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老太后 第46章

作者:黄柏山人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只是场上的情况让他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发现他们家的大公子也在,赶紧问道。

  “大公子,乐阳县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蓝衣少年难掩悲愤的回道。

  “需要帮忙的是我,胡校尉,老夫人可在?我要请老夫人帮我们主持公道。”

  李常欣嗤笑着回道。

  “你好大的出息,你这两个大哥都不为你出头,还指望徐家奶奶会帮你?你以为其他人都跟你一样不识数,你知道这么大一块地能产出多少粮食吗?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一点都不觉得亏心,真是无可救药!”

  柱国公夫人听说这件事后,连面都没露,直接吩咐道。

  “乐阳县主做的对,胡校尉,你先安排人让他们给那农家赔礼道歉,再让人将他们好好送回各家府上,告诉他们的长辈,就说是老身说的,从明天起,那些小子都需按时来这里做工,向老农请教,这片地还可补种什么,要负责将这块种好,直到完成釆收后,才算过关,那些不知劝阻主人,还陪着主人胡闹的侍从,都给充军。”

  胡校尉领命而去,陈凤琪才找到机会开口。

  “这是常欣惹的事,夫人何必往自家身上揽?连累府上与其他故交生嫌隙,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柱国公夫人却笑着解释道。

  “太尊夫人别嫌我多事,横加干涉就好,圣上最恨这等行径,若是被那些言官给闹上朝堂,这些人不仅自己下场更惨,他们所在的家族也要跟着受牵连,乐阳县主这般惩罚他们,看似严苛,其实是救了他们一回,由我出面,他们各府都要谢我,怎会生嫌隙?”

  但是刚到京中的暴发户李家出面的话,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记下这笔帐,认为是李家在打他们的脸,说不得还要将这笔帐算到太子头上。

  柱国公夫人很了解京中权贵底上的心态,才会先出这个头,听了她的解释,陈凤琪也明白过来。

  “多谢夫人为我们分担这份压力,都怪我没有教好,常欣这孩子,实在太冒失了。”

第六十四章 满意

  柱国公夫人却语气真诚的说道。

  “太尊夫人此言差矣, 我就特别喜欢乐阳县主这种能够明辨是非,还心怀大义的好姑娘。”

  “我们徐家乃是行武出身,深知粮食的难得与珍贵,也一直教导家中后辈, 万不可做出这等该遭天谴的祸行, 乐阳县主她小小年龄, 自己生活得衣食无忧,却能如此重视农事,实属难得。”

  陈凤琪并没有真心责怪李常欣的意思, 要不然,她也不会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只要下力气干过农活,体会过在田间劳作的艰辛,感受过丰收的喜悦,承受过欠收或颗粒无收的打击, 就能知道百姓种庄稼的不易,粮食的来之不易。”

  听她这意思, 是李常欣曾下地干过活, 柱国公夫人有些意外。

  “太尊夫人的意思是,乐阳县主他们也要下地劳作?”

  没听说李家竟能穷到这个份上啊, 据说皇上太子殿下被送到李家时, 还附带着一万多两银子,那些银子被李家当作证物原数退回给皇上了。

  在不知太子殿下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就能将一万多两银子直接还回去的人家,怎么看也不像是艰难到需要让自家孩子打小下地干活的程度吧。

  “是啊, 南江书院的规则是学五休二,也就是说,上五天的课, 劳作两天,书院有几百亩田地,需要靠学生自己打理,所以书院里的学生,都少不了要干农活,我家的孩子,当然也不能例外。”

  柱国公夫人越发觉得,那南江书院实在是家有些神奇的书院,非常与众不同,据她所知,这世上的读书人大多都是五谷不分,受家人供养一心一意的专注于读书。

  结果南江书院虽为书院,却要组织学生定期下田种地干活,与传统的书院根本不是一条道,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书院教出来的学生,肯定能力更强,不是常人印象中的那种书呆子。

  与此同时,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江燕娘,也知道了李常欣打人的事,掀开车帘将她叫车边训斥道。

  “你这孩子的脾气实在太急躁了,仗着会点拳脚功夫,就冒然出手,要是人家比你厉害,反倒将你打了怎么办?出门的时候,你奶还特意嘱咐过,让你不要惹事,你都当耳边风了?回去给我好好写你的修身格律。”

  李常欣不服气的回道。

  “娘,我没有,看到那些人那么可恨,在好几亩长有青苗的地里跑马,我气得恨不得直接射人,小雪让我警告一下,我就很听话的只警告了他们一下,只将其中一个人的马腿射伤了一点,而且我们手里有箭,他们不敢反抗。”

  江燕娘闻言,点点头道。

  “无端祸害百姓庄稼的恶行,的确不能放纵,不过这件事情中,你也有错,回去再跟你算帐,不准你们再疯跑了。”

  李常欣赶紧应下。

  “好的,娘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很听话。”

  徐家世子夫人听到这对母女的对话,心中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江燕娘对女儿出手打人,还是打京中多家权贵府上子弟的事,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简单放过。

  “江妹妹要不要去向太尊夫人那边解释一下?”

  江燕娘不以为意的回道。

  “不用,文姐姐不用担心,常欣行事虽然冲动了一些,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娘不会怪罪她的。”

  世子夫人文氏再次感到意外,一个大姑娘家,公然出手打人不说,还打了好几家权贵的子弟,都不算是错事,要到怎样的程度,才能称得上错事?

  或者说,不管李常欣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对是错,经此一事,她一个女儿家的名誉肯定会受损,这安远伯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女儿未来的前程吗?

  “那就好,说起来,乐阳县主已是及笄之龄,不知她的亲事可曾订下?”

  说起这件事,江燕娘才露出些愁容。

  “还没有,娘觉得常欣的年龄还小,想要多留两年,再慢慢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文氏笑着问道。

  “江妹妹初来京中,对京中各家儿郎的情况不熟悉,我倒是可以帮忙参考一下。”

  江燕娘毫不犹豫的回道。

  “多谢文姐姐的好意,家里不打算将她嫁到京中,所以暂时不会考虑京中的人选,这孩子的性格有些鲁莽,又好动,不适合京中这些深宅大院的生活。”

  正所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文氏提议要给李家参考李常欣的亲事,其实未尝不是因为她心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却没料到,李家人竟然这么实诚,已经进入京城这个名利场了,不想着借机将身有爵位的女儿往高门里嫁,看样子竟是打算将女儿嫁回湖州高台那偏僻之地。

  “江妹妹一家既然都已上京,又何必要将乐阳县主嫁到外地,将来一家人难以团聚,如何放心得下?”

  江燕娘没什么心机,坦然回道。

  “我们来京里,是因为常煦年龄还小,对京里不熟悉,皇上也希望我们能过来帮忙照看着些,等到常煦再大些,不怕他会被人欺负了,我们肯定还要回高台的,毕竟在那边住惯了,京里虽然好,到底不如家里自在。”

  敢情这一家子压根就没有在京里长住的打算?文氏端起小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她是真没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实诚之人。

  在见识过京中的富贵繁华过后,不想着把握这天赐良机,如何在这京中落地生根,竟然还惦记着要回乡下老家。

  “安远伯也是这个意思吗?”

  江燕娘理所当然的回道。

  “当然,不怕文姐姐笑话,我们本就是普通人家出身,一辈子没什么大能耐,也没什么野心,就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过安生日子。”

  文氏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羞惭,她见婆婆近来与李家走得颇为亲近,心中就不免有些担忧,怕两位老夫人为两家定下联姻之事,而她的丈夫徐世子也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

  眼看安常煦已经被皇上正式确立为太子,徐家向来支持正统继承人,太子殿下在朝中与京中的根基都浅,徐家若是与李家联姻,加强双方之间关系,对巩固太子之们有利。

  而乐阳县主是与太子以同胞姐弟的名义长大的女孩,两人之间的手足之情,比一般兄弟姐妹更亲厚,她的大儿子徐景年若能与乐阳县主结亲,对双方都很有利。

  可是徐景年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各方面都很优秀,京中贵女可以说是任其挑选也不为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文氏实在不想让儿子为家族利益,娶个小门小户出身,初进京的女子。

  尤其是在发现乐阳县主比京中那些将门虎女还要厉害,不仅马上功夫好,拳脚功夫也厉害,一言不合就敢拿箭射人、上手揍人的情况下,文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消掉两家联姻的可能。

  好在听江燕娘这意思,李家人并没有将乐阳县主嫁到京中,甚至李家也没有在京中长落根的打算,文氏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跑马毁地的一群人被柱国公府的家将与侍卫送回京中后,王修业正笑着跟李常欣搭话。

  “原来姑娘就是乐阳县主,请恕在下眼拙,之前竟然没有认出来,没想到乐阳县主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且还具有侠义之心,实在令人钦佩。”

  对方的有意恭维,李常欣没有在意,而是语气认真的解释道。

  “我这身手与其他人相比,算不了什么,是那些人太怂,又太弱,才会衬得我厉害,而我之所以管这件闲事,是因为我之前也经常下地干活。”

  “知道从播种到除草施肥,再到最后的采收有多艰难,所有不珍惜别人劳动成果的人,都该遭天打雷劈,我揍的算轻的。”

  听得出来,即便那群人除了为首的陈正舟,是由这位亲自上手揍在身上,表面上不显,身上无处不痛外,其他人都被相互乱打,头脸也有受伤,看着惨不忍睹,这位仍觉有些不解气,王修业不禁失笑。

  同时,王修业也为对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感到有些意外,难不成刚被确立为太子的那位,过去在李家也过着需下田种地劳作的生活?

  王修业没有质疑李家会不会重男轻女的问题,毕竟看着眼前这位姑娘周身散发的强大自信与朝气,就足以证明,对方是个很受家人宠爱的女孩。

  “原来县主是因感同身受,才会如此气愤,不过县主请放心,经过这件事以后,我想他们以后一定会收敛,不会再犯的。”

  李常欣对此也有信心。

  “嗯,只要他们良心未泯,在亲身体会到田间劳作的艰辛后,应该会改掉这种恶习才对。”

  随着车队抵达护国寺所在的山下,所有车马都必须被停在山脚下,众人开始上山,那批刚挨过揍的公子哥,也被柱国公府的人,逐一送回各家,并转达柱国公夫人的意思。

  所有看到过那群公子哥试图以袖遮面,都遮不住的惨样得人,都在心中好奇是谁下的手,竟然将这群在京中有名的纨绔给揍成这惨样,看到送他们回来的柱国公府的府卫,第一怀疑对象当然是柱国公府的人。

  宫里的康平帝与安常煦,也有在那些人回到城内后,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依你们看,这事应该是谁出的手?”

  邵云博笑着回道。

  “听说太尊夫人今日应柱国公夫人的邀请,去城外护国寺上香。”

  听说那些人大多都伤在脸上,安常煦心中就已有了猜测。

  “是常欣,应该是那些人做了什么特别过份的事,惹恼了她,才会让她这么生气的揍人。”

  康平帝笑着用手中朱笔往他的方向示意了下。

  “朕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肯定的为常欣开脱?再说那些人的数量多达近二十个,常欣怎能揍得过来?”

  将那一二十人的脸都揍得看不出原样,得费多少劲,李常欣一个小姑娘家,应该不会有专打人脸的爱好才对。

  “儿臣不是为她开脱,那些人脸上的伤,应该不是由常欣亲自动的手,而是她逼着那些人相互对打导致的。”

  这不是安常煦未卜先知,或是想当然的猜测,而是上京途中,他不止一次的亲眼看到,李常欣喜欢这么惩罚那些心思叵测之人。

  他祖母常教他们,打人不要打脸,打脸容易伤人自尊,所以特意请来对人体穴位最熟悉的老大夫,结合武师傅的教导,研究出揍人最痛最有效的方式。

  可是李常欣总觉得那种方式太温和,痛在身上,达不到惩罚目的,为了不违背祖母的教导,便想出让坏人相互对打的方式。

  尤其是那种合伙做坏事的,再怎么情比金坚,也能被这种能让彼此生嫌隙的惩罚给拆伙。

  康平帝回想了一下自己曾见过三四次的李常欣,还是觉得那个看起来温婉乖巧的女孩,实在不像是能干出他儿子说的凶残行为的人。

  所以康平帝笑着打趣道。

  “常欣若是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会这么揣测她,会不会很生气?”

  安常煦却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不会,她向来敢做敢当,不会怕人说。”

  康平帝当时还觉得不信,可是等到刘乐告诉他最新消息,确定的确是因那些人因为在郊外策马疾驰时,被突然出现的驴子给惊了一下,便由此生出报复之心,策马在那几亩庄稼里毁地,顿时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