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852章

作者:桑家静 标签: 穿越重生

  能怎么办,人明摆着给他们看,都没看出问题,要不就是眼力界低,要不就是对方埋得深。

  楚沧月也知道,王翦能摆出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模样,则表示他们自信特使就算来了,也看不懂其中深意,倒也不为难他,只再问:“那你们可看见那王翦所种何物?”

  这头庞稽懵了,他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倒是陈患有印象,他肯定道:“是栗。”

  陈患祖上是贵族,但儿孙却不显贵,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基本上也是挂着贵族勋号的刨土汉,他虽自小被父亲当成希望培育读书不曾下地,但周边环境使然,也经常看农民种地,也认得一些种子。

  秦人时下多种栗,而楚国则是水稻。

  公孙长良一下反应过来:“秦之栗,种于吾之国,王翦之野心已昭然若揭了!”

  此话一出厅中哗然大声,众人都克制不住大动肝火。

  楚沧月亦冷笑一声,他用鹅笔现写一封回信,交于王易:“派人给王翦送过去——约战,孤应了。”

  ——

  翌日,收到楚王回执信的王翦将竹简背于身后,看了看天,摇头晃脑,似是遗憾又似期待道:“这么大太阳啊,算了,今天就不种地了。”

  这回头一躺就是一天。

  至到天黑人静,他方睁开了一双精烁精况的眼睛,他起身,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上一套黑衣绿披,避光寨中光亮,从营寨内的一片丛林钻入,一路直达邱游河后山的一处山壁洞内,洞口被大石从里面封住,他拿起一块圆石朝上面重敲几声。

  分成几批,组成一串暗号,洞内开始有动静了,挡在里面的大石被挪开,借着河流湍急的哗哗声,并无人察觉到。

  王翦一个闪身溜了进去,大石又重新被挪回原位。

  一进去,那里面有一条长长的隧道,这个地方是很久以前挖有人挖掘出来,用于潜藏兵器用,是谁太傅没说,但太傅画来舆图一路指引王翦,寻找许久才发现这个秘密场所。

  当然,之前只用草滕敷衍遮壁,因为许久之前就弃之不用了,但王翦觉得不太安全,就找人搬来块大石凿薄了当门,平日有守卫在石门后接应关闭。

  一路深入,隧道迂回狭长,直达另一处天阔天地,这是邱游河的山莽地带,绿树丛林,可容纳十数万的秦军在这休整歇息。

  从远处看,是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因为他们都用了太傅定制的军衣披风,一种能将自身与周围绿树草丛融为一体的奇妙颜色搭配的绿色披风。

  ------题外话------

  咳咳,高估了这……内容,女主还没出场。

  昨天我请假了,你们有看到公告的请假条吗?不要苦等啊,有时候不知道怎么通知大家消息,所以留意一下静发布的公众章节的公告上面的内容好否,现在一般静有事就发那上面。

第七十七章 主公,赵国

  再加上这段时日,这支秘密的军队不生炊火,不闹出动静,饿了啃干粮渴了喝收集的露水,一日大半都在潜伏,是以楚国瞭望检测情况的斥候始终没有发现端倪。

  但毕竟潜伏要以轻便枭迅之速为主,为了隐蔽性,他们身边没有辎重车辆相随,自负十来斤水食在身,每三日吃完,营寨内的秦兵便以上山圈地开垦为由,以训练负重绕山奔跑为由,种种在楚人看来滑稽的理由,跟潜伏部队一批一批地交替回营补给。

  秦兵几乎都是一样款式的兵服,脱了绿色披风,再稍一低头,在远处监视的斥候眼里根本没有多大区别,几万一组,几万一组地替换着回到军营,他们在军营中可尽情吃喝,在吃饱喝足之后,便是放松、歇息、调整身体状态,那日庞稽与陈患过来,看到这一群懒散又好食的秦军,曾一度嗤笑。

  如此来回,他们既维持住了秦营中的二十几万大军的表相,亦掩盖了其余十几万兵力的踪迹。

  秦军的确虚报了战力,全数不过三十几万的兵力,在明在暗,王翦本以为楚国会选择出城剿灭,王翦心中还甚为期待,只可惜楚王一直按兵不动,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太傅在他临行前曾告诫过他:“不必跟楚沧月玩阴谋,他不会上当的。”

  当时,王翦半信半疑,这一次亦是存着一些试探的心态,故意放那庞稽入营,想让他确认营寨中的情况——兵力虚报、兵将懒怠,将军亦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并且,他还故意推迟了些时间,特意在这一天才将太傅提前准备的战书交给庞稽带回去。

  他在想,在这种时候楚沧月看到这份战书,是悬疑还是会选择果断出兵,拒绝约战,毕竟谁知三日之后,或许是秦国的阴谋,或者是援军到来,他们楚军的情况只会雪上加霜,只是他没有料到,楚沧月隔日便应下了这份战书。

  一路摸黑走过来,潜伏部队的人与他接头。

  “收到太傅那边的消息了吗?”王翦问。

  “收到了,太傅已从赵国宜安出发,一切顺利!”这是一个巫族分支旦曰的人,他用巫术与远处的同族人联络上,能够即时传递消息。

  王翦脸上焕起一种神彩,眉笑眼开:“当真成功啊,哈哈哈——妙啊,不得不说,太傅神人也。”

  ——

  话说回赵国这边,近段时间赵人可谓是春风得意,因为赵王终是同意发兵二十万人,让老将戚冉上领军带兵前往攻打秦国。

  要说这组合倒是有些意思,将领戚冉可谓是赵国大将中的中流砥柱,镇守一方之将领,目前赵国真正的能将不多,虽然底下骑兵倒是训练得厉害,可领兵之将却极度寡缺。

  也不是赵国没人才,只是人才也需要时间成长才能够送上战场,可这“培育”的整度比不上“收割”的速度,这就会造成一段时间的过渡空缺。

  如今他们派赵国最勇锐之将,却只取二十万兵力攻打秦国,倒是不知这赵王是真心想拿取秦国,还是一番另有打算的试探。

  但无论如何,赵国人们都不愁什么,因为他们最大的两方敌人现在狗咬狗,一嘴毛,就他们最得闲,还有余力去撬敌方的家,再怎么算来,最后赵国都将是大赢家。

  但人不能太过嘚瑟,一得意忘形就容易遇上晴天霹雳的事。

  在一个十分寻常日升的早晨,赵国集结的二十万兵马准备妥当,一路拔进宜安时,却在半道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伏击。

  若有人问,当今诸侯国凋零,只剩三国鼎力,眼下秦、楚自顾不暇,那赵国二十万大军谁敢伏击?

  若敢,那又该是多大一支军队的规模才敢动手啊。

  戚冉在被巨石截道,大军受山间树林乱箭疯狂射击时,脑海中也是一片震惊的疑惑。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杀啊——”

  直到对方那响动如同山崩海裂一般的黑啸大军涌上来,戚冉面容如裂,双眼瞠大。

  这不是什么山匪流军,更不是什么小国杂兵,而是一支规模庞大、且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身为一国将军,这种眼力跟判断力戚冉自然是有的。

  可他惊就惊在这。

  “来军是何人何国,速报上名来!”戚冉丹田一冲,大声怒喝传响四野。

  由于对方没有支起显示国家的纛旗,身上的装备也各有杂色,甚至他还看见了魏国与秦国军队的蓝、黑色兵服,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只见对方军中有人一阵“哈哈哈”大笑,然后用豪气爽朗之声隔空回道:“你爷爷我乃秦国千夫长——越子谏!”

  越子谏,这个名字并非名将,戚冉听了也觉陌生,但近年来秦国一直致力于培养一些新生军中将领,他觉陌生亦属正常。

  戚冉在听到“秦国”二字时,却如当头一捧,脱声道:“秦、秦国?!”

  “哈哈哈……”对方又是一阵笑话:“你们赵国只怕想不到吧,正在攻打楚国的秦国,还有余力来对付你们赵国。”

  戚冉眼神不断地变换着,既震惊又心惊,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寒意爬上背脊。

  “你们分明有六十万兵力在攻打楚国,何来这围攻赵国的几十万的兵马,这根本不可能!”戚冉难以置信地咬牙吼道。

  难道……六十万大军的消息有假?

  ——

  一道慌乱失了平衡的脚步疾步冲入赵国大殿,噗通一下摔跪在地上,他手上捧着一封血书,这是赵国斥候,他来报:“国君,戚、戚将军他们在安宜附近被秦国大军埋伏,如今独臂难挡,发血信请求邯郸支援!”

  殿中早朝一众臣乍闻此事,面容一惊,紧接着一白。

  “不可能,你说谁的军队埋伏?”赵国相国紧声追问。

  斥候艰涩回道:“是秦国……”

  “秦军?”一赵臣忽地大笑起来:“何等笑话啊,他秦国难道真是疯了,这头刚招惹了楚国,又来伏击我赵国,他们难不成是有千万军马不成?”

  其它人脸色难看而恍惚,好像还没有从刚才那太过匪夷所思的来报回过神来。

  “秦军来袭多少人?”

  后卿身着冕服在高座之上,丰慵如兰的面容依旧沉静,他一双玲珑玉眸子盯注在底下的斥候身上。

  霎时空气中被一股无形散发的压迫气势笼罩住了。

  “大、大抵有二、三十万人吧。”

  后卿眼神徒然一凛。

  ……然后弯起唇角,笑了。

  他问底下开始慌乱的朝臣们:“三十万秦军,若再加上楚国的那六十万,那秦国总兵力岂不有百万人数之众?这种事,你们们信吗?”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这怎么可能!

  即使抽空了整个秦国的兵丁,乡、县、城、郡都不剩一个兵马防守,也不可能凑得集九十万大军!

  所以,这其中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们都被传闻误导,上当受骗了。

  ——秦国根本没有派那么多兵力去攻打楚国。

  秦国一面夸大宣势攻打楚国,私底下却是如秃鹫一样盯着他们赵国这块肥肉,他们却因为自大而盲目,失了先机,还受人迎头痛击。

  “还在后悔执意出兵了?”后卿慢悠悠的语调问他们。

  众臣一时滞噎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憋得脸皮都涨红了。

  “李牧将军何在?”

  “未将在此。”

  李牧出列。

  后卿浓淡适宜的眉眼一点一点汇生锋芒,沉声道:“即刻拿着兵符去调动京畿军三万,再从各郡紧急调动十万兵力,出发宜安支援戚上将军,切不可让秦国攻破宜安。”

  “臣领令。”

  后卿交待完,便冷冷拂手离座,透抬眼一看,又看了看一朝神色晦暗急乱的朝臣,连忙追赶过去。

  后卿见他跟过来,小心地探眼觑自己脸色,便问道:“陈患可有消息传来?”

  透一愣:“并无。”

  后卿这时已没有了朝堂上的冷颜怒色,反倒恣意温笑:“秦军谎称兵力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在楚国郢都却知情不报,要么就是被楚沧月发现了身份,要么就是叛变了,你说他会是哪一种呢?”

  透被自家国君变脸的技术唬得一愣一愣的。

  “透哪知……君上,你消气了?”

  后卿淡淡瞥他一眼:“气什么,早就料到的事情,你会气?”

  “你料到了,那为何还……”

  后卿在长柱廊间缓步前行,一路上,光影流转,朝阳似血,映入他瞳孔那一层薄薄的红色,流转蛊惑,似妖似魔,他温雅一笑道:“若不这么做,她岂不是一直藏在孤看不见的暗处,但只要她露出尾巴来,才好一把抓啊。”

  当然,这其中还有另一层用意,便是借此警醒赵国这些被养得肥肠肚大的朝臣,这么吓一吓,想必他们也该要清醒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