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科学君
司昼拆开杨怀安带着补丁的包裹,里面装着些干巴巴黑黝黝的冷馒头,一看就难以下咽,他一脸嫌弃地又把馒头塞回去,包裹也不系好,就随手丢在了地面上。
谷建业默默把包裹捡起,拍拍上面的灰尘,放到身边。
宁星纪瞅了司昼一眼,估计是在他们面前丢脸丢的次数太多,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也不装什么高冷人设了。
揉揉有些饿的肚子,她打开书包,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水和零食。
谷建业瞪大眼睛,“星星,你书包里怎么装那么多吃的?”
“我一挨饿心情就会不好。”看在谷建业帮忙捡回背包的份上,宁星纪恋恋不舍地分了一些吃的给他。
“谢谢啊。”
“不客气。”
至于司昼,才不要给他!
宁星纪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面从背包里掏书来看。
包里一共放着三本书。
《哲学的贫困》是梦想,《高中语文教科书》是现实,她默默把手摸到了《高中历史教科书》上——
这是今天的作业。
宁星纪皱着一张苦瓜脸,翻开课本,一边啃面包,一边背起了历史老师划下的必考重点。
司昼啃着巧克力,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连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知道呢,你还有心情背书,脑子有病!”
宁星纪拿起一根熊熊燃烧的木头,扭过头,杀气腾腾,“你敦煌来的啊,壁画那么多,有种再说一句!”
司昼:……
想到自己现在的肾体状况,还有魔法棒奇长的读条,他从心的闭紧了嘴巴。
坐在火堆旁默默啃饼干的谷建业突然抬起头,“星星,你包里有空白的纸笔吗?有的话借我写份遗书吧。
“有啊,你想写十份都可以!”
“你要不要也写一份,如果谁有机会活着离开,就把遗书交给对方的家人。”
“好啊,那我们一人写一份。”
宁星纪扭过头,看向司昼,“喂,你要不要?”
“不需要!”
司昼语气硬邦邦的。
宁星纪翻了个白眼,从包里翻出作业本和笔递了过去。
谷建业接过,放在腿上,从口袋摸出手机看了看电量,还剩百分之五十,“我手机里有不少歌,死了之后有这些歌陪葬也挺好。”
“大叔,那我可以埋在你旁边吗?”
宁星纪单手托着腮,“我还是学生,没钱开会员诶。”
“哈哈哈,当然可以。”
“谢谢大叔,你人真大方!”
简单解决了晚饭,宁星纪借着火光,花费了半个多小时,绞尽脑汁才只写了几行遗书。
太难了……
一点经验也没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写,而且也不知道格式对不对。
“大叔,你写好了吗?”
宁星纪探头探脑去看谷建业的,想抄作业,发现他的遗书是写给一只名字叫做国王的猫咪的。
“我是孤儿,也没有结婚生子,国王是我收养的流浪大黑猫,平时凶的很,都不让别的人碰……”
谷建业叹了口气,很发愁,“也不知道我死了之后国王该怎么办,它该有多难过。”
宁星纪双手拖着腮,很认真的想了想,“大叔,养猫要花很多钱吧。”
“是要不少,那些小家伙的肠胃娇贵的很,一天的伙食费比我的都多。”
“哦,那如果是我活着离开的话,我会尽力帮国王找了好主人。”看在大叔人品不错的份上,宁星纪郑重许下了承诺。
至于自己花小钱钱养?
别开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想被别人用小钱钱养。
“哈哈,谢谢你了小星星。”
谷建业爽朗地笑了笑,“你也不用太焦虑,我们仨肯定都能活着走出去的!”
听到这,司昼虎躯一震,终于忍不下去了,“你们俩够了!别再立flag了好吗?”
自己对这个人世毫无眷恋那就去死好了,何必连累他这个可怜无辜人!
宁星纪扭头看向司昼,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大变。
司昼,“怎么——”
宁星纪直接伸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看。
谷建业也看到了,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第一时间把手按在一旁的鱼竿上。
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啊?!!
司昼现在心很慌,可他又不敢乱动,眼睛不停地往后面转,眼球都快翻抽筋了,也什么都没看到。
“guai,wu。”
宁星纪屏住呼吸,伸手指指他的身后,张张嘴无声的提示,而后比划了个“五”的手势,示意泥人的数量。
她没说的是,那五只怪物距离司昼非常的近,就隔着块乱石,再往前走上两步,就能和他包着绷带的后脑勺进行亲密接触了。
而那些泥人的五感似乎都退化严重,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三个大活人,只是在周围漫无目地游荡。
司昼全身如坠冰窖,浑身僵硬坐在石头上,他宁愿不知道这个恐怖的消息。
五只……
艹!为什么就他这么倒霉。
第7章 .神降司昼运气很衰,但倒……
司昼运气很衰,但倒也没一衰到底。
那五只泥人在周围徘徊良久,几次和他的后脑勺只有一臂之遥。
在司昼情绪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它们终于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步履蹒跚,一点也看不出追逐咬人时的矫健。
宁星纪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行了,已经走了。”
司昼僵硬的脊背瞬间垮了下去,呲牙咧嘴地用力揉着右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能动弹,他的半边身体已经麻木了。
谷建业站起身,手撑着灰扑扑的石头,朝着泥人们离开的方向望去,“它们去了村子那边。”
“杨同志说村子里有很多泥人,那里应该就是怪物老巢了,——杨同志都进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宁星纪站起身,看向山路的尽头。
在夜色的笼罩下,那些没有丝毫散去趋向的浓雾也都染成了暗沉的灰白色,看起来阴森森的,再加上一旁岩壁上黑黢黢的密林,有种老式鬼片的即视感。
假如在这儿拍恐怖片,都不用加阴间滤镜。
说曹操,曹操到。
宁星纪话音刚落下没一会儿,杨怀安就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在浓雾里来回转了好几遍,没能找到那个受伤的队友,也不知是成功走出去,还是出意外了。
希望是走出迷雾……
杨怀安坐到篝火旁,愁眉不展。
“杨同志,吃些东西吧。”
宁星纪坐到火堆边,大方地分了一些饼干面包和一瓶矿泉水给了他。
“不用,俺有吃的,组织有纪律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
杨怀安慌忙摆摆手,不愿意接。
“我是同志,未来的党员,不完全算是人民群众!”宁星纪直接起身,把食物和水强塞进他怀里。
她虽然抠门,但也是看人的。
因为小时候一些不太好的遭遇,她对穿着制服的军人和警察叔叔有着天然的亲近和好感。
“杨大哥,天都黑了。”
几个玩家都没有在山林过夜的经验,谷建业寻求杨怀安的想法,“我们晚上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你有什么建议吗?”
杨怀安欲言又止。
谷建业侧过头,“杨大哥,怎么啦?”
杨怀安黑瘦的脸颊有些泛红,皴裂粗糙的指尖不好意思地扣弄着矿泉水的瓶盖,“恁不能叫俺大哥,俺今年才……才十九岁。”
谷建业很是错愕,尴尬地道歉,“呃,杨同志,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的。”
宁星纪单手托着腮,凝望着杨怀安的侧脸。
其实也不怪谷建业会误会,杨怀安体型干瘦,皮肤黝黑,明显长期营养不良。
尤其是那张过于消瘦的脸庞,布满细小的疤痕,眼角也起了皱纹,就像是饱经风霜的丘壑,怎么看也不像是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其实,也就比自己大两岁……
宁星纪默默又掏出了书包里仅有的一个密封卤香大鸡腿,塞给了杨怀安,“杨同志,你们太辛苦了,多吃点。”
“不……不用了,已经够吃的了!”
“给你了,就收着吧。”
宁星纪把他推拒回的鸡腿又重新塞了过去,看向谷建业,“夜晚山里温差大,我们回古墓那边过夜吧。”
“可是那些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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