疼得狠了,“你忍一忍啊。”

  伸出手,温软指腹按在伤处轻揉,让药快些化开。

  独孤极咬紧牙根, 盯着她的脸,气息刻意地延长,缓解快要变得急促的呼吸。

  她专注地盯着伤, 好了一处, 便将药用到另一处。

  然而待另一处的药上好,原本的已经愈合的皮肤又裂开了新伤, 好似是身体里有把刀在不断割裂他的血肉。

  白婉棠无措地对上独孤极的视线。

  独孤极道:“养养就好。”

  白婉棠斟酌再三, 道:“我得回都城,你只能在这里忍一忍了。晚上我再过来。”

  独孤极抓住她要抽离的手,“你回了也没有用。那妖邪不是普通的妖邪,她体内有……法器。你在这儿陪我, 等我伤愈了,我和你一起去。”

  他语气不自觉强硬。

  “可你打那妖邪,不是会遭到反噬吗?”

  白婉棠很有自知之明。她以前不过一个普通社畜,穿过来之后, 也不可能基因突变,成个厉害到能毁天灭地的人。

  她能做的就是担负起自己的责任,算是为自己得到的付出回报。

  都城是她的责任,独孤极没必要为都城牺牲那么多。

  独孤极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拂过她腕上红痣,“我不会死。事后我若受伤了,你来照顾我,算是你雇我帮你的报酬,如何?”

  感情一事,不当有交易。

  可除了交易,他就只会逼迫。

  她若不接受他的条件,他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再和她亲近一些了。

  白婉棠迟疑片刻,点头答应,松开他的手道:“但我还是得回都城一趟,看看萧煜和都城的情况。”

  独孤极被她推开的手攥紧,愉悦的眼神又如乌云遮日,“早点回来。”

  他装不出温和,嗓音透着冷意。

  白婉棠担心都城的情况,“嗯”了一声便离去。

  他盯着她的背影,期望她走时能回头看他一眼。

  可她没有,一眼也没有。

  独孤极独自躺在林间,倏地冷笑一声,“萧煜……”

  她对萧煜并非有情,可萧煜对她别有用心。

  她在感情方面变得如此迟钝,早晚会上了别人的当。

  他难以克制心里涌起的嫉恨与恼怒。

  想让萧煜从她身边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