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凤君逼我当女帝/凤君在上 第12章

作者:故双九 标签: 穿越重生

  他已经许久未曾和殿下单独相处了。

  晚上的时候,阿岫果不其然开始发烧咳血。

  阿蛮皱着眉头帮阿岫诊了脉象,最终叹了口气,说道:“真是脆弱了些,如今便是心绪起伏,都能得了病。”

  言罢便去抓药煮药。

  初墨禅和小白陪伴在阿岫身边,二人皆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初墨禅唤小白一同出去。

  小白有些忐忑不安地跟着初墨禅,走在他身后时,隐约瞧见他戴在手腕上的佛珠。佛珠在月光之下,反射出阴冷的光芒,小白看着这个和平日温和模样完全不同的初墨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初墨禅坐在了石凳上,双手搭在了石桌,纤长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动着另一只手腕上的佛珠。

  石桌旁是一片竹林,错落斑驳的月光忽明忽暗地打在眼前如玉少年的身上,小白心中的危机感再次产生。

  “小白弟弟,幼时我曾颇为疼惜一个木偶娃娃,只是可惜这娃娃后来被人拆了一个腕骨,那是个不长眼的骄纵郎君。”

  “后来……如何了?”小白咽了口唾沫,白净的面皮有些紧张。

  “那郎君呀,只是和我的娃娃一样失了腕骨而已。”初墨禅轻抚佛珠,一副只说了一件小事的样子。

  小白趔趄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呀,小白弟弟。”初墨禅缓缓起身走到小白身边,声音低沉道,“三殿下着实不长眼了些,殿下就像这脆弱的娃娃一样,瞧瞧,现在就病了,娃娃可以修好,可殿下却不一定了,三皇女留着,便是个祸害。”

  刹那间,小白只觉得眼前人温润如玉的皮囊之下似乎隐藏了一只恶鬼。

第16章 . 第十六个凤君阿兄和小奴隶的对峙……

  只是很快对方温润一笑,医女所已经开始到了点灯的时候,周围的场景都被灯笼照亮。

  小白只觉得刚刚的恶鬼似乎只是错觉。

  初墨禅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方才只是逗你的,怎么可能真杀了堂堂皇女殿下呢。”

  一旁的小白闻言,方才松了口气,刚想回话时,又听见初墨禅说道:“不过若是不给些教训,之后她再来欺负二殿下该如何?”

  这句话一下子把小白问懵了。

  “总该给些教训是不是?”初墨禅再次走向小白,轻声道,“二殿下只有我们了,小白若是不护着殿下,她再如此被欺负该怎么办?”

  小白被说得有些意动。

  “可是……我们斗不过三殿下的……”小白垂着头说道。

  “我们只是给三殿下一些教训罢了,这很容易的。”初墨禅轻轻掸了掸衣袍,重新整理了一番有些褶皱的袍角,说话时总有些漫不经心,“小白必定能做得极好。”

  阿岫醒来时,发现小白还是不在,阿善坐在不远处守着小火熬药,他似乎守了一整夜。

  听见阿岫咳嗽的动静,初墨禅立刻过来查看,眼瞧着烧也退了,也不再咳血,便松了口气。

  紧接着初墨禅便转身用白瓷碗取了药,过来坐在床边喂阿岫喝下。

  或许是初墨禅平常投喂,娇养有方,阿岫渐渐恢复了一些味觉,在喝药时,也皱着眉头苦得哼哼唧唧的。

  阿岫也不知道初墨禅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几乎没什么味觉的,只是不知从何日起,他就接手了做饭的活计,然后饭菜慢慢变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殿下好好喝药,过会儿奴给殿下煮些甜粥。”初墨禅似乎看出了阿岫的不情愿,开始换法子哄着她喝药。

  “本宫不是小孩子,会认真喝药的。”她可是很惜命的。

  接下来几日,阿岫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期间没怎么见到过小白。不过隐约听说她的不少东西都被三皇女给截住了,甚至还有恶言恶语咒阿岫早夭的,还都是初墨禅出面才给取了回来。

  后面三皇女突然安分了不少,阿岫也鲜少听见嘴碎的家伙说话了。至此阿岫不得不感慨怪不得有江山美人这种选项。期间阿岫还问了小白去向,初墨禅只说小白似有事忙。

  后来不见的次数多了,阿岫也没精力多顾及什么,三皇女更是连水花都不曽掀起就没了声息。

  君后那边似乎也得知了阿岫得病的状况,在阿岫卧病在床的时日,已经让阿蛮开始着手搬家的事宜,甚至连云朝岚都出现了一回。

  彼时云朝岚出现时,阿岫正在午睡,初墨禅在一旁轻轻帮她摇扇,门外传来了动静,初墨禅也未曾抬眸,只摇着羽扇帮阿岫扇风。

  原本云朝岚在见到阿岫身边多了个人时,不知为何心中多了一股郁气。

  自己好不容易才避开了小叔叔的耳目过来见见她,她倒是没心没肺被人伺候睡得正香。

  初墨禅起身行礼,见到云朝岚想要上前,不动声色地轻声说道:“殿下昨夜一直睡不大安稳,方才才睡沉了些。”

  云朝岚很厌烦眼前此人,他从初墨禅来这儿第一日就知道他的存在了,先前似乎帮了阿岫一次。

  哼,不过是阿岫一时心软带回来的。

  云朝岚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将初墨禅赶了出去,坐到了阿岫身边帮她扇风,无奈拿捏不到要领,阿岫又睡得不舒服,开始在梦中皱眉。

  初墨禅不知何时再次站在了云朝岚身后,语气温和地说道:“不若还是让奴来,二殿下平日都是奴在照顾,怕是离不得奴。”

  坐在榻边的云朝岚何尝不知道这初墨禅是在挑衅他,偏偏眼前没办法。

  “奴才就是奴才,只会做些伺候人的活计。”云朝岚出口讽刺道。

  初墨禅没有开口反驳,只依旧用手轻轻摇扇,耐性极好,夏日炎热,阿岫只穿了薄衫,初墨禅帮她盖了一层薄被,睡梦之中的阿岫似乎觉得有些热了踢了被子,露出一只白嫩的小脚。

  少年人放下扇子起身帮她盖被,阿岫似乎想要凉快,不想盖被子,用脚轻轻踢了初墨禅一脚,初墨禅似乎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状况,轻声和阿岫商量道:“殿下乖一些可好?”

  阿岫哼哼唧唧应声,梦中都对初墨禅妥协。

  很快初墨禅弄好之后,又继续摇扇。云朝岚忽然便默不作声了。然而大殿下眼中的怒意却是肉眼可见。

  这初墨禅用这样亲昵的姿态挑衅他。

  此人不能久留。

  初墨禅坐在阿岫的床榻旁依旧为她慢慢摇扇,余光瞥向云朝岚,唇角缓缓勾出些许弧度。少年人着了一身青衣,袍角顺着床沿垂下,姿态慵懒闲适,他的殿下还真真是讨人喜欢。明明深陷泥淖被人厌弃,却有人同他一样瞧上了这泥淖中的明珠。

  医女所外面还种了两株桃树,一株是他的,另一种小白说便是大殿下送的。

  真是有意思。

  等到阿岫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栖兰宫。

  这个宫殿已经被修葺一新,自己躺着的床榻下也铺了冬暖夏凉的丝绸,周围也多了一些女侍。

  她只是睡了个午觉,怎么就挪窝了?

  许久不见的小白也匆忙进来,发现阿岫醒了,连忙出去叫初墨禅。

  初墨禅连忙赶了过来,他似乎有些忙碌,在阿岫醒来时却还是立刻赶了过来,见到阿岫安然醒来,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小白在一旁期期艾艾地说道:“殿下,您已经昏睡了好几日了,君后说什么都不愿意您再继续呆在医女所,之后便将您带到了栖兰宫。”

  “那本宫的那些宝贝呢?”阿岫最担心自己这几个月屯下来的大宝贝都没回来。

  初墨禅闻言,轻笑道:“已经全都带回来了。”

  小白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大好,委委屈屈地说道:“明明被段莲抢去了不少。”

  “诶?”阿岫一听有些着急。

  初墨禅见到阿岫情绪又有波动,连忙安抚道:“只是那药棉的制作法子和那蒸馏桶罢了。”

  听到只是这个,阿岫这才松了口气,立刻躺平继续咸鱼瘫。

  小白瞧见阿岫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更加着急,他说道:“这都是殿下辛辛苦苦捯饬出来的东西,好几次我都瞧见殿下的手被那碱液弄破皮了,怎能让段莲白白得了?”

  “小白。”阿岫轻轻叹了口气,“做这件事情的初衷,本宫就不想被人知晓,能救到人就好啦,本来这法子在临走前就准备给医女所的医女们的。”

  有些东西,确实不应当放在她的手上,这样只会带来灾祸。

  阿岫说着说着,肚子有些饿了,初墨禅便带着小白出去取餐。

  小白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他没有阿岫那样不在乎这件事情。

  “阿善,让那段莲白白占到殿下的便宜了!”小白恼怒地向初墨禅抱怨道。

  初墨禅则是在前面慢慢把做好的吃食放到三层食盒中,在听见小白提起段莲时,轻轻一笑,说道:“这方子,本就不是她要的。”

  三皇女如今因谣言式微,段家少不得见风使舵把宝压在四皇女头上。

  只可惜这两个皇女都不过是草包罢了。

第17章 . 第十七个凤君又见君后

  翌日,阿岫醒过来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悬在头上的陌生帷幔,才恍惚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搬家了。

  她侧了侧身体,柔软的被衾让她回忆起刚到这里时的待遇。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一个改变。而这样的改变源自于大皇子以及那自己仅仅见过一面的君后。

  小白进来时发现阿岫已经醒了,就是静静地抱着被子发呆,凌乱的青丝散在锦被上,另一条小腿也露出一截搭在床沿。阿岫也注意到小白进来了,慢慢起身,轻声说道:“把洗漱的东西放在一边就好,过会儿本宫自己来。”

  而小白闻言眼中有些失落。不知为何,二殿下只要身体好些就会自己动手,除非有时候生病严重才会让他来服侍。

  另一边阿岫已经起身,耷拉着木屐走向洗漱台,小白只在一旁搭把手。其实阿岫也没有注意到小白的心思,不想让小白照顾是因为她注定不会在这皇宫久留,之后肯定要学会自理,要是提前被养废,后果她都不敢想象。

  洁齿完毕之后,阿岫开始洗脸,洗脸时,阿岫才反应过来今天似乎都没见到阿善,便问了一句。

  “殿下你忘了么,阿善昨日跟您告假,今日初家人流放前,陛下恩准宫中奴隶都去送行。”

  听小白说起,阿岫也想起了这件事情,只是似乎初墨禅在她睡着前提起过,而他本人似乎并没有非常强烈想去瞧的欲望。

  等洗漱完毕,阿岫搭了件深蓝色的外袍,用腰带一系就出了内室,小白在后头紧张兮兮地跟着,嘴里念叨着:“殿下,平日在宫中您这般随意就算了,今日您可是要去拜谢君后的,不能这般。”

  彼时阿岫已经叼起了一个包子,可怜兮兮地瞧着小白,脸颊鼓鼓的,含糊地说道:“过会儿再好好穿,今日的包子很香。”

  小白此时有些小扭捏了,他红着脸颊说道:“这是奴跟阿善学的,阿善的手艺极好,奴以后会更加努力!”

  阿岫示意小白也过来吃饭,而小白瞧了瞧周围站着的仆从,还是摇了摇头,阿岫大约也注意到了这状况,于是挥手把那些宫人遣了出去,帮小白拿了个碟子,放了两个大包子。

  “平日都是你们陪本宫用餐,之后叫他们出去便是。”阿岫有个毛病,就是护犊子,当初小白陪在她身边,她现在过得轻松了些,能让小白过得舒坦些何乐而不为呢?

  小白吃着包子,心里甜滋滋的,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面容清冷的女子,他从未后悔过当初在栖兰宫初见时听着阿如的撺掇冒雪救殿下。

  甚至后来阿如走了,冷冷地告诉他跟在这样一个无用的殿下,便是再美好的容颜也经不起光阴的蹉跎,及时找个靠山才是正道。

  阿岫当然不晓得这娃子干个饭还能想这么多,她只想干完饭后去拜谢完君后,马上把今天要干的事情都做完。

  出发的时候,阿岫已经把一副好好穿了,换了一顶玉冠,着一身深蓝外袍,内搭一件素白襦裙,裙摆绣了兰花,这些衣物都是君后提前备好放着的。

  阿岫昨日还发现其实原主的衣柜中也有不少这样好料子的旧衣,只是都是许久之前的,后来就渐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