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764章

作者:桑家静 标签: 穿越重生

  左庶长与旁边的上将军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对此事的震惊与荒谬。

  太傅?!

  那个身量不足他们胸膛,一条腿还没有他们胳膊粗的娇弱少女。

  就算她武功高强又如何,难不成她天真的以为随便一介武夫都能担当得起指挥三军的重担?!

  国府的左相右相还有御史九卿他们都疯了吗?这种关于国家存亡的大事竟也由得她前来胡闹!

  ——

  另一头

  一千余人集结在渭河下游,此处的河道已是变得浅窄,两岸的青山可见,此处便是秦军斥侯暂歇之地,他们一路寻小道,走偏路,已探知了敌军的营地方位,此番有意冒险为秦军博一把优势。

  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将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不畏生死,只愿自己的热血洒地可以给前线造成一定影响,他们连夜赶路,不食不喝,便是连一秒都不愿意耽误军机。

  但他们也不敢冒进,毕竟行军打仗多年,该有的危机判断还是有的,刚过渭河他们便察觉到不对,因为渭河的浅滩河道的清澈水流变得浑浊,周边的石子草坪有大小不等的泥印,很新鲜,像是不久前才被人踩踏过一遍。

  再加上本能的危机感让他们停止了前行,巡目四周,感觉四周浮动的寒冷空气越来越逼仄,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谨慎地摆了一个圆阵对河防守着,一边后退着。

  但这种程度的防线并不能够阻挡魏军的铁骑,果然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处有埋伏,他们从躲藏的山石与河道的山道那边迅速涌出,没有多余的吼喊声,就像训练有素的杀军直接越过浅河滩,便冲杀进秦军斥侯队伍中。

  秦军一惊,那一刻头皮都炸开了。

  “快!报讯吹角——”

  “呜呜——”

  ------题外话------

  这两天出去外面了,所以更新变得很困难,但静今天回来了,就是有些累,所以码字不在状态,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了,会照旧正常更新的,时间还是当初说好的11点左右。

  

第二百三十章 主公,主公,鹿原暴乱(一)

  所有的兵马都集合在一起全力抵抗对方的包抄,但他们内心深处知道这一趟的探路或许是有去无回了。

  那些扬着紫色的“魏”字大纛旗就像是压倒他们心底的最后一根茅草,思及前后只觉魏军太过于狡猾了,在他们的必经之地早早就设下埋伏,令他们疏于防备之后,再风驰电掣地发起猛攻。

  前后都无险地可躲藏退避,一般而言斥候步兵着重于轻便速度,战力是公认的弱,但身下马匹倒是匹配的西域良驹,然魏军为提防他等趁乱逃跑,首先便是用精湛马技侧翻于马腹之上,用厚实锋利的镰刀将斥候兵胯下细长的马腿砍折。

  嘶——

  披甲的精壮战马被狠然砍断掉一条腿,自然是平衡不稳,它摆动长颈余下三条腿弯折俯冲倒地,直直撞入泥土中,长嘶惨鸣,惊耳发麻。

  斥候见来势汹汹的魏军,明知不敌但这种时候却也是无路可退了,唯有殊死一博,偏这时,远处青山孤峰处传来一阵规模不小的飞扬马蹄声,似有一队什么人赶冲了过来——

  ——

  天色暮霭,渭河畔传来了暴躁不安的马匹打鸣,十几个穿着灰狼皮斗篷的人急促骑马赶至出事地点。

  看到河岸两边留下的尸体,已引来周边林间猛兽前来的啃食,只是被突出其来的马蹄声给惊走,浅滩倒映着群峰的河水已是浑浊一片,暗红色的血一股一股地流入河中,一路浸染到下游,由深到浅。

  “全都死了!”

  他们怔然看着血流成河的面画。

  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翻马下地,他似有怒懑在心,斥责道:“我让你们在军中好好地盯着虚一卢的一举一动,你们便是这么盯的?”

  其余的人都下马而立,见前方之人发怒,他们身躯受不住地抖了一下,连忙跪地:“这些时日,他一直不曾做出什么有害防碍军机之事,这一次派遣斥侯出关探兵也实属合理,我、我等……”

  男子摆了摆手,让他们噤声,不必再言了。

  虚一卢这人城府极深,他或许早就知道军中有监视他的探子,所以他始终不曾露出一丝马脚,这一次他虽害得千名斥候被敌军所歼,但也事出有因,他想圆话也圆得过去。

  “这只是开始……他一定还有下一步计划!”男子没看明白这虚一卢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他并不相信虚一卢如此目光短浅,派一千斥侯出关只为令他们出来送死。

  有人忧心:“怎么办,若这事被圣主知道了……”

  男子冷然打断:“圣主最迟明早便会到达函谷关,你们最好牢牢地看管住虚一卢,无论他做任何事都必须及时汇报!”

  “喏!”

  ——

  关内鹿原的虎氏十一村,一支乔装成普通农汉的队伍趁夜打散奔赴了这十一个村落,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背着囊鼓的一个大包袱,凹凸不平,那沉澱澱的重量几乎能压垮一躯壮实的青年背脊。

  进了村子,他们便低调地钻入了农户家中,避免引人别人的注意,天黑仍不点灯,一切秘密在暗中行事。

  “东西都搬齐回了?”

  “放心,族长,一切都弄好了。”

  “善!吾等起义投奔便在此一举了,待成大事前定不可心慈手软!定要依计行事,尔等可记住?”

  “为吾族大义,万事不可辞!”

  ——

  陈白起这边正赶路,忽然便收到系统的任务发布。

  叮——

  系统:支线任务——鹿原暴乱(一)函谷关不远十里的乡镇将发生一次重大伤亡的暴乱,请即刻前往阻止,接受/拒绝?

  叮——

  系统:主线任务——秦军斥侯遭多方敌军战杀掳绑,请尽快前往北边魏营救出余下部队,接受/拒绝?

  陈白起本还睡意昏溃,接连收到二个系统任务,便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细细分析一番,倒是线索太少得不出什么头绪,但她凭本能意识察觉,这两件事情都非同寻常,这当头她必须从粗中看细,宁可将小事化大,亦不可忽略一些星星之火。

  她叫停下车队,并取出半面“虎符”交给巫长庭保管,她道:“你先带队前往函谷关安置待候,我有事需得先去鹿原一趟。”

  巫长庭见她忽地来了主意,倒是想询问清楚是何要事,但见她神色讳莫如深,便也不多问,而是顺从地伸手接过。

  “圣主,此趟何时归?”

  陈白起考虑了一下,估摸着:“最多不超三日,快的话明日晚间亦可抵达函谷关。”

  “那我陪你一道去吧。”谢郢衣拉住她道。

  她去哪里,谢郢衣只想陪着她去。

  陈白起这次倒也没有拒绝:“也好,郢衣随我一道吧。”

  谢郢衣得她应允一道,面上紧张忐忑的情绪一松,他召来了鲲鹏为骑,两人御飞而去。

  ——

  鹿原此季正值农耕之时,田畴比邻处农汉栽种,人与牛、马在田间频繁活动,板桥流水,一副田园自在的山水风光,偏这种平和安静的氛围被一声急喊声打破,这时从县城那方挥汗如雨地奔跑了过来:“都别忙啦,赶紧回去看看,氏族杀人了!”

  什么?!

  “你在喊什么鬼话,城中的县令与县兵,何人敢放肆!”有人从田里急怒地爬上来。

  别的人停杵僵硬,似难以置信。

  见他们不信,那喊话的人急得的团团转,他一拍大腿:“哎呀,他们连县令都杀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呀!”

  他们轰然变了脸色。

  这可是一件骇人耸闻的大事啊,他们连忙扔下手头上的农活,赶紧抄起家伙什朝县里赶。

  鹿原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堡,这便是郫县,这县里大约居住着几姓大家族跟一部分杂姓人,其中便有一支戎狄贵族——虎氏,历书上记载着,百年前戎狄霍乱,在秦国将其收服之后便将其上层贵族迁至关中,与老秦人杂居,而百年来虎氏由一村,落成了十一村,也算是暗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眼下这所谓的“氏族”指的便是他们,因为其它秦人氏族都会加上一个贵姓,而只有戎狄族他们心中不屑,口中亦不敬地拿氏族来相称。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主公,鹿原暴乱(二)

  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一致愤怒的便是这戎族贼心不死,又打算趁乱兴事。

  要说郫县的当地武装亦不算弱,虽说壮年都从军征战去了,但好歹县令处亦有千名地方兵马可调,但坏就坏在也不知虎族打哪里弄来了一批精良的武器,那全都是杀伤力极大的青铜铁器,一般非正规军都不可匹戴,可如今他们这些平民却暗地里违法购置了如此大最的兵器,想来怕早有阴谋地开始造乱起事。

  他们有计划地先将县府内外围困起来,杀了主首的县令,烧毁了府衙后,便一边抓拿起县中的老幼妇孺来威胁县军,一边则毫不留情地斩杀县乡中反抗的青年壮汉。

  这次鹿原的本地大氏族立即集合了私扈农兵,全都集中在了郫县,但民间势力鲜少有全副武装的武具,哪怕一腔热血甘于拼命,但如此一旦交上手来,也只能拿着猎刀、木棒、石锤,锄头等笨重的锐器来对抗。

  数千人的喊杀声从空无一人的凌乱西街涌冲入,对方交战肉搏,拼的倒不是军队那般手起刀落的干净利落,而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扑喊打杀,虎族毕竟是一支骁勇善战的民族血统,哪怕人数稍寡,但这一次他们手上有兵器,鹿原的大氏族哪怕联合起来都被打得一直节节败退着。

  楠氏族长被护着靠墙遮掩,又急又气道:“快,快去找县令请求增兵!”

  “县令已被这群狗养的贼子给杀了!”有人恨声回答道。

  “什么?!”

  收到消息便前来阻杀的几大氏族闻言都刷地一下灰青了脸。

  “那现下……该如何是好?”

  他们见前方虎氏族长带着一群猛狮凶虎一般的队伍,举着刀骑着马气势汹汹而来,他们的身后映出一片火光泛红,如同血染一般的凄厉扭曲。

  “既无退路,吾等老秦人亦非贪生怕死之徒,便与这群直娘贼拼个生死,哪怕敌不过,死也要带一个下去!”

  ——

  “鹿原具体在何处?”

  谢郢衣无法运功御寒,唯有攥紧斗篷的紫青绒毛帽檐,减少高空的冷冽寒风侵体,薄雾白色的风吹起他遗落在外面的青丝飘逸,他身上的白玉缎氅衣与衣角的金纹蝴蝶都猎猎扬起,如淡雾胧月的绢纱,似真似幻。

  陈白起正在打开系统的“区域地图”寻找绿标任务点,在测算出了准确位置,然后她便指挥着方位,与鲲鹏配合默契地前往抵达。

  这时,她才回谢郢衣:“应当不远了。”

  知道高空的气温谢郢衣不适应,陈白起一直牵着他的一只手,两人手掌相握,看起来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相爱之人指缝相扣。

  一开始谢郢衣耳尖的赧红一直没有褪去,但时间久了内心的羞涩淡去了不少,倒是一种让人不舍得放手的缱绻萦绕在心中,很温,很柔,很细致,好似在他们牵手那一刹那,便在他们之间不断地蔓延传递。

  实则,陈白起是一直在给他渡着巫力,让他不至于被寒意冻僵了。

  但即使这样,谢郢衣还是感觉到有些冷意像无孔不入的湖水钻入他的皮肤,他唇色不复温暖时的水色,而是淡淡的青白,身体虽冷,但心却不冷,反而很烫。

  “危不危险?”

  谢郢衣紧了紧手,秋水一般秀眸带着专注与被掩藏很深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