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进京了 第86章

作者:小乔且中路 标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但是一想到白莲心对自己这样好,她这良心上也过不去,便没开口与白莲心提及美人计一事。

  晚些与夏侯瑾说起此事,夏侯瑾却是一点都不意外,“他自小就与小白要好。”还提起白莲心因当初爱慕自己之事,没少叫自己在夏侯绯月手里吃苦头。

  一面忍不住庆幸,“万幸,如今小白也不拿正眼看我,他来了就来了呗。”为了避免他烦人,当初自己才提前将白莲心打发到这西南来。

  没想到为此,还惹了他一回。

  不过这些旧事,就不细说,左右也无伤大雅,他也没有什么恶意,更何况同为可怜人罢了。

  而沈羡之听到夏侯瑾这些话后,越发觉得这夏侯绯月就是冲白莲心来的。

  一面推开又朝自己覆上来的夏侯瑾,“今日我不方便。”非安全期,还是算了,她可不想喝那苦哈哈的药。

  夏侯瑾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一手覆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以为是来了月事。

  沈羡之也懒得解释,没料想夏侯瑾隔日特意吩咐厨房注意膳食的时候,丁香疑惑,“小姐怎么吃不得这些了?”

  夏侯瑾皱着眉头,觉得丁香这个丫头一点都不称职,她家小姐来了月事,她竟然不知道?

  不过到了下午些,便觉得不对劲,夏侯瑾这才暗地里让去套丁香的话,很快就得到了结果。

  她的月事还没到,这几天却不叫自己碰……她不爱自己。

  所以害怕有孩子。

  可她不是挺喜欢孩子的吗?得了空就去隔壁阿瑜家看铁猫儿。

  于是夏侯瑾就彻夜难眠了,转辗反侧。

  “你干嘛?”他没睡好,沈羡之也受扰,问这话的时候,已经暗中抓起他的手腕切脉,随即没好气地扔到一旁去,“这不是好好的么?”她还以为是旧伤复发难受得睡不着呢。

  夏侯瑾被她抓住手,还以为她要和自己说话,哪里晓得是切脉……

  很快听到沈羡之入睡后的均匀呼吸,忍不住开始焦虑起来,心想她要是不爱自己了怎么办?她又不是别家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姑娘,离了丈夫会活不下去。

  他猜想,阿羡离开自己,肯定照样活得风生水起。不行,他得想办法努力,脑子里转了一圈,阿羡最在意的,便是日月神教的发展,于是当即做决定,明天让温言把金矿旧址的事情告诉阿羡。

  她晓得了,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只有钱,哪里能将她留住?沈夫人留下的莫家产业,只要正常经营,钱也是取之不尽的。所以自己还得想别的办法,比如将这日月神教继续推广。

  夏侯瑾为此事焦虑一夜难眠,沈羡之第二天起来看着他那瞧着不大好的气色,甚是疑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怕我担心,所以瞒着我?”

  夏侯瑾摇头,“没有,诸事顺利。”

  “那你这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睡觉干嘛?看看这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让你熬夜看公文。”沈羡之说着,踮起脚尖,指腹轻柔地划过夏侯瑾的眼帘,“你和夏侯绯月,谁长得更好看?”

  “嗯?”夏侯瑾微微蹙眉,已经明显不悦。

  但是却听沈羡之说道:“我昨晚睡前想了想,小白也可以说婆家了,她哪样都好,我身边看了一圈,总觉得谁都配不上他,这夏侯绯月听起来脾气不大好,但如果脸好看,我不是不可以考虑。”

  原来是为了小白的事,他还以为,自己连这长相都要被嫌弃了。

  ①出自杜甫【佳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转眼便到了清明,城中都纷纷效仿,学着西南王府,专门沐休一天,踏青祭祖。

  只是天公不作美,这西南天气湿润,逢着清明端午,那必然是要下雨的。

  所以一早沈羡之推开窗,便见着远处雾蒙蒙的山头,几只小雀落在院子里的梨树上,垂头正琢着花苞。

  这天仍旧还是有些冷,等着丁香给她简单将发鬓梳好,这才穿上一件浅墨为底的外袍,内搭着银白色的交领。

  丁香本来是不想她穿这套衣裳的,觉得太过于老气横秋,还劝着:“还是换一件吧?”

  “不用了,我决定挺好,更何况是小白的一片心意。”这身衣裳,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看着大气简单,唯一叫她觉得不满的是这宽大的阔袖。

  不过祭祖穿还是挺合适的,一面将衣裳整理好,对着镜子里转了一圈,陪着自己这简单的发鬓,“这不挺合适的吗?”

  丁香想收回方才的话,单看这衣裳的确不如何,只是没想到穿到二小姐身上,竟是如此端庄大气,又不失典雅,忍不住嘀咕道:“别人是要靠衣装,二小姐您倒是好,一件寻常的衣裳,硬是给你穿出了这等气质。”

  “那都是小白的手艺好,也是难为她了,原本叫她好好歇息一阵子的。”没想到白莲心竟然趁着这休息的时间,给她做了这样一身衣裳。

  穿着出来,正好遇着夏侯瑾从隔壁小书房过来。

  想是沈羡之平日里穿的都是那江湖女子喜好的劲装,看着是英姿飒爽,所以今日忽然见她穿成这副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尤其是看到她捂得紧紧的领口露出来的雪白脖子,忍不住有种想要走过去将那领子扯开些的冲动。

  里面有怎样的风光,他是最清楚,也最是贪婪。

  不过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再度看朝沈羡之的时候,目光已经恢复了以往那平淡如水,“你且等我一个时辰,一会儿我与你去。”

  他说的是祭祖的事情。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麻烦,他父王母妃都在皇陵里,而沈羡之的父母也埋葬在京城,就是随便祭拜,有个仪式感罢了。

  而沈羡之没有兄弟,钱袋子虽然叫他们姐姐,但他也有自己的先祖师父,多的是祭拜的人。

  现如今沈芸之又嫁了出去,两个妹妹在院子里,哪里做得来这些?所以还等着沈羡之去主持。

  不过夏侯瑾都这样开口了,她也点了点头,“那我与你一起过去吧。”说着,只将丁香招上前来,吩咐了她几句。

  无非是叫她给沈梨之二人传话,先备好。

  忙忙碌碌半个早上,等着铁猫儿作揖磕头完了,这边方散了,他夫妻二人在往沈家院子里去。

  一如往常,夫妻俩是并肩而走的,可今日不知怎的,夏侯瑾忽然一把将她的手捉住。

  沈羡之有些诧异地垂头看了一眼。

  “怎么?”自己的媳妇他还牵不得了?

  “没事。”沈羡之摇头,只是好奇他近来怎么越发腻乎了?不过也并未挣扎,任由他牵着。

  夫妻二人到了这边,也是万事俱备,无非不过是跟过年祭祖一番,将近来状况对着一堆香火蜡烛说了一顿,烧烧纸,磕了头。

  至于那头能不能听到,哪个晓得?

  但是两个妹妹说着说着,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好不难过,她劝了好一会儿,本还打算今日骑马带她们去城外游玩。

  比如与眉山,又或者雁环山。

  雁环山这个时候最是好看,山上虽然没有眉山那样有着兰草芳香,但却满是果树花团,尤其是那杏花,如今正是吞霞吐雾之时,借着这山雨朦胧雾气,宛若神仙仙境一般。

  韩先生昨日还专门去了一趟,杜司风还画了一幅工笔画。

  “别哭了,咱们这逢年过节就烧纸,那头爹娘不缺钱,咱们又过得还不错,有什么可哭的?”她听得呜呜咽咽的,好不悲惨,便伸手拉了一下。

  丁香在一旁听着,心说这话是没毛病,但怎么就觉得那样奇怪呢?便道:“三小姐四小姐只怕是想老爷夫人了。”又比不得二小姐,自小就被送出去,没什么感情,只怕见都没见过呢。

  不过也正是沈羡之自小被抱到山里,所以她说出这番话,两个妹妹倒也能理解,只是这样一来,她俩就更难过了,难过二姐姐连父母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想要想念都想不起来什么样子。

  于是哭得更凶了。

  沈羡之哪里晓得她俩这后来哭,是因可怜自己的缘故,只瞧见劝不得,便出来了。

  夏侯瑾站在廊下,显然是等她,正背对着房门,仰头看着隔壁墙外伸过来的树枝,听得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朝里面探了探,“没事吧?”

  “没事,哭一哭也行,当排毒。”话音才落下,便见着破军匆匆而来。

  出了什么事?沈羡之见他那表情,不免是有些紧张起来,心里细想了一遍,上到王府政务,下到农田工坊,都想了一遍,样样运行正常,所以这是怎么了?

  破军上前与他二人行了礼,这才一脸急色说道:“六殿下,来了。”

  闻言,夫妻二人相视一眼,“这来得倒是快。”只怕是没等处理梧州的事情,就想过来了。

  沈羡之当即上前搀扶着夏侯瑾,毕竟他是带病之身嘛,等到了大厅这边,刚推门进去,入目沈羡之便看到一抹刺目的猩红色。

  还没看清楚那坐上之人到底长个什么样子,就听得对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阿瑾哥这还活着啊?”

  他居高临下,大大方方地坐在那主位上,跷着二郎腿,手里戏耍着茶盅,若非不是这张狷狂邪魅,以及那双带着几分阴柔的狭长凤眼,真比言巽还要像是个活脱脱的纨绔。

  沈羡之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觉得还是夏侯瑾更好看些。

  夏侯瑾就在靠门边的椅子上随意坐下来,“还死不了。”随即话锋一转,眼色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倒是你,这梧州的案子如何?”

  夏侯绯月听到这话,也看到夏侯瑾的幸灾乐祸了,但好像也没有多生气,只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如不如何又如何?还不是看碟下菜。”真是好差事,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来。一面朝着夏侯瑾身边坐着的沈羡之看过去,“这便是王嫂么?听说十六上次在宫门口,被你头上的簪子晃得险些摔了马。”

  说起此事,他忽然笑起来,好像是错过了什么精彩一般,满脸的遗憾。

  “正是那样,你才不该来此。”便是要来,也要先将梧州的事情处理好。

  听得夏侯瑾又提起这梧州的案子,夏侯绯月满是不悦,“哼,你从小就见不得我过得一天好,如今还是一样。”说着忽然起身,故作一副很随意的样子问:“小白呢?”只是这目光不经意地一瞟,落到沈羡之的身上,脸色倏然一遍,顿时暴怒起来,“你们,你们居然这样对小白?”

  当下气得也不多做停留,快速地从厅中出去。

  沈羡之莫名其妙,看着扬长而去,忽然变得暴怒的夏侯绯月,忍不住指了指夏侯瑾的头:“他这里,是不是有毛病?”

  “脾气是古怪了些,但病倒不至于。”不过夏侯瑾也疑惑,他怎么忽然就生气起来?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只让破军跟去看这些。

  哪里晓得这夏侯绯月见着他追来,忽然顿住脚步,“你方才不是与我说,你家王爷王妃对小白很好吗?这就是很好?”

  破军忽然被他揪住了衣领,碍于对方这尊贵之躯,他还也不能还手,“是不错啊。”按理说,白莲心也不过是原来王府长史家的姑娘,和他们这些护卫是一样的。

  可是他看到王妃拉着白莲心的手亲昵地说话,还不止一次,就只差没认下做干妹妹了。王爷可没这样对他们,所以这还不好么?

  最多就是拍怕肩膀吧……

  更何况,好多重要差事,王妃都愿意交给白莲心,这要不是看重她信任她,能让她去办么?

  可夏侯绯月怒极而笑,愤愤地松开一脸懵的破军,“呵,好?这种粗活都让她来做?”这么大个王府,破是破了些,但人那么多,就连个裁缝连个绣娘都没有么?衣服还要小白来做?

  小白那蠢货,一向最傻。

  其实白莲心不傻,她若傻,不可能将沈芸之的出嫁之事办得那样漂亮,连见过大风大浪的杜夫人都对她赞不绝口,只是惋惜她的出身,不然自己必然说回家里去给小侄儿做媳妇。

  只是夏侯绯月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白莲心了,即便是见过,也只是远远瞥见一眼罢了,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她满脸鼻涕眼泪地跟在自己身后喊着姐姐。

  不过十六岁那年,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死皮赖脸到夏侯瑾面前蹭了好久,白莲心给他做了一件衣裳。

  他认得那熟悉的针脚。

  刚看到沈羡之,一眼就认出她身上的衣裳,肯定是出自小白的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