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科举种田 第274章

作者:酸茄 标签: 玄学 穿越重生

  既然如此,她何不反过来这么对他们?

  就按他们对集碌百姓所做的一般,也算是天理循环。

  公平,再公平不过……

  “好,说得好。”薛祁忽然鼓起了掌,惹了众人侧目后,紧接着就听他冷笑道:“你们觉得你们是对的,掠夺是对的,吃人也是对的,祭祀也是对的……”

  “不如这样,为了我大魏能更好的接手北狄,我觉得,你们还是……都去死吧!”

  “放心,我会将你们的尸骨堆砌成骨塔,献祭给神明,这不正是你们所期望的吗?”

  “哦,对了,不光是如此,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或许你们想被砌进城墙,永远守卫着这片土地。”

  “毕竟……这里是北狄,是你们所热爱的,生你们养你们的土地。”

  看着他们恐惧的双眸,薛祁露出魔鬼般的笑容,继续沉声道:“呵呵!你们不用谢我,都是我作为将军应该做的。”

  一句又一句残忍的话从薛祁口中不带感情的说出来,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不敢这么做。

  作为北大营的唯一的王,他自然有这个权利,即便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一句句话,如同魔音入耳,北狄人怕了。

  此时,他们在颤抖。

  一人指着薛祁,鼓起勇气厉喝道:“你……你就是个魔鬼。”

  听到这句话,薛祁笑了,精致的眉眼露出嗜血的微笑,惊艳,而又残忍。

  她骑着马走到说话的那个人跟前,挥手一刀,任鲜血四溅,她浑不在意,正应了刚刚那人“魔鬼”的称呼。

  但薛祁只是莞尔一笑,幽幽的开口道:“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魔鬼啊!我喜欢这个称呼,真希望这个称呼能够响彻北狄,以告慰我大魏历年守卫在北疆,战死在北疆将士的在天之灵。”

  说完这话,薛祁勾唇看向他们,分不清是笑还是悲哀,众人只听见此刻主宰他们命运的这个魔鬼说:“永远记住,有个人原本想放了你们,是你们自己不想活。”

  随着烈马穿过,薛祁枪尖掠过人群,收割人命如同死神钩镰一般,不带一丝回头。

  等到此处干涸的地面变得温热,变得失去原本的色泽,薛祁挥手:“北大营的将士听令。”

  “我等听令。”

  “血洗北狄,凡不愿归降者,对我大魏行事多生非议者,杀无赦!”

  “是!”

  ……

  当鲜血染红大地,血流成河之时,薛祁歉意的看了眼南部的天,仿佛是在透过那片天空寻到某个身在南部的人。

  若是此时有人在她跟前,或许还能听见她小声道了声“对不起”。

  她原本答应赵平安放过那些无辜平民,但很遗憾,她做不到,她无法忍受这帮子歪了心肝的人继续将这种歪理延续下去。

  仁慈就留给赵平安,至于其他的……她来就可以了。

第三百零九章 你收敛点

  薛祁攻入北狄的消息是正月下旬传到的京都, 等到二月,北狄败局已定,大势已去, 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

  二月中旬,三嘉宁郡的百姓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但考虑到两人都是未及加冠的毛头小子,魏帝唯恐他们处理不好, 便从京都调了几名行事老成稳妥的官员过来,帮着赵平安和薛祁接手北狄的事务,教化北狄。

  此番他们拿下北狄,对大魏百姓来说无疑是士气上极大的的鼓舞, 是大事, 更是要事, 圣上自然要嘉奖。

  于是,三月底, 自京都递来的圣旨也到了,便是传唤他们二人回京受赏。

  好在三嘉宁郡的百姓还如往常一般, 至于北狄, 再往北去也只是小国, 不成什么气候, 即便薛祁不在, 也有旁人能够戍守。

  自此,两人才算是功成名就。

  如今,赵平安来北疆仅不到两年,薛祁来的虽说比他久些,但也长不了太多,此次离开, 陛下虽未言明,但二人心里都清楚,此后这北大营再与他们无关。

  赵平安自是不必说,魏帝叫他过来本就是历练的,如今名利双收,又接连闹出几回大事,此时回京,再合理不过。

  至于薛祁,她早就有准备,在策划攻击北狄的时候她便考虑了清楚,薛家与北狄本就是世敌,如今,延续了三代人的纷争戛然而止,大仇得报,她肩上薛家的担子该卸下了。

  她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薛祁私心里想着,回去后她还得进一趟皇宫……

  等他们二人带着亲信回去时,沿途向南行进,一路草长莺飞,正值人间四月天。

  此番进宫,先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受赏,除了田亩金银之类的一应赏赐之外,薛祁还得了个骠骑大将军的名号,赵平安的官阶倒是没定,想来是还有别的考量。

  之后就是私下里君臣互诉衷肠,有些个不适合放在明面上去说,但还需要告陛下的,便需要在此时回答。

  说起来,这次回话主要也是对北疆前些日子战况的汇总,因为主力军是北大营,所以基本上都是薛祁在说,不过她说话间并未掩盖赵平安的锋芒,该提的还是要提。

  而在薛祁说话的同时,魏帝也在不经意的打量着她。

  对于薛祁这人,魏帝见的次数不多,林林总总算下来也就三次,小时候一次,她前两年去北疆是第二次,此次是第三次。

  对于眼前这个精致的少年,两人尽管见面不多,但这不妨碍他对薛祁的了解,在魏帝看来,能一鼓作气打进北狄人的老巢,干出血洗北狄之事,还顺带拐了他徒弟一块儿跳进这火坑,他也算是个人物。

  怪道北大营对薛家忠心耿耿,合着薛家这是一脉相承。

  先前薛祁未长成时,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手下人彻底接手北大营,只能一次次下达命令。

  一群汉子,偏要等着薛祁一个毛头小子长成了再回去主事。

  想象一下,北大营几万将士,虽然也受魏帝指派,指哪打哪,但也仅限于此。

  一开始魏帝知道时也很是无奈,但军队的事情他也知道,全是靠血泪和性命堆砌而成,比起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倒多出几分真性情,所以他此前才没多去在意。

  事实上,关于薛祁的事,魏帝更多的还是通过赵平安知道的……

  三人说了许久的话,乃至后来,薛祁请命说想见一见皇后,倒是给了魏帝能够正大光明的跟他徒弟说起师徒间私房话的时间。

  一般来说,外臣是不许见后宫嫔妃,包括皇后也是如此,不过魏帝素来知道沈家与薛家有来往,薛家沉寂后,皇后对薛祁也多有照顾,才会允准。

  无人知道薛祁见了皇后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薛祁走后,皇后手里收紧紧握着块羊脂玉佩,幽幽叹道:“沈煜这小子,真是无能,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还不自知……”

  “这么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么被那赵平安拱了……”

  唉!

  薛祁的女子身份没有几人知晓,皇后便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人,要不说这事儿也是说来话长,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

  不少人都知道,沈家与薛家有来往,但没几人知道,薛家与沈家其实是有亲的。

  不过薛家那时候出了那档子事,一家子人就剩他一根儿独苗苗,她又要以男子身份行走,这事儿才秘而不宣,连同两人有亲的事都不敢张扬。

  此事,两家人讳莫如深,即便是魏帝都不曾听闻一丝动静。

  就连沈煜自己……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但这人是谁他其实并不知。

  不过沈煜那小子开智晚,又是个没脑子一根筋的,这才没想那么多。

  所以,在沈皇后看来,尽管不能提起薛祁的身份,但她可以有意无意的暗示啊!

  她虽然身在皇宫,但也没少给老家去信说薛祁的事。

  不管是薛祁平日里的学业也好,武功也好,待人接物也好,该说的她都有说,该传达的也她都有传达,就是想让沈煜对他这未婚妻能多上点心。

  起码他俩要真成了,相互了解之后,日后相处起来也不至于两眼一摸黑。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不成,与薛家交好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她属实没想到,这一封封的信件送了过去,没让沈煜对薛祁起了惺惺相惜的心思,倒是叫他们二人水火不容了起来,乃至直到如今,沈煜都对薛祁隐隐还有股敌意。

  物极必反大约就是如此了。

  沈皇后不明白,薛祁这孩子有多优秀她是看在眼里的,她弟弟沈煜也是个聪明能干的,可这俩人怎么就没成呢?

  她不理解。

  不过这事吧!她原本也没报太大希望。原先北狄的事情没出之前,沈皇后就想着,薛家这辈子怕是要跟北狄杠上了,就薛祁这副脾性,说不定早晚也得步她爹她爷爷的后尘,到时候,即便是女儿身,对外也只能当作男儿。

  别说是跟沈煜,就是跟谁都不可能,这么看来,两人这婚事也算是到头了。

  但北狄被灭了,就是薛祁那狠人下的手,可以说没费什么功夫就归属到了大魏的地盘。

  对于沈家来说,这是件好事儿,所以,骤然听闻此消息,沈皇后大喜过望,想着这次事情一过,沈薛两家的婚礼便可以提上日程。

  沈家有薛祁这个能人,起码能保几十年的昌盛……

  但她万万没想到,薛祁今日是来退婚的。

  而她看上的,就是沈煜那个同窗,长生那个小舅,科举那个状元……

  她恨啊!

  因缘际会。

  这姻缘线原本是栓在薛祁跟沈煜的脚上,奈何薛祁有意挣脱,加上沈煜无意挽回,才造成了如今的这般局面。

  想起薛祁天仙一般的人物,转头就这么进了别人的怀抱,沈皇后气的咬紧了一口银牙,恨恨道:“白瞎了薛祁这好孩子,当真是便宜了那赵平安。”

  尽管沈皇后也知道赵平安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但千好万好,自家弟弟总是最好的,所以想到这一层,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芥蒂。

  但等她想明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强求不得。

  “罢了,毕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此事原本希望就不大,所以此时的这个结果她并非不能承受。

  ……

  而魏帝和赵平安这一边,两人对于皇后这一小会儿时间遭受到的心路历程全然不知。

  刚还说起这火药日后的处置问题,见此事刚有个结尾,紧接着,魏帝又说起这次回京给赵平安授官的事儿。

  这种事在信上不好说,只能当面来谈,他没自己决定,没立时就在大殿上宣布,就是想给他一个选择,毕竟这次他是想让赵平安正式留京,若是选了一个方向,之后就不便再动,自当慎重。

  但对于这种事情,赵平安哪敢有什么意见?说了怕不是要越权,便只道:“都可以,我不挑。”

  魏帝挑眉,压根儿不信他这话,只管问他:“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

  “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赵平安心道:没有就是没有,有也是没有,他可不想学那年羹尧。

  魏帝看得出他是在避嫌,虽然理解,但心上总归是不舒服,他从前隐瞒身份,便是不想两人以君臣之礼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