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277章

作者:桑家静 标签: 穿越重生

  两人“文斗”了许久,有输有赢,各自都被对方灌了不少酒,尤其赢稷,他到底偏武将多一些。

  就在陈白起考虑着,她该不该私下作作弊,帮他挡挡酒时,这时如意姬姗姗来迟了。

  她重新换了一身镶翠彩华美的衣裙,穿戴亦尤其讲究,珥似流银而嵌珠,眉眼描画,唇点若朱,有若盛放的牡丹,力艳压下“湘女”一头。

  她一上来,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而那对兄弟的“行酒令”也自然停了下来。

  如意姬站落于宴厅中央的位置,娇靥自如凝脂,风韵楚楚,流盼间媚态横生,朝众人行了一礼。

  孟尝君这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妍丽妖娆的美人,却与陈蓉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陈蓉从五官或身材而言尚稍许稚嫩,而这如意姬却已长熟丰满了。

  他便奇怪了,这赢稷的眼光略瘸,这样一个丰满多汁蜜桃一般出水的美人他不吃,偏抓着一个青桃子使劲煨,想煨熟了再吃,他也不嫌等得慌!

  这么一个背恩弃义、忘恩负义、贪新弃旧的家伙,留着干嘛,速速还他!

  越想孟尝君便越不是滋味儿,脑里早已构思了几十上百种方法将装作不认识他、不是好东西的陈蓉给绑回来,看以后如何来好好地教训她一番。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捧如意的场,今日希望如意一舞能让诸位尽兴。”如意姬盈盈一笑,语如妙珠。

  “如意姬的舞,那可是咸阳城一绝,自能尽兴。”

  “只可惜如意姬只舞一曲,这今后看不到,只怕得久久挂念着了。”

  众人的奉承如意姬十分受用,她虽为舞姬,但到底曾为一国公主,身上的傲然是从骨子里长成的。

  “诸位光拿如意取笑了,如意自知如意的一舞也不过是让众贵人忙时偷闲轻松一下,算不得什么,但如意于早前无意中得到了一件宝物,倒是难得一见的特别,于是如意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拿上来,请诸公一同替如意鉴赏一番。”

  她转过身,让天香阁的仆役下去抬来了一件十分沉重的东西,需四人一同用棍绳搬抬,此物高约三尺三,宽约七、八尺,四周边缘并不平整,而上面用一块黑布罩着,没有人看得见这里面是什么。

  “看来挺大的,如意姬说是宝物,这是什么宝物……如此大?”

  “莫非是玉石?”

  “我倒觉得或许是什么器具或雕塑,这宝物嘛,不一定非得贵重,也意义价值一样可称为宝物。”

  “尔等将该猜的都猜遍了,我是猜不到了,我只管等如意姬揭晓结果吧。”

  如意姬听到席间热切的议论声,眼宇间艳冶出几分得意。

  她道:“这件宝物乃如意偶然乘船路经南海,见海对面一阵红光乍现,心中着实好奇,便驶船上岸,遇见一海民,他家中贫困病重,便当街求卖一物,要价甚高,路人纷纷避而躲去,而如意对其遭遇心生了几分同情,便上前一看,只见那物,便大为惊讶,最后不惜花上重金,亦要将其求购下来。”

  所有人一听,更来了兴趣。

  这于海上购来的宝物,能是什么?若是珍珠、宝石怕也不见得能有这样大的体型吧?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仍不得答案时,陈白起只轻飘飘地抬眸看了一眼,便道:“珊瑚。”

  赢稷似听到了她在讲话,便转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陈白起朝着他纯良一笑,摇了摇头。

  虽没看到,但系统给它标示的名称是“珊瑚”,她是知道了,可她能告诉赢稷吗?

  自然不能。

  不过她看赢稷对那块被藏得严实的“宝物”好似兴趣也没多大,他眼神基本上都没正儿八经地放在它身上过。

  “诸位贵客既然对它感兴趣,那如意姬便也不卖关子了,这就将黑布揭开让诸位一同好好观赏。”

  如意姬觉得悬念也够了,便移步于前,与其余四位仆役一同揭开了黑布。

  顿时,一阵耀目的红光射出,众人顿时瞪大了眼,对于黑布下的东西,一时都惊叹怔愣住了。

  那是一株红色的珊瑚树,但上面的触角却是粉色,映着四周熠熠的灯光,在厅堂中显得瑰丽无比。

  “这、这是?!”有人失声问道。

  如意姬慢慢地,清晰地回道:“这是红珊瑚。”

  赢稷目光亦集中在了红珊瑚上,只是没有赢虔那般狂热,而稽婴虽惊讶这么大一株红珊瑚出现在眼前,但到底也曾见过珊瑚打造的物件,因此表现得没有太掉份,而孟尝君看着红珊瑚表面不动声色,但他眼底的绿光已暴露了他的想法。

  提起珊瑚,尤其是红珊瑚可以说是贵族权利的象征,红珊瑚被视为一种祥瑞幸福之物,代表高贵权势,所以又称为“瑞宝”。

  因此如意姬称她获得了一件宝物,拿宝物来称红珊瑚倒也实至名归,尤其是这么大一株的完整红珊瑚,那简直是前所未见的罕有。

  而今日这“瑞宝”竟出现在秦国,在此处,在这种时候,那么它代表的意义一下便被赋予了某种期待了。

  在场,许多人的眼睛一下都红了。

  他们同时都有一个想法——天赐秦国“瑞宝”,得“瑞宝”者得天下。

  “如此祥瑞之物,如意

  自知此等贱卑之躯自是无福享用,所以今日如意便想将它献给在场诸位之中的一人。”如意道。

  她的话再次在宴席上掀起了一场内心革命。

  她会将它献给谁?

  赢虔忽然有些坐立不安,他没想到如意姬竟私藏着这么大一件宝物,先前她不曾跟他透露过一句,眼下她将它拿出来是打算要做什么?

  “如意想将它献给……今夜能令如意亲手将一颗芳心奉上之人。”讲完,她便含情脉脉地朝一个方向望去。

  这话……已经摆明就是当众求嫁了呀喂!

  而且,她看的方向……好像就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湘女”,另一个便是公子稷。

  想这如意姬也不可能是看上了同是女人的“湘女”。

  陈白起顿时有了一种危机感,只觉主线任务的危险系数一下便增涨了不少。

  敌人来势汹汹装备齐全,她要怎么才能守防固若金汤,让我军主将不陷入敌人的糖衣炮弹之中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主公,打怪兽这不怪我

  在场看懂了如意姬的“意有所指”后,除了一些拿嫉妒羡慕眼神瞅着赢稷的人,便是赢虔一脸恨意地敌视着赢稷。

  稽婴眼勾一圈,抚唇呵笑一声,饶有兴味地反问道:“那如意姬打算今夜将一颗芳心奉于何人呢?”

  如意姬抿唇嫣然一笑,姿色天然,她眨了眨眼,俏皮却又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在座地位与权势皆高人一等之人了。”

  此话一落,席上众人都不禁考虑,她口中的所谓地位权势最高之人是谁。

  在秦国,若讲公子稷不当,若说公子虔亦不对。

  稽婴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眉眼,从眼角到眼尾,弯成一道月弧型:“可在座有三位人选,在这方面倒有些不分上下,那你又当选谁呢?”

  坐在宴席中的陈白起闻言,霎时眯眼。

  窝草!同盟就算了,连她未来的主公都不打算放过?!

  如意姬届笑如桃兮,皓颈一歪,道:“若如意得幸能入三位的高眼,那唯看谁……对如意更有诚意了。”

  “如意姬打算怎么个诚意法?”孟尝君凝注着她,勾唇一笑,邪魅性感。

  如意姬眸光略闪,不得不说,孟尝君有着一张与公子稷不分上下的好皮相,哪怕不因权势,仅凭相貌身材,亦能为之倾倒。

  她扑闪着一双美眸,柔腔细调道:“这便要看三位如何做了,只是如意曾听一姐妹讲,若一郎君愿以身上最重要的一物件为你下聘,那便真是诚意十足了。”

  哦?身上最重要的一物件?

  一部分人想,这要求倒也符合姑子慕艾、追求浪漫与虚荣的想法。

  一部分则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赢虔拍出一物重重放在席桌上,第一个豪迈出声:“我身上最重要的便是这六国会盟令牌,我愿以此为聘,求娶如意姬。”

  这“六国会盟令牌”是何物,在场许多人都知道,是以魏国为盟主召开的六国会盟,以六国君主共商讨伐楚国,这本该由秦穆公执令前往,但由于秦穆公突遇暴疾,便将此令暂交赢虔代为前往。

  这令牌代表的是一国之君主,拿它为聘,不可谓不重!

  其它人听闻此事,脑中都一阵发懵,而上大夫蓦厄则皱了皱眉,厚实双唇不悦抿起。

  而稽婴则眸光一亮,与赢谡暗中相视一眼,交换着彼此眼中的信息后,抿唇一笑,他此刻的笑,像足了一只狡猾的狐狸阴谋得逞。

  陈白起离得近,自然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转向场上。

  如意姬听闻赢虔如此“厚礼”待她,当场便感动地含羞垂眸,双睫轻轻颤抖,似不堪荣宠一般。

  “二公子如此,如意……真是受宠若惊了。”

  言毕,她又似嗔似怨地瞥向赢稷,柔韧婉转,含珠待放。

  陈白起忍不住寒了寒,她那道“缠绵悱恻”眼神挨得她太近了,毕竟赢稷就坐在她身旁,她被波及到,顿感这“美人恩”普通人还真消受不起。

  赢稷稳握爵杯,默然依旧。

  而孟尝君则摸了摸身上,最终掏出一物,叹息道:“我眼下身上这最值钱的便要数这块碧色玉玺,可只怕也比不得公子虔拿出的诚意了。”

  如意姬瞟了一眼那碧色玉玺,一看成色与雕刻便知乃上等品,价值连城,她眼中贪婪之色一瞬而逝,她道:“孟尝君不知乃天下多少女郎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选,今日乃如意福薄,只盼它日孟尝君能得一贤惠内助、貌美绝世的夫人。”

  孟尝君挑挑眉,道:“那倒是借你吉言了。”

  三人之中,只剩下赢稷最沉得住气,其它两人都有所表示,唯有他至今没有动作。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们都知道,赢稷身上最重要的物件是什么。

  ——那便是“虎符”。

  “虎符”乃秦国兵权与调发军队的信物,秦穆公身上有一半,而这赢稷身上则有另一半。

  他们都知道,这赢稷与如意姬郎情妾意多时,但今日美人儿有意刁难,而赢虔拿出了“巨资”与赢稷争夺美人,眼下除非赢稷拿出“虎符”来,否则这美人与“瑞宝”他都将失之交臂。

  陈白起突地眼皮子一跳,她虽不知道赢稷身上有什么重要物件,但她却渐渐察觉,这分明是赢虔与如意姬两人设下的一个圈套来套他。

  他会往下跳吗?

  稽婴侧过眸,朝着赢稷小幅度地眨了一下眼。

  可以跳了。

  赢稷没看稽婴,他转过身,看了陈白起一眼,见她睁着一双懵懂又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动人得紧,他忍了忍,便伸手朝上盖了去。

  陈白起只觉眼前霎那间便黑了。

  “别将眼睛睁那么大,一会儿的事,无须看太仔细。”每个字从他的薄唇吐出,听在她耳中,抑扬顿错,磁性而温柔,像重力的吸引。

  陈白起一时之间没动,直到他那宽厚、温热的手掌离开她清凉的羽睫后,方重新睁开了眼。

  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